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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 作者:尘印千觞(vip高人气完结,有肉有剧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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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斩霄就挺立在祭坛上,面朝悬崖。头发衣袂在山顶强风里狂乱飞舞,似乎转眼就会被大风吹落悬崖,掉进山脚怒啸拍岸的海潮中。
  追兵不敢擅自登上祭坛,只挽弓搭箭,包围住祭坛严阵以待。
  蒙泉匆忙赶至,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放下弓箭,提气朝岳斩霄扬声道:“岳将军,前边已无路可走,下来吧!小王担保,绝不伤你分毫。”
  高台上的人依旧背对众人,沈默无声。
  蒙泉挑了挑眉毛,抬脚往祭坛上走。
  “国主!”见他以身涉险,离得近的几名侍卫都变了脸色,急著劝谏,却被蒙泉挥退。
  蒙泉走到离岳斩霄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锵啷”一声,丢掉了手中配剑,以示自己并无恶意,微笑道:“岳将军,殷长华既然不容你,何不弃暗投明,到我鹤山军中一展抱负?”
  他盯著岳斩霄後颈隐现的几条淡色青筋,继续下猛药:“殷家人老的荒淫无耻,少的无情无义,岳将军又何苦再为那等人烦恼──”
  “住口!”一声低吼打断了他的下文。
  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蒙泉期待的痛苦与不平,他不禁暗露得意笑容,陡地惊见岳斩霄扬手,将竹杖抛下了悬崖。
  他吃了一惊,以为岳斩霄一时间想不开,竟要自寻短见,忙纵身跃到岳斩霄身前。
  微微西斜的阳光正照在岳斩霄苍白俊美的脸颊上。几点风干的水痕无处遁形。
  见惯了岳斩霄的强硬傲气,蒙泉一时竟有点愕然,些微莫名怜意却也悄然涌起,他略一沈吟後,收起心头原有的几分轻薄,正色道:“小王敬你是个人物,诚心结交,所言句句出自肺腑,绝非有心轻慢你。再说,难道岳将军就甘心做一辈子的瞎子,不想重见天日了吗?”
  岳斩霄神情略有震动,没逃过蒙泉锐利审视的目光。他知道岳斩霄内心已有动摇,心中窃喜,谨慎地向岳斩霄走近一步。“岳斩霄,你若还不信小王的诚意,我愿先替你治好双眼,如何?”
  “……我……”岳斩霄刚吐出一个字,面色遽变,怒道:“蒙泉!你──”
  一支短小的袖箭,就在他疏忽的那瞬,刺中了他腰间。
  袖箭的尾端,握在蒙泉手中,他用另一只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岳斩霄,看著岳斩霄的怒容,轻笑道:“小王自知非将军对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得罪了。”
  “滚……”岳斩霄抬掌,想击飞这暗箭伤人的小人,然而手掌勉强刚碰到蒙泉的衣襟,就无力地垂落。所有意识也都在蒙泉渐变模糊的笑声里化为混沌。
  箭头有毒……这是岳斩霄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个念头。

  (14鲜币)乱臣 93

  微蹙的剑眉,淡红的薄唇,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素缎枕上,在床头宫灯暗黄火焰的勾勒下,隐隐透出股难以言喻的情色暧昧。
  蒙泉坐在床边,目光闪动,已对昏睡中的人注视良久,未几,抚额低笑。
  他似乎,真的动了心。
  “呵呵……”他笑著摇了摇头,起身取了披风,大步走出寝宫。
  殿外冰轮皎洁,年前的最後一个月圆之夜。
  巫女的石室里烛火通明,她的脸色,却比往日更阴沈,黑眸里带上了罕见的指责,望向坐在对面的蒙泉。“你要我炼药为屠杀我鹤山数万将士的仇敌医治双眼?国主,请恕明姬难以从命。”
  她冷笑一声,打断张口欲言的蒙泉,语气咄咄逼人:“国主当年去永稷,不是还打算取此人性命为我将士报仇,如今怎麽倒行逆施,想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蒙泉早料到巫女的反应,按捺住性子听她数落完,肃容道:“那岳斩霄身手卓绝,是难得的将才。如果能归降於我,我鹤山国得此良将,定能傲视周边小国。再假以时日厉兵秣马,未必就怕了玄龙大国。就这样杀了他,岂不可惜!”
  “可他曾杀我──”
  “巫女大人!”蒙泉不等她说完,就笑了笑:“他也只不过是殷晸老贼手里的一柄剑。殷氏已灭,如今他既然落到我手中,正好由我来当这柄利剑的新主人。”
  明姬容色稍霁,声音仍一如先前冰冷:“国主想得倒是不错,只是,他肯为鹤山所用麽?”
  “我自会设法说服他。”蒙泉自信满满。
  明姬朝他瞥了一眼,不再多说什麽,起身离开蒲团,走到供奉著玄鹤雕像的神龛後,掀开了黑色布帘。
  帘後,竟是个比石室大了数倍的天然洞穴。石壁上凿了不少凹洞,里面点著四季长明的鲛油灯。火光摇曳,照亮了洞穴中央一个深蓝色的小水潭。
  几株鲜红如血的水草就在水中飘来晃去。细看,那水潭越往下颜色越深,最後已是墨黑一团深不见底,而水草的根部也一直往潭底深处延伸著,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明姬跪在潭边,从黑袍底下伸出只雪白的手,轻轻摘了一段水草。
  “我会制药,国主请回吧。”
  蒙泉大喜,谢过巫女,眼看时辰已晚,当即辞行。
  回到寝宫门前,已过了三更。他正急著去看那个应该还在床上晕睡的人,执事的宫女禀告说薄小侯爷先前来求见,现在还在书房等著呢。
  “这小鬼,又有什麽要紧事?”蒙泉皱眉,但还是转身向不远处亮著灯火的书房走去。
  薄青背负著双手,正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走个不停。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一扫愁容,兴奋地朝踏进书房的蒙泉迎了上去。
  “国主,我听侍卫说,你已经把那姓岳的擒住了。快把他交给我大刑伺候,逼他把解药拿出来。”
  蒙泉失笑:“我白天不是已经让御医给你诊治过,根本就查不出你中了什麽毒。依我看,岳斩霄那样的高手肯定不屑用毒,他多半只是吓唬你,给你吃的压根就不是什麽毒药。”
  薄青垮下脸,直摇头。“姓岳的说是慢性毒药,御医查不出来也不出奇。万一是真的,我可不就给他害死了。国主,你就将他交给我审问。是真是假,我都要叫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想到恨处,不禁咬牙切齿,白净漂亮的面孔也变得狰狞起来。
  “这可不成。他中了迷药,还得睡上个一天才会清醒。”蒙泉既已心动,哪肯把岳斩霄交由他人处置,劝薄青道:“你不用著急,等岳斩霄醒了,我会劝他交出解药。”
  “他肯乖乖地交出来麽?直接用刑不就行了,何必费那麽多周折?”薄青不满地咕哝著,但国主既然都这麽说了,他只得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告退出了书房。
  他坐在轿中,始终担心著身上的毒,越想越是窝囊。从小到大呼风唤雨惯了,还从没吃过这种大亏。偏偏平时对他极为纵容的国主忽然转了性,不帮他也就罢了,居然还一个劲地偏袒起岳斩霄。
  “哼!”他一拳打在身下的锦垫上,磨牙。
  动不了姓岳的,回去拿姓岳的那个弟弟出气也一样!
  海生正做著梦,海上原本风平浪静,慢慢地起了风,海浪越来越大,他和兄长乘坐的木船剧烈摇晃,蓦然一个滔天巨浪打来,木船倾覆,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啊!”身体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他顿时痛醒了,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在刺目的蜡烛光里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俊俏脸蛋。
  “小、小侯爷!”他揉了揉眼睛,按著还在隐痛的腰骨站起身。看到自己腰上明显的一个鞋印子──不用说,他是被小侯爷踢下床的。
  再一望薄青身後,空无一人,海生残存的睡意不翼而飞,心也揪紧了。昨晚兄长押著小侯爷入宫救人,他起初也想跟去帮忙,兄长以太危险为由拒绝了。他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去了说不定反而成为兄长的累赘,便留在府里等消息。眼下只有小侯爷一人返回,难道兄长竟已失手?
  “我哥呢?”
  “哼,他已经成阶下囚了,你别指望还有谁会来救你!不过嘛──”
  见海生面露惊慌,薄青倒敛了怒容,用折扇托起海生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手头,应该也有解药吧?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可以放你一马。”
  “我没有解药……”海生一边摇头,一边心虚地垂下目光。那天他暗中问过兄长,到底给小侯爷吃了什麽毒药,才知道兄长只是随手搓了颗泥丸,哪来什麽慢性剧毒。但要是照实说,小侯爷没了顾忌,他可就处境堪忧了。
  “没有?!”
  薄青压根不信,暗忖这家夥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扬手一巴掌打得海生半边脸立时红肿,再一脚将海生踹倒,踩住他肩膀厉声道:“你不肯说是不是?我倒要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时候?”
  海生接二连三遭他打骂,脾气再好也不禁火了,暗气这小侯爷长得好看,却原来是个蛮不讲理的主。伸手抓住小侯爷踩在他肩上的脚踝用力一扭,他虽然没习过武,常年迎风破浪,臂力极强,小侯爷猝不及防,竟被他结结实实掀翻在地。
  “贱珠奴,你还敢还手!”薄青气急败坏,一个挺身压住海生,一手叉著他喉咙威胁道:“快给我交出来!”另一只手已伸进海生怀里去找解药。
  “呃……咳咳……”海生被他扼得直翻白眼,脸皮也发紫了。
  他双手拼命胡乱挥舞著,抓上了薄青的胸口,想推开他。入手竟是两团酥软,他好奇地用力一捏,又有弹性──
  “啪!”又一记耳光甩上他的脸。耳鸣眼花中,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却也像被火烧一样跳了开去,白净的面孔涨得通红,嘴里更是蹦出一连串的咒骂。
  “淫贼、色魔……”
  海生捧著热辣辣胀痛的脸,神智倒是被彻底打醒了,一时难以置信,声音也结巴了:“你、你是、是女的?……”
  这个刁蛮骄纵的小侯爷,居然是女儿身!难怪他第一眼,就觉得小侯爷比他以前见过的姑娘都标致。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是──”
  “你给我闭嘴!”
  薄青又气又窘,有心想把海生再痛揍上一顿,听到外边打更的路过,怕海生大声嚷嚷闹得府里人尽皆知,便压低声音警告道:“你要是敢向别人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再把你剁烂了喂狗!听到没有?”又狠狠瞪了海生一眼,转身离去,将两扇房门摔得震天响。
  海生呆了半天,挠头。这也不能怪他啊!光看那小侯爷的狂妄劲儿,谁会想到竟是女扮男装。不过这下算是把人得罪狠了,他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一时惴惴不安起来,躺回床上後辗转难眠,情不自禁又想起适才摸到小侯爷胸部的奇妙感觉,他脸一热,越发地心猿意马,哪还睡得著觉。

  (16鲜币)乱臣 94

  头脑昏沈沈的,全身也都像陷在棉花堆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鼻端,闻到丝缕馥郁暗香──
  他这是在哪里?……岳斩霄思绪有片刻空白,慢慢忆起祭坛上那一幕,一摸腰间,伤口处已被包扎。再摸索身周,触手处柔软温滑,是在床上。
  眼皮上,传来阵阵异样凉意。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蒙眼的布带,伸到半途便被一只手扣住手腕拦了下来。
  “别碰。”是蒙泉的声音,带著笑。
  岳斩霄一惊,想挣开蒙泉的钳制,却发现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不禁变色道:“你对我做了什麽手脚?”
  蒙泉笑一笑,放开了手。“放心,你只是身上还有些余毒未清,再休养上几天就会恢复。先前我刚给你的双眼敷了草药,不出意外的话,再换上两次药,你就能重新视物。”
  岳斩霄本已准备怒斥蒙泉暗算於他,闻言倒不便发作,沈默了一会,才道:“我说过,不会为鹤山效力,鹤山王无需再在岳某身上浪费灵丹妙药。”
  寝宫内侍立的几个宫女听他出言不逊,都脸色微变,蒙泉却丝毫不以为忤,笑道:“此事暂且不提,是去是留,也都由岳将军你双目复明後自行定夺,小王决不强求。”
  对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岳斩霄再也无言反驳,闭上了嘴。
  蒙泉目光炯炯,朝岳斩霄又看了好几眼才收起心头萌动,一指床脚正冒著淡紫香烟的赤金香炉,对那几个宫女道:“小心伺候岳将军,如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国主。”宫女们看懂了他眼底的威胁,全数跪伏在地,目送蒙泉离去後,众女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揭开香炉盖子,加了点熏熏香粉末进去。
  紫烟缭绕而起,暗香更浓。
  岳斩霄就在满室沁人心脾的幽香中,恍恍惚惚地再度堕入了梦乡。
  薄青手摇折扇,将脚步放到最轻,慢慢掩到石室门口,望见正盘坐在蒲团上的女人背影,她轻轻撩起袍子下襬,一步一步蹑手蹑脚走到巫女背後,刚张开嘴想大喊一声,巫女冰冷的声音已先响起。
  “青儿,我知道你来了,这次又想出什麽花招来捉弄我?”
  见被识破,薄青顿时泄了气,往巫女身旁一坐,揽住她嘻嘻笑道:“好姑姑,我哪敢捉弄你呀?我是怕你一年到头待在这里闷得慌,才想来陪陪你,逗你开心嘛!”
  “你不害我担心就好了。”明姬仍是训斥的语气,冷冰冰的脸上却难得地浮起了一丝笑意。常年深居石室,也只有这个与自己最亲的侄女会经常来探望她,为她一解寂寞。
  薄青低头,看到明姬手里拿著药钵玉杵,正在捣弄血红色的草药,奇道:“咦,这不是海神藻吗?姑姑你捣它干什麽?”
  “国主要替那个岳斩霄将军医治盲眼。再敷上一两次草药,那姓岳的应该就能复明了。”
  “什麽?!”薄青一怔後叫道:“姓岳的残杀了我们那麽多将士,国主是中邪了麽?居然还要为他医眼?”
  明姬停了手里的活,冷冷地道:“中邪未必,著迷是真。我看国主是对那岳斩霄动了心,才会对著仇人大献殷勤。”
  “姑姑,这怎麽可能?你别胡说!”薄青腾地站起,直跳脚,白皙的脸也气红了。
  明姬斜睨她一眼,淡然道:”国主提起那岳斩霄的时候,那种眼神,可瞒不过我。”
  薄青呆了一刻,似个被斗败的蟋蟀,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嘴里喃喃地直叫荒唐,心底却已信了。怪不得国主不愿意把岳斩霄交给她审问,今天早朝後她逮著蒙泉旧话重提,国主又推说岳斩霄神智未清,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让她把人带走。
  原本来石室,一为探望姑姑,二来想请姑姑出面,逼国主向岳斩霄追问解药之事,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明姬摸了摸她的头顶,在心里了然地叹了口气。这侄女自幼丧母,被父亲当做男儿抚养,从小出入宫帏,与蒙泉最是亲近。小丫头自己稀里胡涂,她却是将薄青平日里对蒙泉的依赖之情看得清楚,安慰一脸沮丧的薄青道:“青儿,别难过了。”
  薄青素来要强,闻言反而激起了好胜心,暗忖怎麽也不能便宜了鹤山的大仇人,便将自己被岳斩霄硬逼著服毒之事告诉了明姬,恨恨地道:“姑姑,你可千万别让那姓岳的重见天日!依我说,你干脆在这药里下点毒,把他彻底毒瞎了。”
  明姬一惊,随即斥道:“别胡说!你要是真中了毒,更不能得罪姓岳的,得治好他,才能让他拿出解药来。”
  见薄青不服气地低下头不吭声,怕她意气用事,劝道:“你只管回府去吧。解药的事,我自会提醒国主。”
  “就怕国主现在眼睛里只看得到姓岳的,哪还管别人的死活啊!”薄青嘀咕著,忿忿不平,暗自盘算著该如何想个法子对付岳斩霄才好。
  第三次敷上草药後,岳斩霄又在整日香气流溢的宫中晕沈沈度过了两天。
  这日黄昏,他被眼皮上阵阵瘙痒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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