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春水绝-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迹从后院拖出来,我追了出去,追了很远,一直追到了沧澜江边,我看见阿瑶的头上戴的红花在水上漂着,于是便什么都明白了。”
“也许她只是从水下逃生了呢?”慕容涓涓突然插话到。
阿瑶不会水的,牧野歌默默想到,不过她居然能够从那种地方逃出来,也算是奇迹了吧。
他便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也这么想。也许阿瑶还活着吧。”
慕容涓涓默然琢磨着牧野歌的话,突然问道:“你说你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牧野歌微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想到,如果那个时候我在你身旁,能护着你多少便护着你多少吧,就当你是阿瑶好了。
他重新仰身躺下,笑着说:“该说的都说了,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不知为何,慕容涓涓突然觉得牧野歌说话没头没脑,却似乎亲切了起来一般,她坐到他身边,笑道:“喂,小子!”
牧野歌坐起身来,含笑点点头。
慕容涓涓看着他的眼睛,笑问道:“老实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像你妻子?”
牧野歌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笑起来的时候很像,生气的时候差一点。”
慕容涓涓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真的只能再活一日?”
牧野歌想了想道:“去了之后,最多两成把握活下来。”
慕容涓涓叹口气道:“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巴巴的份上,你想跟着我,便跟着我罢。但最多一天,一天后你无论是死是活,咱们都得各走各的。”
牧野歌吐吐舌头:“这么爽快?”
慕容涓涓还来不及回答,她的心中悚然一凛。
好惊人的杀气。
猎猎长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杀气就藏在风中袭来,慕容涓涓正想拔剑,牧野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动,他就在附近,千万不要动。”他还是那样微笑着,但笑容里却有了一丝凛然的神色。
风中传来隐隐约约清脆而悦耳的铃声,使人想起琉璃翡翠清冷的质感。
叮叮,叮叮……
“那是什么?”慕容涓涓轻声问道,她感到强烈的杀意让开始绷紧,如同拉紧了的钢线和刀丝。她的心跳得快极了。
“那些死去的人听过的声音,我以前曾经听过三次。”牧野歌压低了声音。
那三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一闪而过,难道我竟然要死在这里?他心想。
“现在千万不能动,如果你一动,就会马上成为出剑的目标。那个人的剑很快,任何人都躲不了。”
慕容涓涓感到绷紧的杀气开始收缩,渐渐地把她和牧野歌包围起来,无形中伺伏的杀手开始收网,网线触到猎物的一瞬间便是爆发的时候。
从来没有人能在那一击中逃生,但他们现在都不敢动。
杀意压迫之下,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牧野歌,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牧野歌还是笑得那么温和而镇静。慕容涓涓无法动弹,心却狂跳不已,只得用力握住了牧野歌的手,他的脉搏缓慢而稳定,于是她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点。
“不要怕,不要怕。”他对慕容涓涓说,也默默对自己说。他的手开始向腰间的刀柄缓缓移动,六寸,五寸……
他不敢动的太快,太快了,会触动到那已经紧的不能再紧的杀意,他很清楚那个人的剑法有多快,他只敢一点一点地挪过去。
篝火被越来越强的杀意压得只剩下一点火苗。
四寸,三寸……
牧野歌突然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会鹤影楼的缚天舞阵?”
慕容涓涓勉力点点头,她没想到在这样的杀意压迫下,点头都费力了起来。
牧野歌便道:“我估计是不能全身而退,只能尽量挡他一下。等一会我让你出手的时候,你就把白绫和银针都射过来,然后马上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明白么?”
那根无形的杀意之弦已经绷到几乎断裂,慕容涓涓已经没法点头了,她只能抓紧了牧野歌的胳膊。
两寸,一寸……
强烈的杀气终于触到了慕容涓涓的身体,刀割一般地疼。火焰刹那间熄灭,同时牧野歌也碰到了腰间长刀的木柄。
牧野歌看见青丝剑仿佛是从虚空中刺来,心中一凛,运劲推出。慕容涓涓只觉得巨力袭来,天旋地转的一瞬间,已经被牧野歌推出两丈之远。
她勉强站定了身子,定神看去,却见到一幅极其诡异的场景。她只看到牧野歌尺寸之地间迅捷无伦的腾挪闪躲,他的刀法和身法都已经快到了极致,已经看不清楚一招一式的动作,只见到一片清冷的虚影将他全身笼罩住。但慕容涓涓却看不见那个神秘的杀手,她只看见牧野歌似乎是在自顾自地舞刀,而每一刀模糊的残影掠过,都仿佛是在斩向吹来的风一般。
但那个杀手确实存在,他就仿佛藏在风中,身形已经无迹可寻,牧野歌的刀法即使有如此之快,他都能够从那两招之间几乎不存在的空隙中刺出,须臾之间,牧野歌的脸颊,肩膀,胳膊,背脊,胸膛和腰腹上已经绽开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若非牧野歌有如此快的刀法,上下前后闪腾回旋,险之又险地逼开了一掠而过的利剑,每一个细小的伤口都可以变成断肢裂臂、开膛剖腹的重伤。
伤口虽然都不深,但都在消耗着牧野歌越来越虚弱的体力,一点一点的血丝被刀风和剑风掠起,又被两人的劲力凝在四周,如同弥漫的血雾,起初很稀薄,随着伤口的增加却越来越浓重。
一点划开皮肉的声音都没有,慕容涓涓只见到牧野歌身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胸到右腹,然后又是一条横过背脊,血花飞溅,丝缕的鲜血刹那间喷礴而出,又被激烈的剑气绞成猩红色的风,斜斜吹起,她正要惊呼,却听得牧野歌沉声喝道:“出手!”
只是略一迟疑的时间,慕容涓涓将袖中六段白绫全部激射而出,她再转身踏步,挥手间七十二枚银针挟裹凌厉的劲力一并射出。
玄光暴涨的一刹那,银光闪烁间七十二枚银针被尽数弹开,剑风反掠过处,六段白绫炸裂成千千万万飘飞的碎絮,纷纷扬扬如飞雪般落了下来。
就在缚天舞阵被破的一瞬间,牧野歌寻得了唯一的一个机会,他的刀终于攻破了剑网,斜斜地掠了过去,但那人的剑光电闪般一转,已经更快一步刺到他的胸口上。
时间终止在一刹那,慕容涓涓已经忘了她应该马上逃跑,却怔怔地看着满天飞舞的碎绫落下。
牧野歌气喘吁吁,满身浴血躺倒在地,青丝剑的剑尖指在他的胸口,但是却没有再刺进去,那白衣女孩轻盈地点在他的膝头,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牧野歌嘿嘿一笑,他的刀尖正掠过那女孩的脑际,一条月白的丝缎挂在上面。
之前那白衣女孩本来用那月白丝缎蒙眼舞剑,她在半空飞旋周转,一剑一剑接连不断刺来,身法快到极处,牧野歌本不指望能够伤得了她,只是沿着剑网的一丝裂隙胡乱攻出一刀,却歪打正着,擦过她鬓边。她猝然睁眼,看到了对方是谁,终于在电转火闪的一瞬间,临头收住了青丝剑。
白衣女孩轻巧地跳下了牧野歌的膝头,疑惑地看着月下四周墨色的草海浩浩荡荡地起伏,清凉的夜风灌满了她的白色衣袍,细长而柔软的发丝轻盈的散开,青丝剑垂在她身侧,她看来不过十来岁年纪,眼神清澈而无辜,这一刻,只怕不会有人想到她刚才凛冽逼人的杀气和剑术。
“没想到……”牧野歌苦笑了一声,咳了一口血。
叮叮,叮叮……
那白衣女孩垂手仰脸,仔细地听那风中的铃声,牧野歌辨明了方向,手上一弹,刀鞘激射而出,铃声顿时哑了。
他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好安静啊,只有清越的水声在一声又一声响着,如同一只又一只掠过夜空的白鸟。
牧野歌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只水上摇晃的小木船上,眼光朦胧中,那一袭素衫的温柔女子俏立船头,手中兰桨在静谧的夜色中拨出微澜的水声。
阿瑶,阿瑶,真的是你?他喃喃到,他想坐起身来,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那女子瞥见牧野歌朦胧迷离的眼神,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侧过脸去。
在那漆黑的江滩上,一群白鹭呀呀跃了起来,扑棱棱掠过黑沉沉的江夜。
牧野歌笑了,有什么好羞的,刚刚不是才拜了天地吗?他微眯着眼瞅见胸前阿瑶亲手结的绸花和红缎,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幻。
小船轻轻摇晃着滑过丝绸一般的江面,牧野歌懒洋洋地躺在船上,清凉的夜风中辉光闪烁的银河横贯天穹。
这真的是三年前的沧澜江?
那女子斜眼瞥了他笑嘻嘻的样子,撇嘴道,你这个野小子啊,乐成这样。我嫁了你,你还不是到处乱跑,害我担心?
她的话却说得如此温柔甜蜜,牧野歌听了嘿嘿笑道,那你何不去学得一手好菜,不就把我老老实实拴在你身边了,以后啊你再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野小子就算舍得下你,也舍不下野小子的野小子啊。
那女子脸又红了一下,牧野歌怔怔的看着。他总觉得阿瑶在害羞的时候才是最动人的时候,总是有点坏坏的心思想逗她脸红。
阿瑶,他看着那个袅娜的身影像烟雾一般渐渐散去,喃喃地说道,不要回去了,我今晚就带你走吧。
我要去见师父啊,她的声音飘在水上,空空荡荡,师父急召所有青麓弟子回院,我得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啊。
阿瑶,别回去了,真的别回去了,只要你不回去……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突然有个气冲冲的声音插话道:“你晕倒就晕倒,干嘛还哼哼唧唧没完没了的?”
牧野歌闷哼了一声,终于伏在慕容涓涓的背后醒了过来,他挣了一下,却觉得周身酸软无力。这一路走得颇为颠簸,他终于觉得全身的伤口都开始痛了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他忍痛低声问到。
慕容涓涓哼了一声:“自然是去找师姐她们料理你的伤口。你伤的这么重,那一剑由胸至腹,若是再深上一两分,都不用劳烦我好心背回去,直接挖个坑埋掉的了。”
牧野歌这才觉得胸腹间衣襟都被自己的温热的血濡湿透了,他隐约感觉到伤口似乎被草草包扎了一下,但是裹得松松垮垮,乱七八糟,他试着运气,只觉得胸口几处穴道被勉强封住,稍微缓了一下血流,不过无论是下针的力道和方位都可说是马马虎虎。
银针渡厄,金针渡劫,鹤影楼的医术本来也是一绝,可看来这位慕容小姐脾气不小,学到的本事倒是马虎的很。
慕容涓涓冷冷笑了一声,又道:“可你这一路上啊晕晕糊糊的话倒是不少,什么拜堂成亲啊,烧得好菜啊,大胖小子啊……”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牧野歌却怔怔不语,他感到呼吸突然间刺痛了起来,抬头看去,却见到月下草海中,那白衣女孩袖手静静站在一旁。
慕容涓涓施展踏雪飘行的轻功,走得极快,只见周围长草野滩不住向后退去。每每掠过那女孩身畔,那白衣翩然的身影便模糊淡去,无声无息的,又在五丈之前绰约浮现。
他哭笑不得:“她竟然一直跟着我们?”
慕容涓涓皱了皱眉头:“我背你走了多远就跟了多远。开始我还挺警惕,后来却见她没什么动静,只是默不作声站在一边,她的身法这么快,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你可知道她到底是谁?干嘛这样跟着?”
牧野歌沉吟半晌,方苦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当只听铃音指挥,暗中御铃的人被我打伤遁走,她心如白纸,没有铃音控制,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跟着我们。”
那白衣女孩隔着一丈之远怔怔看来,神情茫然而疑惑,眼神却如此清亮动人。
牧野歌看着那微扬的轻纱白袖,和那笼在袖中的左手,突然“嘿嘿”笑了一声。他想起刚才的激战,又是“嘿嘿”一笑。
他笑着问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到底有多险?”
慕容涓涓怒道:“你都差点死了,还笑得出来?”
牧野歌又笑问道:“射出白绫和银针的时候,你是不是愣了一下?”
慕容涓涓哼了一声:“我的武功如何,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牧野歌笑道:“其实是我自己算计错误。她的剑术实在太快,我怎么算得准时间。但却是你慢的那一下,恰好在她的剑光稍纵即逝的最弱一刻,然后才有那么一点空隙。她身法快如闪电疾风,这一刀怕是连她的衣角也沾不到,却没想到正好挑开了她蒙眼的白绢。”
他迎向那清澈如水的眼神,叹道:“就算如此,若非我今天之前恰好又见到她,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慕容涓涓奇道:“你之前见过她?”
牧野歌默然点点头,他想起早上在沧澜江的一幕,便加了一句:“只怕夕照宫和栖霞岛两支人马,是赶不到听雨楼了。”
慕容涓涓心头一震:“她是听雨楼的人?”
牧野歌笑道:“看来,她还算不上人,不过是身负绝世剑术的一样武器而已。”
慕容涓涓哼声:“既然是听雨楼的人,若不是急着照顾你,我早该一剑过去……哼!” '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牧野歌摇了摇头:“她现在虽不杀人,但若有人拔剑刺去,她却会反击,她不懂如何点穴制人,只知道怎样杀人最快,你见过她的剑术,觉得自己躲得了么?”
慕容涓涓虽然骄傲,却不可否认自己对那白衣女孩充满了惧意,牧野歌的刀法已经快得匪夷所思,但还能从那刀光的虚影中看出模糊的招数来。而那翩然飞舞的白衣已经与那清凉夜色融为一体,竟然要从牧野歌的伤口中才推测到那虚空中竟然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若是那一剑向自己刺来,怎么可能躲得了。
她又怒又怕,加快脚步,耳畔呼呼风声越来越急,那夜色白衣淡去又显现,跟在五丈之外,既不更快,也不更慢,既不更远,也不更近。
牧野歌的笑的有些苦涩:“我之前还和她交手两次,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均是绝无生还之境死里逃生,连对方是谁都没看到,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小女孩。”
慕容涓涓奇道:“你连她面都没见过,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牧野歌叹道:“错不了,我知道那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现在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小女孩头发上的那种奶香味吧。”
慕容涓涓打了个冷战,她想起了“乳臭未干”这个词,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害怕。她勉力镇静了一下,冷笑道:“你也可算是福大命大,和她交手过三次都能逃出来。”她暗地里却对牧野歌的刀法武功惊叹不已,但话虽偏要说得尖酸刻薄,挖苦一般。
那白衣女孩静静袖手站在连绵起伏的墨色草海中,她的身子如此的瘦弱,白衣流云般在夜风中浮动,如同莽莽草海中一茎柔弱的白花。
牧野歌喃喃道:“破虚之剑,太上忘情,无想无念。是了,若非这样一个心如白纸的小女孩,又有谁能够练成这种剑术?”
慕容涓涓奇道:“那是什么?”
牧野歌叹道:“传说有一种神秘的剑法,极致的一刻刺出,时间静止,万物凝息。我也只是听说过罢了,相传习练这样的剑法,要放弃一切的杂念和牵挂,当心中孔明了无渣滓的时候,便可看见时间和空间的裂隙。无想无念的瞬间,时间停止的一刻,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快得过她手中的剑。”
牧野歌还微笑着,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我早该想到的,世界上谁能做到真正的无想无念?她的心地永远保持在婴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