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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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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丫不知容珩为了何事与她生气。这么排斥她的碰触。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当真是男儿心海底针。
  几次想靠近他,却被他挣扎着躲开,还触动了脚上的伤口。苏二丫只好作罢,只能另想法子。
  容珩躲了几次,喘的更厉害了,冷风灌进来,他竟开始咳嗽起来,一阵阵的撕心裂肺。他头晕晕的,只觉得身上冷的很,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但又倔强不肯让苏二丫接近,意识越来越稀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沉。
  “容珩哥哥,我好冷……”
  模糊中,容珩听见苏二丫可怜兮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怎么了,可是冻着了。容珩费力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朝苏二丫的方向看过去,苏二丫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得直哆嗦。
  “好冷啊……容珩哥哥……你抱抱我……”
  容珩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卸下了全部的防备,只剩下浓浓的担忧,也不顾自己正冷的发抖,浑身酸软无力病的难受,挣扎着爬了过去,伸手抱住了苏二丫。
  “二丫不怕……我抱着你呢……”他语气温柔的仿佛情人间的耳语,只是那一丝病态的沙哑让人好不行疼。
  可是这一抱,容珩就知道自己受骗了,苏二丫的身体暖的像个小火盆,胳膊眨眼间缠上了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圈在她腿上,动作敏捷,哪有受了冻冷的直哆嗦的样子。她分明是诓骗了自己,引的自己投怀送抱。
  苏二丫紧紧抱住容珩,任他怎样挣扎都不松手。容珩果然受了寒发了烧,浑身都冷,就是额头热的像在燃烧。
  容珩心中恼怒,但身上真的病的没劲儿了,只挣扎了一会就不动弹了,趴着苏二丫的怀里,喘息不止。
  “容珩哥哥,你冷的时候不要一个人缩在角落,你应该也喊我,让我抱着你。”
  “……”
  “容珩哥哥,你是二丫最重要的人,比你想象中还重要。”
  “……”
  “容珩哥哥,别生我的气了,玉米棒扔了就扔了,以后我可以帮齐家婶子卖鱼,帮别人种田,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不让你受苦。”
  “……”
  容珩也不知道是倦了还是病的晕了过去,无论苏二丫说什么,他都不应答。
  苏二丫只当他是睡了,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巧的解开他外衣的衣扣。外面还下着大雨,柴火都湿透了,也点不起来火,容珩这病不能再受冻了,苏二丫只好使了个计谋,让他自己抱过来,一来苏二丫身上暖一些,二来这一侧风小些。
  苏二丫就是吃准了容珩心里有她,不管多生气,只要她一生病,他准会温温柔柔的扑过来护着她。
  苏二丫解开容珩最后一粒扣子,容珩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
  脱掉了他的湿淋淋的外衣,容珩身上便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隐约可见他诱人的锁骨和胸前的茱萸,虽然难掩一股柔弱的病态,却有一种阮媚的诱惑。苏二丫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子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不自觉的亲吻了容珩因高烧而苍白和干涸的唇角,就这么温柔的一遍一遍的亲吻舔…弄,并不深入,感受着他唇瓣的柔软。直到容珩的双唇也像他因高烧而红润的脸颊一般,水润而嫣红,如同春风中的桃花。
  × × ×
  夜深时分。
  容珩缓缓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眸如被墨染过,似是窥不见底的深邃。他整个身体被苏二丫抱在怀里,苏二丫温热的肌肤的透过那一层薄薄的里衣,将温暖传达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的神经。
  她究竟是如何看他的呢?她一开口便叫他“容珩哥哥”。在她心里,他便只是一个哥哥吗?可是她又为何……
  苏二丫在睡梦中抱着容珩蹭了蹭,鼻尖划过容珩的耳垂。
  容珩敏感的一个颤栗。并未多想,便顺着感觉侧过脸吻上了她的唇。那是一个彷如叹息一般的轻柔的吻。

  ☆、小庙大佛

  “秦举人老爷,您喝茶,我们这偏僻小地方,茶叶都是自己家炒的,味道不好,您多担待着。”齐嫂子穿着最体面的一件枣红白螺纹的小袄,殷勤的递着茶水。她给苏二丫使了好几个眼色了,偏苏二丫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半点聪明劲儿都没有。
  齐嫂子心里打的那几个小九九,苏二丫会不知道。
  话说那个暴雨之夜,亏得神灵庇护,容珩的高烧到了后半夜就退了,秦书生淋了一夜的暴雨挨过了蛇毒,却得了风寒,又是发烧又是咳嗽。
  苏家自是一贫如洗,秦书生的病请医生自然要花钱的,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苏二丫也不觉脸皮厚,从秦书生身上摸了出了十两银子,和一个油皮纸包着的通行文书。
  这大晏女国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有森严的户籍制度,只有拥有通行文书的人才能离开自己户籍所在地区,当然一些不受政府管制的游侠方士除外。
  这通行文书上清楚的记录着秦书生的姓名,户籍地,和举人的身份。
  举人!苏二丫这可真是为福禄村请回来了一尊大佛。也难怪齐家嫂子一听这病书生是个举人,连农活也顾不上干了,眼巴巴的来伺候着。
  举人就是政府记录在案的朝廷官员后备人选,起码也和县衙里的师爷一个档次。
  何况秦书生路过此地是要去京城考春闱的,这春闱如果过了,那就是鱼跃龙文,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人物,十里八村都没出过一个。竟然叫苏二丫像捡柴火一样捡回来了。
  齐嫂子家的长女齐贵儿,今年就要考童试了,虽也请过几个县里的读书人来上课,但那造诣怎么能跟举人老爷相比,齐家嫂子一天五趟的往苏家跑,又是送茶又是送糕点,就差没把秦书生供起来上香了,不就是为了他能点化点化齐贵儿,让齐贵儿能顺顺当当的考个童生回来,也算光宗耀祖了。
  可惜齐家婶子每次话到嘴边都又吞了回去。硬灌了秦书生四碗茶水。
  “客气客气……”秦书生低垂着脑袋,半点架子也没有,倒显得有些恭敬。只是那眼中翻滚的泪花却隐隐透出她对茅厕的渴望。
  苏二丫只当什么都没瞧见,继续嗑着瓜子。这瓜子也是齐家婶子眼巴巴的送来的,县城里才有的高级货,四十个铜钱一斤,抵得过苏家一个月的家用钱了。不吃白不吃。
  要说苏二丫这几天对秦书生意见可大了去了!苏家本就一张床,容珩说秦书生现下正病着,定然不能让他睡地上,就自请打地铺去了。被子还是从齐家借来的旧被子也不知道他睡的惯不惯。
  “要不秦举人老爷吃点瓜子儿吧。”齐家婶子一把将苏二丫面前的瓜子全抓过来,堆到秦书生面前,狠狠的瞪了苏二丫一眼。那一眼凶狠的让苏二丫打了个饱嗝……
  “客气客气……”秦书生恭敬温顺的活像个小男人。
  其实苏二丫已经把秦书生的脾气性子摸透了,她这人就是个吊书袋子,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见了年长的甭管是要饭的还是当官的,都跟自己亲妈一样客气听话。
  对待这样人,他不摆架子,你就得摆架子,像齐家婶子这样供着怎么行。
  苏二丫大义凛然的踹了秦书生一脚,秦书生瞬间绷住了脸,怯生生的瞥了一眼苏二丫。
  “恩恩……公。”
  “我说你不是个进京赶考的举人嘛!肚子里文章应该不少吧!”
  秦书生眼睛一亮:“恩公是要与我讨论诗词歌赋还是谈古论今……”
  “谁跟你谈这些。我就跟你谈钱!”
  秦书生脖子一缩,小声的低语了一句:“好不庸俗!”
  苏二丫只当没听见,翘起二郎腿来一副大爷样子:“你身上本来有十两银子,给你治病花去三两,给你买了一身得体的新衣花去了二两,生病的时候需要温补连着三天喝鸡汤,花去了二两,你住在我家这住宿费就比照镇子里最便宜的客栈的标准,一天五百文。”
  齐家婶子在一旁猛擦汗,这闺女咋能这么黑心呢,当了十五年的傻子,这机灵劲儿是不是都攒着爆发呢,咋成了这么猴精猴精的人呢!
  百草堂的大夫出诊虽贵,却也不过二两;秦书生那一身衣服虽然是好料子却是去年的款式只要半吊钱;再说这三天的温补的鸡汤,那可真真是鸡汤,肉都便宜苏二丫了,哪值二两银子;一日五百文的住宿费更是贵离谱的很,镇上最便宜的客栈不错,但却是带院子的上房,哪儿是这半张黑乎乎的床铺的待遇。
  可这秦书生没掌过钱,只听的苏二丫说的头头是道,居然还连连点头,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么算下来你这十两银子已经是所剩无几,可是去京城还有两个月的路程,这盘缠可还够用?”
  秦书生如此想来,甚是不够啊,忙顺着苏二丫的话音跟着摇头。
  上道!苏二丫继续煽风点火:“你看,你此时想要派人回家报个信,来来回回花费时日咱们暂且不论,你可有雇人的银钱?”
  秦书生的头垂的更低了,不由得连连叹气。
  苏二丫两手一拍,那神色就如同茶楼里说书的先生,喝道:“眼下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让你一展所长,而且无需为盘缠担忧,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齐家婶子不由得,摸了一把瓜子,默默的磕起来。
  “如今童试在即,村子里的适龄学子都需要一个有才学有经验的师长为他们排忧解难指点迷津,你就是不二人选。在村子里办个私塾,收十来个学童,束修每人50文钱,这半个月下来也勉强能凑上十两银子……”话说到这里,秦书生眼前一亮,苏二丫却是话锋一转:“只是你每天还要付我500文钱的房租,再算上饭钱,最多能剩个二三两。”
  齐家婶子瓜子儿卡在喉咙里,一阵咳嗽。
  “那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你现在是睡在床上一天500文钱,倘若你自愿和容珩哥哥换换位置,我只算你50文钱一天。不知秦举人老爷意下如何?”苏二丫谆谆善诱,笑靥如花。
  苏二丫一直书生书生的叫秦羽,冷不丁的来一句秦举人老爷,倒叫她受宠若惊了。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在理,忙不迭说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齐家婶子这才恍然大悟,这丫头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她恐怕是看着容珩睡地上心疼了好几天了,变着法儿的想让他回床上睡。
  秦书生是客人,除非她自己提出要睡地上,否则以容珩的性子,苏二丫就是说破了两张嘴皮子那也是没用的。
  “这事儿,你可得主动跟容珩说,早说早实惠。”
  苏二丫正说着,容珩一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盘炒鸡蛋。
  “什么东西实惠?”
  “正说今天买的鸡蛋可真实惠。”苏二丫陪了个笑脸,伸手去抓碗里的鸡蛋,被容珩“啪”的一下给打了回来。
  容珩面上虽是冷冷淡淡的,却不动声色的把这盘鸡蛋却放在离苏二丫最近的地方。
  “婶子也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容珩温声说道。
  齐家婶子忙站了起来,带了几分调侃的说道:“我这就要走了,你家二丫可太厉害了,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我可不敢再待着了。”
  × × ×
  举人老爷在苏家开了私塾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福顺村的人没有不知道。半天的功夫就有十几户人家要把孩子往这儿送了。
  当然也有人见苏家撞了大运,小庙里竟然供着个举人老爷这么尊大佛,酸葡萄的心理又来了。
  苏二丫正要去找齐家婶子借牛车,把容珩编的竹篮子拿去城里卖。刚过了村口那条小河,就看见齐宝儿和人打了起来。
  “我庆儿表姐说了,苏家那地方霉气的很,去那儿读书能把人都读成傻子。”
  “就是说啊,全村子的人都知道苏二丫是个傻子,话都不会说。”
  “苏姐姐的病早就好了,我亲眼见的,她算数一教就会,卖鱼的时候比我算的还快呢!不许你们再说她坏话!”
  和齐宝儿扭打在一起的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两个打一个,齐宝儿占了下风,头发都被扯的乱七八糟,脸上了多了几条印子。
  真是太不讲道义了,两个打一个,还是女孩子打男孩子!苏二丫捡起一个胳膊粗的棍子就冲了上去,她年纪比这些人大一两岁,又来的突然,竟把这些半大的孩子都吓住了,没怎么还手就骂骂咧咧的跑了。
  齐宝儿还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涕涕的抹眼泪。
  容珩也在她面前哭过,但苏二丫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弱柳扶风之姿,让人看的心疼又心痒。这齐宝儿一哭,苏二丫就觉得自己像是保姆在哄孩子。
  难道这就是外人和心上人的区别……
  “别哭了,瞧你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弄的脏兮兮的,我家正好还剩点药,我拿点来给你擦。下次再碰上这些浑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齐宝儿起身拉着苏二丫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到:“苏姐姐,我能不能去你家呆会,我怕我娘训我。”
  今天这事儿,齐宝儿为苏二丫出头遭了罪,如今又这么巴巴的求她,苏二丫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好改天再去借牛车,领着齐宝儿回家了。
  齐宝儿一路上拉着苏二丫的衣袖,时不时用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偷看苏二丫一眼,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苏二丫被看得头皮发麻,作势刚要甩开他,被他那红得跟兔子似得眼睛一扫,罪恶感直线飙升,只好作罢。
  硬着头皮进了自家家门。
  院子里,秦书生“之乎者也”的读着书,一副陶醉的样子,根本没空搭理她。容珩倒是抬了抬眼,目光落在了齐宝儿身上,顿了顿,又低下头洗衣服了。
  不知是不是苏二丫眼花了,容珩对那衣服怎地如此仇恨,揉的指骨都泛白了……

  ☆、男子葵水

  吃完晚饭,秦书生果然主动提出要和容珩换床位,这笨蛋书生说话磕磕巴巴,眼睛还不断往苏二丫的方向飘,一副“我不是自愿的我很委屈”的样子。明显是要穿帮了。把苏二丫气的直捏拳头。
  但容珩居然没有追究,只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见容珩纵容似得首肯了,苏二丫这笑容就绷不住了,嘴角直勾到耳朵边,连带着对秦书生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递个水都是双手递的,外加谄媚的笑容,秦书生觉得她今夜恐怕要做噩梦了,事出反常便为妖啊。
  “容珩哥哥,二丫困了,咱们早点睡吧……”苏二丫眉眼弯弯,笑容满满的缠着容珩要睡觉。她白天的时候就觉得容珩的脸色有点苍白,眼角眉梢都染着疲惫和倦色,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只当他是编竹筐子累着了。这会子,容珩又拿了竹条准备编,苏二丫哪里准他,只抱着他的腰缠着要睡觉。
  容珩一向是娇纵着苏二丫的,脸上虽然依旧是绷着,却不声不响的去打了洗脸水来。
  容珩拿着绢布沾了水,温柔的帮苏二丫擦拭着,目光温柔而专注。
  苏二丫不自觉的又勾了勾笑的没边没样的唇角。
  这两日容珩不知怎么了,总是不爱与她说话,但是对她的照顾却更加细致入微了,起初苏二丫还有些惊慌,左思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后来竟然也有些淡定了,她就是吃准了容珩心里是有她的。容珩这人别扭,嘴上不爱说,可这眼睛却从不骗人。
  内敛的墨色眼眸,看向别人总如同无波的古井,但看向她却如同翻滚着柔情蜜意的潮水,带着浓浓的暖意。
  容珩帮苏二丫擦洗完,习惯性的到房后简单的冲洗一下。
  苏二丫趁着这会容珩不在,立刻变了晚…娘脸,语调一转。
  “书生,该睡觉啦,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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