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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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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妹微黑的面庞顿时泛出尴尬的羞红,也忆起了大夫确实没说过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那些歹话都是她自个臆想的,没想到会惊骇到了自家夫君。可这也不······不能怪她啊,孩儿先冒出了脚,夫君难产,命在旦夕,她当然······当然会一不小心想多了。
“长松,是我不好。胡乱说话,吓到你了。”她慌忙亡羊补牢地安慰夫君,膝行后退一步,对花恋蝶深深叩首,“请大夫救命。”
“好说。”花恋蝶懒洋洋地抬手捏住一根银针轻轻捻动,对地上的产夫散漫叮嘱道,“过会儿便要收针了,到时需忍着痛,让你用力生产时才可用力。”
“是。”男人毫不迟疑地应道,在得知大夫能保住孩子性命后,苍白的脸上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女人也在这时又凑到男人身边,再度握住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眸光温柔而坚定。
刹那间,花恋蝶恍惚看见了红罗夫君温润绝丽的面庞。她的红罗夫君,一心念着要为她生儿育女的红罗夫君,若是怀孕生产,也会散发出这种耀眼的光芒吧?而她,也一定会像这个不讨喜的女人一样握紧他的手,为他鼓劲,帮他打气,亲眼见证他们的儿女出世。
眨眨眼,她笑了,眸光一转,对鑽进来便一言不发的侯景焕歉意道:“不好意思,侯景公子,事出突然,不能陪你逛街购物了。”
“无妨,若有能用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侯景焕摆摆手,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我不会客气的。”她笑弯了一双眼眸,手里的收针动作没有半点停滞。
“大夫,这······这脚都出来,要······要怎生救治?”一旁被当做背景很久的稳生公颤抖着插话。虽说这个白发游方郎中只用两颗药丸,几根银针就将气弱濒死的产夫拽了回来,但······但产夫下面冒出的两只小脚板还在啊!光是看着就!得心慌。
“脚出来了再送回去不就行了。”花恋蝶轻描澹写地笑道。
送······送回去?!
现场另外四个人,包括产夫都惊怔了。
九州女人的子宫条件并不适合受精卵生存,是以平日里无论行上多少次房事都不会怀孕。只有喝下情果汤后,子宫才会发生变化,成为胚胎着落生存的最佳场所。而当瓜熟蒂落之后,子宫又会逐渐恢眩稍镜淖刺
这是花恋蝶经过一年多的探求后逐步得出的结论。她虽然是身穿,可身体在巨大的能量作用下退化成三岁,又服用了无人峰穀里太多乱七八糟的果子,于是这第二次成长出来的身体便与以前的身体迥然不同了。俗话说入乡随俗,N年来吃这里的食,喝这里的水,睡这里的土,呼吸这里的空气,估计在孕事上也与九州女人相差无几了。
关于九州男人怀孕的原理,她也找机会查探过,不过受条件限制了解得不够深入。只大概知道九州男人喝下情果汤后,体内会产生一个类似女人子宫的东西,与输精管和肠道相连。当受精卵进入子宫后,连接输精管的管道便自动融化消失。怀胎十月,胎儿从男人后庭分娩。此后供胎儿生存的子宫会在男人体内快速萎缩脱落,合着淤血从后庭陆续排出,十天左右便完全排尽。
在现代,纠正不正胎位的最佳时间是30~32周,这产夫却提前两月生产,根本没机会做纠正操了。若是剖腹,身上虽然携带了针线和刀具,然而目前条件却不能做到有效消毒,很容易发生术后感染。何况她对男人体内靠外物滋生出的子宫完全不熟悉,没有临床经验,手术无法做到十拿九稳。如今胎儿脚已出来,就只有将其送回去,重新调整好位置,再生一次。这种方式在现代助产中有涉及,在花家祖传医术中也有记载,只是风险极大,稍微不注意,便会让胎儿受伤。因此,此法对医生的医术要求非常高,不到逼不得已的紧急情况是不会采用的。
收回最后一根银针,产夫的喉间勐地溢出痛苦的呻吟。她取下腰间悬挂的配饰,这配饰是个土黄色的三寸来长的葫芦,用黑金色丝絛巧妙编织,使之成为了一件精巧的饰物。
葫芦不是实心的,里面装满了酒精。自上战场起,她便将制作酒精的简单操作方法教给了每一个军医,自己也有了随身携带酒精的习惯。
拔开葫芦塞子,一股浓烈的酒味蹿了出来。她先把双手细细消毒一遍,再把剩下的酒精擦拭到产夫下身。
“侯景公子,烦劳你将产夫的双腿打开曲起,牢牢固定,莫要让他胡乱踢动。”她对愣站在一旁的侯景焕轻声吩咐道。
侯景焕深深看她一眼,点点头,上前依言将产夫双腿固定好,沉声问道:“接下来怎麽做?”
花恋蝶笑笑,不予置答,却对产夫道:“长松,别紧张,也不用怕。忍着痛,不要喊,我会给你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一个长命百岁的身体。”雅致的磁音温柔舒缓,含着些微慈爱与宠溺,有一种莫名的稳定人心,安宁心神的力量,让痛苦呻吟的产夫消褪了紧张,给在场的人增添出无比的信心。
几根粉玉手指轻轻将后庭的洞口撑得更开,一只粉玉手掌握住露在外面的两只血淋淋的小脚板,以着极轻极柔的手法一点点一点点将其慢慢往里面送回去。
粉玉手掌缓缓没入后庭,另一只手掌在产夫高耸的肚腹上按揉。
叫做茶妹的女人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地扭开头去:“长松,不怕,不怕,不怕······”她呢喃低语,心痛欲碎的目光死死盯着夫君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握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地上的产夫浑身也在颤抖,却努力抑制着自己大声痛喊的狂渴。他不敢出言安慰妻主,怕一开口便嘶喊得无法收拾。牙齿拼命地咬住下唇,任由唇上鲜血流淌。他信那个白发郎中,信她会给自己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
侯景焕和稳生公眼睁睁地看着产夫后庭处只剩下一截粉玉手腕在轻微移动,看着产夫高耸的肚腹在手掌的按揉下时不时冒出不规则的凸起,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从未听说过这种正胎法,一只手活生生地探入孕育内宫!这法子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毛骨悚然!这个白发女人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很好,宫内的羊水还剩余不少,胎儿的手脚蜷缩也没有太大的变样,最让人欣喜的是胎儿尚且具有强烈的生命体征。
处在宫房内的手轻轻地托着胎儿,与肚腹外壁上的手相互配合,慢慢地,慢慢地帮这个折磨父亲的小家伙调整位置。
“小家伙,别慌,等姐姐帮你放好位置后再出来,乖啊。”她柔声哼哄,光洁的额头不知何时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滴汗水沿着秀挺的鼻梁蜿蜒流下,从细腻的鼻尖处重新彙聚成珠,无声掉落。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侯景焕的视线由那截埋进产夫后庭的粉玉手腕移到白发女人脸上,长眼中的瞳眸很深很沉。他就这麽定定地看着那满脸满眼认真慎重的女人,思绪纷乱,一时间似乎想起了很多,又似乎什麽也没有想起。只想就这麽看着她,一直看着,看到天荒地老。
稳生公挪动脚步,无师自通地从袖里抽出帕子为花恋蝶揩拭额上的汗珠,一遍又一遍。
时光缓缓流逝,突然,花恋蝶发出一声惊喜的喟歎:“好了,长松可以用劲生孩子了!”
产夫痛极中闻听此话,精神勐地为之一振,随即拼命往外用力。
花恋蝶的手并没有完全抽出,而是掐着产夫的力道,引导胎儿往外出来,发挥着助产钳的作用。毕竟胎儿经过了一番折腾,再让他自己出来,就太过强求了。
这一次生产,过程十分顺利,不消两刻,瘦瘦小小的婴儿便出生了。
将婴儿倒提起来,用力拍打后臀。婴儿在吐出一口羊水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声不算洪亮,却也彰显了他的临世。她又快速为婴儿做了个全身检查,不错,没什麽大问题,就是因早产虚弱了些。
“呦,是个丑巴巴的小子。”伸指笑着点点婴儿腿间的小小鸟,流氓习气显露无疑。撩袍撕下素衣一角将孩子裹住,顺手递给孩子的母亲,“抱好孩子。”她又在产夫消下去的肚腹上按揉了一会儿,直到胎盘排出后,才吁出一口放心的长气。
“谢谢······谢谢大夫!谢······谢谢大······大夫!谢谢······谢谢!”女人和产夫看着手里虽弱小却健康活着的孩子,激动得已是涕泪纵流,几乎无法成言了。
花恋蝶是个很不习惯被病人和病人家属道谢的医生,因为她医治病人要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麽是看在美男子的面子上,出手救治。像邺京那次被旁人良善道德感染,主动出手诊治病人的情况少得可怜。此刻,看着两双溢满感激,将她视为再生父母,恨不得为她当牛做马的眼睛,她后背上的汗毛已一根根竖了起来,一颗颗鸡皮疙瘩也从皮肤里冒出了头,浑身都不自在到了极点。
不行!再这样任由人谢下去,难保她不会被恶心死。
“常言道大恩不言谢,你们一个劲儿地说谢会让姐产生一种只是施了小恩小惠的错觉,还是不要再说谢字了。”她皱起眉头,搓着手臂,实事求是地坦白道,“况且姐出手救人是因为不忍心看见长松这样的美男子过早凋零,并非是为了孩子,也并非是为了听你们说谢字。”
呃──
夫妇俩一噎,突然间茫然无措地傻了。
花恋蝶又变脸似的嘻嘻一笑,扯下素衣另一块衣角,以指代笔,就着产夫排出的鲜血写下两张药方。
“茶妹啊,写在上面的方子给长松服用,可调养他受损的身体。下面的方子给早产的孩子洗浴,可保他健康成长。药都不贵,不想花钱的话,山里也可采到。对了,这盒药膏你也拿去,好好给你家长松夫君涂抹后庭伤口。若照料不周让美男子的后庭菊花变丑了,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将药方和药盒塞进女人抱着孩子的胸口处,随口又道,“如果你实在要谢姐,就把你的衣衫借来给姐擦擦手吧。”
啊?!
夫妻俩更愣,出现了石化的倾向。旁听的侯景焕和稳生公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一定的石化倾向。
“不言语就是默认同意。那姐就不客气了。”她邪邪勾唇,拉起女人的蓝布短衫将染血的双手仔细揩了一遍,这才站起身,理理皱巴巴的残缺衣袍,笑眯眯地拱手施礼,“你们好生将息,姐走了,不用送。”言罢,温暖明媚的眼波在怔愣的四人脸上一熘,不等人回应,便自顾自地鑽出布牆。发愣的侯景焕勐然回神,似好气又似好笑地低啐一声,急忙尾随而出。
早在听到婴儿哭声时,布牆外就沸腾了。活着!难产的大人和小孩都活着!人们兴奋难耐地传递着这个可喜可贺的消息,对游方郎中的医术钦佩不已。
待到布牆耸动,里面鑽出一个黑色身影时,大家终于看清了游方郎中的样貌。那是一个双十年华,白发灰眸,粉颊澹唇的清朗女人。不少人都觉得似乎······很眼熟?!
“啊!是······是钦差大人!?”有眼尖的人失声高喊出来。
“没错,白发红颜,是钦差大人!”喊声立刻得到了充分肯定。
“对了,钦差大人原本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有脑子活泛的人由此及彼,当场进行了回忆联想。
“她医治过皇上和邺京百姓!仁心仁术!”八卦无处不在,在花恋蝶开山之后,有关她的详尽事迹已飞速流传进了汶县这个偏远地区的各个角落。经由接生这个导火索,瞬间引发出激烈效应。
“钦差大人,草民腰椎疼了好几年了,能否给看看?”
“钦差大人,草民这几天总是咳嗽。”
“钦差大人······”越国的百姓不分地域,显然都极会抓准机会,遵循物尽其用的原则。
“钦差大人”的呼声如同那日开山时的白发恶鬼般此起彼伏地传开。
在花恋蝶惊恐的目光中,失色的花容中,热情的百姓们好似见了骨头的恶狗,蜂拥而上。眨眼便将她围了一圈又一圈,围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连只蚂蚁也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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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恋蝶在侯景焕的帮助下艰难摆脱汶县百姓的热情围攻后,已是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了。
“呼──做个名女人真他爷爷的太不容易了!”她半挂在侯景焕左肩上轻喘,朝着血红的夕阳感慨万千。好在这次她没傻愣愣地蹲点驻守,而是边推脱公务繁忙,边顺道看两三个病人,借着侯景焕的拉扯,脚底抹油熘得快,才没让邺京的悲剧重演。即便如此,她也被生生压榨了近两个时辰。
呜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帝王龙家的百姓和他一个德行,都擅长压榨姐的劳动价值。经此一役后,她出门绝对要乔装改扮,低调再低调。
“没想到大人的医术会这般高明,说是超凡入圣也不为过,也怪不得百姓会趋之若惊。”侯景焕斜睨懒懒挂在肩上的女人,唇角笑意深深。
“唉,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泪,还是不提了。”花恋蝶挪正身体,袖手朝行府走去,“我们回府吧。这麽晚还不回去,我家夫君定等得焦急了。”
侯景焕默然一顿,抬脚跟上,笑道:“不提这个,那大人可愿接着先前的话头说说你原本是哪国人士?”
“侯景公子真是具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精神。”她睇他一眼,半是调侃半是讥讽道。
“承蒙大人夸奖,游曆在外的人大多具有这种好学精神。”侯景焕不羞不恼,神色间镇定自若,连唇角的笑都未变。歇了口气,他又体贴道,“不过若是大人有些什麽避讳不好出口,那不说也罢。”
“告诉你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花恋蝶不在乎地努努嘴,目光投向天边的余晖,闲适的步履中带着一分慵懒,眸子里渐渐融入一分怅然回忆,“我生长于不知名的深山之中,自是不属于任何国家。我从小便没见过爹娘,身边负责教导的仆从尽数死去后,独自一人在山里游游荡荡,最后也不知怎的居然晃出了山。”
她穿越而来,经过无法算清的N年重新长大。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若是如实说出,指不定会被人当做妖物喊打喊杀,只好半真半假地编出一个适合九州生存的身世。日子久了,对人说的次数多了,有时连她也觉得这身世好像是真的一般。偏过头,看向身边并行的男人,澹唇边露出一抹极轻极浅的笑:“认真追究起来我与侯景公子还颇有些缘分。”
“愿闻其详。”侯景焕也侧头与她对视,弧线优美的红润薄唇弯出个鼓励的微笑。
“我出山后进入九州的第一个地方是侯景公子的家乡,雍国国都镐京。”男女莫辨的雅致磁音柔和如轻轻拨动的琴弦,“说来好笑,那时我再也无法忍耐寂寞,一心想在九州中成个家。不管是嫁也好,娶也好,只求能有人伴在身边,恩恩爱爱地共度一生。为了找个顺眼的好男人,我购买的第一本书竟是本过期五年的《九州二十美男大观》,还正儿八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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