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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殇·夜未央-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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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还欲开口说什么,苏培盛忽然在门外叫道:“皇上,隆科多大人有要事求见!”胤禛松开我,淡淡地说了声:“喧!”我低头退到一边,隆科多进来后,我正要行礼退下,却听见他说道:“启禀皇上,纳喇大人已在家中自尽了!”

我脑海中顿时一炸,如同掉入冰窟,僵在原地无法动弹,胤禛脸色铁青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说的是哪位纳喇大人?”隆科多看了看我,没敢说下去,我的眼泪奔涌而出,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胤禛快步走过来扶住我,转头问道:“何时的事?”隆科多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就在昨夜。”胤禛恼道:“为何现在才来禀报?”隆科多怯懦地说道:“请皇上恕罪,微臣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我抓着胤禛的膀子,哭道:“让我回家!让我回家!”胤禛皱着眉,没有说话,我挣扎着向他跪下,重重地朝地上磕头,胤禛边拦住我边喊道:“苏培盛!”苏培盛忙进门应声,胤禛道:“送熙臻回华滋堂。”

苏培盛应着,就要过来扶我,我的心立刻急速下坠,他为了不让我出宫,连阿玛去世也不肯让我回家拜祭么?眼泪不住地向外流,我推开苏培盛,拉住胤禛道:“求求你!让我回家!让我送送我阿玛!”

胤禛怒向苏培盛道:“还不快叫人来?命人看守好,不许任何人出去!”我的心凉到了极点,边摇头边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苏培盛忙起身应了一声,出去招招手,两个太监进来驾住了我,我身不由己地被驾回了房间,刚被松开,我立刻转身就向外冲,却发现几个侍卫已站在了门口,齐齐低下头向我行礼。我万念俱灰,趴在门上大哭起来,是我生生地把阿玛给逼死了!他无路可走来找我,我也不帮他,他让十三带话给我,我也不肯听……

心被牵扯的疼痛无比,说什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而那个让我忠心的人,却连拜祭这样最后一点尽孝的权利都不肯给我。那是我在这里的血肉至亲啊!

哭到已无泪可流,我软软地靠在身旁已扶了我许久的雪莲身上,她将我扶回了床上,我僵硬地躺着,眼睛空洞地盯着帐顶。这具身体我已经占用了二十多年,不论原来的纳喇熙臻去了哪里,或是死了也罢,她若是知道如今这样的局面,会不会恨死了我?还有那个一直都那么疼爱我的额娘,她会不会也恨死了我?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会把人一步步地全都给逼疯?爱越深,伤越深……

外面忽然传来胤禛微怒的声音:“朕是命你看人,不是命你看犯人!搞这样的阵仗是做什么?还不给朕全撤了!”苏培盛等人急忙唯唯诺诺地应着,一阵杂乱地脚步声散去,我的心突兀地抽紧了,他是何苦在我面前也要演这些戏码!

胤禛掀帘而入,挥手让雪莲下去,他走过来坐在床边,轻抚了一下我的脸,我别过头去不肯看他,他叹口气,俯身拥住我道:“熙臻,方才我也是一时情急,隆科多又在一旁,你哭成那样,我只得命人送你回来!别再怨我了好么?”

我的心里这才咯噔一声,想到隆科多看我的表情,丝丝凉意泛了上来,我阿玛自尽不是小事,隆科多若要禀报,一早就该禀报了,可他仿佛是掐准了我在西暖阁的时候才来,还那样吞吞吐吐!

我心中惊疑不定,不敢再去深思这里又夹杂了什么阴谋诡计,我看着胤禛,悲戚地说道:“你让我回家拜祭我阿玛,可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熙臻,不是我不愿让你回家,可你知道不知道,你若是出了宫,会有多凶险么?外面有多少人在算计着你你明白么?你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

胤禛握了握我的手,说道:“三阿哥已主动请旨前去为你阿玛治丧,有皇子亲往,丧事定会办的隆重,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你阿玛官复原职,着一品官服,行尚书之礼,你可以安心!”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木着声音反问了一句:“三阿哥?”胤禛点点头道:“是。”我怔怔地望着他,弘时?他们这演的又是哪一幕?隆科多前脚才来禀报,弘时后脚就来请旨?若是弘历还能理解,可我与弘时平日里素无来往,他何须如此?

我狐疑地看了眼胤禛,他能看明白这些么?他眼眸深处有些锐利的神情一闪而过,和悦地对我说道:“起来用些膳好不好?”我刚想点头应允,忽然之间想到阿玛,又是一阵酸楚泛上心头,我闭上眼睛,轻摇了摇头。

胤禛俯身在我脸颊边印下一吻,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听话,你这样苦着自己,我会心疼!”我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叹息一声,微一颔首,他立刻喜道:“那我们这就用膳。”

说罢便吩咐传膳,我实在没有胃口,也只是勉强随着他吃了一些。心中想到阿玛的死,一阵接一阵的难过,想到隆科多他们,又是一阵阵地发寒,看着胤禛,心里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所有滋味都参杂在一起纠缠。嘴里的饭菜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我家里还好吗?”我闷着声音问十三,十三看着我,刚要开口,我立刻摇头道:“算了算了,你别说了,我阿玛自尽,我哥哥又要被砍头,怎么可能‘还好’呢?我这问的都是什么废话!”

十三叹口气,没有出声,静了半晌,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问道:“皇上没有说什么延期行刑或从轻发落之类的话么?”十三盯着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来,想也是,可我却总是习惯抱有一丝的希望。

“上次的信,我带给十哥了。”十三忽然说道,我抬头看他,问道:“如何?”十三笑了笑:“你写了什么?十哥果然安静下来了,这些天也不再像以往似的闹了。我准备奏请皇兄,让十哥回府。”

“那就好。”我点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很多年前十爷曾欠了我一个要求,我让他还给我了。我跟他说,这世上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我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是为了谁也好。”

十三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我,忽地叹道:“熙臻,你把他们全放下吧!”我不解地看了看他,十三继续说道:“八哥、九哥、十哥,还有十四弟,以及你的家人,全放下吧,有些事情是无论都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他们就是希望借此挑拨你与皇兄之间的关系,又何必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放下?可是我身在这紫禁城内一天,就总有人将我往这些旋涡里拖,我跳也跳不出来!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从不踏出养心殿半步,最多也只是在后殿的园子里走走,十四爷被幽禁在景陵,八爷被皇上责罚,十爷又被囚禁,我克制着自己装作不知,不闻不问。我哥哥获罪,我也不提求情二字,如今我阿玛的丧事,皇上不让我回家拜祭,我也就作罢了……”

十三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道:“不是让你装着放下,而是真正的,从心里放下!”我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你呢?你可以放下么?你还不是在明里暗里地帮着他们么?我们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我只是不想抱着太大的愧疚!”

十三垂下了手,黯然道:“我一直是记着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的,这些日子我总会想着儿时在南书房念书时的情景,每日过的虽甚为枯燥,现在想起却觉得充实愉快,每每下学后二哥还会带着我们偷偷去御花园玩耍……”

十三嘴角边掠过一丝笑,我凄然地看着他,他的笑意散去,眉眼中凝着愁苦,继续说道:“我在养蜂夹道待了十年,整整十年!有时想想,我如何不恨?可毕竟是手足兄弟,我也于心不忍,我是知道那样的滋味的!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如今能尽量为他们做一分是一分吧,正如你说的,只是不想抱着太大的愧疚!”

我看着十三日益憔悴的面庞,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十年的生涯究竟是带给他怎样的伤痛?静了片刻,我喃喃地问道:“可你这样,不怕皇上怪你么?”

十三摇头叹道:“你真以为皇兄会不知道么?大处已是罚了,这些小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皇兄也非铁石心肠之人!”我低头回味着十三的话,苦笑道:“是啊,换了其他人也只有一味迎合,这些事儿,除了你之外也无人能做了。”

十三站起来,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转身离去。

我的家道中落,造就了年氏一族的飞黄腾达,谁都不敢再与年羹尧说一个不字,连他管辖范围内的官员任免也全由他一人作主。与年羹尧一道正如日中天的还有隆科多,他如今掌管着吏部,任免官员都是不经奏请,任意为之,还号为“佟选”。他们私交甚好,一武一文,在朝中已成鼎盛之势,连十三对这两党都是多有避让,不与正面交锋。

天气越来越热,胤禛一向最惧酷暑,加上十三身体需要调养,便一起住进了圆明园消暑。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离开养心殿,离开皇宫,虽然皇后和几位妃嫔也一起住进了圆明园,但我惆怅已久的心中还是有了几丝愉快。

如今西北战事已平,新政的推行也在进行,朝中诸事都上了轨道,胤禛心情很不错,常常与我说笑,我强力地将那些不快的事情全部抛去脑后,让日子过的平和愉快起来。

胤禛与朝臣议事,我坐在房内边扇着扇子边喝着冰镇酸梅汤,雪莲推开门道:“主子,年贵妃娘娘来了。”我一愣,忙站了起来,如今我家里与年家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关系,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若怜。

她穿着较为轻便但仍不失华贵的衣服走进门,身后的丫头提着个盒子,我向她请安道:“贵妃娘娘吉祥!”她走过来扶我道:“姐姐,快起来吧,咱们之间还做这些虚礼做什么?”

我低头未语,她挥了挥手,身后的丫头搁下盒子行礼退了出去,她拉我坐下道:“姐姐,你家里的事儿我听说了,怕你怨我,一直也不敢来见你……”

我勉强笑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怨您呢?”她怪怪地看我一眼道:“姐姐就叫我若怜不好么?越发显得生分了!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无论外边儿如何,咱们姐妹之间的情谊是不会变的。”

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叹口气,说道:“嫂嫂前些日子进宫来,提到你和你们一家,直抹着眼泪,说再不敢见你了,如今……”

我摇摇头道:“生死有命,起起落落都由天定,怨不得谁。”若怜叹道:“姐姐能这样想,我也是放下心了!其实,皇上待你这么好,其他的,又何足为惧呢?”

我尴尬地支吾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她嫣然一笑,打开桌上的盒子道:“天热,我做了些消暑的小食来,姐姐若是食欲不好,就尝尝吧!”我看了看这些精致的松饼和红圆糕,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熹妃娘娘吉祥!”门口忽然传来丫头们的请安之声,只听得钮祜禄氏淡淡地恩了一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门口侯着。”我与若怜互相对望一眼,不解地站了起来,钮祜禄氏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冲我们微微笑了笑。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三十五

我正欲福身请安,钮祜禄氏的笑意却忽然在脸上凝住,霎时间换上了一幅大惊失措的表情,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大步走上前来,一把将桌上的盒子推到了地上去,那些松饼和红圆糕呼啦啦地撒了一地,突兀地转着圈儿。

若怜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我轻呼一声,惊讶地看着钮祜禄氏道:“娘娘!您这是……”她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正色说道:“姑娘,这点心吃不得!”

若怜一步趔趄,强撑着桌面看着钮祜禄氏,颤抖地说道:“熹姐姐这话说的蹊跷,这糕点是我做与熙臻姐姐吃的,何来吃不得一说?”

“年妹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这点心里放了什么,如今还用我说出来么?”钮祜禄氏厉声说道。我像是被人狠狠地一拳揍在了心上,不敢相信地盯着那满地的糕点,若怜在里面放了什么?是毒么?我猛地抬头盯着若怜,她惨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死咬着下唇,垂着眼睛不敢直视我。

我的心忽地向下一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嘶哑着声音问道:“若怜,你当真如此恨我?恨到要对我下毒么?”若怜猛地将身子俯向前,哽咽地摇头道:“不是……不是毒,不是毒!”

“不是毒?”钮祜禄氏反问道,“不是毒,那是什么?”“是……”若怜欲言又止,钮祜禄氏冷笑一声,说道:“年妹妹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留着等皇上问话时再说罢!”

若怜惊慌地摇着头,眼泪刷刷地流下,她抓住钮祜禄氏的胳膊,颤声道“不要,不要告诉皇上,熹姐姐,求您不要告诉皇上!”说罢又转向我哭道:“姐姐,我不是有心要害你的,这不是毒,只是……只是从几味药材中提炼出的粉末罢了!”

“药材?”钮祜禄氏失声笑道:“这么说,贵妃娘娘你还是为了熙臻姑娘的身子着想了?”

我抬头凝视着若怜的眼睛,那双曾经楚楚动人让我百般怜惜的双眼,如今竟是如此的陌生。钮祜禄氏不依不饶地问道:“我倒想讨教讨教,是哪几味药材呢?”

若怜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盯着我片刻,低下头去,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黄柏,紫草,还有……还有藏红花……”

钮祜禄氏瞪大了双眼,指着若怜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你居然……”若怜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该喜该伤,心中滋味纷杂,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叹了口气,从地上拾起一块松饼,拍了拍灰尘,将它放在桌上,忽地笑了起来,笑容渐渐变的凄凉。

钮祜禄氏不解地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若怜道:“年贵妃娘娘多心了,皇上与我之间并非您所想,我们至今,都还是清白的……”若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我,钮祜禄氏闻言也是一怔,转过头呆呆地注视着我。

我微微笑着盯着桌子上的松饼,没有说话。若怜忽地站起,嘴唇颤抖,转身就向外奔了出去,钮祜禄氏望着她推门跑出的背影,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道:“姑娘,我……我不知道……”

我笑着看她道:“娘娘,可能卖我个人情?方才娘娘也已摒退下人,可见娘娘心里也是不愿意张扬这件事儿的,那么今日的事情就当做从未发生过,可好?”

钮祜禄氏细细地打量了我一会儿,依言点了点头,我向她微笑表示感谢,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有些不安地问道:“娘娘如此为了我与年贵妃娘娘闹翻了脸,可如何是好?”

钮祜禄氏芙尔一笑,摇头道:“姑娘多虑了,我自打进了潜邸起,这些事情早就屡见不鲜了。这么多年来,哪个不是面子上做着一副姐妹行乐的模样,私下里却又斗的你死我活?自古以来,后宫之争总是无可避免,姑娘,人心隔肚皮,永远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姑娘对自己的事儿,还是要多多上心才好!”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我喃喃地念着,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窗外,盛夏的圆明园内,风景正好,我看着夕阳在地面上拉长了各式各样的影子,眼神里是刚刚涸泽的状况,可是我微笑,谁都找不到丝毫勉强的迹象。

也许我不该难受的,我一直不安着若怜一如既往地待我,那毕竟是她的丈夫,如今这样不是正遂了我的意?可不知为何,心里却一阵阵地难过,脑海中总是闪现若怜当年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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