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龙票-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二天,润玉往黄玉昆府上去。

润玉说:“我能靠自己谋生,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有几个要好的姐妹推我挑头搭班子,想盘个戏园子下来。”

黄玉昆点头说:“我看行,坤班儿在别处都有了,在京城还是个新鲜事,准能红起来。”

次日一大早,润玉就带着雪燕来到精忠庙。梨园公所设在精忠庙里。雪燕好奇地打量着“精忠庙”的牌匾。梨园公所司理一见润玉雪燕,就谦卑地迎上来,脸上挂着笑容。

司理:“是润玉姑娘啊,这边请。”

夜深了。义成信北京分号里灯火通明。票号的学徒给祁子俊端上茶,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袁天宝道:“该打点的都打点了,现在就看黄大人的意思了,托人送过礼,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京城其他几家大票号也在活动。”

祁子俊沉吟起来。

夜晚,祁子俊来到黄玉昆府上。

祁子俊恭恭敬敬地说:“黄大人多年来对义成信格外关照,这个,我心里有数。”

黄玉昆面无表情地说:“交给义成信办的事,一向都很牢靠。不过,协饷这事关系重大,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祁子俊说:“黄大人,我只有靠您了。”

黄玉昆缓缓地说:“恐怕还得再议一议,最后要看瑞王爷的意思。”

隔天,祁子俊又来到黄玉昆府上。黄玉昆坐在太师椅上,闻着鼻烟,看来兴致不错。祁子俊在黄玉昆面前仍是站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黄玉昆说:“今天找你来有好事。你不是想见王爷吗,眼下就有个机会。我有个侄女,要盘个戏园子。王爷就好这个,到时候把王爷请来,正好见机行事。”

很快,传来一阵轻快的裙裾窸窣声。祁子俊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只见润玉款款地出现在眼前,比从前又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他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去。润玉却像不认识似的,矜持地敛衽为礼。'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黄玉昆说:“我还有些公务要办,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商量。玉儿,跟祁公子别客气,他是个大能人。”

已经到了下午。润玉还在指挥戏班里的人往绳子上挂行头,忙得不可开交。祁子俊讪讪地随着她四处转悠,终于等到几个伙计搬着衣箱离开了,赶忙凑上前去。

祁子俊从袖子里伸出手,露出攥了很久的一小枚铜章

,在纸上印了一下。纸上显出一个“俊”字的花押。

祁子俊说:“我没带什么贺礼。这是义成信给多年老主顾的信物,钱上有周转不开的时候,拿着这小玩意儿,到义成信任何一家分号,见章

如见东家本人。”

润玉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那就谢谢祁公子了。”

春草园戏园子门口,一台华贵的大轿抬了进来。黄玉昆恭恭敬敬地迎着轿子进了戏园,等着瑞王爷下轿。瑞王爷在太监的搀扶下走出轿子,环顾着四周。

润玉走上前跪拜,落落大方地说:“民女叩见王爷。”

mpanel(1);黄玉昆趁机不露痕迹,像是随口提起似地说:“王爷闲时多来走动走动。王爷,协饷的差事,是不是就交给义成信了?”

瑞王爷心不在焉,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此刻的心思全在润玉身上。他随口答道:“你看着办就行了。”

祁子俊赶忙上前施礼:“草民祁子俊叩见王爷。”

忽然有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道:“恭王爷来了。”

正说着,恭亲王已悠闲地步入包厢。在门口,他的目光偶然地落到了祁子俊身上,祁子俊也偷偷瞥了恭亲王一眼。两人目光相遇的一刹那,都认出了对方。祁子俊顿时紧张起来,恭亲王却不动声色地走进包厢。

润玉这时走上前来,单膝跪地,落落大方地向瑞王爷奉上红色的戏折子。

润玉语声清脆地说:“请王爷点戏。”

瑞王爷接过戏折子,随便看了看,就说:“我点个《青梅煮酒论英雄》,恭亲王,你说怎么样?”

润玉又照样向恭亲王奉上戏折子,“请王爷点戏。”

恭亲王不接戏折子,说:“我点个《古城会》吧。”恭亲王用眼睛盯着祁子俊问:“你也是戏班里的?”

瑞王爷代祁子俊回答说:“这是义成信的少东家。”

瑞王爷意味深长地说:“得谦虚。你知道什么叫谦虚,就是夹起尾巴做人,别太张扬了。”

祁子俊赔着笑,不敢回话。恭亲王的脸却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

夜晚,北京义成信票号,灯一盏盏地熄了。祁子俊穿过大厅,来到分号后院的掌柜房里。伙计们都走了,只有袁天宝还在这里守候着。袁天宝欢喜地说:“恭喜少东家。家里捎信来,少奶奶生了,是个公子。”

第二天,祁子俊捧着外裹黄云缎包袱皮的紫檀木盒,毕恭毕敬地立在恭王府门前。

祁子俊说:“烦请大爷给通报一声。”

夜色降临了。恭王府两扇朱漆大门已重重地关上了。立在门外的祁子俊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两尊威严的石狮子。祁子俊不甘心地离开了。

第十四章

太原街道上人来攘往,一派繁华热闹景象。苏文瑞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家破旧的小客栈,想躲开店老板的目光,赶快回屋。

店老板一反常态,说:“苏先生,不忙,不忙。这儿有您的东西。”

他把一个包袱推到苏文瑞面前。苏文瑞打开包袱,里面赫然是他当掉的那件蓝布夹袍,此外,还多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鞋帽。

店老板说:“义成信的伙计送来的,说是有位爷替您赎出来了。”

傍晚,苏文瑞来到太原义成信票号门口。他还是穿着那身旧蓝布夹袍,站在当铺门口,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去,忽然看见祁子俊从里面走出来,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祁子俊说:“这不是苏先生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酒足饭饱之后,祁子俊说:“忘了问您,在太原有什么事要办?”

苏文瑞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三入科场,三次落第,一事无成,半生潦倒,我是再也不动这个念头了。”

祁子俊趁机说:“苏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身边正缺个出谋划策的人,您要不嫌弃,就给我当个军师,从今往后,咱们一起干,有我吃的,就有您吃的。”

不几天,祁子俊带着苏文瑞一起回到山西祁县老家。骡车停在祁家大院门口,祁子俊走下车。苏文瑞还端坐在车里。

此时关素梅也已知道祁子俊回来了。她心神不定,又喜又忧,把屋子里收拾得十分整洁。世祯低着头,趴在关素梅的膝盖上,片刻,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孩子特有的执拗。

世祯说:“妈妈,他不是我爹。”

关素梅耐心地劝道:“叔叔是你爹的亲兄弟,跟爹是一样的。”

世祯固执地说:“不一样。”

关素梅问道:“给孩子取个什么名?”

祁子俊随口说:“按着家谱,叫世祺吧。”说罢才注意到,世祯一直跟在关素梅旁边。祁子俊打量着世祯说:“世祯又长高了。”

关素梅望着世祯说:“这孩子,见了爹也不知道叫。”

mpanel(1);第二天,义成信山西总号掌柜房里,祁子俊和苏文瑞相对而坐,正在商议事情。

祁子俊说:“照票号的老规矩,东家和掌柜是分开的,总号这里,我爹一向是自己兼着的,我也不能破这个例。但我常年在外边,这里得有个主事的二掌柜,我想请您出马。”

苏文瑞说:“我给你保举一个人,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论辈分还比你长一辈。”

祁子俊问:“您是说祁伯兴?”

苏文瑞说:“正是。”

祁子俊说:“人是不错,但他在大恒盛干得好好的,我岳父不可能放他。”

苏文瑞说:“他在那边只是个档手,你想想,哪有档手不想当掌柜的?人往高处走,只要他本人愿意,关老爷也说不出什么来。”

祁子俊第二天就来到岳父关近儒家。关近儒听祁子俊讲完,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子俊,你好厉害,挖墙脚都挖到我这儿来了。”

祁子俊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是实在没人,也不敢跟您提,您就多担待着点。”

关近儒说:“可以。但是有一样儿,祁伯兴最多只能借给你,他人还得算大恒盛的人。”

祁子俊高兴得连连点头:“就照您说的办。”

早晨,祁子俊来到义成信山西总号。祁子俊走进票号的时候,等候多时的苏文瑞迎上前来。

祁子俊说:“苏先生,中午商会有饭局,您和我一起去吧。”

苏文瑞说:“我听到一点风声,有些商家对朝廷加征厘金不满,想要推举个挑头的跟官府交涉。”

祁子俊紧皱眉头说:“谁愿意出这个头?”

苏文瑞说:“我估计,会有人打你的主意。”

祁子俊问:“我?不缴这个狗屁厘金当然好,可也犯不上为这个跟官府闹翻,断了自己的前程。”

苏文瑞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躲。”

祁子俊问:“苏先生,您说究竟谁会出这个头?”

苏文瑞沉吟道:“照我看,最有可能的是关老爷。”

知府衙门前,关近儒正领着祁县商会的同仁们为裁撤厘金请愿。关近儒跪倒在衙门的台阶前,将一纸陈情状高高举过头顶。关近儒高声说道:“草民关近儒等拜见知府大老爷,恳求朝廷开恩,裁撤厘金。”

徐六垂头丧气地走回柜台,但一站在顾客面前,立刻恢复了常态,收票、数钱,手法娴熟,干净利落。祁子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旁边看得呆住了,差点叫出好来。

李然之厉声威胁说:“只查办为首挑动闹事的,余者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形同造反。”

关近儒等人仍然跪在那里。

李然之喝道:“拿下!”

关近儒巍然不动。几个兵丁一拥而上,将关近儒绑了起来。另外的兵丁拳打脚踢,驱散请愿的商人们。

祁子俊带着礼物来到知府衙门。杨松林从祁子俊手中接过礼盒,说:“子俊,你真是周到。”

祁子俊说:“让您劳神了。”

杨松林假模做样地说:“我实在是心有不忍,但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他又转身对李然之说“回头在县衙里腾间房,暂且让关近儒搬过来住。”

祁子俊忙道谢:“子俊感激不尽。”

太原府衙大堂里,杨松林正在气势汹汹地对官吏们训话。忽然愣住了,恭亲王突然出现在眼前,身边只有两个随从。杨松林赶忙退后跪倒。

杨松林道:“叩见王爷。”

恭亲王并不理睬,只问:“厘金都征上来了?”

杨松林惶恐地答道:“奴才正在办理。”

恭亲王怒道:“昏庸无能,误国误民。限你三天,三天之内不能平息事端,拿你是问!”

恭亲王行辕里,恭亲王正站在窗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外面的街道。

恭亲王自言自语地吟道:“下帘犹觉余寒重,多少哀鸿泣路隅。”

许久,他才慢慢转过身子,似乎刚刚看见一直在等候着的祁子俊。

恭亲王感兴趣地问:“你就给我说说晋商怎么做生意吧。”

祁子俊说:“商人做事,都是利字当头,没有好处的事绝不会有人愿意干。就说厘金这事,要是换个法子,改成让商人出钱捐官,大家都得点利,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恭亲王脸上渐渐显出笑容,他点点头说:“瑞王爷没看错,你真是不一般,国家大事都能让你当生意做了。”

恭亲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铁窗后面的关近儒。恭亲王问:“你就是关近儒?”

关近儒沉静地说:“是。”

恭亲王说:“你领头抗交厘金,藐视王法,罪过不轻啊。”

关近儒昂然面对:“征收厘金,与民争利,无异于竭泽而渔,草民恳请朝廷开恩裁撤,正是为了大清的基业生生不息,永世昌盛。”

恭亲王说:“有令婿替你捐纳,你出来领个官位,也好让太原府对上面有个交待。”

关近儒说:“草民以为,无论从商为官,都是报国之途。草民有自知之明,无能为官,也不愿为官,深望王爷体恤。”

恭亲王转身准备走开,他对杨松林说:“其罪当治,其忠可嘉。”

杨松林把祁子俊引到后面的耳房,拿出顶戴,官服,悄声说:“都给你预备好了。”

祁子俊说:“这是一万两的银票。还有这个,是给我岳父捐的。”祁子俊从杨松林手里接过顶戴、官服,又说:“改日自当重谢。这次知府大老爷当机立断,就连恭王爷也要另眼相看。”

第十五章

关近儒被放出来,回到家中。祁子俊赶忙来看望岳父。在关近儒家堂屋里,关近儒正在与祁子俊聊天,两人正聊到这次抗厘金风波。祁子俊低头小口喝着茶,尽量不显出得意的样子。

这时,管家张财急匆匆地跑进来。张财急切地说:“老爷,不知出什么事了,来了一大群人,眼看要到门口了。”

两人走到关近儒家门口。关近儒全家上上下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惊惶失措地涌来。只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在门前的照壁前停下,为首的杨松林大模大样地走下蓝呢轿子,身后的随从抬过一块匾。

杨松林宣道:“恭王爷赐匾,着关近儒谢恩。”

杨松林的随从揭开金匾上包着的黄缎子,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公忠体国。

几天之后,子俊做主,宝珠嫁给了苏文瑞。苏文瑞家鼓乐喧天。送亲的队伍里,掌扇、黄盖、银瓜等等仪仗应有尽有,四个红灯笼在前面引路,八个鼓乐手跟在后面吹吹打打。苏文瑞一身新郎装束,喜气洋洋地引领着轿子,来到家门口。大门刚刚漆过,在阳光下分外耀眼。轿子落定后,伴娘搀扶着新人走下轿子。

上海繁华地区一个临街的理发铺。店内,萧长天正半躺半坐在椅子上,等待修面,脸上捂着一块热毛巾。剃头师傅拿着剃刀走过来,给萧长天脸上涂满肥皂。

剃头师傅小声说:“先生,裕丰洋行那边都安排好了。”

萧长天问:“存放在铺里的那批火药,什么时候运走?”

剃头师傅近乎耳语:“今天晚上。”

萧长天嘱咐道:“翼王已经催了几次。多派几个人押运,一定要小心,绝不能让清妖抢走。”

这天,祁子俊也来到上海。祁子俊坐在黄包车上,看得眼花缭乱,心里直后悔这个眼界开得太晚了。黄包车在恒顺祥钱庄门口停了下来。

早晨,恒顺祥钱庄里的伙计都在忙碌着。有伙计叫了一声:“徐六!”

徐六来到钱庄内室,忐忑不安地站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对徐六说:“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是恒顺祥有这个规矩,工钱最多只能预支俩月,你预支了仨月的工钱,已经算是破例了。要是再支,我不好跟东家交代。”

mpanel(1);徐六垂头丧气地走回柜台,但一站在顾客面前,立刻恢复了常态,收票、数钱,手法娴熟,干净利落。祁子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站在旁边看得呆住了,差点叫出好来。

裕和茶馆里果然人气很旺,颇是热闹。

祁子俊问伙计:“恒顺祥徐六,你认识吗?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伙计:“眼下他正烦着呢。儿子不争气,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让人给告了,下在大牢里,媳妇气得病在炕上起不来,好几个月了,吃了多少付药也不见效。”

祁子俊忙问:“欠了多少钱?”

夜晚,昏暗的菜油灯照着徐六家。家里没有几件家具,所有生活用品都是破破烂烂的,看上去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徐六老婆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这时,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的叫门声。

除夕夜。祁家大院屋里已摆好了年夜饭,一家人正等着入席,苏文瑞和宝珠也在其中。祁老太太一手拉着宝珠,一手拉着关素梅,坐在了首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