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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by卫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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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出正月呢,娘扯了花布,给我做了新棉袄棉裤,还有新鞋。我会帮着娘包汤圆煮汤圆,弟弟妹妹那会儿就在旁边淘气,弄得一手一脸都是面……”

“也走亲访友吗?”

“走!十里八乡都互相走动,磕头、拜年,有时候其实磕头给的红包里就两个小钱,那也乐得不行。两个钱也能买个大糖人儿了……”

她这么说着,又林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白芷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都是些琐碎的鸡毛蒜皮,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是穷人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又林轻声说:“你想家吗?”

白芷诚实地说:“想。不过前两天家里才捎了信来,说今年年景挺好的,还有我的月银帮衬着,日子很过得去。姑娘赏我的簪子和耳坠子,我让人捎了回家,银簪子给了娘,耳坠子给妹妹。她也不大不小是个姑娘家,戴了正合适。”

没听着又林出声,白芷侧过头看了一眼,又林已经迷糊起来了。白芷扶她躺好,又替好盖好被子,自己起身回一边小床上躺下。

第二天又林原来是要和四奶奶出门去的,结果四奶奶那边临时有事,又林也就跟着留在了家中。饭桌上,又林察觉四奶奶在看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四奶奶已经收回目光,给德林挟了一块糖醋排骨:“慢些吃。”

可能刚才是她的错觉。

又林低下头去,四奶奶把排骨放进了儿子碗里,回头又看了女儿一眼。

有句话叫疑邻窃斧,大概就是四奶奶现在这样儿。心里没事儿的时候,四奶奶当然不会多心。可是现在一觉得女儿已经情窦初开,四奶奶只觉得她一举一动都和往日不一样了。

这么再二再三的几回,又林也有感觉。

她只觉得四奶奶今天有些怪怪的,但到底哪儿怪,又说不上来。

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更年期了?还是和爹闹别扭了呢?可是看爹的样子却不象有什么。

要不要问一问?

她这边琢磨着,四奶奶那边也在琢磨,女儿这件事情,要不要直接问她?

不……不合适。

四奶奶也是打那个年纪过来的,自然知道姑娘家患得患失的心情,脸皮儿又格外的薄。要是话一挑明了,女儿羞愤惭愧之下,要是做出什么事儿来,那岂不是小事变大事?

左右这会儿离春试还有些日子,自己看管得严紧些,不让他们再有见面的空子。等朱慕贤真去应了试,考取了功名,再看朱家有没有旁的意思——当然,四奶奶可没有一定要把女儿许给朱家的意思。

等着看,要是朱家小子只想诳骗自家女儿,根本没打算结亲事,这件事当然更要牢牢捂住。要是他是认真的……

朱家人多事杂,做这样人家的媳妇,可不是件易事。和他家比起来,又林的表哥说不定是个更好的选择。虽然陆伯荣平庸了些,可是平庸普通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再说,陆家知根知底,公公婆婆妯娌姑嫂都好相处。

吃罢了早饭没多会儿功夫,就有人来禀报,关于五老爷家的消息。说是五奶奶和五老爷争执的时候被五老爷推了一把,跌着了。听说跌得不轻,已经不醒人事了,据说看着象是要不好了。

四奶奶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破口痛骂的冲动。

这一家子……真是死都不拣好日子!大过年的给人找不痛快,非得把这个年都给搅散搅坏了才甘心。

“请了郎中吗?”

“去请了……可是大过年的,镇上黄郎中和蔡郎中都不在家,黄郎中回乡下老家去了,蔡郎中今儿陪妻小去了十里铺的岳丈家。只有一个治跌打的宋郎中在,可是这跌着头的病,他不敢给看啊。”

平时的恩怨是一回事,这会儿事关人命,四奶奶想了想:“我记得原来程家药铺坐堂的郎中姓万吧?

“可是程家药铺不是关了么……”所以这些人一时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铺子关了人总还在啊。去打听下魏郎中的家,我记得有谁提过一次,他家应该在镇西,要是人在家,就让他们家快去请了来,救命要紧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老爷家的人被四奶奶提醒之后,果然赶着去请那位万郎中去了。万郎中一背药箱就跟着他们去了,等看了人,把了脉又翻了下眼皮,万郎中只说了一句话。
预备后事吧。
万郎中大过年不避忌的上门出诊,那是人家医者父母心。这人跌了头伤得重,郎中但凡有办法还能不救?可五老爷听了这话,居然还揪着人家万郎中的领子骂人庸医,还说老婆死了要让人赔命,气得万郎中诊金没要就走了。
也不知道五老爷是色厉内茬,还是真存心赖上人家万郎中——但是这黑锅怎么也栽不到别人的头上,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五老爷自己酿的苦果,得自己全吞下去。
五奶奶撑了半天,没捱到天黑就断气了。
大半镇子的人都姓李,都扯得上关系。五奶奶这么一死,家家都不好再穿红戴绿,放炮过年。本来预备的热闹喜庆都只能偃旗息鼓。
五奶奶死的突然,娘家没得消息,找茬的人还没来,族里消息也还都没传出去,知情人呢,想等着人死为大,把五奶奶安葬了再说活人的事。这倒是便宜了老五。本来已经定了下来,过了年初五,族长就会召集族人开祠堂处置他,结果谁能想到,就趁着给五奶奶设灵堂买棺材,人来人往忙乱着的功夫,五老爷他居然趁着天黑的时候,把家里能卷的东西卷了一包,跑了!
他也不傻,知道族里为了年初一那天的事儿就不会放过他。更何况现在还失手把老婆给害了。就算他说他是无心的,别人可未必会这么想。连他儿子闺女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小儿子更嚷嚷着“爹把娘打死了”。
五奶奶娘家好几个兄弟呢,不是好惹的。再说族里,那大竹杖听说也是活活打死过人的!还有他欠下的那一笔债——
五老爷左思右想,一不做二不休,跑!
五奶奶这个人对银钱十分吝啬。她回娘家时,也是把自己的细软什么的都带了走的。她这回赶回来,虽然赶得急,东西没全带来。但是也带回来了一大部分。五爷趁着乱摸进屋里,把这些细软一包卷了,从后门悄悄溜了。等众人发现他不在,屋里又少了财物的时候,那已经来不及了。于江镇水道密集,他随便找条小船,谁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
这事儿出来。族里人都傻眼,回过神来没有不破口大骂的。再说五老爷这么一跑,扔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一个横死了陈尸家中还没下葬的老婆,两个闺女三个儿子,还有一屁股烂赌债,这些摊子让谁收拾?
族长都快让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串事儿给打懵了,人年纪又大了,险些没背过气去。倒把他家里的人吓得不轻。又是煎药又是请郎中的——好在老爷子硬朗,咳出一口痰来,中气十足的开始骂人。从老五三岁就偷吃的一直骂到他现如今抛家舍业的跑路。
可是骂了半晌,闷气是出了,那堆破事儿还得去解决。
这几日里头族里出钱出人,把五奶奶安葬,打发了五老爷的赌债,又应付了五奶奶的娘家人。可是最难办的事情并不前几件。
大人一个跑了,一个死了,可家里的孩子呢?
你要说不管吧,这几个孩子可也都是姓李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大人做孽,不能到孩子身上去讨债。可你要说管吧——怎么个管法儿?都是老大不小了,既记得事儿也懂得事儿。要是都再大一点儿,好办,给老大成个家,让他管着弟弟妹妹们得了。要是再小一点儿不记事儿。也好办,族里有那想抱养孩子的,过继出去就行了。眼下这种半大不小讨人嫌的年纪,既不能放着不理,怎么个理法,又实在让人头疼。
还有他们家的家当。本来就是人见人嫌的破落户,李老五赌了这么些日子,又输了好些出去。五奶奶本来存了些私房,又让他偷了,再加上一办丧事,有那起哄的,混水摸鱼的……等五奶奶葬了,他们家已经家徒四壁,空空如也了。家里两房下人又走了一房,就剩看门的两口子了,厨房里没米没柴,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
族长也是没有办法,看着族里老少爷们儿坐了一屋,可一个吭声的都没有。他叭嗒叭嗒吸了半天水烟,下头还是没有一个吱声的。
老头儿逼得没办法了,只能一个一个点名。这事儿出在了过年的时候,是太不巧了,好好一个年搅黄了。可是也正因为出在过年的时候,在外头的都回来过年了。要是往日,只有三两个在本地,其他的都在外头各干各的买卖。现在屋里的椅子全坐满了,平时可见不了这么齐全。
“光海啊,你老大,你先说说吧。”
李光海肚里骂了声娘:“这事儿事关重大,我常年在外头,也不知道族里现在的情形,还是听几位兄弟的意思,大家商量着办吧。”
老大打起了太极,老二暗骂一声滑头,也打起了哈哈,反正是绝不愿意沾手这事儿。老三更是个不沾俗务的,指望不上。到了李光沛这里,他先是沉吟了片刻。族长眉毛一动,口气倒是越发热络宽和:“老四,你一向处事周全,你说说看,眼下这事儿怎么办?几个孩子怎么安置?”
李光沛点点头:“老叔既然问了,那我就说两句。要说安置人,那不难,谁家也不缺那一双筷子两身儿衣裳,怎么不能安置?可就是不能随便打发,所以才让人为难。眼下老五家的家当就只剩那几间空屋了,卖不出几个钱来。四个孩子转眼就大了,两个小子要娶媳妇,两个姑娘要出门子,这几笔费用可不是小数,当从哪里出?”
这几句话族长也想到了。要说族产,那是有的。可在坐的也都心知肚明,族产菲薄,平时周济族中孤寡也是紧巴巴的,要拿出这么大一笔娶嫁银子来,那可办不到。族长更是有些私心的,谁掌了点儿权,还不揩点油水?要从族产出钱,跟割老头子的肉一样,他可不能答应。
要让各家摊——谁肯?要是肯,刚才也不会都装闷葫芦了。
一来谁也不是傻子,平白的给不是自己生养的孩子掏这么大笔钱。二来,五爷和五奶奶以前也实在得罪的人不少,没几个和他们走得近的。
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他家的几个孩子那性子也不讨人喜欢,老大虽然还没娶亲成年,可是行事儿倒挺象他爹,干什么什么不成,就对吃喝玩乐的上心。老二暴躁好惹事,隔三岔五的就和人打架。这两个活宝,那谁家都不想沾手的。这可不是添碗饭的事情,那可是搅家精!万一这两小子跟他爹一样,既会赌,又会弄死人,祸害完了自家还会卷了包逃跑,到时候自家发善心反成了引贼进门了,那可找谁哭去?
再说那两个姑娘,李心莲那性子,也没人不知道的。就算原先不知道,经过初一那事儿也知道了。爹要卖女儿是不对,可女儿揪着人家朱公子不放非得要给人当妾婢就光彩?她妹子性子也不好,还手脚不干净,在坐的都清楚。除非谁脑子打了结了,才会把这烫手山芋接到臫手上去。
连平时和老五家臭味相投的老六都一声不吭的,缩着头装鹌鹑。废话,他自己家孩子还养不过来呢,脑子烧坏了才上赶着给老五养孩子!老五原来还想从他这儿借钱呢,多亏他没有借。
后头坐的人说了句:“他们不是有舅舅家吗?难道他们不管?”
“他们才不管呢,闹腾半天,说让咱们还他家一个公道,其实看着就是想要钱。后来眼见着占不到便宜,撒手走了,压根儿没管这几个孩子死活。”
“这也太凉薄了……”那人说得愤慨,可是一想到自个儿身上,就心虚气弱了。
是啊,凉薄不凉薄,谁不得先顾着自己家?
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李光沛出来时,天阴着,已经起了风,家人打着灯笼在族长家门口等着,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李光沛沛拢了拢斗篷,刚才那半天灌了一肚子茶水,越灌肚子倒越饿,早就坐得不耐烦了。
族长毕竟老了,既爱面子,又爱钱财,遇事又不肯担当——
这事儿且有得烦呢。
回到家里,四奶奶也是翘首以盼,见他进门,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怎么这样晚呢?”
“族长唠叨,说个没完。”李光沛问:“有什么吃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四奶奶忙说:“有有!让灶上一直热着鸡汤呢,让人做鸡汤面条来,吃了暖和。”
“好,就面条吧。”
四奶奶满肚子话,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赏灯

鸡汤是煨了三四个时辰的,面条也是擀好了晾在篦子上头用细纱布盖着的,一说要吃,下了锅一滚就熟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闻着就让人食欲大振。李光沛吃了两碗面条,还又添了一次汤,肚子饱了,人也暖和了,懒洋洋的打起了呵欠。
“事儿怎么说的?”四奶奶比较关心这个。
“没议出什么来。空口说白话,个顶个能说。一到真金白银,就全都不吭声了。”
族大了,外面人看着显赫,其实族里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据说以前据到战敌年月,族里倒是上下一心度过难关。可现在是太平年月,谁不顾着自己呢?你上赶着揽事儿,族里人面上夸你,背地里肯定要说这人真缺心眼儿。
“这倒也是,谁也不愿意平白背这么大包袱。要是孩子人品好也就算了……”关键这几个孩子都随爹娘,实在不是什么好苗子。都这么大,要扳过来可难。再说,谁又不是至亲,费那功夫费那个钱有什么好处?
“其实办法有,只不过族长碍着面子不肯自己说出来就是了,指望着别人先开口。”
“嗯?”
“族里头远支的,都快数不上关系的破落户子弟多着呢,乡里乡亲的,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呢,就给口饭吃,不拘是在铺子里头当个伙计当个学徒,还是帮着谁家跑腿打杂儿收个租什么的,都饿不着。李光沛铺子里就有这么个伙计,说起来也是李家同族,只是关系远了。一个人干着活儿养活多病的老娘和弟弟妹妹,很是勤快。去年李光沛还借了他银子做本钱算他一股,贩了一批蜀中来的锦缎。转手挣了差不多一倍,还了本钱,他剩下的钱够盖屋娶媳妇了,对李光沛当然也更死心塌地了。
只要勤恳,愿意吃苦花心思花力气,日子总是能过的。
四奶奶十分感慨,但还不忘叮嘱丈夫:“别的就算了。咱家出点钱也没问题。但是可不能把人弄咱家来。老大就不说了,去年秋天在庄子上调戏佃户家的闺女,差点让人拿锹拍死,这品行实在太差了。还有六丫头,干的净是那没羞没臊的事儿,名声早坏了。”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四奶奶有些心疼地摸了下丈夫的额头:“累坏了吧?这几天就没闲下来过。床铺好了。被窝也暖过了,早点儿睡吧。”
李光沛握着妻子的手,就让她软乎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每天这么回来了,家里热饭热菜热被窝,还有这么热乎的贴心的话,在外头就算再苦再累再烦他也都甘之如饴。
这件事情拖了好几天,老五家撇下的几个崽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没饭吃了可不会自己忍饥捱饿,直接到族长家大门前去哭去了。哭诉没爹没娘的苦处,说希望族人可怜可怜他们兄弟姐妹几个。
族长又给噎得难受。把人召集起来再商量。这次大家倒不象上一样全装鹌鹑。眼见事情逼到大门口儿了,再不管一管。保不齐明天就会跑自己家门前去嚎丧去。族长本来顾着面子,可现在面子已经挂不住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果然事情的结果和李光沛预料的差不离,兄弟俩一个被打发去了杭州,一个送去了房安镇的书院读书。姐妹俩则交给了族里一位长辈照料。那位长辈算是李光沛的堂姑。她守的望门寡,从十六岁定亲,未婚夫死了之后。她就立志守节,一直没有出嫁,在族中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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