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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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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要不赖账,凭着现在国库的收益,只怕这一辈子也还不清,还不清怎么办?”

王艮道:“自是加税。”

徐谦点头:“要加税也不容易,国朝百年,哪一任宰辅,不想加征一些税,可是哪一次能成功,阻力重重嘛。要解决国库的难题,其实有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新政,以新政重新定制税制,制定律法。这些东西,眼下我们也没有必要深谈,时候还早呢,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王艮笑道:“据说有五百万两银子押解至边镇,那天津制造局,怕又要火上一阵了。”

徐谦也笑了,道:“不错,徐阶已经写书信来,说是天津制造局现如今生产规模,已是去年的三倍,即便如此,依旧还是不足以解决眼下的需求,许多商贾,都在扩产,咱们浙江这边呢,也不能甘居其后,浙江乃是新政的样板,自然而然,要维持住对天津的优势。”

王艮道:“这倒是真的,还有一件事,总督衙门已经发了公函出去,眼下是岁末,许多官员已经动身,怕是半月之内,便可在这里齐聚,至于一些偏僻些的地方,也命同知、县丞、主簿人等动身,要观摩新政。不过,眼下那自称是西班牙佛朗机的特使,已经到了杭州,一直想求见大人,大人为何不见。”

特使是在一个月前到的,这事说起来,还和在双屿港时有关,吕宋王子前来求援,希望大明出兵光复吕宋全境,西班牙人听闻之后,若是在数年前,或许可以对此事置之不理,可是随着江南半壁逐渐开始放眼汪洋,已经渐渐意识到,大明的态度,可能影响到他们对远东的既定政策,为此,他们选择了接触和洽商,希望能够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徐谦满不在乎的道:“不必理会他,再晾一晾吧,是了,周泰那边,可派人盯梢吗?”

王艮道:“周泰昨日回来衙门,就和老夫说过这个事,说这个特使很是不甘寂寞,四处都在浙江打探消息,甚至还去过一趟新军大营附近,似乎想要摸清我们的底细。”

徐谦莞尔一笑:“那就让他摸,无妨,他摸得越清楚,对我们越是有利。海路安抚使司那边说,西班牙佛朗机在吕宋、台湾一带的人马,至多不过八千人,只有等到他们有了畏惧之心,才知道厉害。才会真心诚意,和我们谈。”

王艮道:“不过是一群藩夷,大人何必如此?”

徐谦只是笑笑,没有吱声。

第六百二十八章:刮地皮也太狠了

徐谦的格言就是在其位谋其政,吃着咸菜萝卜是没有必要操庙堂的心,可现如今身为直浙总督,他要操的心可就不少了。

眼看到了年关,各地的官员已经陆续抵达。

总督衙门的构思是请大家来看看新政的成效,不过大家心底却都在琢磨,八成是新任总督要来显摆官威的。

不过新任直浙总督,还真是不太好惹,比起前任方献夫来,徐谦显然实力要雄厚的多,威慑力也大了许多,相关于他的许多传言,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大家怎么想,反正人是来了,足足有一百多人,徐谦并没有急于召见他们,而是让杭州府新任知府进行招待。

自从赵明升任了巡抚,汪知府成为了汪布政,这新任杭州知府也急忙到任,他是南京户部的郎中,如今调任知府,在南京户部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反对新政,现如今呢,一看形势不对头,立即拥护新政了,上任以来,亲自走访了许多工坊,召集属官研究新政得失,无论走到哪里,轿子里总要放那么一份明报。

人就是如此,见风使舵的人见得多了,徐谦也不以为忤,这位张知府,单名一个业字,如今也晓得百官到杭州来乃是总督大人关心的事,所以办起来格外卖力,既然总督大人不急于召集大家说话,那么按照流程,就该带大家走一走看一看了。

杭州靠着西子湖畔的一家规模巨大的船坞里,迎来了数十上百个官员。

领头的就是张业,轿子一顶顶的停在工坊外头,许多人兴致盎然的下了轿,张业招呼大家道:“诸位,诸位……这便是福泰船坞,请……”

船坞的东家,已经提早收到消息,连忙赶来,兴匆匆的道:“诸位大人远道而来,幸会,幸会。”

这东家显然也算是见识些世面的人,倒是没有过于前倨后恭,领着一干大人进入船坞。

船坞的占地极大,足足数百亩,许多建筑连成一片,无数的木料由车运来,装卸之后,又有人分工进行切割,再送至各处进行加工。

这些外地的官员,乍一看,只是觉得这船坞足够大,里头无数工匠和学徒在忙碌,竟有上千之多。

上千人的规模,这对于现在的大明朝来说,已经足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了,而且这还是看得见的人数,实质的工徒,只怕两千不止。

张业负着手,笑吟吟的介绍:“这福泰船坞,乃是杭州第二大的船坞,主要产的便是内河运行的货船和客船,杭州有船坞七十余座,这福泰船行算规模还算不小,占据前三,招募的工匠和学徒足有两千四百人,每年产船两千五百余艘,一年下来,大致八万两银子的收益,纯利亦有两万余。”

一听到一年收益八万,许多人倒吸口凉气。

这些做官的,很费解如此巨大的数额,要知道,一个上等的府,一年的金花银,未必会有八万,否则朝廷一年的岁入怎么会才有三百万而已。

而一个船坞每年的净利都有这么多?

这对许多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因为许多人还处在为了筹措一两千两银子,四处求告,筹足了银子之后,开始修葺县学、府学,然后四处招摇自己政绩的时期。

虽然许多人的身家倒还算不菲,可是这都是大家想尽办法攒下来的,这里抠一点,那里收一点,遇到上等府县倒还好说,一任下来,怎么都有几千两银子,可要是遇到穷乡僻岭,怕是连这点银子都是奢望。

只是一个工坊,一个造船的,还只是数十家之一,就如此挣钱?

许多人震撼之余,再看这忙碌的景象,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莫非这杭州,遍地都是黄金不成?

那船行的东家笑呵呵的道:“哪里,哪里,老朽做的只是小本买卖,大人夸奖太过了。”

话里头虽然带着谦虚的成份,可是却足以让许多官员用眼神将他杀死。

这什么世道,咱们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了个官,还没你一个小小的商贾富贵。

张业旋即带着大家到了在船坞里转了一圈,许多的事务,都让人叹为观止,比如原木的加工,用的就不知是什么器械,用滑轮吊着,上头是巨大的铡刀,工匠们一放,一段原木便截为两段。

其实后世之人,对明朝的读书人有一点误区,总认为读书人排斥机械,其实这是错误的,奇巧淫技,虽然古已有之,可是一般官员对这种事比较宽容,甚至在江南,有许多读书人专研杂学,比如写天工开物的宋应星,研究算法统宗的程大位,还有徐光启、马一龙、徐霞客等等。

这些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研究杂学而被人笑话,只是到了明亡之后,奇巧淫技,并且勒令读书人必须心无旁骛才成为主流。

其实这些官员,大多就是瞧热闹,看到这巨大的铡刀,一个个叹为观止,兴致勃勃的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这里的新事物,确实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紧接着,大家一起兴致盎然的随着张业看了丝纺、成衣作坊、染坊,张业自然向他们介绍:“杭州这边,近来兴起的主要是船坞还有成衣,真正的丝绸作坊,宁波那边才是规模宏大,在宁波的刘记作坊,招募的工徒有七千余人,每年二十余万纹银的买卖,一年的获利,就有四五万。”

这些官员,这才发觉自己成了乡巴佬,一年二十多万两纹银的买卖,这是什么概念,这可是近朝廷岁入的一成了。

“好了,接下来诸位且去杭州如意坊看看。”

领着大家到了如意坊,如意坊商贾如云,张业道:“这里一壶茶,诸位以为多少银子?”

许多人一头雾水,一壶茶水而已,只听说过用多少文钱来算,从来没有听说过用银子来作价。

张业笑吟吟的道:“不多,二两银子而已。”

这真是把大家唬的不吭声了,二两银子,若是他们不贪不占,这一年到头给朝廷卖命,也不够吃几壶的。

那福建漳州知府忍不住道:“莫非是什么好茶?”

张业神秘一笑,摇头道:“就是寻常茶水,茶摊上一文一壶的那种。诸位,这便是买卖,有卖有买,就是生意,诸位看那船坞,靠什么挣钱?靠的就是大家都需要船只运送货物,所以许多商贾,无论价格多少,都不远百里前来订购,还有不少船行,专门拉客拉货,每年也至少要订购上百艘船,这如意坊也是如此,商贾们要来这儿谈买卖,就免不了要喝茶,这茶水价值多少,自然是如意坊说了算,可是商贾呢,个个都腰缠万贯,会在乎这点茶水钱吗?”

众人听的恍然,旋即许多人苦笑起来。

张业又道:“杭州如意坊是新开的,在这里本月的交易额不过三百七十万两纹银,杭州如意坊从中抽成,本月也不过是二十来万两银子,比之宁波和京师的如意坊大大不如,京师那边,一年的交易额可达一亿之多。”

许多人一下子接受不了,一亿多两纹银,我的娘,这未免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当天夜里,所有人安排在一处客栈居住。

虽是客栈,可是规模却是不小,许多商贾资本积累之后,再加上客商增多,使得杭州城里的客栈规模也越来越宏大,装饰也越来越奢华,杭州府衙门特意包下了这个客栈,派了兵丁把守,诸位大人们,自然也就在这里下榻,一开始,有人不免腹诽,好歹是官身,不送去驿站招待,反倒住客栈,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是真正进了这客栈,一肚子的抱怨立即化为乌有,不得不说,这客栈比自己的衙门里要舒服的多。

傍晚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的扎堆,相互都在议论。

其中有人似乎得了什么秘密,自然和人低声交谈:“诸位可知道,那杭州同知郝政的宅邸在哪里?”

“怎么,他是地方官员,在杭州也有宅邸。”这些人都是熟知内情的人,官员在某地上任,迟早都要调往他处,所以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寄回乡中,修筑宅院,购买田亩,哪里有在客居之地置办宅子的道理。

“人家有银子,自然哪里都可以买,诸位记得我们回来时,经过的那条什么永春坊吗,那儿都是簇新的宅子,其中有一个宅子,我听随行的差役指认,说这便是杭州同知的一处别院,占地实在不小,又是在省城这样的地段,据说单单置办,至少也要七八千两银子。”

“这么多,他一个同知,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家伙刮地皮未免也太狠了吧。”

“你懂什么,我听那差役说,人家可没刮地皮,只是据说,他有几个亲戚,一个建了个船行,还有一个,专门做木材的生意,你想想看,同知大人亲戚家卖木材,哪家船行不要卖个面子,据说那亲戚家的木材和其他家的木材卖的价格一样,可即便如此,照样还是赚的腰缠万贯,单单杭州一地,现如今一月所需的木材,就高达数十万料,他家随便分一杯羹,这万贯家财,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第六百二十九章:美好的前途

这些下榻的各地府县官员们一下子激动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别看大家平时人五人六,可是他们终究还是人,大家寒窗苦读,熬了几十年,做官是为了什么?

说高点,他们是有追求的,他们希望能够教化一方,可是若是追求低一些的,他们的希望,多半就是发财了。

人生在世,钱是必须的,更何况不少府县官员年纪都过了四旬,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子侄已是不少了,现在不为他们考虑,还等什么时候?莫非等到自己乌纱帽没了,一家人都跟着自己吃西北风吗?

内阁的阁老们贪墨不贪墨?他们不贪墨,为何在京师有占地百亩的宅子,为何在乡中有良田万亩?名臣和奸臣之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政见,看你办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贪墨,绝不是衡量的指标。

就说姓商的,浙江的三元,状元之才,虽然后世不肖,可是他也是一代名臣,至少后世读书人提起他,哪一个不要生出敬仰之心,可是商辂出身身份并不好,家里也不殷实,可是致仕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有良田万顷了。

更不必说眼下这朝廷的两个阁臣,哪一个现如今不是非富即贵,他们的钱,哪里来的?

阁臣都能弄银子,还不妨碍他们被人敬仰,可见贪墨实在不算什么太大的污点。

可是阁臣要楼银子实在轻松,他们要做的,就是躺在家里,每年的冰敬炭敬,天下的官员就会乖乖的将钱财往他家送,人家不必剥皮敲骨,也不必伤天害理,地方官却是不成。

地方官常用的贪墨手段,最重要的就是损耗,损耗又分官粮损耗和火耗,官粮损耗现在朝廷办的严,户部已经把损耗定死了,要是你再多拿,交不出粮来,后果你自己承担。而火耗似乎也不太靠谱,因为每个府县所收的税银实在少的可怜,有个几千两就算不错,算上火耗,你能拿多少?

岁入纹银两三百万的大明朝毕竟不是百年之后的那个岁入上亿纹银的朝廷,你收的税银连人家一成都没有,人家单单一个火耗,就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是到了你头上,怕是一千都未必有。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其他手段,比如勾结地方豪强打官司,地方豪强杀了人,怎么办?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再有就是打赈济的主意,层层克扣一下,也能捞来不少油水,还有修筑河堤的时候,在河堤上动一动手脚。

这些手段,最是伤天害理,而且就算是贪占,委实也不多,说白了,还是没钱,你这里遭灾,朝廷拨下来的钱粮能有多少?要知道朝廷每年的岁入也不过这一些,户部要克扣一层,到了省里又是克扣一层,到了府里又是一层,到了你这个县里,几乎只剩下蚊子肉了,你连这点都拿,只为了这点钱粮,惹得饿殍遍地,你于心何忍。

其实大家都是读书人出身,道德观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个道德观,最终向现实折腰了而已,谁都晓得这样做伤天害理,谁都不想去做这等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可问题就在于,你若是不做,饿死的就是你,你子子孙孙都得倒霉,跟着你受穷。

你看一些故事说的多好,某生祖父曾官拜侍郎,可是两袖清风,因此家贫,为了读书,如何如何刻苦用功,最后又如何如何抱的美人归,如何高中进士。

这个故事是以喜剧收场,可是听到的官员却是毛骨悚然,富不过三代啊,更何况辛辛苦苦做了官,给子孙一丁点都没有留下,这还叫官吗?指望自己的子孙将来能高中,还不如现在多搂一些银子实在。

于是乎,官员们就造就了一种双面的性格,一方面,他们之乎者也,满口都是圣学经典,讲的都是道德教化,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又都不得不去四处搜刮钱财,纵然御使弹劾,纵然可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而浙江的事,让他们一下子,仿佛找到了指路明灯。

原来银子可以这样赚,不必去伤天害理,不必逼得让人活不下去,只需要让自己的亲眷,随便倒卖点东西,便可腰缠万贯,挣来几辈子的浮财。

这样的获利不但高,而且得来的银子,也干净了许多,就如那位同知亲戚倒卖木料,木料本身就有很大的利润,仗着那同知的关系,还怕木料卖不出去,他们的价钱,和市面上的价钱可是一样,这就不是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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