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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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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难道还要靠她来带路?慕容涓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只转过了几转,眼前蓦然一亮,豁然开朗,只见的青灰色山谷展开,在沧澜江畔围出一片平缓的江滩。白沙细石之上,芳草如绒毯铺开,琼花满枝招展,彩蝶纷飞。
只见的精舍几间,翠竹几丛,芭蕉掩映间,一座精致之极的紫竹楼阁立在江边,楼下一位妇人,青袄环佩,迎风侧立,鬓发半白,却隔的远了,看不清相貌。
她左手上一串小而精致的铃铛,镶金嵌银,精丝细绘,列在兰花藤萝一般展开的金丝上,错落有致。在风中盈盈晃荡,犹如玲珑剔透的风铃一般。
那白衣女孩见了那妇人,脸上便漾起开心之极的笑容,奔上去亲亲热热拉着她的手。
她低头轻轻一抚那女孩的头顶,兰指微移,压在一个小小的机关上,满天花雨碎玉便哑然无声。
刹那间四下里一片沉静,只见得夕阳西斜之下,那小楼前的沧澜江如浩荡血河,奔流不止。
牧野歌早扔掉拐杖,一手按着腰间刀柄,一步一步挪了过去。他还是笑得那样满不在乎。但慕容涓涓还抓着他的手,便知道他此刻已经如同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将利箭射出去。
利箭对准了那个青袄环佩的夫人,她低头轻轻抚着那白衣女孩的头顶,一言不发,似乎全然未觉自己正处在牧野歌灼灼逼人的杀气中心。
但她始终轻轻扣着那串可以发出绝杀之令的铃铛。而那白衣小女孩就在她身边,她仰起的脸笑得开心而甜美,但她的左手的青丝剑还笼在袖中。
牧野歌走到她身前一丈之处,方才停下,他们就这样冷冷的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牧野歌和慕容涓涓。
她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那张脸依然姣好光洁,淡雅素净,仿佛一张精美的玉石面具,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不知为何,慕容涓涓看到了那张脸,便想起了秋叶山之夜那清冷的月亮,遥远而朦胧,美丽而孤寂。
但那脸上还有一点什么东西,似乎很熟悉,但慕容涓涓却看不透了,她觉得这就像刚才的铃声中那一种她听不透的感觉一样。
气氛依旧冰冷而阴郁,她只好靠的离牧野歌更近一点。
那夫人终于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跟她的神情一样冷淡漠然:“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不怕死么?”
牧野歌笑了笑:“若你要我死,本来有四次机会可以杀我。以前我还以为那只是我福大命大,直到昨晚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根本就是在试我的武功。”
那夫人静静看了牧野歌一会,轻声道:“你很聪明。”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抽刀断水,春江绝流,春水绝刀法,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了。”
她的话很轻,很慢,仿佛一声长长的叹息,拖过了十年的寂寞的岁月。她看着牧野歌,这个少年总是那样笑嘻嘻的,跟十年前的那个人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牧野歌笑盈盈的眼神中却有一种彻骨的恨意。
牧野歌笑道:“你不该放过我四次。”
“为什么?”
牧野歌依旧笑嘻嘻的,但慕容涓涓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和杀意,如同铅沉的霾云,压在这一丈之地。
“你杀了我新婚燕尔的结发妻子。我的刀很快,虽然比不过这位小姑娘,但仍然很快,我只需要一丈的距离,不需自保,就足够杀了你。”
牧野歌一个字一个字继续说道。
“我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走到这个距离,现在已经没人救得了你。”
“春水绝刀法同归于尽的一招,千里绝流,对吗?他居然连这一招都教给你,”那夫人的声音依然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同归于尽是没错,但是你的这位同伴呢?”
牧野歌耸耸肩笑道:“她是自己要来的,我劝过她,但她非得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这小子!慕容涓涓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依然笑得沉着很平静。
“你可以试一试,这个叫做九宫琅缳铃,我现在告诉你,只怕你死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那夫人举起了手中的铃,“若儿每次来刺杀你都蒙上眼睛,只有三成的速度,所以你未必算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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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歌微微一笑:“是啊,既然来了,为何不试一试。”
他们冷冷对峙着,都不再动,那白衣女孩松开了夫人的手,只是不解的牵着她的衣角。慕容涓涓感到了那种杀意逼人的压力,她屏住呼吸松开了牧野歌的胳膊,退到一旁。
落日渐渐沉入沧澜江,暮霭沉沉中江风吹起,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九宫瑯缳铃微微一震。慕容涓涓的眼前只花了一下,听得叮叮响了几声。
余响未落,这一招已经交过。她惊讶地看见牧野歌的长刀挡在自己身前,而那白衣女孩手中的青丝剑由下而上点在他的胸口,剑尖没入两分之深。她的脸色依然茫然而疑惑,但却坚定无疑执行着九宫琅缳铃的命令。
原来那一剑竟然先攻向慕容涓涓,牧野歌不得已变招挥刀逼开那一剑,自己中门大开,绝无可守,那白衣女孩却顺势一剑刺来。
“你为何替她挡剑?你难道不想为你妻子复仇么?”那夫人淡淡问道。
“你不会杀我,因为你还有话要问我,”牧野歌微笑不改,“但你刚才却有可能杀她。她坚持要来,我拦不住,但我绝对不能让你杀了她。”
“你真的很聪明,”那夫人蓦地嫣然一笑,竟是风情万种,“我不但有话要问你,你送我女儿回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怎么会就这样杀了你?”
牧野歌怔了一下,旋即又笑笑:“姑苏桥下江心月,手段果然不同一般,我只道是个寻常女孩,却没想到竟然是你的亲生女儿。”
江心月敛了笑容淡淡道:“只怕你想不到的地方还很多,其实听雨楼有人刺探情报,有人暗中卧底,但是会这种剑术,能动手杀人的却只有她一人而已,而背后掌九宫琅缳铃的也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一人而已。”
慕容涓涓听到此处,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师叔师姐们还没有到。
她指尖一颤,九宫琅缳铃叮叮响过,白衣女孩便若傀儡一般回剑笼在袖中。她看着牧野歌用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衣襟上蜿蜒而下的血流,摸出一粒药丸递过去。
“听雨楼奇珍异宝无数,这紫花瑞叶丹有再造之功,你身上有伤,先服下了,再到楼上来。我把一些事与你慢慢道来,只怕你师父虽然教了你刀法,却没有告诉你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牧野歌的笑容有些古怪:“你认识我师父?”
江心月轻轻抱起了白衣女孩,莲步轻移,走上楼去:“我当然认识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那一刻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慕容涓涓突然想到了她之前觉得江心月究竟有哪点熟悉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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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冷淡素净,却有几分慈祥的神色。而那满天琅缳铃琉璃花雨般的旋律,只怕是炊烟起来是,母亲站在门前,呼唤女儿回家的歌谣吧。
若是一天前,慕容涓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听雨楼设在江上的竹楼小轩上同江心月喝茶。只是茶水虽然清香可口,只怕自己也尝不出其中滋味来。
她斜眼看去,牧野歌却怔怔端坐,手抚刀柄,心事满腹,一言不发。
对面江心月依旧如同戴了一张白玉面具一般,静静端坐不语,把那白衣女孩抱在膝上,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如同月牙儿一般,伸出一只柔嫩白皙手去勾她的脖子,又拉了拉她的脸,正如一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一般。
她的另一只手尤笼在袖中,即使此刻,她也持着青丝剑不放。
良久,江心月方才开口问道:“你师父近来可好?”
牧野歌摇头道:“至我九岁那年见到他,便已经武功全失,每到冬日便咳嗽不止。”
江心月默然,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传你春水绝刀法,可是用来对付我的?”
牧野歌又摇摇头道:“这是我自己要学的。我将青麓剑院发生之事告诉他,他却再三阻止我下山复仇,直到一年前拗不过我,方才传我刀法。我学成了之后是偷偷下山,并没有告诉他。”
江心月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师父是对的,是是非非恩怨难了。你还年轻,他不想你再卷进来。”
她又淡淡一笑道:“不过既然都卷进来了,看在你师父与我过去的情分上,我便把整个故事都原原本本告诉你。若你听完了,还想报仇,我随时恭候。你既然都已经等了三年,也不用急着一时。”
江心月看着牧野歌若有所思的神色,便道:“你也知道若儿的剑术威力惊人,可知道它是怎样来的?”
牧野歌摇摇头。
江心月望着夜空,幽幽叹了一口气。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国叫做西燕。那时候天下由大乱而归于大治,大晟的军队神勇之至,横扫神州九国,天下归心,却在西燕国国都蓟阴之前逡巡不得前进一步?你可知为何?”
牧野歌摇了摇头。
江心月又道:“传说有一柄剑在守护着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国,十万大军将蕲阴围得犹如铁桶一般,但这把剑就能够从这重重勾戈之间去刺杀大军的主帅和将军。任有多少人护卫,任这些武将的武功有多高。这把剑快到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剑究竟是从何来的,剑客究竟是谁,一剑刺出,绝无落空,然后剑客已经身在数十丈之外,飘然远去。”
“这就是西燕传国的无想无念之剑,天下最快的剑术,刺穿虚空的剑术,每一代国君都有一个兄弟,没有皇家的身份和地位,如同影子的剑客一般身负这样的剑术,也如同影子一般,默默无闻地守护着这个优雅而精致的国家。”
“不过最后晟王发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蕲阴最终还是被攻陷了。其实这段历史不知为何,总是记得乱的很。不过这种剑法却传了下来。”
江心月捧着手中的茶,叹道:“这段历史我也是在听雨楼搜罗的零碎典籍中整理而得,传说晟初有一位奇女子,将三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藏在三份谜题中。”
“第一个秘密是青春长生,不死不灭的秘密,藏在人人都知道如何去做,但又绝对做不到的方法之中。”
“第二个秘密是御风而行,无处不在的秘密,藏在人人都知道在哪里,但有绝对到不了的地方。”
“第三个秘密是天下无敌,一剑胜千万剑的秘密,这便是西燕国的传国剑法。传说任何人如果解开了这三个秘密,便能够长生不灭,无处不在而又天下无敌,变成神一般的存在。”
“同前面两个要彻底封印的秘密不同,不知为何,她似乎还期待着有一天还能有人仗剑而舞。当年晟朝传一代而亡,天下再次大乱,有七个剑派趁势崛起,于是她把这份剑法精要之处一份为七,分别传给这七个剑派,借他们之间相互牵制的力量守护这个秘密。”
“数百年中天下大乱大治,又是几番风云变幻。这七大剑派统领武林正统,还从那七份剑法精要中各自衍生出七套剑法,那便是青麓剑院的瀚海观星剑法,清河轩的天雷纵横剑法,夕照宫白河落日剑法,雪月城的疾风碎雪剑法,栖霞岛的栖霞琼月剑法,蓬莱阁的万里洪波剑法还有鹤影楼的白沙舞鹤剑法。”
“西燕国的传国剑法虽然惊天动地,但每七分之一,却不再有当年那神剑的威力。传说那至高的破虚一剑刺出,当是时间静止,万物凝息,一剑之后,星象震动,天下大乱,那已经不再是人间应该有的剑术了。而这衍生出来的七种剑法虽然精奇,也不过是凡间至高无上的武功而已。”
“但无想无念之剑的传说,却在江湖上代代相传。本来这样也算一个结局,七大剑派相互牵制,谁也看不到别人的那一份究竟是怎样的。虽然江湖上门派之间对剑过招并非罕事,但若要集齐七大剑法精要,却非得将剑谱上全部招式和心法口诀都集齐了不可。神剑虽然这样传了下来,却也许不会有再次重见天日的一天了吧。”
“但是十年前,出了一位武痴少年,他不知从何听说了西燕国的传说,便非得要见识一下这样的剑术,他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原来这种剑法就藏在七大剑派的七套绝门剑法之中。而且门户之见,对绝门剑术防范既深。他琢磨良久,终于想到一个法子,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拜上山讨教,只说和各派高手对招,暗中逼他们将本门的绝门剑法一招一式从头至尾使出来,再在交手过招的瞬息间记下他们运气转劲的心法窍门。这样便自己推出了那七种绝门剑法的剑谱。”
“或许当年那个奇女子心思缜密,用人心的牵制藏住了天下无敌的秘密,却没有想到千百年后,会有这样一个武功绝顶而又固执可爱的少年,又会无意间窥得这个传说,执意要一见世上最完美的一剑。”
江心月说到这里,淡淡一笑,她回想往事,便觉得当年那任性倔强的少年模样似乎就近在眼前。
“向七大剑派一一挑战,还要逼得门中高手一招一式使出本派绝门剑法,这是何等困难的事?但这少年仗着自己武功绝顶,这个法子在鹤影楼,蓬莱阁和栖霞岛都屡试不爽,他也如拼图一般从栖霞琼月剑谱,万里洪波剑谱和白沙舞鹤剑谱中得到了无想无念之剑的一小半。”
“但在瀚达雪山上却没了法子,雪月城主何清风的疾风碎雪剑法相传能够劈开半空中的雪霰,胜于轻灵飘逸,他的‘春水绝’刀法便无法压制得住,虽然最后还是胜了,但却没能从头到尾看完那一套疾风碎雪剑法。他倒是想的开,便笑着说天意如此,也没办法,便要下山。”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清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东西,便好意挽留,设宴款待,这少年武功虽高,却没什么心机,杯盏言语之间,便透露了自己的来意,何清风闻之却拍案称赞,又大骂了一番门派间的门户之见。他们谈兴渐欢,那少年便将自己已经整理的一小半剑术精要展示给何清风看,何清风兴头之上,也将疾风碎雪剑法演练一遍,于是便有了一半之完整。”
“可就是四套剑法合一,还是无法得到那神剑一丝一毫飘忽的影子。可见当年将剑法一分为七的那位奇女子心机颇深,非得要天时地利人和,七大剑法归而为一,神剑才能显世。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江湖一统的太平盛世,没有门户之见,也没有家族世仇,这个时候,无想无念之剑出世,才不会伴随之后的血雨腥风。这样的智慧和胸襟,令人叹服。”
“当年七大剑派中推剑法至高的青麓剑院为首,其次是赤雷山下清河轩,紫霞山上夕照宫,雪月城只列第四,这也是那个少年选择的一一挑战的顺序。何清风沉吟半晌,终于决定,将自己知道的其它三派剑法中的弱点倾囊相授,助那位少年拼得全部的剑术。”
牧野歌听到此处,稍一思考,便已略知其中机关,他叹道:“果然好狠的一招。”
江心月听他如此说,只是淡淡道:“可是那少年却没有你这般心机。”
“饶是如此,这少年讨得清河轩和夕照宫的剑法,已经名震江湖,但六大剑法合一,那神秘的剑法还是看不出个大概,而且青麓剑院的叶掌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任他如何叫战,绝不轻易出手,青麓剑院的瀚海观星剑法何等厉害,即使青麓剑派中也不过寥寥几人修习。”
“那少年在青麓山下转来转去,终于打听到原来青麓剑院的这一支剑法尚有剑谱保存在在于青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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