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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 作者:楚云暮-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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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啥好休养的?任臻满头黑线,不甚自然地清了清嗓门:“知道了,下去吧。今天军中放假,你也不必在此伺候,没得传令谁也不要进来。”待人走后,任臻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干泄愤——没想到昨晚闹地那般不堪。。。今天一大早拓跋圭倒还有这份体力精气东奔西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被——
  任臻悻悻然地把吃食掷回盘中,过了片刻,他还是乖乖地端起药碗,刚仰脖欲饮,忽然一道疾风过耳,任臻本能地偏头侧避,那破空袭来的暗器堪堪击碎了他手中的瓷碗,浓黑的药汁顿时淌了一地。任臻摔开残瓷,跃身而起扑向帐角的声响来处,左手已经探向腰间配刀。
  然而不等左手刀出鞘,帐壁忽然耸动,随着裂帛之声响起,一柄三尖两刃的长枪刺破帐布,朝他直掠而来!
  变生肘腋,任臻一惊之下慌忙应战,可那杆长枪占着身长,轻挑快捻、狼奔冢突,顷刻间舞出道道森冷的白光,如影随形一般竟没给他拔刀出刃近身搏斗的机会——任臻避让数招后也看出不对来——这偷袭者明着是要置他于死地,其实招招留有余地,竟更似切磋喂招一般。
  任臻皱了皱眉,抽刀在手,霎那间削过枪尖,抢先封住了这一路的攻势,谁知那长枪当即变招,迅雷疾风一般化做枪影千点,虚实百变,直如攒花开谢落叶缭乱,任臻陡然睁眼,一声暴喝,欺身而上,左手刀破雷裂冰一般划过枪尖虚晃间唯一的一隙破绽,堪堪闯过了这道枪网,一气呵成地割开帐布直袭来人——动作与反应之迅捷都仿佛已将这招拆合演习过百八十回。
  然而就在左手刀破开军帐的同时,偷袭者飞起一脚,勾着已经被割地破破烂烂的帐布用力一扯,正好将冲出来的任臻兜头覆挡,趁着任臻撕扯挣扎的须臾踯躅,那人一记利落的旋身反踢,正点中对方手腕上的太渊穴——任臻登时酸麻剧痛,左手刀脱手落地,刚一抬头便见那柄长枪朝他迎面掷来,他本能地抬起还能活动的右手遮挡,那枪却嗖地一声擦过右掌断口,飞溅出些许血沫复又贴他的面颊划过,直直地插、入坚冰未融的冻土之中,枪尾还兀自摇晃不已。
  任臻扒开破布,跳出帐外,却只见天苍苍野茫茫的一派荒芜雪景,北风呼啸间除了几乎与冰天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大小穹庐军帐,哪里还有刺客的踪影?
  不,他至少是熟悉魏军驻地的具体情形,才能预先规划好脱身路线——并且并不想真要他的命——那么,他是想要证明什么,或者,想要告诉他什么?
  任臻转身回帐,左手吐力,缓缓地将那杆长枪拔了出来,反手舞出一朵凌厉的枪花,却又很快地戛然而止。任臻阴沉着一张脸将长枪拢进掌中死死攥住——他分明没有练习过枪法,为何一旦长枪在握身体就仿佛有了本能的共鸣?就连方才那记杀招都好像似曾相似,就如已经使出无数次了一般能一眼看出关窍与破绽所在?
  不期然的,那一次斛律光阵前的那一番话再次袭上心头——怎么不使出你的家传枪法,与我一战高下?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屈指叩额,断掌新伤上的鲜血沾染眉心——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晚间拓跋圭归营,任臻没事儿人似的跣足而作,抱着他那柄弧月刀正在擦拭,闻声才抬头瞟了他一眼:“陛下巡视王庭回来了?”
  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任臻自然是不必如在军中一般戴着副面具,剑眉星目流光溢彩,全没有因昨夜之事而起分毫赧色。拓跋圭心中一动,一面应答一面便俯□去,任臻将头一偏,这吻便蹭过嘴角落在他的颊边。
  “怎么?”
  任臻斜睨他一眼:“陛下今日跑马南山,想是累了,我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敢相扰。”
  拓跋圭想了想,无奈道:“大哥可是气我今日没有带上你?”
  任臻笑了一笑:“陛□恤我侍君辛苦嘛~要不怎么特地一大早避开我带上您的爱将就去视察高车王庭了?”
  拓跋圭的确是故意不带任臻的——战已经打完,他自然巴不得任臻别再出现在三军面前免得出甚纰漏;而军国大事他出于私心也不大希望任臻插手。可他这“大哥”的脾性从当年到如今都不是好相与的,拓跋圭只得略带狼狈地讨饶一笑:“今日也就是到北海边儿逛了小半日,山坳口那风雪可不是开玩笑的,行前一步得被吹退三步,到处都是冰白一色连个活物都没,大哥若是想去,明日我再陪你便是。”
  任臻素来吃软不吃硬,拓跋圭在不犯浑的时候顺毛摸地一清二楚,这袭话说的任臻心里的不快散了大半:“得了吧。你避人耳目地把奚斤从温柔乡里拖出来就是为了冬游巡幸?还特地不带上和拔,肯定是为了正事。”
  拓跋圭笑道:“鲜卑八部中奚氏实力最弱,奚斤为人粗直,倒是比其他豪强好控制些,此番若班师回平城,少不得要清算雁门之事,最关键的便是要先分化八部。”他舔了舔唇,还是和盘托出:“我打算在此开牙建府,设置北海郡。”
  任臻顺势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却故意道:“那好啊~打的下也要守得住,寸土不失方为大国气派。便留我在此做个北海太守,为陛下守土卫疆如何?”
  拓跋圭无奈道:“大哥。。。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对,就别挤兑我了成么。”
  任臻忍笑转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么成挤兑了?”
  拓跋圭顺势握住他的右手——那曾经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右手已经彻底残缺。他心中微微一窒,低下头在那断口伤处轻轻地吮吻,含糊不清地道:“你明知我离不开你,是想让我再把国都从平城迁到北海这不毛之地么?”
  任臻只觉得伤口一阵麻痒,便抽回手来:“那你想让谁来当这北海太守?”
  拓跋圭不肯放开,执拗地又攥回掌中:“大哥以为呢?”
  任臻笑道:“目下谁是你的眼中钉?”还是执意抽出手来,去摸案上的毛笔,“咱们在手心里各自写上心中的人选,看是不是心有灵犀。”
  拓跋圭闻得此言,自然喜地无可无不可:“好。”
  “单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任臻偏着头一扯嘴角,眼中流光精亮,“最好再加个赌注。”
  拓跋圭不疑有他:“赌什么?”
  “若我写的是你心中人选,我要做大魏的骠骑大将军。”任臻语气稀松平常却如石破天惊,“高车之战,我是首功,陛下不会赏罚不明舍不得吧?”
  若是换了这第二个人如此无状如此放肆,拓跋圭纵使不勃然大怒也必定杀心大起,但身在此时此刻对着此情此人,纵使理智犹在,又哪忍说个不字?自然是——“依你。”
  任臻右手残疾,左手习字不过一年半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却写的别别扭扭,也比拓跋圭慢上许多,片刻过后,二人摊开掌心,在烛火下两个隶体字皆为——“肥”字。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拓跋圭的字有如游龙惊鸿,气象万千;而任臻的字却是像顽猫按爪,歪扭斜逸。
  任臻笑了下,掩下袖子:“字丑,见不得人,赌注却是我赢了陛下吧?”
  拓跋圭心底亦颇不是滋味,忙道:“是大哥料的不错。我再看拓拔仪不顺眼他也是堂堂亲王,若是将其远戍北海,恐朝野震动,反而打草惊蛇。但便是一时半会儿动不得他,却也要先将手握兵权的长孙肥调离中原,断了他的倚仗。”
  
  拓跋圭纵是心中不甚愿意将人曝光于天下,却还是如约封了任臻为骠骑大将军,魏从汉制,最高军事长官太尉以下就是骠骑大将军、车骑大将军与骁骑大将军,称为三公大将。由于太尉一职拓跋圭虚而不授,所以三公之首的骠骑将军名义上等同最高统帅,这样一来,任臻便从遥无人知的深宫走了出来,一跃成为军中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品秩尤高于从龙建功近十年的贺兰隽,除了从头参与这场战役的将领和三五个了解内情之人外,堪称举朝哗然,尤以一直明里暗里被拓跋圭打压的开国功臣、鲜卑亲贵为甚。然而拓跋圭一举屠灭高车,威名远播大漠南北,大魏朝廷之上也无人敢明着与其做对——连局势不明时胆敢暗中使绊的人也不得不心虚地偃旗息鼓——有些人生来就是战争的宠儿,譬如拓跋圭。
  非但不敢再有二话,就连奉旨郊迎天子都筹办的格外卖力,为了迎合帝王夸耀武功的心理,拓跋仪还破天荒地参考了崔氏父子的意见,按照汉人文献中记载的大礼仪来安排。
  春寒料峭,冻土初化的二月,北魏大军凯旋回朝。
  平城的清明门卯时不到便人头攒动,挤满了等候圣驾的文武百官并平民百姓。最前面屏立着披坚执锐翎甲辉煌的禁卫羽林军。直侯了一个多时辰,忽然礼炮声起,随即奏响黄钟大吕,悠扬绵长。所有人等鸦雀无声,齐刷刷地俯身跪倒一片——最先到的不过是前导部队,各个跨骑骏马,身披明铠,戴护耳兜鍪,护肩筒袖,腰间玄带飘扬,手中则持出警入跸旗、五色销金旗、戟盾、长矛、大刀、弓弩等等,天地之间刀枪映日,光华灿烂。接着玄伞旌旗、羽葆、鼓吹迤逦而出,一面面龙旗大纛在寒风中猎猎翔展,羽旌林森,扯地连天,一眼望不到尽头。其后是繁缨索裙的六匹高头御马,中间团团簇拥的方才是天子御驾——然而与众不同的是,拓跋圭身边还并行一骑,白马银甲,形貌昳丽,见之不俗。
  两行人等不分老幼皆跪伏尘埃,山呼万岁。
  
  晁汝隐身于夹道欢迎的民众之中,仰头凝视着鲜衣怒马、千乘万骑从眼前走过。
  白马上的男子铜甲覆面,侧边缀着两束金制的小流苏,在眼前不住地清浅摇晃着——他是平灭高车的第一功臣,是魏国新任的骠骑大将军,是开国皇帝拓跋圭最宠信的亲贵,却没人知道他是何模样,来自何方,一扇精雕细琢的面具便阻隔今生前世,梦里不知身是客,谁知身前身后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招摇而过,直至宫门,此时能侯在御道两侧的,便都是有爵在身的皇亲贵戚了。卫王拓跋仪著明紫蟒袍,带头叩首,拓跋圭在马上居高临下:“朕御驾亲征半年有余,卫王在京劳苦。”
  拓跋仪连忙谦恭地道:“陛下威加四海,臣弟愚钝,只知道粉身碎骨以报效家国。”
  拓跋圭朗声一笑:“你我骨肉至亲何必客套。若非你在后筹谋,我军焉能进展神速?”说罢便一抬手,一名披挂齐整的亲兵捧过一只锦盒,跪倒在拓跋仪面前。拓跋圭则翻身下马,身后扈从整齐划一地随之滚鞍落地,明光铠片片璨然,熠熠生辉,笔挺地伺立两侧。拓跋圭一手搀起拓跋仪,一手摸出盒中玺印,拓跋仪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拓跋圭的一举一动,此时方才吓了一跳——竟是大魏的太尉印绶!拓跋圭一向心思慎重、刚愎自用,对自己起家建国的军队看的很重,从不假手于人,他本是心里有些发虚,此时慌地腿一软又要跪下:“臣弟无功,不敢——”
  拓跋圭拍着他的肩膀道,一脸感慨地道:“汉人有句俗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我之父俱已亡故,朕难道还信不过自家兄弟?就是曾经有什么误会隔阂,也都算不得什么,将来这天下还得靠咱们兄弟联手啊。”
  拓跋仪悬了许久的心终于稍稍落肚,连带对擢升任臻为骠骑大将军之事也不再耿耿于怀。他暗中瞥了不远处一直默不吭声的任臻一眼,心下冷哼——骠骑将军又如何?再怎么也低他这太尉一筹,看来皇上还是没有真心信任这个男人,否则怎么会忽然在他之上临时授官太尉以为节制?至于先前雁门失利就远不及之事他自诩做的不着痕迹,之后收手也快,他只道这皇帝兄长因为打了胜战心情大好而不欲再起干戈追究旧事了。
  拓跋圭果真笑语晏晏地封赏众人,八部王公皆得了不少好处与战利品,直到了长孙嵩父子面前,拓跋圭亲自展开一袭毛色丰厚的玄狐披风为长孙肥披上,笑道:“由于战术所挟,雁门曾沦陷敌手,很遭荼毒,最后你收复雁门之时,据闻十室九空,府衙付之一炬。你们长孙氏为了我大魏国最终的胜利堪称损失良多——这是从高车王庭里缴获来的一件珍品,北海苦寒,集腋成裘极其不易,据说百只玄狐都还凑不出这一件皮草。只要有它,任什么苦寒之地都可保暖,不惧风雪了。”
  长孙嵩尤可,长孙肥可是八百年没见皇帝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过了,慌忙谢恩,谁知拓跋圭语气轻快地又续道:“卿就披上这件狐皮,为朕出任新设的北海郡郡守吧。”
  长孙肥愣在原地,长孙嵩则丕然变色——他们长孙氏的势力一直在雁门关内,且蓄有私兵,皇上竟二话不说就把个素来掌兵的将军发配到千里之外的北海去当什么郡守,这与流放何异?他知道拓跋圭一直都不大喜欢他的儿子,可他总以为看在自己鞍前马后为其效命十余年的份上,拓跋圭总不至于做的太绝,然而长孙嵩此时抬头,与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子四目相对之际,他从那双依稀带笑的眼底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凝滞的冰冷——已届老迈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他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果然,拓跋圭行到莫题面前,这个正值盛年的莫氏族长被比他小了十多岁的青年眼风一扫,顿时头皮发麻——他就知道皇上记仇,此番回京,不会放过他当日援救不及,送粮不至之罪!寒风料峭,他擦去额上热汗,抢先一步跪下,告罪讨饶。
  拓跋圭这次没有纡尊降贵,站在原处低头俯视着他道:“雁门之败源于消息走漏,当时战局混乱,军命迭出,你迟了数日倒是情有可缘,然则若非朕破釜沉舟,我数万大军险些被高车包围全歼,朕每每想起,都心中后怕啊。”
  说罢一抬手,立即有人送上一支羽簇残旧的箭矢。拓跋圭状甚认真地转过箭头端详片刻,又将箭头直指莫题递了过去:“当年朕在牛川起兵复国,初时兵力寥寥,便召集代国各部旧臣于盛乐歃血会盟,派人给你的父亲莫纳娄送了一支当年先祖所用的旧箭,请他出兵助我一臂之力,你父亲是怎么说的?啊,朕还记得——‘初生牛犊岂胜重载’,还把这箭送还给朕。”
  莫题接箭,汗如雨下,一再地磕头求饶:“臣有眼无珠,其罪当诛!后,后来臣举族效命从无二话,请陛下念我父病重,已久不理事,饶过他和臣的妻儿吧!”
  话音刚落,几道急促的马蹄声踏破死一般的寂静,黑衣墨甲的几名武士旁若无人地驰过百官御道,齐刷刷地翻身下马,跪在拓跋圭驾前,为首之人将一只血痕宛然片片刺目的包裹高举过头,声音低沉嘶哑宛如鬼哭:“启禀陛下,莫那娄方才已经伏诛,莫题府中一百二十四口无一走脱,尽皆处死!”
  莫题惨叫一声,当场昏厥。
  余下众人无不悚然而惊——鲜卑八部之一的莫氏,拓跋圭说灭就灭,还是在这么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时候!
  侯官者,不入三军而直达天听,可侦查百官,执法杀人,不问而取,世人谈之色变——这是终北魏一朝百余年不辍的秘讯侦察组织侯官卫第一次的公然亮相。
  拓跋圭缓缓地背过手去,稳稳跨过那具瘫软的躯体,一步步地朝宫阙深处行去:“众卿家还在等什么?莫题留下的领地与人口,总要重新分配才行啊。”
  
  贺兰讷低头喝了一口滚烫的酥油茶,勉强定了定神,晁汝在旁送上一方帛巾,贺兰讷接过,喃喃地道:“皇上动如雷霆,偌大一个莫氏,说灭就灭了,全然不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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