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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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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一年了,她离开一年了。我始终忘不了她在上郡城门痛哭的样子,我真是没用,一次次看她受苦!”蒙恬探手进入内袋,阿犁的青丝缠绕着他的手指。蒙毅看着哥哥,百味横陈。
“现在朝中反对出兵匈奴的人很多,只不过碍于大王不敢明说罢了。恐怕到时候给你的兵力和给养都不足!”蒙毅坐到一边脸色很严肃。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毕竟现在东线的战事才真正决定大秦命运!国尉不会给我太多骑兵,这个我心里有准备!匈奴人善于骑射,我决定到时候用步兵阵营,发挥弩的射程优势!我研究过赵国与匈奴的战役,赵国胡服骑射,是用匈奴的战术攻击匈奴。我没有时间训练这么一支军队,就好好利用我们步兵的好处!”蒙恬仔细看着地图,目光专注。
“哥,你放心,我在朝里会接应你!”蒙毅淡淡一笑。蒙毅很讨嬴政喜欢,现在蒙氏两兄弟一文一武已经隐成年轻官员中最有潜质的派系。
“蒙毅,不管怎么说,终于等到这天了!我要尽全力试试,为她做些什么!一直以来,长子、忠臣这些枷锁把我压得死死的。我空有一腔爱意却毫无担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是男人,我不能只让女人挡在我身前!”
“哥,你怎么会没有担当?忍是大丈夫最痛最难熬的一关,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我很佩服你!”蒙毅紧紧握住蒙恬的手。
“蒙毅,你何尝不是!”蒙恬心下感慨,看着蒙毅忧伤的目光心头抽痛。
“呵呵,我是滑头,不像你,死心眼!空放着娇妻美妾!好了,我可要回房看我的宝贝女儿了!”蒙毅掩饰一笑,缓缓步出书房。蒙恬看着弟弟寂寥的身影,轻声叹了口气。
夏夜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荷花的味道,蒙毅缓缓坐到荷塘边的石头上,心中茫然若失。“阿犁!”蒙毅觉得波光刺痛了自己的眼睛,那个美丽的身影彷佛一如往日隔着荷塘向自己绽放最明媚的笑容。“阿犁,对你而言,我只是你童年的一个玩伴,但是在我心里,你是不可取代的,永远,永远不能取代!”
“母亲,你这样会遭天谴的!神明都看着我们!”岗萨气得脸色煞白,恶狠狠盯着呼衍。
“住嘴,你小孩子家不许胡说!”呼衍听得帐外巫师的鼓声,拦着帐门不让岗萨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只会引起仇恨!姐姐根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烧死她!”岗萨眼圈红了,却挣脱不了左贤王的钳制。“放手,你们放手!我要去救她!”
“她是我匈奴保护神的祭品,她的美丽足以让诸神保护匈奴!”左贤王双眸阴狠。匈奴决定向大月氏开战,根据惯例,他们要向诸神献祭。呼衍向头曼进言,让阿犁献祭一方面可显示匈奴不与大月氏和谈的决心,另一方面阿犁是匈奴第一美人,这个祭品代表了匈奴对众神的诚心。
“你们这样做会受到天谴!”岗萨眼泪直流,听到帐外的鼓声变了。“姐姐!姐姐,快逃!”
阿犁穿着匈奴公主礼服,淡定地看着从头曼之下众人对自己的跪拜。阿犁没有看身边那些带着面具,如鬼神附体一般动作癫狂的巫师,她静静望向山的南面,那里盛开着各种美丽的花,那里有自己牵挂的人。
“请公主进入祭坛!”一队侍卫看似保护阿犁,实则逼迫阿犁走入修筑在山岩中的祭坛,那里正中摆着一大把木柴和干草。
“阿犁啊,我会每天向你祷告,祈求你带给匈奴好运!”头曼看着盛装之下分外耀眼的阿犁,心底说不清的情绪在挣扎。右贤王叹了口气,他无法挽救阿犁,左贤王和呼衍的势力太大了!现在连冒顿都被迫离开,他一个不得宠的王又能如何。
阿犁眼神中有些讥诮,看着自己父亲没有作声。“公主,你有什么话想留下?”须卜士挨近阿犁。阿犁一愣,看着须卜士悲痛的脸脑子一片混乱,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诉哥哥,我走得并不痛苦!”阿犁抬起头,湛蓝的天空浮云悠悠,这样宁静的夏日,自己曾经依偎在蒙恬身边,蒙恬看书,自己躲懒睡觉。“不痛苦,我很幸福!”这样的夏日嬴政曾经陪着自己在兰池宫徜徉,布满青苔的石阶上留下过两人轻快的脚步。阿犁的心突然一阵抽痛,她不自觉捂住胸口,手腕上的银铃配着那耀眼的红珊瑚,刺痛了须卜士的眼睛。
“公主!”须卜士眼睁睁看着祭祀拽着阿犁走向山崖,那红色的身影在狰狞的山石中显得如此瘦弱,却风华绝代。“我一定会给你报仇!冒顿会回来,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须卜士没有回头看头曼,他怕自己掩饰不了心中的恨意。
“给公主戴面具!祭神!”众人仰头望着山崖,看不真切。听得大祭祀的长啸,所有的巫师都更加快速地舞动起来,依稀间戴着面具的阿犁被人绑上木桩。山风抚动阿犁的红色长裙,匈奴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的图腾看着分外狰狞。
“点火!”大祭祀拿着火把点燃了阿犁脚下的木柴,顿时火苗高窜,整个山崖被一片火光和浓烟笼罩。所有的祭祀、巫师以及贵族都朝着那圣火匍匐跪拜。
“公主!”须卜士的眼泪缓缓滴入草地,阿犁没有哭叫,她的平静却让须卜士更加伤心。“我不该迎回你!我不该!”须卜士的拳头砸向草地,悔恨交加。呼衍在帐内偷眼看祭坛上阿犁的身影,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畅快。从今日起,自己仍然是漠北第一美女,自己的儿子将毫无悬念地登上单于之位。但是呼衍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轻松,心头不知不觉中压上一块巨石,阿犁临行前淡然的目光居然让呼衍不寒而栗。那是祭祀形容过的,神的目光!
“太子,我们快逃!你父亲发兵了!”冒顿他们连日赶路已经接近大月氏王庭,冒顿斜依在帐篷里,看着塔斯惊惶失措的面孔皱起眉头。“慌什么!好好说!”
“须卜士派人偷偷传了消息,头曼单于已经发兵攻打大月氏!”塔斯看了看冒顿的脸色,决定隐藏另外一个消息,一个足以让冒顿发狂的消息。
“他居然想置我于死地!”冒顿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披上衣服。“等什么,还怕大月氏的刽子手来得不够快吗?”
“别让匈奴太子跑了!”帐篷外火光隐隐,听得纷乱的脚步声。冒顿一把捂住塔斯的嘴,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努力回忆整个营帐的布局。“往这里走!”冒顿一刀割开帐篷的左侧,快速往马厩跑去。
“别让冒顿跑了!娘的,匈奴人都不是好东西!”大月氏的士兵听到马的嘶鸣,开始怒骂起来。
“塔斯,快跑!”冒顿来不及辨认自己的马,抢了一匹马就走,顺带一脚踹开马厩的马,几鞭子下去,里面的马顿时往营地各个方向狂奔起来。
“弓箭手!”身后响起箭声,冒顿没有往回看,一个劲策动身下的骏马。“太子,他们好多人!”塔斯的声音在发抖。“废物,不许往后看!”冒顿憋着一股怒火,拼命往来时的路狂奔。头曼,你给我等着,你是最残忍的父亲!冒顿狠狠一鞭子抽向身下的战马,心中的怒火几乎烧干了他。身后的大月氏兵马继续叫骂,羽箭在身边堪堪擦过。“阿犁,哥哥没那么容易死,哥哥要来保护你!”冒顿想起阿犁的笑容,脖子上的铃铛紧紧压在胸口。“阿犁,哥哥一定会回来!”
“冒顿!”须卜士一把扶下已经胡子拉碴、狼狈不堪的冒顿。右贤王的兵马立即护住冒顿往后面退去。
“喝水!”须卜士见冒顿已经困乏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赶紧给他递上羊皮水袋。冒顿一把抓过,猛地灌下几大口。冒顿连续不停地逃了四天,终于看到了匈奴营帐,现在他简直站着都能睡过去。
“阿犁呢!”冒顿擦擦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犁。须卜士一惊,塔斯已经虚脱了,趴在地上朝他摇摇头。“公主,公主很好!”须卜士不敢看冒顿的眼睛,扭头看向碧绿的草地,上面摇曳的红花让须卜士的眼睛一阵发酸。
“须卜士?”冒顿眯起眼睛,他们一起长大,彼此间即使是一个小动作都能暴露心境。
“公主在王庭,挺好的!”须卜士咬紧牙关,阿犁飘逸的红裙让他伤心欲裂。如此美丽善良的公主居然被自己的家人活活烧死在祭台之上,这是须卜士见到的最残酷的一幕。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冒顿的声音冷冷的,看得周围的士兵心底一阵发寒。
“冒顿!”右贤王快速向冒顿驰来,看到冒顿安然无恙总算放了心。“他娘的,头曼简直疯了,不单向大月氏开战,烧死阿犁,还想害死你。他还算人吗?这不是往死里整咱们大匈奴吗?”
“你说什么?”冒顿胸口仿佛被人狠狠一拳,一把拉住右贤王,浑身发抖。
右贤王看了看须卜士的脸色,“你们没告诉他?”
“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阿犁,阿犁怎么了?”冒顿几乎急疯了,看着众人闪烁的目光忧心如焚。
“冒顿,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单于为了显示绝对不会与大月氏和谈的决心,活活烧死了大月氏王妃,也就是你的妹妹撑犁。撑犁公主已经成了诸神的祭品献祭了!”右贤王叹了口气,阿犁上祭台那天的仙姿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也觉得异常可惜。
“你说什么?”冒顿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他的双眸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几乎撕烂了右贤王的襟口。
“冒顿,你别这样!当时谁都拦不住,我试过了,但是左贤王的军队包围了整个王庭,我无能为力!”右贤王看着冒顿的脸色大急。
“不会的,阿犁不会死!她会等我!”冒顿突然想上马。
“冒顿,你冷静点!撑犁公主已经死了,无论你多么伤心她都不会活过来了!”须卜士大惊,一把拽住冒顿。冒顿到底多日未进食,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你现在赶过去想干什么?触怒单于?这样除了送上你一条命还能干什么?”须卜士死死按住冒顿。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阿犁!你放手!”冒顿简直是在嚎叫,那悲怆的声音让久经战场的右贤王都眼眶一片湿润。
“冒顿!你现在必须冷静!你要留着这条命,你要登上匈奴单于之位,你要报仇!公主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她走得很安详,她不希望你难过!”须卜士的眼泪滴到冒顿脸上,冒顿愣愣看着须卜士的眼泪,心底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填上。
“阿犁!”冒顿把头埋进草地,再也闻不到阿犁身上那股幽香。
“冒顿,别太难过了,要打仗了,我们都要拼命活下去!活得长的人才有机会!”右贤王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冒顿的肩膀。
“这是公主的遗物!”须卜士双手颤抖,拿出他从祭坛偷偷捡回的银铃和珊瑚。银铃镯子被烧得裂了一个口,上面四个铃铛已经变形。红色的珊瑚四散在焦红的土地四周,须卜士黑夜中也只能找到三五颗。
“阿犁!”冒顿紧紧握住银铃,真实的心痛袭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银铃上顿时增加了几抹妖异的红色。
“冒顿!”一片惊呼传来,右贤王赶紧帮着须卜士扶住冒顿,叫嚷着让人给冒顿揉胸口、拍背。
“冒顿,公主当日真的很镇定,她一定已经成了神,你能安然无恙一定是她在保佑你!”须卜士紧紧握住冒顿的手臂。“你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要让他们痛苦千倍百倍!”须卜士附耳道。
冒顿没有吭气,手中的银铃和珊瑚几乎戳穿他的手掌。你们给我等着,我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西风残照
“大王,你看看荣禄公子笑得多好看!”赵高抱着魏夫人的小儿子凑近嬴政。嬴政略抬抬眼,见小孩笑颜如花心里也是一阵舒畅。“这孩子像他母亲,长得好!”魏夫人在一边听见顿时挺直了腰板,掩袖而笑。加上胡亥,魏夫人宫里有了三个公子,这份风头的确无二。
嬴政一眼看见胡亥,这个儿子与自己不算亲睦,但是他的眼睛突然吸引了嬴政。自己年幼时也曾有过这样与年龄不符的倔犟目光。“胡亥几岁了?”
“他比子高公子小一岁,三岁整了!”魏夫人不喜欢胡亥,特别是先后了生了两个儿子之后,胡亥在信乐宫简直是无人照看的野孩子一般,吃穿用度都与将闾、荣禄没有办法比。嬴政朝胡亥招招手,胡亥静静看着嬴政,眼中有一丝戒备。
“小公子,大王要和你说话呢!”赵高赶紧牵过胡亥。
嬴政有些感慨地摸摸胡亥的脑袋,这个孩子的眼睛长得很像自己,里面也盛着他这个年纪不应有的深沉。“等到明年,让他和子高一起念书吧!”嬴政拍拍胡亥的肩膀。嬴政永远不会忘记楚夫人对芷阳所做的一切,但是儿子毕竟是自己的,当时他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娃,这些大人的恩怨算不到孩子身上。
“小公子还不谢恩!”赵高教胡亥磕头。胡亥愣愣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嬴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亏欠胡亥,这么多年一直当他不存在。嬴政搂过胡亥,“胡亥是寡人的儿子,你们要好好照顾!胡亥啊,要是有谁欺负你,告诉寡人!”胡亥舒服地依在嬴政怀里,冷冷看着魏夫人。魏夫人心里大气,但是见嬴政疼爱胡亥只得和颜悦色地答应了。赵高在心里冷笑一声,看着胡亥和嬴政相似的神情和双眸,心里一动,对胡亥更加笑得谄媚。
“扶苏,你是长子,对弟弟妹妹要友爱!”嬴政看看坐在一边的扶苏,心里有些别扭。太傅总是向嬴政夸奖扶苏聪明,但是嬴政觉得这个儿子和自己的性格实在南辕北辙,偶尔和扶苏听臣下的策问,嬴政能够感觉到扶苏与自己的看法总是相左。
“好了,你们继续赏花,寡人先行一步!”嬴政站了起来,顿时昭阳宫的花园里挤挤挨挨跪满了人。嬴政牵起小敏,看看座下自己众多的妃子、孩子,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父王,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母亲啊?”小敏拉着嬴政的衣袖。
“快了!父王马上就派人去接她回来了!”嬴政淡淡一笑。
“呵呵,子高这几日都跟着扶苏哥哥学剑呢,还说要亲自去接母亲!”小敏笑得很高兴。
“大王,洛熙姑娘来了!”一个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
“洛熙姑姑肯定是来看我们的!”小敏跳了起来,拉着嬴政快跑起来。
“敏公主,跑慢点!”几个宫人赶紧跟上。
“洛熙姑姑答应过我会到匈奴看母亲,她一定带回了母亲的消息!”小敏一个劲儿往前冲。嬴政一惊,也快步跟上。
洛熙直直坐在殷阳宫的南书房,她紧紧握着手中的一个小银盒,心中一片锐痛。她被冒顿气得回赵国,才走了一半就听说冒顿被头曼送到大月氏做人质。再气再恨,听说爱人要去敌国她还是放心不下,转而回匈奴,却听说了一个超过她承受范围之内的噩耗。
“阿犁,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冒顿迎你回匈奴!”洛熙的眼泪静静滑落,冰冷的银盒让她全身如置冰窟。
“洛熙姑姑!”小敏大笑着扑到洛熙身上。“母亲呢?她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了?”
洛熙转头看到嬴政站在门口,浑身颤抖着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言地给嬴政行礼。
“母亲呢?”小敏四顾,看到洛熙身边一个大包袱。“母亲是不是藏在包袱里?”小敏有些失望,拉起洛熙的手。
“这些都是你母亲让我捎给你和子高的,还有扶苏公子的呢!”洛熙强颜欢笑。小敏赶紧招呼宫人帮自己打开包袱。“公主,这里是书房,你回屋去看好不好?”洛熙赶紧拦住。
嬴政眯起眼睛,看着女儿兴高采烈地回屋,觉得今日洛熙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嬴政无语地坐到书房的正座,“洛熙姑娘辛苦了!”
“大王,洛熙要交给你一样东西。”洛熙把银盒交给赵高。
“这是什么?”嬴政看着面前的银盒,皱起眉头。
“您看了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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