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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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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毛纪连忙道:“杨公,有些事是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杨一清的事是我指使人做的,我……我……可是我对杨公并无其他心思,我……”

杨廷和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可越是不动,越是惜字如金,就越是让毛纪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恐惧,他最后狠狠地磕了个头,道:“刘向不只是口没遮拦,我还知道他在户部任上的时候贪墨了不少银钱,挪用了国库纹银近三万两,后来用其他的帐冲账抵销,那些证据都在我手里,这等害群之马自然是不能留了,可是杀鸡焉用牛刀,杨公只管作壁上观即可,一切……让我来办,让他去南京都已经是便宜了他,依我看,应当上书宫中,让有司拿问,革去官职,下狱彻查!”

这些话都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也算是下了某种决心,因为他把刘向推向了火坑,就等于是彻底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杨廷和,刘向和自己一向不清不楚,一旦让有司拿问,想拷问出什么,还不是杨廷和一句话的事?只要杨廷和让他毛纪去死,只需一个授意,‘有司’自然能搜罗出许多刘向和毛纪罪证出来。

毛纪等于是拿出了一把刀,将刀柄送给了杨廷和,任由杨廷和宰割,以显示自己对杨廷和的忠诚。这既是一条死路,却也不失为死中求活的办法,因为毛纪知道,杨廷和要的不是一个清正廉明的毛纪,而是一个死心塌地的毛纪。

杨廷和似乎开始犹豫了,不得不说,毛纪这一下壮士断腕确实是厉害无比,从某种程度来说,让杨廷和的杀机不由收敛起来,杨廷和陡然一笑,道:“好了,没事了,去拟票吧。”

一句很简单的话让毛纪松了口气,只是心里不免还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值房里又恢复了平静,过不多时,杨慎却是来了,杨慎看了杨廷和一眼,道:“父亲……”

“你听说了?”杨廷和淡淡一笑。

“是,听说了。”杨慎皱眉,又补充道:“是张书吏说的。”

杨廷和陡然笑了:“既然如此,你何故皱眉?”

杨慎苦笑道:“爹,儿子左思右想,觉得这有可能是徐谦的离间之计,方才毛大人进来说了什么?”

杨廷和倒是脸色平淡,听到离间二字亦是不露声色,他慢悠悠地道:“他这不是离间之计,而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收买人心,你真以为他只是离间?”

杨慎一头雾水,道:“这……”

杨廷和叹口气,道:“你比徐谦年长不少,可是心机却比他浅薄得太多,哎……老夫问你,毛纪让人弹劾杨一清,这件事是不是确有其事?”

杨慎点头。

杨廷和眼眸微眯:“那么老夫是不是该趁机敲打一下毛纪。”

杨慎想了想,道:“未免他得意忘形,自然该敲打一下。”

杨廷和又道:“老夫推举杨一清入阁,最大的阻碍是毛纪吗?”

杨慎不由道:“自然是他。”

杨廷和却摇头道:“真正的阻碍是皇上!好吧,老夫再给你梳理一遍,皇上不希望杨一清入阁,这是因为一旦杨一清入阁,为父既有杨一清协助,又有毛纪臣服,岂不是可以只手遮天?陛下为了达到平衡,表面上是让为父和毛纪举荐人入阁,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离间之计而已,既然陛下要离间,那么老夫索性就将计就计,而徐谦则是送来了枕头,好让老夫上演一幕好戏,这个戏码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老夫有了敲打毛纪的借口,既让毛纪能够听话,又能让陛下看看‘笑话’,当然,在敲打毛纪的过程之中还可以趁机收拾了刘向,刘向此人不但阻了徐谦的路,还阻了你的路,若是借此收拾了刘向,不但能让毛纪以后更加死心塌地,而且还能让你借此荣升侍读学士,算起来,你的资历也够了,谁也不会说三道四,而徐谦所要的就是你空出来的缺,尝一尝这翰林侍读的滋味。你看,老夫得了好处,你也得了好处,甚至陛下也看了热闹,徐谦呢,自然也有好处,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你现在明白了吗?”

杨慎恍然大悟,他来之前就隐隐感觉到自始至终都是徐谦在捣鬼,虽然徐谦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他的直觉却是如此,他一直在奇怪,看父亲的动静似乎是着了徐谦的道,因此特意过来提醒,可是现在听了父亲的一番解释,他才知道,徐谦不是施展什么诡计,根本就是投其所好,给准备上梯的父亲送来梯子,徐谦在演戏,父亲也在演戏,这内阁里头,除了毛纪,所有人都在卖力表演。

第三百三十八章:阁老被扒灰

后世有一句歌词,叫做女孩儿的心思,真呀真难猜。

只是这是大明朝,大明朝的男人一般都不猜女孩儿的心思,只需要能猜中女孩儿父母的心思也就是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成双成对,马车、宅子必不可少,不过媒婆的嘴儿却也是重中之重,因此这时代的媒婆大致和后世的传销份子相当,不但要忽悠别人,更要懂得忽悠自己。

能忽悠自己又能忽悠别人的人大多是聪明人,嘉靖就是其中之一,可是现在,他却犯迷糊了。

这几日,朝廷不知抽什么风,尽都是稀奇古怪的事,女孩儿的心思,嘉靖是真呀真没猜过,可是这大臣的心思,当真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嘉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以至于黄锦这边倒了霉,后世的男人猜女人心思,总有那么一两个损友拉去垫背,所谓集思广益。可是大明朝的皇帝猜测大臣的意思,损友自然是拉不来,喂喂,那个那个谁,就你了!

这个你……自然是太监,而且还是最亲近的太监。

黄锦嗔目结舌,几天下来,这大明朝最怪异的事情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实在匪夷所思。

第一件诡异的事就是毛纪上书弹劾刘向。一开始,嘉靖看了这道奏书,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他把黄锦叫来,忍不住问:“刘向是谁?”

身为首席特务之一,黄锦对于这些个大臣的背景如数家珍,直接回了一句:“翰林侍读学士。”

嘉靖忍不住道:“朕问的不是官职。”

黄锦想了想,道:“此人是毛纪的亲家,平素关系匪浅,走得很近,他这侍读学士就是毛纪使了浑身解数办下来的。”

嘉靖脸色古怪起来,将奏书给黄锦去看,黄锦一看,眼睛都直了,这份毛纪的弹劾奏书要弹劾的正是刘向,说他口无遮拦,没有大臣之风,说他贪赃枉法,说他国丧期间嫖娼,说他有四个私生儿子,说他好男风,这一桩桩的罪行,看上去似乎都不足以致命,可是毛学士深知蚂蚁多了咬大象的道理,林林总总竟是罗列了数十个罪行,这份奏书通篇读下来,用一句话总结的话,那么就是:这个刘向就是个人渣中的人渣,垃圾中的垃圾,朝廷一定要重惩,罢官都是轻的,不杀他全家都不足以平民愤。

看了这封奏书,黄锦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他震惊了,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哪。

两个脸色古怪的主奴对视一眼,然后嘉靖问:“你怎么看?”

黄锦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不敢说……怕污了陛下的耳朵。”

嘉靖皱眉道:“你说罢。”

黄锦苦笑道:“听说刘向的长子娶了毛纪的女儿,刘家长子现在还在四川为官,如此看来,这刘向……或许扒灰了!”

扒灰……

嘉靖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

黄锦解释道:“就是聚麀。”

嘉靖又一次震惊了,聚麀指的是公媳乱伦,大宋的名相王安石,就曾有人议论过他有聚麀的行为,当然,这是稗官野史,多半是王安石变法把人得罪得狠了,所以才制造这种舆论出来中伤。

而现在……

嘉靖竟是点头,忍不住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若非聚麀,毛纪又怎会不顾亲家之情,而如此气急败坏?哎……”他强忍着笑,继续道:“纲常伦理真是越来越崩坏了,堂堂翰林侍读学士做出这等丑事来,真是让人恶心,这封奏书拟准了吧,拿问刘向,也不必审了,省得审出什么幺蛾子来被天下人笑话,直接找个借口从严责办了吧。”

聚麀这种事连嘉靖这么坏的人都难以接受,想想都觉得有点恶心,是以也不想深究什么,直接来个快刀斩乱麻。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事情出来之后,嘉靖每每感叹,好端端的侍读学士,平时都是仁义礼智,怎么就扒灰了呢?可是在外朝,刘向一倒,大家也顾得上琢磨毛纪这家伙怎么就和刘向翻了脸,现在所有人都盯住了侍读学士的位置,一个个红着眼睛,心很痛。

心痛的是,如此尊位自然是轮不到他们,大家洗洗睡了也就是了,有资格的就这么几个,最有资格的就是杨慎,人家是状元之才,资历也够,上头又有个首辅做自己的爹,集才子、官二代、老油条于一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碰谁死。

可问题又来了,杨慎上位了,留下来的侍读给谁呢?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那些部堂的大佬都有门生故旧,那些庶吉士和编修们也舔着嘴眼巴巴的在看着,至于其他官员也有交好的同僚朋友,侍读是肥缺中的肥缺,若说中了庶吉士尚且只有一成的机会入阁,那么混了个侍读,这入阁的机会又增加了三成,大明朝十年也未必有十个侍读轮替,炙手可热,简直就是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

吏部这边已经有很多人打招呼了,其实吏部也不管翰林的事,因为翰林关系重大,吏部无权干涉,大家之所以向吏部打招呼,无非就是向杨廷和打招呼而已,和杨廷和关系近的早就登门造访了,关系远的也没闲着,上下其手,大把的花银子,四处求人牵线搭桥,所谓钻营钻营,你不钻,怎么有营生?

徐谦的表情自然是风淡云清,其实大家都不看好他,虽然他是六首,确实是有机会,是热门人选。可是徐谦和杨廷和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和毛纪的关系那自是不必提,况且在翰林院里,他也极少去走动,在别人的眼里,这叫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既不能和同僚打成一片,又不能巴结上官,这样的愣头青,嘿嘿……

徐谦对外界的流言蜚语自然是无动于衷,而内阁这边对他照样还是不冷不热。

这一日,他拿着内阁的一个条子前去翰林,现如今翰林倒是热闹,今科有不少的庶吉士和编修都已经点卯报到,足足增加了十几人,他们是无定员的官,就是属于没有什么管辖范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差,哪里有事哪里让他们帮衬的那种,因此翰林院里乱哄哄的,翰林院本来就没有多少公务,大家闲下来,自然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清谈。

徐谦进了去,先是拜会了桂湘,交割了公务,桂湘突然对他道:“内阁近来的动向诡异,老夫听说刘向之所以栽了,是因为……咳咳……”

“是因为什么?”徐谦刨根问底。

桂湘老脸一红,道:“是因为聚麀,是吗?”

徐谦震惊了,堂堂翰林学士,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他不由苦笑道:“这个下官哪里知道。”

桂湘吁了口气,道:“老夫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是了,翰林这边侍读的空缺,想来你是知道吧,若是寻常时候呢,老夫倒是能尽力为你争取,虽然按理来说你该在数月之后再授予实职,可是你是六首,倒不是不可以破例。只是现在看来,老夫是出不了力了,盯着的人太多,内阁那边似乎已经有了想法,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徐谦感激地道:“大人有这样的心就足够了。”他心里却在想,连桂湘都在怀疑是聚麀,莫非这全天下的人都误以为毛纪和刘向的反目是因为聚麀?哎……人心真是可怕,把人想得如此龌龊,天可怜见,刘向刘学士只是贪赃枉法、行为不检、喜欢男人而已,弹劾奏书里写得明明白白,怎么就成了聚麀呢?龌龊啊龌龊,这些读书人,真没几个好东西!

心里腹诽一番,徐谦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至少从来不会用最恶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他告别了可桂湘,恰好看到几个庶吉士在一个值房里喝着清茶闲聊,门是半掩着的,有人觑见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徐谦这厮是别的衙门来公干的,仔细一看,有人却认出了徐谦,这不是状元公吗?便有人道:“可是徐编撰吗?徐编撰在内阁办公,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大家都是翰林,可惜大家进了这翰林院,却总是不见徐编撰,今日总算是逮着了,不妨一起进来闲谈几句。”

徐谦看这几人也是面熟,毕竟许多人都是一起参加过殿试的,只是叫不出名字而已,现在人家热情相邀,反正这么早回去也是坐着发呆,于是笑呵呵地道:“客气,客气,那么就少不得叨扰了。”

步入这值房里,这里原有四五个人,大家连忙让出一个座位,让书吏去斟,方才叫住徐谦的翰林叫张涛,乃是庶吉士,他和其他三人一样,都是对徐谦带着笑,只有其中一个似乎对徐谦印象不好,徐谦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他的身子故意朝外倾了倾。

这小举动被徐谦看了,倒也不介意,笑吟吟地道:“诸位在说什么?”

那张涛眨眨眼,笑嘻嘻地道:“徐编撰,你是在内阁公干的,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徐谦道:“什么传闻?”

张涛道:“刘向扒灰……”

第三百三十九章:高升

徐谦不由目瞪口呆,心里对所谓翰林的印象一落千丈,这些闲得蛋疼的鸟人还真是无聊。不过人家问起,徐谦自然不能恶意去怂恿什么,反而正色道:“诸位何出此言?刘向刘侍读学士是这样的人吗?毛纪毛学士也是这样的人吗?他们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扒灰这样的事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身上?扒灰?哼,扒灰这种事能乱说吗?毛学士的女儿必定是三从四德的妇人,刘向刘侍读就算再坏,能去扒灰吗?这些话往后休要再提!”

这一番话可谓义正言辞。大家连声说是,可是张涛几个心里不免腹诽,这徐谦口口声声说什么休要再提,矢口否认。可是理由却是苍白,只说毛纪的女儿绝不会做这种事,刘向也不会做这等事,可是不是已经公布了刘向的罪行,可谓劣迹斑斑,堂堂侍读学士,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没有做?一个这样的人,你说他不会扒灰,那才怪了。

既然徐谦说不提,大家自然不提,倒是坐在徐谦边上对徐谦不太友好的那人依旧冷着脸,突然冒出一句:“毛学士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正好遂了徐编撰的心愿吗?”

本来大家只是喝茶闲谈,一般情况都是和和睦睦,这家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有点挑衅的意味,张涛三人的脸色微变,忙朝这人打眼色,意思是让他注意分寸。

可是这家伙却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似笑非笑,吃了一口茶,无动于衷。

徐谦眼眸一眯,打量了这人一眼,他依稀记得,这家伙应当是参加了殿试,再看此人的官服,分明是正七品,想来此人应当是个编修,就算不是一甲的进士,在二甲中也是头几名的人物,他呵呵一笑,道:“敢问兄台姓名。”

这人也不客气:“张京!”

徐谦淡淡一笑,道:“听说过一些。”

一些二字用得很是巧妙,徐谦自然是闻名天下的人物,用这样的词句虽然有点不太客气,却也不算过份。

只是这位张编修冷冷一笑,道:“下官不过是二甲三名,贱名自然不足挂齿,徐编撰如今在内阁走动,真是羡煞旁人,是了,徐编撰既然是在内阁,那么下官倒是想问,咱们院里空出来的翰林侍读学士不知谁可继任?”

徐谦懒得理这样的人,这个人的口气根本就不像是来打探消息,反而是想向徐谦炫耀什么似的,他不露声色,道:“我又不是阁老,哪里知道这些。”

张京笑呵呵地道:“我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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