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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离殇 作者:布菖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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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
可是他却任性地离开了家……
“如果你死了,我必不让她活。”
模糊中,追影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声音。像清冽的溪水,澄澈又不失柔韵。明明是严厉的语气,却依旧让他觉得温暖。就像小时候,依偎在他怀里,听着故事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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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干燥的空气混着浓浓的药香味吸入鼻间,乔莎的意识渐渐复苏。微微睁开沉重的眼,耀眼的日光,刺得她又迅速闭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
入目的是布置简单的房舍,简单,却又不失清雅。
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听到追影说过,离开离殇宫之后会先带她回自己的家中,请爹爹来为她疗伤。如今想来,这个地方,似乎该是追影的家了吧?
那样冷淡锐利如同黑夜的男子,她的家,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乔莎静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她慢慢转过头,明灿的日光下,一个身影正斜倚在窗边。他的衣衫很普通,似乎在这个地方许多人都穿着这样的衣袍。可面前的人儿,想必定是她见过穿得最好看的。他的发式也很普通,黑色的长发很柔亮,整齐地绾着。他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漆黑的眸子在夜晚里一定会是很明亮耀眼的,然而如今在这明媚的日光下,却多了几分柔和。
乔莎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又似从来未有见过。
像是有所感应,那人抬起头,对上乔莎好奇的眼光。
“醒了?”
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却依旧很好听。
“你是……追影?”
话语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乔莎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这是那丸药所致,再过几日便可恢复。”
被人用这样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追影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原先的衣服爹爹要走说要拿去洗,可这一洗便洗去了个无影无踪。虽然多年未见,他还是多少明白些爹爹的心意。既然是自己主动提出会留下,那么就要遵守诺言,于是干脆连发式也改回了普通的样子。
许是终于确定了乔莎的身份,如今追影再看乔莎的时候,眼中少了几分昔日的倾慕与崇敬,多了几分慵懒与随意。不过这对于乔莎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如释重负。
“多谢。”
乔莎轻松地笑了笑,即便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真的已经好了许多。
“不必,我只是为了宫主。”
追影固执地说着,侧过头,目光望向窗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那双眼睛,那种音色,说出如此礼貌而疏离的话语……
“篱儿,她可是醒了?”
一声清冽的低询从屋外传来。
“是的爹爹。”
追影提声回了一句,语气很是尊敬。甚至,带了些难得一见的无措。
“篱儿……是你的本名?”
乔莎问道,继而又了然。追影,该是慕容恨取给他的名字吧。
追影,如影相随。
“拐了我儿子这么多年,竟连他的本名也不知晓。慕容宫主果真名不虚传呢。”
凉凉的话语再一次传了过来,门前的布帘被掀起,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有着很清俊的眉眼,却总是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
面对追影爹爹颇具特色的开场白,乔莎原本准备好那些感激的话,此时也没有了出口的语境。眼看气氛尴尬非常,她不自觉将目光投向追影,却见他早又别过了头,丝毫未有要来打圆场的觉悟。
看来这个男子已经铁了心要把乔莎的灵魂与慕容恨的身体一分到底了。
乔莎在心底叹息,再一次暗骂这替慕容恨背黑锅的不爽感觉,于是一口气沉丹田,转过头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意。
“莫伯伯真是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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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青绝 。。。
早在乔莎昏睡之时,莫濯清便不止一次地审视过面前这个上下不过二十岁的女子。他有些想不通,即便容貌生得美逸些,也不至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痴心地跟随。更何况,她是慕容恨,离殇宫的少宫主,江湖上少年成名的魔教教主……
即便她此时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乖戾嗜血……
清冽的眸子不自觉注视着对面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女子,她的神色很平静,目光沉静坦然。本就已是绝美的容颜,此刻泛了微微病态的苍白,却更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明明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女魔头,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阴险与诡谲。她会那样温柔地和篱儿交谈,她会那样坦诚无害地看着自己……
莫濯清暗暗咬咬牙根,提醒自己冷静。他知道越是这种看起来无害的人,越是心机重而城府深,也就越是伤人于无形。
十年的夺子之痛,他一刻都不曾忘记。若非是答应了篱儿,他早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慕容宫主伤愈之日,便是离开敝处之时。”莫濯清冷冷看着榻上还很虚弱却一脸平静的乔莎,“这是答应救你的条件。从此之后,篱儿不会再追随你,你也不许再纠缠他。”
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莫濯清说得坚决,不容一丝质疑。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这里男子少有的凌人之气。
自从乔莎来到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一个男子,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和她交谈。即便是当初受伤而被兰陵怨囚禁的日子,那些看守着她的侍卫们,也都是用一种带着提防与畏惧的眼神,远远地盯守。仿佛她们所看守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追影依旧静静立在窗边,他的神色很平静,眼眸依旧低垂着。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质的窗栏,栏上细小的木屑刺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他在等待乔莎的回答……
屋外,风雪早已停住。压在雪松枝头的雪白似又变厚了些。一条碧绿的松枝被厚厚的积雪压折,“咔嚓”一声,惊飞了树下觅食的鸟儿。
“莫伯伯放心,慕容一定做到。”
乔莎一字一句说着,即便她心中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追影摩挲着木栏的手指僵然停住,指尖木刺带来的痛楚,逐渐清晰起来。
莫濯清未再多言,只静静凝视着乔莎,眼中似有什么迅速流过,之后转身前留下四字。
“如此便好。”
待到莫濯清离开,追影将目光落到此时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身上。
“若你独自上路,以你现在的身手,有几成把握能安然活过三年?你可知你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
追影冷冷地说着,眼神中已带了些怒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为什么……却又让他觉得熟悉……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悠然地翻身睡去,舒展着如画的眉目,似是从不知愁滋味。
若你三年之内让这身体有了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一次能下地行走的时候,乔莎立在窗边,对着那雪峰顶上的重重楼宇发了许久的呆。
有那么一点点画面,总是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梦中,离殇宫的某处燃着一片火光。
心中隐隐地,有些痛。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只是……会忽然觉得疲惫……
“你可是有把柄落在宫主手上?”
追影表情随意,看着乔莎的眼睛却透着认真。而后,他看到面前的女子微微顿住,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果然……
少时的宫主个性洒脱,绝不会用此方法要挟他人,直到老宫主突然离世……
从那时起,他虽依旧日日跟随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时,却总有种遥不可触的感觉。
“我忘记了……”
乔莎说着,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冰雪覆盖的峰顶。并非是她有意隐瞒,而是,她真的忘记了……
她只记得慕容恨从她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一定对她很重要,以至于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之感几乎让她昏厥过去。如今,不论她怎样回忆,脑海中某个地方,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离殇禁地前那无根之风,总是让人觉得彻骨悲凉。
“今晚三更,半山坡崖。”
追影的声音很轻,乔莎身子僵了僵,余光扫过正在专心研读医书的追影爹爹,心领神会地未有追问什么。
半山坡崖,离茅屋有半里路。不算近也不算远,却是如今乔莎可以步行的极限。
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一条人影早已立在了崖边,手里倒挽着寒光飒飒的长剑。山间风大,吹得他长衫下摆飘飘扬扬。站在月光下,总让人觉得那样落寞。
北风呼啸着刮过,崖底是无尽的黑暗。
月光如水,天空中还有异常明亮的星,闪动不确定的,寒冷的光。
乔莎跟着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一处平坦的阔地。地上积了厚厚的雪,来来回回几串脚印,想必是他之前留下的。
“今日起,我教你剑术。”
追影说着,将一把纤长的银剑交到乔莎手中。
“这是宫主的剑——青绝。”
乔莎接过,手中陡然多出的冰寒,古雅的剑柄上镂刻着两个弯弯曲曲的字。
青绝。
很奇怪,这是一把上等好剑,却没有剑鞘。
“你身上还有宫主的内力相助,想必学起剑来不会太过吃力。不过即便如此,我们时间不多,我也只能尽力多教你些保命之术。你需细细记着,即便这几日无法完全学会,等你离开之后,也要勤加练习……”
沉寂的风,带起纷扬的雪屑,穿过两人之间。凌晨的黑暗中,只看到他一双眼晶莹明亮似碎裂的星辰。
“等你伤愈之后,我会送你去前往北都的官道。到了北都,自然有人会替我护你。”
仅仅半日,他便已为她想好了离开茅屋之后的对策。即便他曾经莫名地希望乔莎能够拒绝莫濯清的要求……
风雪中,乔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身影,慢慢的,出剑,回身,飞纵……
她原本以为如此繁复凌厉的剑式必定很难贯通,学起来才发觉,这其中许多小细节,竟然出奇地适合她某些算不上大众的小习惯。仿佛这套剑法,便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如流水一般飞逝。
“天快亮了。”追影停下来,望了一眼东面,“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追影又将内力的运用细细地讲给乔莎听。追影说得很仔细,生怕遗漏了什么。乔莎一直努力地记忆着,她原先在慕容恨的书房里也曾细心地研读过有关内功的书籍,然而却如何尝试都不得法。最后的成果便是仅仅能勉强跃上院中那棵梧桐。这一次,她却真实地感觉到了体内似有一股力量,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流转,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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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梅香 。。。
寂静的夜,轻袅的笛声细细,传入榻上未眠之人的耳畔。
乔莎睁着眼,夜色还不深。
清远的笛声绵绵,今夜,似乎吹得格外悲凉。
如同,那吹笛之人的心境。
闻笛知心,这是乔莎教给他的。
这将近月余以来,追影每夜指点乔莎练习剑法。作为报答,乔莎则以笛法相赠。笛是她小时候跟着孤儿院里看门的老爷爷学的,若那位老人知道如今自己又收了徒弟,该会很开心吧……
只是不知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呆了太久,她竟有些记不起爷爷的样貌了。
长夜难眠,乔莎试着调动体内丰沛的真气,却依旧如之前每次那样,在循环了一个来回之后,胸口开始异常地烦闷。气血翻腾,似有什么咆哮着,想要从身体里冲将出来……
只短短一瞬的时间,额头便已布满了冷汗。
神智逐渐被翻腾的热血所覆,心中那不知如何而来的乖戾之气似再也无法控制……乔莎猛然翻身坐起,才发觉自己的五指竟然已生生在榻上留下了近半寸的指痕。
巫蛊心法。
乔莎苦笑了笑。
最后一夜,乔莎来到半山崖坡。
没有一颗星的夜晚,就连北风都显得格外萧瑟。
两人见面,依旧不必多言。相处一月有余,对方的脾性如何,自然也摸清了许多。
追影静默地看着乔莎练了一套剑法,如星的眼眸里,映出了青衣女子飞舞的衣袂。
即便再是费尽心力,一套剑法,三十二式,一月时间,已是极限。庆幸的是乔莎悟性很高,虽然只是短短时日,便已能将这剑舞出风姿。
那样翩然而洒脱的凌厉身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那些本以为早就尘封许久的旧事里,曾有人一脸倨傲与得意地说过,“想学上乘剑术去寻你娘亲?你拜我为师我才教……”
满天的芦花纷纷扬扬,象一片早降的雪。
衰草如霜,芦花如雪。
小小少年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上下翻飞的娇小身影,觉得好像是在梦中。
“我听说,你是莫家的小少爷。练剑这种苦差事,想必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男孩子能够坚持的。你若中途而废,我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一脸倨傲的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居高临下俯看着他,手中的银剑那么漂亮,舞起来的时候,银光闪闪的。
“除非你随我回离殇宫,发誓一生一世都追随我!”
昔日的笑语仍在耳畔,一生一世……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短暂……
追影低下头,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北风吹在俊美的脸上,有些沙沙的疼。他从未发觉,冬日的风,竟然会这样冷。冷得,似乎连心都凝结,稍微一动,便泛起难忍的刺痛。
夜色中,一只精致的酒壶递到了沉思人儿的面前。追影定了定,收起纷繁的思绪。抬起头,看到一脸淡然笑意的乔莎。
“这是梅花酒。”
犹豫了片刻,追影还是接过酒壶取下软塞,绵长的酒香飘了出来,很熟悉,是离殇宫梅花的幽香。追影轻抿了一口,让那微微带着点酸涩口感的酒液缓缓滑过喉间。
如果说最初的相处是双方各怀心事的合作,那么如今的二人,便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多谢。”
话一出口,追影却立即觉得可笑。明明……只是一口梅花酒而已……
“就当我敬你救我性命。”
乔莎说着,也饮了一口。
“不必,我只是为了宫主……”
追影黯然,如今能为她做的,已经不多……
“她那么看重你,必然是希望你过得好的。”乔莎说着,仰首将所剩不多的几滴酒液倒入口中。“若她回来,看到你如此神伤的模样,想必定是要发脾气的。”
乔莎说着,摇了摇空空的酒壶,笑。
“莫要到失去之后才后悔……”
追影闻言,看到面前的女子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晕了水的墨卷,渐渐地,模糊起来。
“原先冬墨曾经和我说,他想作一只风筝。他问我可不可以一直跟随着我……”
乔莎立在雪地中,漫天的繁星映入她那绮丽的眼眸里,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说不出地哀伤。
“我那时觉得,冬墨年纪尚轻,怎会懂得爱慕为何物?更何况是对我这样自己都觉得来路不明之人……现在想来,却觉得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即便当初答应他又如何,让他留在身边,等他哪一日真正找到自己所要的便放他离开不就好?何必要那般狠心,罔顾那小小少年的心意……”
乔莎没有再说下去,她原本觉得自己够洒脱,可心间此时却隐隐地疼痛着。
“原来你竟都已知晓……”
追影心中微微一颤,他原本想明日离开时再告诉她真相,却未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剔透。
他看到她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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