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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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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见张天师信心满满,竟也信了几分,又带着些许的好奇,想看看张天师的预言是否当真有效,便不由道:“那么,不妨就试一试,黄锦,待会儿旨意下去,直接送去内阁,且看内阁是什么反应。”

黄锦连忙道:“是,奴婢遵旨。”

这个过程中,几乎没有询问徐谦任何意见,虽然这是好事,可是徐谦觉得不踏实,忙道:“陛下洪恩,微臣万不敢受……”

张天师以为徐谦不愿受自己的恩惠,于是笑吟吟的道:“陛下,贫道以为,天赐公既要有别于常人,单单有个名号是不足的,贫道曾夜观星象,东南有星,分外明亮,此是大吉之兆,此后果然徐大人横空出世,为陛下分忧解难,这正应了贫道的大吉,以贫道之见,只要有徐大人在,陛下才能永寿,更能永享社稷,不若敕命天赐公世镇直浙,有徐大人一脉在直浙,大明社稷,必定与天地同寿。”

徐谦这一下子真要吐血了,他的感觉怎么是,姓张的这是逼着天子怀疑自己造反呢,还世镇直浙,直浙是什么地方,虽然这个镇字只是如沐英镇云南一样,建立公府,掌握一定兵权,抽出一点儿税赋供养,其他也没福利,和藩王的福利差不多,可是自己在直浙的影响如此大,几乎直浙的所有文武官员都以自己马首是瞻,现在又弄出这么个名正言顺的东西出来,这岂不是列土封疆?

这东西绝对不是好玩的,徐谦忙道:“微臣不敢。”

张天师却是正色道:“大明中兴始之直浙,而徐大人新政之功,更是功不可没,现在陛下投桃报李,正合了贫道君臣相互扶保的预言,陛下,这是大吉之兆啊。”

徐谦吓得浑身冷汗,他有点预感,这所谓的大吉之兆,是要自己的小命,陛下这个人,一向疑神疑鬼,虽然对自己放心一些,可是关系到了列土封疆的问题,他会轻易答应吗?既然不能答应,就肯定会怀疑,怀疑这张天师是自己的同谋,想要图谋不轨。

最后姓张的跑火车倒也罢了,自己也跟着遭殃,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而且还很难理解张天师这种傻×怎么就突然如此殷勤,几乎把自己抬到了云霄里,仿佛天上地下,除了自己是臣子之外,其他人都成了乱贼。

越是如此,徐谦越是不安,自然连忙推辞。

嘉靖却也陷入了深思,他背着手,在大高玄殿的正宫里来回踱步,突然,他驻足,看向张天师,道:“张天师可以确认吗?”

张天师长舒了口气,现在看徐谦的反应,似乎也没有兴致借着工部账目的事来抨击自己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嘉靖也看不到这个语言是否正确,于是乎一副真挚的道:“贫道岂敢虚言,若有一句违心之言,愿遭天谴。”

嘉靖淡淡道:“直浙那边虽然越来越好,可是近来,也确实总是闹出许多事,尤其是徐谦进京之后,更是麻烦不断,看来张天师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嘉靖眯着眼,又道:“若如天师所言,或许世镇直浙,还真有效果,那么,朕就准了,徐谦依旧是户部尚书,不过准徐家在杭州开府建牙,设天赐府,世镇直浙。”

徐谦吐血。

开府建牙,意思就是说可以自行招募人手,合理合法,等于是一个凌驾于总督之上的设置,只不过,这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如说总督看上去管的宽,可是收了税,那也是朝廷的,操练的兵勇那也是朝廷调遣,和真正意义的藩镇,却是差的远了,却似乎比藩王的权限要高一些。

嘉靖……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有图谋不轨之心,当真对自己如此放心?徐谦此时心乱如麻,疑云从生。

第六百七十三章: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徐谦的担心其实纯属多余。

因为嘉靖这个人的复杂性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掌握,就比如说这件事,即便是对正德这种混账来说,都是一件需要思量的事。

毕竟做皇帝的,大多数都不是傻子,信任你是一回事,可是要列土封疆,那是痴心妄想,莫说是这个,就是让你永世坐镇一方,只是效仿亲王例,那也是断然不肯的。

毕竟覆水难收,给了这个赏,以后再想收回来那可就难了,历朝历代,许多王朝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分出去的土地收回来,汉朝的推恩令,明朝的削藩,其实大多都是开国的时候大家很开心很愉快,于是乎也就没什么顾忌,该赏就赏,大家都是同一战壕里的兄弟,自然而然是人者有份,个个都有开国大礼包拿。可是后来一琢磨,亏了,不但亏了,亏的还是血本,比如说皇帝发现,功勋大臣太多,朝廷大部分的税收,都得养着这群王八蛋,而且这群王八蛋养着倒也罢了,还喜欢讲排场摆谱,于是乎,皇帝老子就不乐意了,还钱!问题就在于,大家跟你都是一伙儿打天下出来的,你吃肉大家喝汤,勋贵们的想法就是如此纯朴,大家自然假装没有听到,再然后,屠刀举起来,杀人!

必须明白,皇帝老子是不喜欢杀人的,因为杀人可能导致动荡,还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到了往后,朝廷的封赏就越来越微薄,想拿长期饭票,难!想站着茅坑占老刘家和老朱家的便宜,更难!

倒是宋朝太祖皇帝做的不错,因为人家不是泥腿子出身,在此之前,还在朝廷里头任职,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大宋一建立起来,杯酒释兵权,想拿长期饭票,滚一边去吧。

嘉靖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能参透这个道理,事实上他看得太过清楚,很明白连兄弟叔侄都可以为长期饭票的问题而反目,再亲信的人,恩赏都不能过多,长期饭票一定要限量控制,至于这种世镇某某地的好东西,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是,必须要明白,嘉靖之所以首肯这件事,在于一个理论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他可以长生,可以百岁,他深信张天师所言,他能活七甲子的寿数,七甲子就是四百多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首先很放心,自己的寿数还长,自己何等聪明,就算让徐家世镇直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危害到社稷。

而且诚如张天师所言,徐谦乃是自己的福星,乃是上天派来,现在徐谦不只是嘉靖的朋友,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仙使了,经过张天师认证,宫中免检,既然是仙使,而嘉靖本就向往修仙,对神仙们自然是礼敬有加的,人家派来的使者,你要不要热情款待?

而且,徐谦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小小年纪,就已是状元,为官之后,更是立下无数功劳,若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吗?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么更加印证了张天师所言非虚,绝没有掺假。

嘉靖目光一定,道:“就这么说了,好啦,朕还要入定,张天师,你留下来看顾着朕吧,徐爱卿、黄伴伴,你们退下。”

徐谦点点头,告辞而去。

黄锦同他一道出来,连忙拱手恭喜,道:“徐部堂,恭喜,恭喜。”

徐谦不由苦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到底是喜还是悲眼下还说不定呢,黄公公就不要取笑我了。”

黄锦却是想哭出来,道:“比起杂家来,徐部堂不知好了多少倍,杂家刚刚撤了东厂,徐部堂却是荣升天赐公,这还不是大喜吗?”

徐谦愕然:“东厂没了?”

黄锦连连点头:“要怪只怪杂家办事不利,是杂家自己的错,不过那个姓张的在后头推了一把,哎……没了东厂,这宫里的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徐谦为他可惜,其实这事儿得怪徐谦自己,若不是他玩出这一把贼喊捉贼的把戏,又怎么可能会让宫中震怒,宫中不震怒,又怎么可能迁怒东厂,于是,黄锦倒霉了。

不过徐谦还是劝慰道:“你也不必难过,你只要秉笔太监还在,怕个什么?有了内阁大学士身份的人,会在乎一个礼部侍郎的兼差吗?黄公公就不必太担心了,没什么可惜的。”

黄锦却是哭笑不得:“你哪儿晓得这宫里的道道啊,杂家倒不是不舍得一个东厂,只是突然撤了,又是在这节骨眼上,你想想看,别人会怎么想,别人多半会想,是不是杂家已经失了势,是不是受了陛下的冷落?就怕到时候,许多人起了歪心思,落井下石,群起来告杂家的黑状,杂家虽然平时在宫里为人还可,可是宫里最是现实势力……”

徐谦算是明白黄锦担心什么了,不由苦笑,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若是真有人告你黑状,徐某人无论如何,也得到陛下面前为你说几句话。”

黄锦自是千恩万谢,现如今两个人的地位已经颠覆,从前是黄锦罩着徐谦,后来二人是相互扶持,可是现如今,多半要指望徐谦拉扯几把了。

只是现在,徐谦也有自己烦心的事,这个天赐公,还有世镇直浙固然是好,可是未必是什么好事,他现在最踟蹰的,就是这张天师的居心,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心里烦躁。

“此事不简单,看来得想想法子尽力打听一下了。”

徐谦绝不是那种得了好处就昏头的人,此时无比的清醒和理智,因为他从不相信,世上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更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

“是了,不知这时候内阁是什么光景,想来肯定很精彩吧,还有,张天师信誓旦旦,说是内阁不会反对自己敕封的事,姓张的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风大闪到了自己的舌头?杨廷和怎么想,他也知道?况且杨廷和这个人,一向和自己不对付,加封自己的事,他要是同意那才怪了呢,就算表面上同意,背地里肯定也要使坏捣鬼,姓张的未免也太拿大了。”

“可是,这又讲不通,姓张的能再宫中立足,一方面是靠溜须拍马,迎合嘉靖,另一方面,靠的就是所谓预言,若是连活神仙的预言都不灵了,他还怎么混,又怎么可能一点把握都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内阁当真不会反对,可最关键的问题是,内阁为何不会反对?”

无数的疑问如走马灯似得在徐谦脑子里转,解决了这个问题,下个问题有来了,始终不能自圆其说,这更是让徐谦皱眉不已,他想了想,叹口气,决心先让人打听了之后再做计较。

……

内阁……

杨一清一大清早赶到的时候,杨廷和已经来了,杨廷和照旧热情的打招呼:“遂庵,你又来迟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这几日总是见你神魂不属?哎,你年纪大,切不可操劳,若是遇到什么事,就告假一两日吧。”

语气之亲切,绝对让人生出亲近之心,可是杨一清却是明白,这只是一句随口的招呼而已,近来发生了什么,你杨廷和会不知道?杨一清有什么难处,你这内阁首辅,会有一点都不知情?人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上亲热,实则却是疏远和保持距离。

杨廷和的这种态度,让杨一清有点想发疯,可是他还得耐着性子,脸上带笑,朝杨廷和道:“只是近来有些睡不好,不过没什么大事,杨公多虑。”

“嗯。”杨廷和如沐春风的道:“这便好,老夫还是担心你啊。”口里说担心,喝了一盏茶,就回到自己的公房里去了,再不露面。

而用不了多久,就有书吏蹑手蹑脚进来,在杨一清身侧,低语几句。

杨一清顿时打了个冷战,浑身发抖。

徐家出了刺客,这到底演的又是哪一出?

他绝对有理由胆战心惊,因为此前为了恫吓王道中,杨一清确实放任了流言蜚语,甚至是巴不得有人说王道中因为掌握了自己什么把柄,所以自己打算对王道中动手,他原本的心思是借流言来唬住王道中,只要王道中暂时不肯胡说八道,自己就有补救的时间,毕竟自己确实给王道中写过许多书信,可是哪些书信隐约提了什么,是不是会引人联想,现在还没清理出来,唯有知道了王道中打算如何检举自己,自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和说辞,等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自己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王道中,根本不必怕他跳出来胡说八道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各怀鬼胎

可是谁晓得,徐谦这厮釜底抽薪,也开始造谣,说是王道中有自己各种各样的铁证,当时杨一清一时不明白,徐谦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开始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理由很简单,杨一清造谣,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而接下来徐谦造谣,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再加上杨一清根本就没有让人去制止这些谣言,反而是火上浇油,最后的结果就是,满京师的人都深信,王道中却是握有杨一清图谋不轨以及诸多罪证的证据,否则,徐谦为何要秘密带王道中来京师,否则,又怎么会说的有鼻子有眼,否则杨一清为何不矢口否认?

种种的疑点都展现出来,大家既然相信了这件事,然后呢……然后王道中死了,徐家出了刺客,人死了就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检举杨一清图谋不轨,那么雇佣刺客杀死王道中人的谁?

只怕大家用屁股都能想到,这个人就是杨一清,不会有别人。

别人又会问,天下人都晓得杨一清雇凶杀死了王道中,杨大人真有这么傻,做的如此明显,还如此的明目张胆。

那么,更加合理的解释就是。王道中掌握杨一清的是实在的证据,不是实在的证据,徐大人也不会费尽心思将他带到京师,还妥善的将王道中保护起来,既然是实在的证据,而且又涉及到了图谋不轨,这是什么罪?这是死罪。

可是杨一清让人杀死王道中,虽然许多人都认为是杨一清所为,可是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虽然全天下人都会指责他,没有证据,所谓的图谋不轨就不成立,朝廷也不可能在没有实在证据的情况之下,就将杨一清查办。和死罪比起来,被天下人指责又算什么,天下人就算群起而攻之,至多杨大人也就致仕回乡养老,你能怎么样?可若是杨大人不杀人,那么死的可能就是杨家满门,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杨一清忌惮的也就是这个,现在王道中死了,再加上此前的流言,还有徐谦更早之前鬼鬼祟祟入京的动作,他便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就算朝廷拿他没奈何,可是一个有嫌疑杀死直浙总督的内阁大臣,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宫中又怎么可能有大事托付,一个过街老鼠的人,又怎么还好意思呆在内阁里?

对内阁大臣来说,一旦威信扫地,基本上就是仕途的结束,而现在,杨一清几乎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颜面就要彻底扫地了。

他既是哭笑不得,又是百爪挠心,除非抓住了刺客,否则他绝对不会有清白。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徐谦的厉害之处了,其实一开始,徐谦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确实证据来和杨廷和斗法,没有证据怎么办?于是就利用了王道中,因为王道中确实和杨一清有关系,他将王道中带到京师,并不是要指责杨一清,而是让杨一清觉得不对,打乱杨一清的阵脚,那个时候,杨一清必定会想,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疏漏,又或者真有什么把柄,否则徐谦怎么可能如此正儿八经,又怎么可能如此看重这个王道中。

越是如此,杨一清就越是不安,他不安,就得清理思路,必须要想明白,王道中到底掌握的是什么,而思考,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对杨一清这个老人来说,为了争取时间,他唯一做的,就是让王道中暂时住口,先把这个人吓住,而杨一清的这个做法,却是恰好中了徐谦的圈套。杨一清放了话出去,很快被徐谦利用,然后立即炮制所谓图谋不轨的流言,一下子,将杨一清和王道中的关系,变成了死敌,因为王道中当真掌握了真凭实据,杨一清就必定完了,而接下来,王道中一死,杨一清自然而然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千夫所指的凶徒。

一个内阁大臣,居然雇凶杀人,而且还是为了湮灭自己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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