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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续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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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闻言至此,方知冥月宫门派武功之内力真气运行,竟然还与天象变化有着极大关连,虽不明个中道理,但想到自己所练九融真经亦是极为注重阴阳五行之生克变化,练功须得挑时选位,容不得半分差池,否则轻者真气逆转,功力不进,重者伤筋损脉,全身瘫痪如废人。这么一想,对于天象影响真气运行一事,自当不以为怪。
跟着想来,那天魔早年原与冥月宫创办者北魁星结为夫妻,后来不知为何翻脸成仇,致使其人脾气越显怪异乖戾,亟欲搅动天下之大乱而为已乐。但她既与北魁星相处时日不短,对其武功必是知之甚详,因而得能攻其冥月宫弱处,占尽先机,自是不足为奇的了。只是如此一来,十大星座与十八星宿前来应援,岂非处于挨打局面?
正思忖间,但见数名丐帮弟子奔来禀报,说道冥月宫十大星座暨十八星宿前来拜会。袁鹏一听,脸容甚喜,当下带领帮内长老共同前赴城外恭迎冥月宫贵宾到来。
胡斐心中却是寻思:“汤笙原属十八星宿一员,只是现下他已由“消遥使”擢升至“掌星使”,位高权重,却不知这回他来是不来?”跟着又想:“十大星座中的天璇星邵登栋与文玑星廖玮凯当日都给‘天山魔影’袁姑娘出手除去,如此十大星座威力难道不受影响?”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袁紫衣的俏丽模样,又为她深陷魔界而感到困惑,种种心中疑问,这段时日来总是难以将之分析开来,甚且愈想愈是纠缠,心中不免郁郁。
不知过了多久,但闻人声鼎沸,胡斐自思绪中回过神来,两眼朝声音来处看去,就见袁鹏领着冥月宫服色数十人来到石雨台前广场,尚未仔细看清各人长相,耳里便闻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袁长老,本宫宫主不喜吵闹,尚请安排边远角落歇息即可。”胡斐闻言心中一震,忖道:“汤笙果然来了。他说本宫宫主不喜吵闹,难道那个像极兰妹的少女宫主竟然亲临丐帮大会?汤笙若邀我前去拜见他们宫主,我去是不去?”
胡斐脑筋还没理得清楚之际,便见人群中一个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心中不禁喊道:“兰妹。。。。。。。。。。。。”
《本回已完,请续看下一回!》
全一卷 第三十六回
(更新时间:2007…1…5 20:12:00 本章字数:7048)
胡斐怔着茫然双眼朝前看去,只见袁鹏领着冥月宫一行人直朝石雨台前左侧棚内走去,现已擢升至掌星使职务的汤笙,则是始终小心翼翼的护在全身素白的少女宫主身旁,宛如护花使者一般,遮掩住了她大半苗条秀丽身影。那跟随在宫主身后的数十人男女均有,个个长剑背系在后,步履沉稳迅捷,良贾深藏若虚,各具恢宏气势。
冥月宫乃当今武林盟主,门风之盛,武艺之精,唯天魔所掌魔月宫可堪与之比拟。至于冥月宫所属六脉五岳十一大门派,虽各具独门上乘武学精髓,然其师徒一脉传来,不若冥月宫广开习武之门,编列各式练武课程与进度考试,门人弟子竞争激烈,日日勤修不息,对照六脉五岳延续传统授徙旧习,其质与量便远远不如了。
胡斐深知丐帮这回于荆州大举召开帮内大会,名目上虽是对外宣称遴选帮主之事,实则乃与浑帮联手欲来对付天魔部署中原的最大势力黑月派。虽说自己不知苗大侠何以落入天魔之手,然武林正邪大战在即,便是无此轇轕,铲奸除恶本是侠义之所在,自当相助丐帮与浑帮略尽一己绵薄之力才是。
正思忖间,闻得身后一阵碎步声响来,随即听得瑶瑶提声说道:“师父,你瞧,我和双双捡到一只好精巧的纸鹤。。。。。。。。。。。。”胡斐转头去瞧,见两童满脸兴奋,瑶瑶手中拿着一物递了过来,看得一眼,果真是只做工精巧、生动活泼的纸鹤,当下接过手来笑问道:“如此做工精致的纸鹤当真难得,却怎么给你们姊妹捡到了?”
双双睁着明亮大眼抢着话儿说道:“刚才我和姊姊在后边林子里正带着咪咪四处跑着玩,然后就见到天空中一只小纸鹤朝我们飞了过来,飞啊飞的,可有趣的紧了。”胡斐心中微微一楞,问道:“你们可有瞧见放纸鹤的是谁?”两童面面相觑,摇了摇头,都说:“没见到林子里有人啊。”
胡斐知两童年纪幼小,功力尚浅,自是无法察觉高手来去行踪,当下细瞧手中纸鹤,只觉入手微沉,心中不禁“咦”的一声,忖道:“莫非纸鹤中另有蹊跷?”当下两指掀去,迳将鹤肚掀开,果见内藏有物,便以小指勾出,见是摺叠数层、薄如蝉翼的纤棉丝绸密纸,心中一突:“是谁费劲花上这等精致功夫用来藏递讯息?”
两童见到纸鹤内竟尔藏得有物,兴奋好奇之情溢于言表,迭声嚷道:“师父,快打开来瞧罢。”
胡斐小心掀开摺叠数层的纤棉丝绸密纸,摊开后见其约莫小本佛经书页大小,那纤棉丝绸密纸上弯弯曲曲的描绘着各种大小路径,实线中更有无数错综复杂的虚线连绵开来,只是纸上虽绘有诸多山峦样貌与屋舍建筑,但却均无字体注释名称,唯图中右下角处似有针墨雕绘出一尊佛像,再无其他明显标志可供探索追寻。
胡斐瞧了一阵,心中茫无头绪,又翻到密纸背面瞧了一会,不见有何异状,当下朝着两童笑道:“这图上所绘路径千转百绕,又无半字片语注释清楚,任谁多大能耐亦无法按图索骥,却不知如此藏匿有何作用?”瑶瑶侧着头瞧了半晌,说道:“师父,这图上绘的好像便是药蚕庄的密道图,我在六儿姊姊房里见过的。”
胡斐听得心中一震,当下将图交予瑶瑶,说道:“你且仔细瞧来,是否真是药蚕庄密道图没错?”他知瑶瑶熟悉药蚕庄里的各种小道途径,更曾见过六儿姊姊所保管的庄上密道图,若真不假,这图可谓攸关重大。
瑶瑶双手小心捧过,两眼随着图上路径转来绕去,未久,左手将图递到胡斐面前,右手食指指着图上路径,嘴里念道:“师父你瞧,图上这里绘着一块大石给削去了一半,就是关过双双的沥胆石洞了。。。。。。。。哪,从这里再顺着实线小路往西走,你瞧,这里绘着一小座蚕状竹阁凉亭,就是冬蚕阁了,底下虚线代表的就是这条密道通往的方向。哦。。。。。。。。这里我和双只走过的,依照这条虚线向北走,然后就可以回到六儿姊那边。。。。咦。。。。这条虚线。。。。。。”
胡斐听着她嘴里念念有词,说得有模似样,不知不觉中便随着她的说话而频频点头。这时听得她“咦”得一声说来,不禁转头问道:“怎么了,这条虚线指的去路有问题么?”瑶瑶却道:“不是的,师父。这条虚线并不在六儿姊的地图之中,你瞧这虚线划起的位置是在两条叉路的中间。但我记得这里是处山壁啊,怎么有路了?”
胡斐“哦”的一声,伸手搔了搔头,心中不禁念道:“我又没走过药蚕庄里的密道,却如何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其他路可走?”当下想了想,说道:“或许。。。。。。。。这条虚线指的是密道中的密道,就是连六儿姊姊都不知道的那种密道也说不定。”瑶瑶侧过头想了想,不一会拍手笑道:“师父说得定然不会错,一定是这样的了。”
这时双双插嘴说道:“可是师父啊。。。。。。。。如果连六儿姊姊都不知道有这条密道中的密道,那么难道画这图的人要比六儿姊姊还要熟悉药蚕庄的密道了?还有啊。。。。。。。。这人干嘛要把这么重要的图做成纸鹤丢给我和姊姊来捡?”
胡斐听她一连串话语问来,微微笑道:“师父正在想哪,不过你们姊妹向来聪明伶俐,或许可以帮师父想出个头绪来。那你们认为送这图过来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两童异口同声说道:“当然是好人啦。”胡斐笑道:“何以见得?你们倒是说来听听。”双双说道:“这是药蚕庄的密道图,所以这人一定是跟药蚕庄作对的人。”
谣谣沉思半晌,这才发话说道:“我说师父啊,送这纸鹤过来的人,应该是认识师父的人,不然不会借由我和双双的手来将纸鹤交到师父的手中,否则给别人捡到那也没用,看也看不懂,最后只好随手扔了不管。”胡斐颔首笑道:“你们姊妹观察入微,分析有道,可谓天资聪颖,日后闯荡江湖亦须得如此小心在意的好。”
两童受到师父嘉勉,脸容笑得天真灿烂。瑶瑶当下拿起丝绸密纸再瞧了一会,小手食指顺着图上虚线左弯右拐,一路来到图中右下角处,满脸疑惑着说道:“这尊佛像绘得一点都不像,那有佛像的手画得这么大?”胡斐听她念来,好奇心起,当下趋身探去,果见图中所绘佛像虽是盘腿而坐,然右手却呈出掌拍击之状,掌形之大更是超乎寻常,竟是占去了佛身绘图极大比例,大不相同于佛书庙宇所绘佛像,不禁咦的一声,定睛细瞧清楚。
胡斐愈瞧愈惊,心中念头倏起:“我忒地糊涂,苗大侠素有金面佛之称,送图之人为免此图落入不相干人之手,这才特意不加字体注释,仅在佛像上加以变化提醒。先前我却只在意图中叉路密道,便是见到佛像亦只当作标志地物,若非瑶瑶女孩儿家心思细腻,看出所绘佛像异状之处,想来至今仍不解此图所为何来,当真该死。”
跟着蹙眉忖道:“送图之人不露面相,但想来极为熟悉药蚕庄一切事物,更是对我现下行踪了若指掌,方能透过两个童儿之手转交纸鹤密图,莫非是袁鹏前辈要我私下前往药蚕庄救出苗大侠?”想了想,又觉不对,袁鹏其人虽是潜伏药蚕庄数年之久,密道或可知悉大概,若是真知苗大侠受困所在,以他丐帮人手规模,大可按图索骥,直趋药蚕庄救出苗大侠即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透过纸鹤传图于我?心中困惑,拿起纸鹤瞧了又瞧。
瑶瑶见师父拿着纸鹤恍然出神,趋前说道:“师父啊,这纸鹤做的这般活龙活现,精致动人,男人家可没这等巧手功夫呢。”胡斐闻言,宛如大梦初醒般一拍额头,喃喃说道:“是她!”他口中的她,自是现为天魔麾下所属“天山魔影”袁紫衣,她既拜天影红魔为师,自是黑月派重要人物,凡药蚕庄密道事物岂有不知之理?
胡斐盱衡眼前一触即发之正邪大战局势,寻思道:“袁鹏前辈如何获悉苗大侠受困药蚕庄之事不得而知,但他深知黑月派部署药蚕庄人马非万即千,绝非丐帮一己之力便可从容应付,当须联合浑帮与五湖门以壮声势,如此或可一举歼灭天魔部署中原之势力,并乘机救出苗大侠。但现下天魔既已派出黑月派人马大举前来,药蚕庄留守人力势必不多,袁姑娘必是因此而借纸鹤相告,要我乘机潜入,救得苗大侠脱险归来。”
想到这里,两眼不禁朝着冥月宫憩息所在棚内瞧去,心中忖道:“这少女宫主是否便是兰妹,这些日子来我总殊无把握,但苗大侠父女情深,自无错认之道理,届时冥月宫便再强词夺理,当是难以自圆其说的了。”
胡斐心意已定,当下起身迳朝徐帮主身处走去,见他正与张波久共议对敌布署之事宜,便欲稍后再来,却听得张波久朝他招手笑道:“胡兄弟,你来得正好。”胡斐拱手走上前去,说道:“打扰了。”张波久笑道:“咱们帮主正要找你商量,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胡斐脸朝徐帮主望去,问道:“不知徐帮主找兄弟何事?”
徐帮主道:“本帮这回与丐帮联手对抗天魔所属黑月派,眼前一场大战势必不可免,但前往药蚕庄相救苗大侠一事,却也不容耽搁半分。以我之见,现下黑月派倾全力而来,咱们正好攻敌于不备之际,要救苗大侠便须乘此良机,万不容错过。”胡斐道:“兄弟前来,正有此意。”三人互望,不禁同时笑了出来。
张波久道:“徐帮主原先之意,乃是要你我共率数十名好手潜入药蚕庄,袁鹏长老亦将率领帮内数名好手共同前去,行前袁前辈会将庄内各处密道以图示之,咱们兵分多路寻找,务必救出苗大侠平安归来。”
胡斐闻言,便将获得纸鹤密道图示一事说了,又道:“现下魔月宫必然暗桩密布,张兄弟与袁前辈均是两帮重要人物,魔月宫自是紧盯不离,咱们稍有动静破绽,便易功败垂成。”徐帮主低头沉思片刻,说道:“胡兄弟所言甚是。依你之见,咱们该当如何?”胡斐道:“人多反而不便,兄弟便带两童前去即可。”
徐帮主知他武功深不可测,倏来倏去,便是武林高手亦难察觉,当下点头说道:“现下冥月宫宫主亲自率领二十八星斗坐镇于此,加上本帮与丐帮联手以制,天魔焉能小而视之?咱们必当全力牵制黑月派与天魔所属在此脱身不得,盼望胡兄弟一举救出苗大侠归来,届时咱们再好好庆祝喝上一杯,你说如何?”胡斐哈哈笑道:“自当如此。”当下拱手与二人告别,随即回到两童身旁,俯身吩咐道:“你姊妹携了包袱跟随师父悄悄离开。”
瑶瑶心有所感,朝着胡斐悄声问道:“师父,我们可是要回庄子去?”胡斐笑道:“你可鬼灵精一个,这回咪咪可不能跟来了。”双双虽然不舍,还是说道:“那请花阿姨暂时替我们照料着罢。”当下捧了咪咪迳往西园春憩息所在位置跑了过去。胡斐待她回返,这才携着两童小手,三人状若漫步般的缓缓走入林内。
其时天色向晚,暮霭苍茫,晚霞余辉映在林梢上璀璨晶亮,林内却是阴沉一片,有若风雨欲来前兆之感。
三人进入林内数里,天色已暗,胡斐竖耳倾听周遭动静,确定未有旁人跟随左近,当下伸出左右手搂腰抱住两童腰际,身子倏忽间冲天拔高而起,轻飘飘直上树梢,一路向东直往药蚕庄方向飞驰而去。
两童习武以来,虽蒙胡斐授予家传飞天神行轻功之术,身子轻灵如燕,举凡剑术上跳跃纵击自是毫无阻碍,但论到更高一层的飞驰掠行之术,受限于内功修为不到,始终未曾体会过飞天神行妙处。此刻姊妹二人随着师父胡斐飞驰于林间树梢上,当真宛如天上鸟儿一般,迅如飞凫,飘飘然如腾云驾雾,直喜得两童兴奋雀跃不已。
十数里外,峰峦岫色,远处一座山峰高拔而起,霁月下驼峰巍巍,山峦连绵迂回间,转而向北延伸开去。
胡斐当日带领两童逃离药蚕庄,其身损伤虚弱,内劲俱失,那时三人穿林走来,费了将近半月光阴。如今苒苒光阴过去,林壑如青,溪涧如澈,唯三人历练多磨,几经折难,方保性命不失。这时想来,不禁恍如隔世。
如此一路向北掠去,九融真经气转周天,御气功法竟是愈来愈畅,三人宛如流星般划过树梢,去不留影。
胡斐飞驰许久,眼见月上中天,前头山峦间点点灯火乍隐乍现,心知药蚕庄已近。这时见底下巨岩嶙峋,一条山涧小溪自中穿过,认得便是当日袁鹏护送三人憩息告别之处,当下身形下落,好让两童休息片刻。
瑶瑶自包袱中取出面饼分给师父和双双,说道:“师父,我们要救的人是谁?”胡斐道:“记得师父和你们提起过的苗家剑法么,这位前辈便是当今武林中唯一会使苗家剑法的传人。”双双道:“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金面佛老爷爷了。”胡斐笑道:“苗大侠尚无孙女,若听到你们姊妹齐声叫他做爷爷,他心中必然高兴的很。”
瑶瑶说道:“苗爷爷给关在幽月小筑的南端密道位置,我们只能从怀渊雨阁这边过去,然后再到冬蚕阁,转动第二和第六只小蚕,密道就会打开了。”胡斐思寻半晌,说道:“幽月小筑那边你们都没去过吗?”两童同时摇了摇头。胡斐道:“咱们有图在手,只要苗大侠确是给困在那里,想来终究可以找得到的。”
三人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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