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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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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豪杰与匪徒恶棍的竞技处,真可荣登天下最乱城市的榜首。
南都的人,甚至江南的人,几乎有一个共同意识,那就是:拼命赚钱,也拼命花钱。
如果正正当当赚钱,怎么拼命也是枉然,拼死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只好走旁门左道。所以俗语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结果,正正当当赚钱的人,永远富不起来。结果,走旁门左道的人愈来愈多。结果,城狐社鼠充街溢巷。
在这里,只要你知道门路,要什么就有什么。花十两银子,就可以请人把仇家捅一刀。
要论懂得门路最多的人,在潜入南都的各路人马中.月华仙子该算榜首,她本来就是敲诈勒索的专家。
她手下的侍女和仆妇,都对巫术学有专精,活动也比男人方便些,所以她敢向强梁敲诈勒索。
她知道八表狂龙不会放过她,她也发誓替死了的仆妇和侍女复仇,因此潜入南京,她成了最活跃的人。可是,她的实力却是最弱的一个。
相反地,巡缉营的实力却急剧增加。因此,她不能做以卵击石的蠢事,她必需握有强劲的打击力,所以她暂且按兵不动,先在蓄备打击力量上下工夫。没有人,什么事也办不成的。
她心目中这个人,就是柳思。
她对柳思这个人,是愈来愈感到兴趣了,也愈来愈感到迷惑。
她第一次对柳思感到迷惑的事,是那天她力竭之后碰上柳思,柳思不但不乘她之危,反而和气地要她赶快调息以恢复精力。
后来她调查出柳思的底细,知道柳思其实不是八表狂龙的人,不但没能解开心中的迷惑,反而疑问更多。
在临淮缠斗期间,她知道有人暗助与八表狂龙为敌的各路人马,当然包括她在内,所以各路人马的损失,能减少到最低程度。
直至她的两个女俘逃脱,暗助的人就撒手不管了。结果,她受到几乎致命的重大损失。
现在,她碰上了快刀,知道那个曾经帮助过她的冷面刀客,竟然是柳思。
她有拨云见日的恍然感觉,更是迷惑。
她必须和柳思谈谈,因为她早就对柳思起疑,早就猜想那个暗助她的人是柳思。甚至那个头上套了布袋,乘她在河中洗掉汗水身上光溜溜,出面戏弄她的人也是柳思,只是无法证明而已。
那个替她挡住东方玉秀,掩护她脱逃的冷面刀客,她也曾经怀疑是柳思,却又不敢确定。
现在,她终于确定了。
如果柳思就是那个暗中帮各路人马的人,那么,应该可以继续帮助她,柳思是她向八表狂龙讨公道的强力支撑。
她掌握不住柳思的行踪,却被她利用城中的狐鼠,查出白发郎君的下落,她的调查门路最多。
***
白发郎君不敢再住在城外,他的五个同伴都死了。目下他获得柳思的帮助,胆气一壮。但柳思不能经常和他在一起,柳思打听消息喜欢单独行动,需要出动才找他,他一个人却又没有勇气在外公然走动,所以躲在城内候机,仅偶或出外走动走动。
白天的两次成功袭击,他的胆气更壮了。两人确是从正阳门返城的,柳思随即与他分手,约定明天近午时分,在三山门的朝天宫见面,进行第二步的打击行动。
他落脚在内河南岸的石坝后街,那是不太引人注意的小街道。前面的石坝街,却是纸醉金迷的教坊区。
河两岸遍布秦楼楚馆,河下排满了画舫璇宫。所有的各式大小酒楼,以至夜市小食摊,天一黑全都高朋满座,食客如云。
当然,往来的人摩肩擦踵,至少有一半是寻芳客。有乘轿来的名流;有带了打手豪奴的大爷;有各地的豪绅;有在码头混生活的痞棍;有一天赚三五十文钱的贩夫走卒……形形色色,龙蛇混杂。
石坝后街旅舍甚多,长期旅客几乎全是流莺,她们没有固定的卖笑场所,有些则是某家艳窟的自由身粉头,不受鸨婆龟公管制,作为上午栖身的地方而已。
白天房门常关,店中一片寂静,连店伙计也不会无缘无故打扰她们。晚上她们不在,店伙更是乐得清闲。所以这种旅舍,除了流莺们早晚进出之外,平时罕见有人活动,也就不会引人注意。
五福客栈,就是这种小旅店。
白发郎君就落脚在五福客栈中,逃避巡缉营的眼线。平时,巡缉营根本不会派眼线进城来,城里没有私盐可缉,也不敢派人入城引起各种治安人员的反感。
但巡缉营的人,却是石坝街秦楼楚馆的常客。那些力士级的头头,也是河下书舫的嫖客。
那画肪花船有大有小,按大小分品级。大画舫的粉头品级最高,只有力士—级的头头,才有资格光临,这些家伙都是出手大方的富豪,是扮头们最欢迎的恩客。
白发郎君藏身在石坝后街,用意也在于方便侦查那些首脑人物,只要穿过一条小巷,就可以踏入石坝街了,可以留意街上与河上有否可疑的人。
但他并不经常走动,巡缉营的人,正在加紧布网张罗,那些首脑人物必定忙得焦头烂额,哪能忙里偷闲跑来寻欢作乐?
至于其他小人物,他懒得注意,巡缉营人数众多,小人物他不屑理会。
他把注意力放在巡缉营的走狗身上,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人。
他更没料到,月华仙子会盯上了他。
五福客栈的旅客,并非全是流莺,另有两进客房,接待一些不三不四的外地旅客。这些旅客十之八九不是正正当当的客商,大多数是来领略秦淮风月的外地人。
通常一住数天或一句,钱囊空了才打道回家。这些人的起居,几乎与店中寄宿的流莺相同,白天除了出门进食之外,便是埋头大睡以养精蓄锐。
他正好相反,白天不在店。当然,有时晚上他不在房中。
他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追逐美丽而有权势的女人,出于不正常的报复心里,不会在秦楼楚馆流连。
可是,不曾见过他的人,想法却把好色解释为风流浪人,当然会到处寻花问柳。
月华仙子就是用这种心态看他的,果然在风月场附近查出他的下落。
到了石坝后街,已是华灯初上,都城内外万家灯火,秦淮河彩灯似海。
在五福客栈右邻的小酒楼,喝了三壶花雕,酒足饭饱,这才满意地返回客钱。
客栈静悄悄,店伙们很少在各处走动,男女住客都外出各有活路,似乎他是唯一不去秦淮河找刺激的旅客,店伙似乎对他颇感惊奇。
他不理会店伙的惊奇神情,悠闲地跟着领路的店伙,走向二进院的上房。
他却没注意领路的中年店伙,一面走一面不住打冷战。
旅客离店,店伙通常要在房门加锁,旅客返店,店伙会派人带了钥匙领旅客回房。店中灯火明亮,各处皆悬有照明的灯笼。进入一条长廊。领路的店伙突然脚下一软。像是失足。
“咦!你怎么啦?小二哥。”他手急眼快,一把扶住了店伙急问。
“没……没什么,脚……脚失……失闪。”店伙的语音不正常,似乎余悸犹在。
他仍然不在意,认为这是正常的反应。
到了房门外,店伙启锁的手抖得厉害,再三无法将钥匙插入锁孔。
“我来。”他接过店伙手中的一大串钥匙,用其中一根开启半月形小锁。
“客官请……请先洗……洗漱。”店伙接回钥匙交代,说的话结结巴巴:
“小的派人送……送茶水膳……膳食来,但不知客官想想吃些什……什么菜……菜肴,小的交……交代厨……厨下
“不必了,在下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他推门入房。在灯盏上拨添了几根灯草,幽暗的房中大放光明,“在下要安静地歇息,有事在下会招呼。”
“客官请……自便……”店伙掩门走了,
如果他回头,一定可以看到店伙惊惶的神情,但他是一面挑灯一面说话。不曾转头回顾。
这种小客栈的上房,是没有内间的,也就是说,洗漱如厕皆必须使用廊底的洗漱间和便所,平时店伙会送洗漱用水,十分不便。
一床一柜一桌。设备简单,床前还有一张春凳,用处之一是让旅客坐下更衣脱靴。
帐是放下的,这种布帐看不透床中的景物。
伸伸懒腰,感到有点酒意上涌。摘掉四平巾,露出一头白发,将用布卷着的剑,往桌上一放,转身向房门走,要将房门上门。
距门不足八尺,房门支呀呀自行开启。他一怔,门是被人从外面推开的,一位眉目如画春衫长裙,打扮得十分出色。珠翠满头的美丽少女型面孔,但穿着打扮却像少妇的俏丽女人当门而立,嫣然一笑,亮晶晶的明眸注视着他。
“唔!很美,你不像是住在店里的女人。”他脱口称赞,“如果是,你走错了房间。”
俏丽的女人的笑容更深,不予回答。
“我不要人陪伴,姑娘。”他作势掩门。
“你不是好色风流吗?”女人说话了,嗓音像银铃般悦耳。
“咦!你这是什么话?”他大为不悦。
“这附近旅舍的旅客,都是为寻花问柳而来的呀!”
“胡说八道。”
“大爷,你……”
“你走。”他不耐地抓住了房门作势掩上。
女人一拽长裙,抬腿,小蛮靴踏上了尺高的门限,靴尖逼近门柱,门闭不上了。
这举动相当大胆,不可能出于一个风尘女人,会穿这种薄底加绊绳的半统小蛮靴。
“咦!你这女人……”他剑眉深锁,狠盯着女人漂亮动人的面孔。
“我自信有六七分姿色,大爷。”女人似乎愈来愈大胆。
“就算你有十分姿色,我也不会要你。”他脸色一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女人,你走吧!告诉你;你不止六七分姿色,而是八九分姿色的美丽女人,可惜不对我的胃口,你走吧!”
手用了五分劲,门一动,硬将女人借门限挡门的小蛮靴顶出,砰一声掩上房门。
正要上闩,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悦耳的轻笑。
这瞬间,他身形一晃,似乎房舍有摇晃的感觉,神意有点不集中。
缓缓地转过身来,怔住了。
蚊帐已经挑起,床口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十分熟悉女人:东方玉秀。
“你这个好色之徒,似乎名不符实呢!”东方玉秀悦耳的嗓音他同样熟悉,媚笑如花,往昔冷傲的神情不复存在,不再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定神仔细瞧,没错,是东方玉秀。
东方玉秀会坐在他的床口?这是旅店的客房,店中住了不少粉头。
这种旅客的床口,只有一种女人会坐:粉头。
粉头,是妓女的专称。
东方玉秀坐在他床口,摆出勾引他的粉头风情,那是不可能的事;东方玉秀对他,唯一可做的事,是宰了他这个好色风流的淫贼。
怪的是他居然不起疑,也无所畏惧。
到了桌旁,抓住了剑。
床口的东方玉秀没有任何举动,坐在床口嫣然媚笑,即使不故意卖弄风情,此情此景,足以让男人心跳加快一倍,意识集中在床上。
有女人有床,还有什么好想的?尤其是好色之徒,只有床的幻想。
他并没想到床,想到的是他的剑,虽则他知道,有剑也不一定能控制胜局。仰止山庄的剑术号称北地第一剑,他的份量毕竟差了许多斤两。
“等到有一天,我有机会完全掌握你,你就知道我白发郎君是否名不符实了。”他沉静地说,“你这种女人,的确很对我的胃口。有吓人的家世,有过人的美貌,有雄心壮志骄傲自负,我专找你这种人满足我的欲望,我很高兴剥掉你的骄傲外裳。”
“你来呀!”东方玉秀娇滴滴地说,流露出冶荡的诱人风情。
“我不会上当。”他解开裹剑的布卷,“你不是这种淫荡的女人,今晚居然毛遂自荐,进入我的房上我的床,妖媚放荡像秦淮的神女,此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说过,等我完全控制了你……”
“你不是已经完全控制我了吗?不要怀疑,我等你露出你的本性……”
一声剑吟,他拔剑出鞘。
一眨眼,床口的东方玉秀不见了。眼前光景一变,眼前朦胧。摇摇有点昏昏糊糊的脑袋,眼前恢复清明。
有一个人站在床前,是柳思。
“咦!你怎么就来了?”他讶然问,不自觉地收剑归鞘。
“你知道我住在何处吗?”柳思问。
“知道呀!你不是住在南市楼附近的兴隆老店吗?”他不假思索回答。
“是吗?”
“对呀!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
“是的。”柳思懒洋洋地说。
“唔!你神情不对,好像累坏了。柳兄,你没有什么吧?”
“我很好。”
“我送你回店,反正没多远。你一定累坏了。”他热心地说。
“我说过我很好,只是……只是我记不起今晚要办的事了,你记得吗?”
“咦!你没对我说呀!你的武功出神入化,行动神出鬼没,我配合不上你,所以一切听你的,你办事都独自进行,我从不过问呀!”
“真糟,我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我等候你的招呼行事。咦!你……”他眼神一变,“你真的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你……”
“你再想一想,我到底曾经和你商量了些什么事?”
“只商量如何引诱那些首脑人物出来,逐一收拾剪除羽翼。”
“还有。”
“我也记不起来……”
灯火突然闪动,火焰摇曳。小窗似乎刮入一阵阴风,绕室旋走发出怪异的气流呼啸声。
一眨眼,灯火摇摇中,柳思不见了,灯火变成了绿色,洒出满室幽光。
一声厉啸,他突然失去知觉,向前一扑,不知人间何世。
灯火复明,房门开处,跌入一个侍女,滚了两滚蜷缩在壁角失去知觉。
房中,月华仙子仗剑屹立,披发如鬼,双目似乎幻现幽光,半伸的左手,掌心托着一叠纸人。
柳思当门而立,腰带上插着秋水冷焰刀,虎目中神光炯炯,有如天神当关。
“我让你全力施展,把你压箱子的巫术全掏出来,驱神役煞勾魂摄魄何足道哉?我让你死得瞑目。”柳思一脸杀气,语气凶狠,“我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你竟然坑害我的朋友计算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已经不值得饶恕,我一定要杀死你永绝后患,世间将少一些人被你坑害。你施展吧!我等你施展技穷之后,再给你一刀为世除害,说一不二。”
“刚才施展撼神术的人,原来是你。”月华仙子不理会他的凶狠态度,将纸人收入乾坤袋,收了剑,俏巧地将散发挽至背后。
“那是八表狂龙的绝活,所以你禁受不起。”
“笑话!他那不成气候的撼神术,哪能撼动得了我?你加了另一种绝活。”
“那是当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师承。你干什么?”
月华仙子退到床口坐下,懒洋洋伸伸懒腰,不在乎他横眉竖目,似乎她是这房间的住客,要上床歇息啦!很可能要褪衣卸裙呢!
“我等你一刀杀了我。”月华仙子嫣然一笑,“那把秋水冷焰刀锋利得很,一定不痛的。”
“你以为我不忍心砍断你美丽的脖子?”
“我想,可能你不忍心。”
“真的?”
“你救过我好几次,救了再杀,你不是这种人。你真要杀人,你杀好了。”月华仙子一面说,一面将长及腰下,又浓又黑亮的头发,一低头便甩到前面来,露出白嫩线条优美的脖子,意思是待他下刀。
“也许我改变主意,把你卖给璇宫画肪,让你压倒金陵花园第一名花,你的美足以称花魁,哼!”
“名家品评,不同凡响。”月华仙子一抬头,长发甩回身后,一触他的目光,粉脸突然红云上颊,急急回避他的目光,“你看过我……我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因为我相信你品评十分正确。”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
“我从不对任何人花言巧语,只对人冷酷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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