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不换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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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焙颍�陈浩林不仅不会要你，还会恨你！哈哈哈…”
　　她优雅的姿态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以及因为愤恨而扭曲的面目。也许，爱极一个男人，便会为他失态。
　　施婷的筹码，是我的屈辱；而我的筹码，是浩林的爱。如果两相赌注，我未必会赢。
　　即使浩林了解我和黄梓祥上床的初衷，他就一定会原谅我吗？我让他颜面何存？身体的背叛，会如一道刺，一辈子横亘在我们的爱情中，无法消除。
　　两败俱伤的爱情，我要不起，亦不能要。
　　此刻的我，没有仇恨，没有悲愤，有的只是无尽的心伤，我仰起头，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对施婷说：“你赢了，成交。”
　　她死死抓住我头发的手随之松开，然后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转身离开。
　　
第9章　背叛的苦果
　　耀轩和文娜去欧洲度蜜月了，登机前，耀轩给我发了简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他牵挂我，因为那天我在他们的婚礼上不辞而别。实在不想顶着五个指印和乱蓬蓬的头发出去丢人现眼，所以我灰溜溜地提早离开了。
　　之后的很多天，我向台里请了大假，把自己关在家里，独自舔舐伤口。浩林每天都打电话给我，我唯有避而不见，无力地敷衍他。即使听他说施婷决定从香港搬回内地生活，我依然隐忍不发。浩林终是察觉不对劲，这一天竟然不顾我的百般阻挠，硬是冲到我家。
　　一进门，浩林看到我虚弱的样子，立刻抱住我，把我狠狠地往他怀里揉。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到我苍白的小脸上，他急切地问我：“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贪婪地享受着他的亲吻和拥抱，默默告诉自己，只要再抱一下子就好，最后一次。我贪恋他的温度，我爱他入骨，此刻却要亲手终结我们的爱情，为了那个荒唐的交易。早就设计好的说辞，这一刻为何如此难以启齿？
　　半响，我挣开他的怀抱，艰难地说出酝酿已久的几个字：“浩林，我们分手吧。”
　　浩林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有些无措地向我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想施婷回来，我也不想，我向你保证，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说服我爸妈，和她解除婚约，好不好？”
　　浩林软语相向，令我心虚地低下头，咬咬牙，我恨声说：“不必了，我不关心那些，如果你不能马上为了我解除婚约，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浩林沉默着，两道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脸上写满痛苦。
　　是的，我在威胁他，但不是真的为了让他立即解除婚约，而是迫使他离开我。我知道解除婚约对浩林意味着什么，公司、家庭…一切的一切都相当棘手。我相信，他断然不会冲动地迈出那一步。
　　离开我，反而成为最明智的抉择。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刺激他说：“耀轩都可以给文娜一个婚礼，而我跟了你半年多了，你竟然还不能和未婚妻划清界限，我们的爱情屁都不算，我受够了！”
　　对于我的无理取闹，浩林终于勃然大怒道：“就为了未婚妻这个破名分，你不惜否认我们的感情？！只有你一个人在承受吗？！难道我不痛吗？！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名分，你为什么不选择林耀轩？比起文娜，他不是更爱你吗？！”
　　我没有退让，向他吼道：“没错！我现在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耀轩，而选了你！”
　　我在心底呐喊，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只有让你痛不欲生，你才会甘愿放开我的手，否则，接下来你会面对更深的伤害，你不止会失去我，亦会失去你的面子和尊严。
　　“怎么？原来是林耀轩的婚礼让你受刺激了？你现在发现自己爱错了人，是吗？！”浩林掩饰不住受伤的表情，开始口不择言。
　　“是的！你什么也给不了我，所以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你滚，滚吧！”我一边说，一边把浩林往门外推。他挺拔的身躯，此刻竟然软绵绵的，踉踉跄跄地被我推出大门。
　　“嘭”地一声，我用力关上了门。
　　“原谅我，浩林，其实我比你更痛。”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念道，只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我背靠在门框上，无力地滑坐到地板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我的面颊，一路流进我的嘴巴和脖颈里，苦涩的滋味。我害怕自己会后悔，会奋不顾身地爱下去，不得不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扼杀我们的感情。
　　我曾想过不向施婷妥协，即使我被千夫所指，被万人啜泣又如何？多了一个黄梓祥，只不过是让原本就不堪的我，更不堪罢了，我不在乎。
　　只是，那样我会以更惨烈的方式失去浩林。对于爱极面子的他，岂能忍受我的欺骗和背叛，比起离开我，那将是更深的伤痛。原来我们的爱情，如此卑微，甚至无法保全他的颜面。
　　休完假回到台里，没有见到耀轩，他的蜜月旅行明天才结束，他的工作暂由副总监代理。看着派发到手里的稿单，竟然是瑞达泰与港资合作开发的新酒店的奠基仪式。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对方姓副总监说：“领导，我想换个单跑。”
　　方姓副总监眯起小眼，大义凛然道：“筱舞，你这不是难为我吗？瑞达泰每年好歹也给我们台百八十万的赞助，现在人家点名叫你去跑这单新闻，你不去，我没法交差啊。”
　　我心里暗骂道：真是见钱眼开的家伙，把财神爷都搬出来了，不怕被钱砸死啊！但人在屋檐下的道理，我是懂的，只好接下这单新闻了。
　　我赶到奠基仪式的现场，各投资方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开场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到黄梓祥手里举着香槟，和在场的人士侃侃而谈。我故意站得远远的，实在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不知谁喊了一声：“陈浩林来了！”
　　一堆记者立刻蜂拥而上，将浩林围得水泄不通。浩林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的视线一直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我刻意把身体向后缩了缩，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他看到。
　　没有找到我，他失望地收回目光。端庄得体的施婷宛若一个大家闺秀，全然不见先前的囂張、跋扈，她挽上浩林的手臂，柔声对记者说：“不好意思，仪式结束后，我们才接受采访，辛苦大家了。”
　　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快看，陈浩林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也是瑞达泰的董事。”
　　有人附和道：“是啊，听说还是富家女呢，气质就是不一样！”
　　新出道的小记者满脸羡慕地感叹道：“而且男朋友又帅又多金，真让人羡慕！”
　　比起施婷的风光，我显得多么可悲，逃不掉，躲不过，唯有把自己藏在人堆中。
　　这时，黄梓祥走上前，与浩林、施婷握手寒暄，浩林英俊的脸上不时牵出一个好看的微笑，而黄梓祥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总之，一派其乐融融。
　　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后，各投资方的代表带起白手套，手握铁铲，象征性地掀起一捧土，照相机快门被按动的噼啪声随之响个不停。我们是电视媒体，不用抢在前方拍照，摄像师阿荣自会录制整个过程。
　　神游太虚的我，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浩林的身影。他不似其他代表那般专注，视线总往记者区这边飘。电光火石间，一个不小心，我们的眼神对在一起，浩林的眸子中没有愠怒，而是盛满了疼痛和怜惜，我慌乱地低下头。
　　我伤他那么深，他却不记恨。这一刻，一切的阴谋、算计，我都不想再计较了。
　　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我还在匪夷所思，为什么施婷刚才会把那么重要的独家采访给我做。她不是恨我入骨吗？难道她终于夺回了她的男人，所以准备对我网开一面？
　　“筱舞，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方姓副总监冷冰冰的喊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进去总监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黑着一张扑克脸。
　　方志扬语气严厉地对我说：“刚才瑞达泰的一位董事打电话过来，投诉你在采访的时候，向他们公司索要红包，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施婷，这就是你玩的伎俩？我还以为依她的学历和身份，手段应当更高明一些。人正不怕影子歪，对于这种栽赃，本来我是无需担忧的，但方志扬和耀轩是职场上的死对头，他难免抱著杀鸡给猴看的心理，借此恶整我一番。
　　预感到事情无法善了，忍不住想发飙的我，不得不放低姿态说：“我没有拿过他们的红包，而且您也知道，这个采访我原本不想接的。”
　　方志扬不悦道：“那你的意思，是瑞达泰故意陷害你了？”
　　我挪掖说：“我不知道。”
　　即使事实摆在面前，“陷害”这顶帽子，我亦不能给施婷扣上。牵涉到浩林和他公司的事情，我都十分谨慎，而且现在耀轩没有回来台里，无人护我周全，我不能把事情搞大。
　　方志扬下了逐客令，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先去写个报告，到时候我自会调查清楚。”
　　听到方志扬这番说辞，我猜想他根本没有算计好处置我的方法。电视台的内部斗争，向来以你死我活著称，倘若无法置对手于死地，便会后患无穷，因此相信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暗自思量，他现在顾虑的无非是两件事情，一是给瑞达泰，确切地说是给施婷一个交代；二是趁耀轩不在，杀杀我们这派的锐气。不过，方志扬真够蠢的，他此刻失去快刀斩乱麻的机会，等事情拖到明天耀轩回来，局面恐怕会出现逆转，到时他不仅治不了我的罪，光想着怎样答复瑞达泰，就够他头痛了。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主意，我伸手把门关上，向前一步，凑到方志扬耳边轻声说：“方副总监，你想过没有，如果瑞达泰有心整我，你又动不了我，你如何给他们一个解释？瑞达泰怎么也算是我们台的半个财神爷，这件事情，总需要一个牺牲品，会是谁呢？”
　　
第10章　放开爱远走
　　方志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显然到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继续道：“林总监明天就度完蜜月回来台里了，如果事情由他接手，你猜他会牺牲你，还是牺牲我？”
　　方志扬光亮的大脑门上开始有汗珠滴下来，他紧张兮兮地问我：“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上司的身份，不过我无暇嘲笑他变脸速度之快，如实说出我的对策：“台里不是有一个调去上海站的名额吗？你推荐我去。对瑞达泰就说已经处置了我，把我调走了，这样可以保你两边都不得罪。”
　　方志扬的小眼中闪出一抹精光，但他急道：“那个名额是以首席记者的身份派过去的，竞争可是非常激烈的。”
　　我不以为意地说：“好歹您是堂堂副总监，推荐一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吧。”
　　我估计他盘算着如果我不在总部了，意味着耀轩断了左膀右臂，对他而言是极为有利的，但他不甘心此举终究是便宜了我。
　　看出他的犹豫，我直言道：“或者…您想等林总监回来再处理这件事情…”
　　“不！”他急忙否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说：“好吧，这件事就这样解决。”
　　走出方志扬的办公室，我的后背上已经冷汗涔涔，我赌得就是他的措手不及。其实，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我若想调去上海，为何不直接找耀轩推荐？我岂会白送个顺水人情给他？但他力求自保的心念占了上风，一瞬间乱了心神，便顾及不到其他了。
　　我的选择，并不是在帮他，而是为了自己。
　　耀轩于公于私都不想我离开北京，我亦不想把他推上“徇私”的风口浪尖，毕竟新闻部里那么多双眼睛在窥视着。
　　再者，今天的事情让我隐隐觉得施婷决不会善罢甘休，浩林一直以来对她的抗拒和疏离，她恐怕要悉数报复在我身上了。如果没有黄梓祥的事情，我可能会与她一争高低，但是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呢？
　　既然选择结束，不如洒脱地放开手。
　　耀轩回来台里的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我被派去上海记者站了。
　　他怒不可抑地对我咆哮：“这是谁的决定？！”然后气冲冲地要去找方志扬算账。
　　我拉住他，把周台长签过字的通告递到他面前，认真地说：“耀轩，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已经成了定局。”
　　耀轩把我拖进他的办公室，反手锁了门。他拼命地摇着我的肩膀，质问我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握住他按在我肩头的说：“我和浩林分手了，这里，我不想待了。”
　　耀轩急切地说：“为什么和他分手？就算你不和他在一起了，你还有我，为什么要走？到了上海，谁来照顾你？”
　　我苦笑了一下，这些问题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怅然道：“我现在除了想走，什么都不想了。”
　　我在耀轩闪亮且迷人的眸子里，再次看到了疼惜和悲伤，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能够带给他的，就只剩下无休无止的疼痛。
　　对方志扬威逼利诱，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当自己被逼上绝境，如果不自救，唯有死。但我需要给耀轩一个解释，他有权知道真相。
　　听我讲述完整个事件的始末，耀轩的眉头紧锁，他不再反驳我的决定。聪明如他，却也奈何不了，我和浩林真的回不去了。
　　不过，如此自私地选择离开，对于耀轩，我的内心充满愧疚，我提醒他说：“这次虽然是我逼方志扬的，但是我一走，他恐怕会借机扶植自己的势力，你要小心点。”
　　耀轩拥我入怀，宽慰我说：“傻丫头，不要担心我，我会去上海看你的。”
　　我把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嗅着衬衫上属于他的清香气息，眼角微湿…只是，再也没有泪流下来。
　　我临行的前一天，文娜和耀轩执意要一起聚一聚。因为很多琐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聚会地点只能选在我家了。
　　文娜哼着欢快的小曲在厨房掌勺，耀轩忙进忙出帮我收拾行李，我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我们未曾这样开心地聚在一起了，我冰冷的小屋亦因此再次沾染上人气。
　　自从和浩林分手，他再也没有来过，有几次，透过漆黑的夜色，我看到他的车停在我家楼下，但他终究没有上来。孤寂的车灯照亮点点夜幕，却照不进我们的爱情，更暖不了我们的心。
　　浩林，是否你同我一样，夜夜无眠，黯然心伤？但与我相比，你何尝不是幸福的，失去我，你还有未婚妻，而我，已然一无所有。
　　“筱舞，你怎么又走神了？”正在帮我打包的耀轩，不满地嘟囔道。
　　我装出一个无辜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望着他说：“没有啊！”
　　耀轩不再纠缠，换了话题说：“你最近和浩林联系了吗？他知道你要走吗？”
　　我无奈道：“我没有告诉他，他知道了只怕会更痛。”
　　耀轩不死心继续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不痛？我前几天看到他，他的样子很憔悴。”
　　本以为已经麻木至极的心，不再会为任何人兴起波澜，但这一瞬，我的心却狠狠地疼了。害怕听到他的消息，害怕他过得不好，我小心翼翼地把他留在记忆中，倔强地希望留住的依旧是过往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绝不掺杂半点伤痛。
　　不能再想浩林了，再想下去，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似是能够感觉到我情绪上的低落，耀轩打趣说：“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和浩林老死不相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