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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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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担心他撞在墙壁之上,本想出声呼叫,继而一想,以关中岳的武功,就算是真的撞了一下,也不要紧,何苦惊扰他练习武功。
心有此念,就停下了身子,站在窗口瞧着。
其实,方振远是白担了心,那关中岳的若干,虽然愈转愈快,但却一直未碰着墙壁,就是连放在前面的椅子,也未碰着。
这一转,只见关中岳的脸上,满是汗水,显然,这一阵转动,对关中岳十分吃力。
只见关中岳随手取过一条布点,拭去脸上的汗水,道:“是方兄弟吗?”
方振远应了一声,道:“正是小弟。”
关中岳道:“进来坐吧!”
方振远推门而入,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弟路过此处,随便向室中瞧了一眼……”
关中岳微微一笑,接道:“我知道你是无意,你刚才瞧的很清楚吧!”
方振远道:“初时,瞧的很清楚,但后来,大哥愈转愈快,小弟就瞧不清楚了。”
关中岳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名叫八仙醉酒,是一种很奇奥的身法,本来,还有拳脚和兵刃配合施用,小兄的步法不熟,只好先练步法了。”
方振远道:“这武功很深奥,是吗?”
关中岳道:“很深奥,这幅牧羊图,不但有着无尽的宝藏,只要你找到脉络,还可发觉出它有着很深奥的武功。”
方振远道:“这图是何人所绘呢?”
关中岳道:“目下还看不出来,这幅图,妙在有一定的看法,如是你找出标定之点,一路看下去,当真是叫人目不暇接。”
方振远呆了一呆,道:“小弟想不到,这图上竟不有如此的记载,如是那沈百涛收了回去,岂不是小弟误了大哥。”
关中岳笑道:“不要紧,我照图练习武功,只是为了好奇,就算这图上记载的武功,能使人的成就,登峰造极,但亦非一朝一夕之世,可以练成,人家不会等我们练成了这图上记载的武功之后,再来抢夺……”
语声一顿,道:“这就使我又想起了那位刘姑娘,实是叫人越想越糊涂了。”
方振远道:“听大哥的口气,似乎那位刘姑娘是一全力能影响全局的重要人物?”
关中岳道:“不错,如若真是那位刘姑娘在暗中操纵大局,自然是一位级具影响的人物,但奇怪的是,我们一路行来,极注意那位刘姑娘,但怎么看,她也不像个会武功的,如若不是刘姑娘,那就是在督帅府中,潜藏着一位莫可预测的高人,而且那个人,也是一个女的。”
方振远低声说道:“会不会是沈百涛在暗中捣鬼?”
关中岳道:“不能说全无可疑,但就小兄观察所得,似乎又有些不像。”
方振远道:“大立应该对开封府中形势,有些了解,叫大立为问问看如何?”
关中岳道:“也好,我们多些了解,自然是多一份研判的把握。”
方振远道:“小弟叫他来。”
言罢转身出室,片刻之后,带着林大立,匆匆而至。
林大立一抱,道:“总镖头。”
关中岳道:“坐下来,我们谈谈。”
林大立欠身而坐,道:“总镖头有何吩咐?”
关中岳道:“你久居开封,对督帅府中的情形,是否十分了解。”
林大立略一沉吟,道:“徐督帅官声很好,属下在此很多年,一直未听到徐督帅有何劣迹。”
关中岳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那是人尽皆知了,但我想知道他是否与武林中人有所来往?”
林大立道:“这个,属下倒还未听说过。”
关中岳嗯了一声道:“大立,这些年来,督帅府中,有没有和武林有关的风言风语的传说?”
林大立沉吟了良久,摇摇头,道:“没有,如若是有,属下也未听说过。”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这上说起来,完全是刘姑娘的事了……”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点叫人想不明白的是,如若这分牧羊图十分重要,刘姑娘尽可不交出来,为什么转弯抹角的费了这样大的麻烦呢?”
方振远道:“说的也是,她如是决心嫁给徐公子,那就不应替公公找了这多麻烦,如是她别有谋图,就不用故意的找些麻烦出来,真是越想越不能,越想越糊涂。”
第十七回督帅夜访
关中岳站起身子,来回在室中走动了一阵,道:“如是沈百涛把事情禀明了督帅,这位官场中的大人物,必然会有所措施,我们等等明天的消息,再作道理。”
方振远站起身子,道:“大哥,你休息,小弟告退了。”拉着林大立而去。
一夜匆匆,第二天,中午时分沈百涛匆匆而至。
关中岳迎人大厅,低声说道:“沈兄,和督帅提过了吗?”
沈百涛道:“兄弟上午,和督帅密谈半日,内情尽告督帅。”
关中岳心头大为震惊,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平静之容,道:“督帅怎么说?”
沈百涛道:“督帅对关兄一直十分赏识,对关兄的一番用心,更是赞赏不已,他说虽然他极力在澄清吏治,使他布政所及之地,民无怨言,但这连年军荒,却使他束手无策,纵倾帅府所有,也难救千里赤旱,如是牧羊图的财富,真有那等庞大,他愿意亲赴少林一行,请托少林寺内高僧,出维护这笔财富,用于求助贫苦。”
关中岳道:“唉!好官啊!好官。”
沈百涛微微一笑,道:“督帅对府中可能潜伏的绿林巨凶一事,极表愧疚,觉得是他德能鲜薄,才有此事。”
关中岳道:“这个,这个……”
沈百涛道:“因此,督帅希望能和关兄长谈一次。”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兄弟如何能担当得起,但督帅定要召见,兄弟如多推辞,未免有此不识抬举了。”
沈百涛道:“督帅觉得帅府中既是可能潜伏有人,他要到镖局来,探望关兄。”
关中岳一下子跳了起来,道:“这怎么行?”
沈百涛道:“督帅说,要搅扰你关中岳一顿午饭……”
关中岳接道:“明天来吗?”
沈百涛道:“今天,也许督帅已经到了镖局门外。”
关中岳道:“这怎么得了,咱们快去迎接。”
沈百涛道:“督帅是以私人身份,来镖局拜访关兄,事先已经交代了兄弟,要关兄把他视作一般的朋友,事实上,此事也不便张扬出去。”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
沈百涛站起身子,道:“在下去带路。”
转身出室而去。
片刻之后,带着青衣不帽的徐督帅快步入厅。
这时,关中岳已作了紧刀的安排,杨四成、林大立等众镖师,都已暗中戒备,数十位匣弩箭手,也带了匣弩,分布在镖局各处要道的捷径上。
大厅里,只有关中岳和方振远两人垂手恭侯。
徐督帅进入厅时,抢先了一步,走在沈百涛前面,道:“关总镖头,别把我当官看,咱们是私人论交,快些请坐。”
关中岳长揖肃客人座,才管方振远引见。
方振远整整衣帽,要行大礼,却被徐督帅一把拦住,道:“咱们是私人论交,你们把我当官看,那我只好告辞了。”
关中岳道:“兄弟,督帅既然吩咐了下来,你就从命吧!”
方振远口中连声应着,施了一个长揖,才退到关中岳身侧坐下。
徐督帅咳了一声,道:“这两天听百涛说了很多事,才知道替你找了不少麻烦。”
关中岳道:“关某无能,无法达到督帅之愿,说来惭愧的很。”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百涛兄把大致情形告诉了我,你对蓉儿有些……”
突然住口不言。
关中岳道:“四周都有安排,督帅有话,但请吩咐就是。”
徐督帅道:“百涛说明了诸般经过之后,我听得也觉着有些可疑,不知我能如何帮你,可以查明此事。”
关中岳道:“在下对刘姑娘确有一些怀疑,只不过是怀疑而已,无法找出证据。”
徐督帅沉思了片刻,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会慢慢想法于查问。”
语声一顿,接道:“至于那幅牧羊图,我已经想了一下,存心夺图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人物,就算调集大这,也未必能保护住牧羊图,因此,本座觉着,应该把图交给少林高僧。问题是,本座和少林并无渊源,不知他们是否会答应这件事情。”
关中岳道:“督帅官声清正,天下皆知,少林寺距此不远,自然是早已知晓,只要方法得当,少林寺不会拒绝。”
徐督帅道:“百涛说,你这结日子内,遭遇了很多强敌。”
关中岳道:“不错,草民确遭遇了很多麻烦,而且,这些人物,都是极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所以,甚多事都出了草民的意料之外。”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那当真难为你了。”
关中岳道:“草民无能,有负督帅重托。”
徐督帅摇摇头,道:“不用太自谦,我说过,这次全是以私人身份造访,什么话,咱们都可以详谈……”
语声一顿,接道:“关于帅府中潜伏有江湖大凶一事,本座希望能知晓的更为详尽一些。”
关中岳心中暗道:“事已至此,看来是非得说个明白不可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督帅想知晓什么?”
徐督帅道:“经过的详细情形,和那人的大约形貌,不知他们是否还会记得。”
关中岳道:“大概不会忘……”
语声稍顿,接道:“找杨镖师来。”
片刻之后,扬四成进入厅中,欠身一礼,道:“总镖头有何吩咐?”
他心中虽已知晓,穿青衣的人是徐督帅,但却放作不知。
关中岳道:“你那日追踪一个来咱们镖局下书的人,可曾见他的去处?”
杨四成道:“属下见到了,他先到一家杂货店中,更衣而出,直回到督帅府中。”
徐督帅道:“你可记得那家杂货店吗?”
杨四成道:“自然是记得。”
徐督帅道:“那人的形貌呢?”
杨四成道:“在下的认人之能,在江湖县有盛名,自是不会看错。”
徐督帅道:“那很好,你能不能把那人的形貌,仔细地说给我听听?”
杨四成道:“在下丹青之术虽然不好,但也许可以画出那人的八分形貌。”
徐督帅道:“那很好,你画来瞧瞧。”
杨四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幅图形,道:“在下早已画好了。”
徐督帅打量了杨四成一眼,微微颔首,接过图形,仔细的瞧了一阵,道:“画的很好。”
关中岳道:“四成,图画留这里你下去吧!”
杨四成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关中岳低声说道:“徐大人瞧出了一点眉目没有?”
徐督帅道:“这个人我似乎是见过,是我府中人,大约是不会错了。”
沈百涛探过头去,瞧了一阵,道:“好像是厨下的副手老张。”
徐督帅点点头,道:“不错,很像厨房的下手老张,但奇怪的是,这老张的督府中,做了十几年了……”
关中岳道:“那是说,这人和刘姑娘应该没有什么关连了。”
徐督帅道:“就事实而论似乎是确然如此。”
关中岳道:“督帅是一位极明事理的人,关某人倒是不敢藏私了。”
徐督帅道:“关总镖头,但讲不妨。”
关中岳略一沉吟,把桔林之内,藏身雪中的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徐督帅、沈百涛,似乎都听得十分神往。
听完了经过之后,徐督帅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如是这两下一印证,事情确然有些使人迷惑了。”
语声微顿,回头对沈百涛道:“百涛,你想个法子,去把那老张生擒送此。”
沈百涛道:“属下回去试试。”
关中岳道:“慢着……”
徐督帅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如是府中那位厨下助手,不是强敌的耳目,擒他来此,冤枉了他;如是强敌耳目,很可能是位会武功的人物,打草惊蛇,反为不美。再说,真有江湖上大凶巨恶,潜伏帅府,这一来,必定会惊动他们。”
徐督帅道:“十分有理,但关总镖头,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关中岳道:“内奸不除,何以御外,但如督帅紧迫追逼,可能起萧墙之祸,肘腋之变,所以,督帅最好装作不知。”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为了千百万的百姓,本认就是冒点凶险,也是很值得的。”
关中岳道:“督帅有救世之心,但也不用冒险,请修一封秘函,再加上一封机密的公函,遣派一名心腹人物,兼程赴往少林寺,面见方丈,要他带几位高僧,在一定的地方会晤,地方以方便督帅为主。”
徐督帅点点头,道:“这点很好,希望少林僧侣,会给我这个面子。”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就目下情形而言,他们当然是志在牧羊图,大人暂时不用把图带回去了,你约好了少林寺僧之后,再派人通知在下一声,区区携图赶往会晤之处。”
徐督帅道:“那岂不是又为你增加了不少的烦恼?”
关中岳道:“关某并非畏惧,而是经过了连番的事故之后,在下觉着,倾尽我们虎威镖局之力,也很难护住那幅牧羊圈了,草民尽力施为,万一失去此图,还大人勿怪。”
徐督帅笑道:“能从你手中抢走牧羊图的人,江湖上,只怕还不多呢?”
关中岳道:“过去,草民也确有此种想法,但现在,草民再也不敢存此念了,开封府中,卧虎藏龙,不但很少在江湖上出现的高手,纷纷出现,而且还有很多后起之秀,身扶绝技而来,草民这点武功,实不足论了。”
徐督帅谈谈一笑,道:“说的也是,我打扰贵局一顿午饭,不知道沈百涛告诉你没有。”
关中岳说道:“沈兄说过,只是时间太仓促,我们准备不及,只好随便吃一点了。”
关中岳吩咐厨下,摆上酒菜,徐督帅放怀大吃了一顿,起身说道:“我要告退了。”
沈百涛接造:“关兄不用送,督帅是私离帅府,走的越隐秘越好。”
关中岳抱拳应道:“关某是恭敬不如从命。”
徐督帅挥挥手,举步而去。
沈百涛远远追随,暗中保护。
方振远目睹二人去远之后,右手一拍大腿,伸了伸大拇指,道:“好官,好官。”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看样子,咱们是无法置身事外了。”
方振远道:“这等好官,就算是为他丢了性命,也是甘心情愿。”
关中岳道:“兄弟,小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是咱们能够清到一个人相助,牧羊圈就万无一失了。”
方振远道:“什么人?”
关中岳道:“铁梦秋,可是他居无定所,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咱们到何处可以找他。”
方振远道:“就是找到了他,也未必能够说服他。”
这当儿,突然有一个趟子手,行入厅中道:“见过总镖头,有个小叫化求见。”
关中岳道:“快些请他进来。”
那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带了一个衣服褴褛,蓬发、革履的小叫化子,大步行了进来。
那小叫化子正是丐帮中两位后起之秀之一,名动武林的天龙包青。
包青遥遥一抱拳,道:“关总镖头,咱们久违了。”
关中岳大步迎了出来,道:“稀客,稀客,包少侠肯光临虎威镖局,真上蓬草生辉。”
包青微微一笑,道:“不敢,小叫化不速造访,希望不要唐突了关总镖头。”
关中岳抱拳肃客,把天龙包青让入大厅,道:“包少侠请坐。”
包青落了座位,淡淡一笑,道:“小叫化奉命而来……”
关中岳道:“何人之命?”
包青道:“弊帮帮主。”
关中岳道:“好极了,在下也正想一见贵帮帮主。”
包青道:“那真是巧得很了,小叫化不早不晚的赶来。”
关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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