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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作者:幽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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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头发上卡了些脏东西,所以用茶水帮你清理一下。」
声音是自背後传来的,而那自发丝滴落的液体,带著些许的酒味,怎麽也不像那人说的只是茶水而已。
四周围的讪笑声不断,而面对这样羞辱性的举动,他却无法说什麽,酒混合著泪,溅得满地都是,也看不清酒与泪的分别。
沉默著,也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回应,江澄海绕过了那男人身边,藉著绺绺发丝间的缝隙,磕磕碰碰寻著了厕所。
羞愤得无地自容的他,始终没有发现,有抹人影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後,在厕所外踌躇了好一阵子,才踏了进去。
只是,与会场上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那人的眼底没有厌恶,没有轻视,只有满满的愧疚与怜惜。
海湛蓝 21
清水顺著江澄海绺绺垂落的发,流入洗手台中,带走了粘腻感,也冲淡了那浓浓的酒味。
藉著水声与四下无人的光景,江澄海隐忍不住地低声啜泣。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的羞辱,所以才像只夹尾逃跑的狗,缩进这无人的天地中。
关起了水龙头,江澄海已经停止了哭泣。
抬起了头,想看看自己眼睛红肿的情况,却赫然发现一名陌生的男子伫立在厕所的门口,那张脸上堆栈哀凄,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你。。。你是。。。」
不明白那样与众不同的神情,已经被伤害得太频繁,江澄海像是只惊弓之鸟一般,望著眼前的男子,眸底有著错愕,还有未知的恐惧。
「小海?是小海吗?」
男子的情绪望起来有些激动,但询问的话语却轻柔得几近透明,听起来倒比较像是喃喃自语。
男子悄声地走了过去,望著自江澄海的柳发上滴落的水打湿了褪下黑色西装後,肩头上的白色衬衫,他自口袋中掏出了一方手帕,想要替他擦拭头发。
「唔。。。不。。。」
江澄海却不断地向後退著,太多太多的前车之鉴,除了易莳,其他人的好意在他眼中看来,都成了虚情假意,甚至是可怕的阴谋与算计。
「你忘了我吗?我是知信,与你一起长大的,总是喜欢抢你布丁吃的知信阿!」
江澄海的退缩让林知信的情绪激亢了起来,一个箭步向前,便牢牢攥紧了江澄海那细枝般的双臂。
「知。。。信。。。林。。。知信?」
所有的抗拒在听闻那名字时,骤然停止了,江澄海的面容望起来有些震惊,又有些不可置信。
「是阿,是我,林知信。小海,你还是与以前一样,白净纤细,一下就认出来了。」
林知信望著眼前的江澄海,久未相逢的喜悦让他差点红了眼框,但足足过了好久,江澄海的脸上始终没有雀跃,没有兴奋,只有满面的茫然,与眼角闪烁的一点凄然。
「对不起。」
林知信缓缓松开了手。
那样突兀的道著歉,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是因为抓疼了江澄海,还是因为曾经的背叛。
「当年。。。为什麽。。。说谎?」
江澄海的眸中没有责备,只有一点被人伤害了的软弱,与满满的疑惑。
「小海,对不起,那时候的我,别无选择阿!」
林知信的脸上泛著痛苦,甚至有了微微的扭曲,紧紧咬了咬牙关,後来又像是放弃似地松开了。
「小海,你也知道我妹妹自幼心脏就有问题,那时候,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颗相符的心,却因为那人。。。那名额差点就被夺走。。。。。。,没有那颗心,茜妮根本活不下去阿!小海,我别无选择阿,那个人的势力太大,太可怕了,如果。。。不这麽做。。。我。。。」
林知信後头的话被江澄海那彷佛痛得难以忍受,突然拧起的脸给吓怯的吞回肚里。
「可是。。。知信。。。你知道吗。。。我。。。好难受。。。好。。。难受,我。。。什麽也没做阿。。。可是。。。」
我知道你的难,知道你的别无选择,但是,知信,你知道吗?我好痛。有时候,没有外患,没有内伤,就是感到痛,痛得无以加复,痛得满地打滚,但却连痛的地方都指不出来。
林知信犹豫了一阵子,终於还是有些笨拙地将江澄海眼角泌出的泪轻轻抹净。
就算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他知道自当年背叛了江澄海之後,他就再也不配得到江澄海的信任与原谅,但望著他细碎啜泣,他还是没能忍住那股想怜惜他的冲动,手指伸了出去,想替他抹去那些被逼出体外的痛。
「你。。。知道。。。凶手是谁?」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但大概是哭得太久,江澄海的鼻头有那麽一点的红,两颊上都是乾枯的泪痕。
「。。。是。」
「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向阎麒说呢?对呀,阎麒的能力很强的,他一定有办法找出证据的!你跟他说好不好?好不好?知信,求求你!」
可笑的是,其实江澄海一开始想到的,不是想为自己平反冤屈,而是不想再面对这样面目全非的阎麒。他只想,等阎麒听了知信的话後,也许就会相信,就会放过他了,纵使找不著证据替自己洗刷冤屈,至少,他再也不用在卑微地活在阎麒建立起的冰冷牢笼里,当不了人。
林知信被江澄海突发的激动吓了一跳,但听了他的请求,纵使对江澄海有著满腔的愧疚与歉然,林知信还是摇了摇头,残忍地阻断了江澄海心中那突然升起的希望。
「小海,对不起,我办不到。你不知道那人。。。那人台面下攀附了多少复杂的关系,那样的势力大到足已一手遮天。。。。。。。」
「况且。。。」
话语还未说尽,林知信望著江澄海的眼神里,歉疚与爱怜又加深了好几公哩。
「那天晚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是因为看了报导,才想到出席阎麒可能会出现的宴会,说不定能碰上你。。。。。。。我知道那事绝对不是出自你本意的,我知道,是阎麒。。。。。。,阎麒现在整个人都被恨意扭曲了,当年那率真的,潇洒的阎麒已经不在了。如果让他知道我隐瞒了阎瞳的事,不仅是我,我家里的人可能会因我的关系而受牵连。。。。。。,我做不到阿,做不到阿,我不能将那个人供出来阿,小海!」
「。。。。。。」
忻悦的流光一下子便自江澄海的眼中消逝了,他知道林知信说的千真万确,当年的阎麒的确已经消失在时光中回不来了,他不能为了寻求自己的解脱,就把知信推入火坑中,如果知信有了什麽闪失,那他这些年来苦苦吞下的痛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但是,自天堂狠狠摔进地狱的事实,还是让江澄海变得失魂落魄的,林知信望著眼前的人儿,揪起了心,暗暗恨自己的自私,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无能让江澄海寻回清白之身,但是,他绝对要把江澄海自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他不能让阎麒毁了江澄海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小海,当年的那件事之後,我就搬到了加拿大居住了,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有商务在身。。。。。。,再过几日,把事情办妥了,我就会回加拿大了,到时候,你跟我一齐走,好不好?我这些年来胸口一直郁闷著,都是因为对你的愧疚。请你让我有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小海,对不起,我夺走了原本属於你的光明未来,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你离开这个你孤身爬不出的深渊,让你从此不怕伤害,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向你赎罪。
「阿。。。」
江澄海微微张开了嘴,有些吃惊。
可能吗?知信真的愿意,带自己离开这里?
但是,知信的脸看起来好认真,江澄海自逐渐又凝聚起水气的眼向外望著,林知信脸上的认真神情一直没变,瞧不出一丝想要反悔的意思。
「这手机你好好收著,电力满格,绝对撑的到我带你离开的那天。别让阎麒发现,我会用他跟你联系的,小海,你这段期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先将行李收好,找到一条能逃出阎宅的路。从今以後,我绝对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受人迫害了。」
林知信知道江澄海是渴望著逃离阎麒身边的,他自西装裤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缓缓托起了江澄海的手,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手心,宽厚的大手随之覆了上去,希望能将温度与可以期许的未来,透过这样手交手的动作,传到他的心中。
「知信。。。知。。。信」
江澄海终於逸出嬼r{,一如往昔的,有些颤抖地倚靠上林知信厚实的肩窝处,尽情的哭。
厕所的门半掩著,但室内的两人却没有察觉,刚刚的谈话竟一字不漏地传入了站在螺旋梯上的男子耳中。
其实,自江澄海被人浇了满头的酒开始,到林知信一路的跟踪,再到听闻那些自己从不知道的内幕与半知半解的真相,男人一直都站在那里,脸上难得的失去了冷静与自制。
藉著小解的藉口向季羽晴暂别,阎麒走向二楼的穿廊底端,那里有个螺旋梯,恰好与两人所处的一楼厕所相连。
阎麒就这样站在那里,闻风不动,直到听见了室内窸窣地收拾声音之後,才隐入两人望不见的角落里。
阎麒自从阎瞳逝世之後,再也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地痛恨自己。
原来,易莳与方蔚遇过江澄海之後,对这案子的猜疑,都是正确的。
如今,他才明白,原来他用了整整十多年的时间错恨了那曾经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人儿。
他不仅把当年那真挚的情谊毁得彻底,也残忍地将那人仅存的一点自尊抛到了地上踩得粉身碎骨,再也补不齐全。
阳光明媚。
阎麒坐在小餐馆里最不起眼的一隅,但因为俊美的外表与高贵的气质,还是让人不禁朝那方向多望了几眼。
他已经连续失眠了好几天,从那日起,他再也不曾伤害那个彷佛一碰就碎的人儿,当然,也不曾在他的面前出现。
那日午宴的回程中,江澄海眼中的疏离和惶恐,与他稍早倚靠向林知信的画面产生了强烈的对比与冲突。阎麒想起了林知信最後向他提出的邀请,有些愤恨。
他知道江澄海想要保护林知信的心情,但是,对於他的不信任,他就是无法释怀(←自作孽不可活)。
叮铃─
餐馆门口的风铃随著门扉的开合撞击出了清脆的曲。
进门的是一个拥有一张清秀娃娃脸的男人,那乾净的笑容望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他後头跟著的两名人高马大,带著黑色墨镜穿著黑色西装的光头男人,让原本争著想上前为他服务的服务生都为之怯步。
那双炯动有神的眼在餐馆中逡巡著,直到发现了坐在角落,难得想事情想到出神的阎麒,娃娃脸男人向身後两名疑似保镳的男人说道:「到外头等著,如果有人想趁机袭击,记得先保护阎麒,最危急的情况,让躲在暗处护卫的兄弟,将闹事的人一枪毙了。」
那男人的声音煞是好听,但是脱口的话,却让坐得最接近他的人听了差点将刚送到嘴里的义大利面都吐了出来。
游圣文走了过去,左手拉开了阎麒对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阎麒,对不起仯剂四愠隼矗约喝闯俚健0Γ蹈闾参薹粒崭斩堑某∽佑腥四质拢晕揖凸ゴ樟艘幌氯饶郑疵幌氲骄尤挥腥嗽缭诓匏锫窳艘豢耪ǖλ淙徊缓芮浚故墙洳匏员叩陌岫颊ǖ袅耍酰貅嵋膊谎『靡坏愕牡氐悖庋徽ǎ耗虿痪腿寂绯隼戳耍液梦药ぁ
游圣文本来说得兴致高昂,但不经意扫到阎麒眼下那厚重的黑眼圈的时候,突然噗哧笑了出来。
「哈哈!阎麒你是被人扁了还是彻夜跟人缠绵阿?恩,依我看,後者的可能性比较高,小心长期下去会肾亏阿!」
「我想,应该小心的是你才对。」
阎期望著眼前笑得十足痞样的男人,实在很难想像他竟然是一帮之主,而且这样吊儿啷当的模样,能让他稳稳坐在那位置上不被暗杀掉,实在有够奇迹。
「阿,阎麒,采访说的都不准,什麽沉稳有礼,你的嘴巴还是这麽坏阿!真是可惜了这麽一张漂亮的皮相。」
不理会游圣文的玩笑,阎麒问道:「好了,快说吧,找我有什麽事?」
阎麒已经好一阵子不曾见到这个娃娃脸的帮主朋友,深知他的个性,他原本猜想游圣文大概是无聊到受不了想找他出来吵吵嘴,却发现一反常态的,游圣文那半戏谑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认真的模样。
「阎麒,以我们的交情,我就直接开口向你要求了吧!」
「你说看看。」
「我要你放了一个叫做江澄海的男人。」
阎麒突然眯起了眼睛,在一番推测之下,回道:「是易莳跟你说的?」
「是。」
「你对他出手了?」
「没错。」
阎麒心想,大概是被眼前这没节操的男人折腾太过,所以易莳才会突然消失匿迹,连去诊所都找不到他的人。
而这对游圣文而言,应该是一件畅快到喜极而泣的事,但阎麒在他的脸上却察觉不出丝毫的欣悦。
「是他去求你,让你来说服我放人的吧?」
游圣文没有说话,但是,阎麒自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你答应了?」
「不,没有。我只说我会考虑。」
阎麒对於他的回答本来是十分笃定的,但是,他却没料到恋易莳成痴的游圣文竟然没有立马答应。
「你的回答呢?阎麒。」
阎麒望著游圣文,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不会放他走的。」
「唉,早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不过,虽然我没有答应易莳,但是,你也知道我爱老婆(自以为的),所以,纵使你是我的朋友,纵使你请动了周睿池而不惜与我为敌,我还是要带走他,不惜一切代价!」
听著游圣文发表的言论,阎麒没有发怒,甚至是面无表情的,望著玻璃杯里上升的蓝色气泡,缓缓说道:「蚊子,你可知道他是什麽人?」
被唤了腻称的游圣文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搔了搔头,看起来有那麽一点的苦恼,但这却是因为猜到了那人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对阎麒来说相当过分,所以才感到难为情。
「唔,跟你相识这麽多年了,虽然你从来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听易莳阐述的,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当年杀害了你孪生姊姊的凶手吧?」
阎麒突然握紧了玻璃杯的杯身,那蓝光传透入他的手心,彷佛连手掌都沾上了荧光。
「凶手不是他。」
「恩,这我知道,我知道凶手不。。。等。。。等等!你说什麽?凶手不是他?」
游圣文简直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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