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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不上媳妇的大少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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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一横,喝。
咕咚咕咚把半壶灌下去,才发觉辛辣无比,她呲着小白牙,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感觉头晕的厉害,索性躺倒……
睁开沉重的眼皮,顿觉阳光刺目,昕悦用酸软的胳膊撑起身子,瞥一眼空荡荡的床,甩甩头,咬着下唇慢腾腾的起床。
小妍打来了洗脸水,吴妈来帮忙梳头,这当少奶奶的日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干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了。
“少奶奶,今天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随便。”
“少奶奶,您想拿哪把扇子?”
“随便。”
“少奶奶,早饭吃什么?”
“随便。”
“少奶奶,您还没去给老夫人问早安呢。”
“随便,哦不,那就现在去吧。”
无精打采的穿堂过院,心中暗骂,没事修这么大园子干嘛,累死人了。
“娘,儿媳给您问早安来了。”昕悦乖巧的笑着。
齐夫人不耐烦的瞥了一眼:“你这是问早安呢,还是来我这吃午饭呀?”
嘎?难道以为我来骗吃骗喝的?
昕悦带着僵僵的笑容,看了看太阳,似乎是快中午了,只得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齐夫人优雅的喝了口茶,起身来到昕悦身边:“云庭出了门,你倒是吃得饱,睡得着呀。咦?”她脸色骤变,“你身上哪来的酒气?”语气凌厉了许多。
“哦,刚才吃了几个醉枣。”
“哼!庭儿不在家,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齐家可是家规严明的。以后这早安也不必问了,我也省心。”
厚!这什么意思?老实点,否则家法伺候。别到我院里来了,省的我看见你烦。
昕悦挑了挑眉,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这长白山的老脸啊,要不是你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哼,不来更好,省的相看两相厌。
“是,谨遵娘的教诲。儿媳告退。”
带着吴妈和小妍回到暖玉汀,昕悦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想,如果一切顺利,齐云庭再有二十九天就回来了。
二十九天……怎么过?
百无聊赖的一天终于挨过去了,晚上小妍死活不肯去拿酒了,昕悦只好默默的数了N座喜羊羊牧场。
凌晨时分才渐渐睡去。
“少奶奶醒醒,二姨娘传您过去呢。”
“哦,那就起床吧。”
“少奶奶,您穿哪套衣服?”
“随便,不就那三套么?”
昕悦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东院,一看,几个管事的还有账房先生都在这里。
“二姨娘找我什么事啊?”
“呦,”二姨娘妩媚的一笑,“真是夫妻情深呢,看来大少奶奶是孤枕难眠呀?”
昕悦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那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二姨娘冷笑一声:“这府里吃穿用度都是有规矩的,纵然你是长房长媳,也不能例外。每个月各房主子都做三套新衣服,我们齐家用的都是最好的绸缎,选最好的工艺,每套衣服成本都在五十两以上,可是大少奶奶上个月做了足足有十套,当然你是新妇进门,多做点也没什么。只是既然这府里的账目都由我来管,我就不能徇私情,还得按规矩办事。这个月恐怕要委屈大少奶奶,只能做三套了。”
昕悦无所谓的一笑:“其实这笔账你该找齐云庭去算。”那些衣服都是被他撕碎的,与我无关。
“怎么,拿大少爷压我?”轻抬下颚,二姨娘眼神犀利。
旁边众人暗自擦着冷汗,若是大少爷在家,只怕二姨娘也不敢……
“呵呵,岂敢,二姨娘毕竟是长辈。我的意思是……算了,不就是几件衣服的事么,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个月他也回不来,我有这两三套衣服也够穿了。这个月就别给我做了,省点吧。还有别的事么,没有那我就告辞了。”
昕悦回到暖玉汀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硬撑了三天,她无聊的要死。
“小妍,走,我们出去转转。”
在府门口被管家拦住,“大少奶奶要出门,要有老爷的许可我们才敢放行。”
“诶?这什么意思?我还不能随便出府了,你们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不不,少奶奶别误会,我们哪敢针对您呢。府里的规矩,女眷出门都要老爷批准才可以。”
“……不对,上次去江记凉茶铺就是直接出门,根本没有去问老爷。”
“有大少爷在,自然不用问老爷。”管家挡在路中,一副没有老爷令牌绝不放行的样子。
“好,好啊……”昕悦恼恨的转身,齐云庭不在,我说的话就是个屁。
去找老爷也不是不行,只是又要被问东问西的,烦也烦死了。还不如不出门算了。
接连几天下雨,昕悦无精打采的坐在窗前,猛地一拍桌子:“姑奶奶过够这日子了。”
我堂堂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干嘛要当这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个破古代算什么,我照样有本事挣钱,我要游遍大好河山,玩的风生水起。
姐不寂寞
“大嫂,你这拍桌子瞪眼睛的,怎么了这是?”云海和彩云一左一右来到昕悦身边。
“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我已经过够这种深宅大院的生活了,外面天大地大,我要去闯荡江湖。”
听众石化中……
“大哥出门以后,大嫂太寂寞了吧?”云海终于回过神儿来。
“姐不寂寞,因为有寂寞陪姐。”昕悦笑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嘿嘿!”云海干笑两声,无言以对,溜到一边去了。
彩云纠结着丁香眉:“大嫂,你说要离开齐府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吗,也许吧,你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已经习惯了,可我不习惯呀。”
小妍给三少爷和大小姐倒茶,可他们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难怪大哥临走时亲自来嘱咐我们多关心大嫂,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的样子,原来他们这位大嫂真是与众不同啊。——云海碎碎念。
“大嫂,擅离夫家是严重失妇德,犯了七出的,会被休的。”彩云很佩服大嫂的想象力。
“休就休吧,反正人都走了,还要个名分干什么?”
“这……”
严重的沟通困难。
云海经过冷静的分析,聪明的想到一点:大哥在的时候,大嫂从没说过这种话,看来,还得搬出大哥才行。
“大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哥回来看不到你,他会怎样?”
昕悦原本坚毅的眼神瞬间涣散,齐云庭殷殷嘱咐的身影浮现在脑海,“是啊,他是说过要我乖乖等他回来,可是……”
无力的垂下头,盯着茶杯上的青花瓷。
彩云也是聪明孩子:“是啊大嫂,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若不辞而别,他一定很伤心的。”
“哎呀……”昕悦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那我该怎么办,要不然我去茶山找他,跟他告个别。”
云海苦笑:“大哥此行要去很多地方,你到哪去找啊,还不如在家里等好些。”
“要不,我给他留下一封信?”昕悦试探的看向他俩。
二人互通了一个眼神,看来好言相劝是不行了,只好威逼利诱了。
“原来大哥在你心里就只有一封信的分量,那就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就让他伤心好了。”
“唉,好吧我就挨到他回来,跟他告个别再走。”
彩云长舒了一口气,大嫂总算愿意等到大哥回来了,否则,如何交差呀。
二人闲话了一会儿,告辞走了。
昕悦翻出以前绣了一半的花样子,准备继续下去。好歹也算来了一回江南,那么好的刺绣手艺学学也不错。
暖玉汀门外,云海拿出了三少爷的气势。“吴妈,你是大哥这院里的总管,有几句话我只对你说。大嫂似乎有意出门去找大哥,不过山高水长,她太天真了。如果大哥回来,看不到人,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是,小的明白,一定不能把大少奶奶看丢了。”
于是,外松内紧的格局就形成了。
转眼十来天过去了,昕悦本是聪明女孩,如今一门心思的学刺绣,自然技艺大长,绣的鸳鸯不再像花鸭子了。云海和彩云时不时就来露个头,见大嫂安心女红,也就放了心。殊不知,昕悦的想法是,艺不压身,多学门手艺,将来也可以作为谋生的手段。
有事情做,时间过得也快些,不那么无聊了。
不过,她还是每天掰着手指在算:还有多少天他就回来了。
六月十五,是乾元寺祈福节。
举家前往上香,祈求平安、健康、富贵。
宏伟的山门,上百级台阶,拾阶而上,昕悦偷眼看向秋霜。她身子似乎比先前丰盈了些,想必是硬补上来的。这些日子,他们夫妻被二姨娘禁足,闭门造人,也够辛苦的。
依次上香之后,齐夫人带着昕悦和彩云来到住持觉远大师的厅堂卜算。
齐夫人抽出一支梅花签,觉远看后连连摇头,“不妙啊。”
齐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阿弥陀佛,此签有凶兆,只怕齐家这个月内就会有人身伤亡。”
齐夫人脸色大变:“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么,齐夫人可以请一尊弥勒佛回家,每日三炷香,到下个月十五再请法驾返回。可保平安,全家和乐。”那老和尚捻着佛珠,一副能掐会算的样子。
昕悦凑到彩云耳边小声道:“那佛白请么?”
“要送二百两银子的布施,以前也请过。”
昕悦扁扁嘴,没好意思说话,不屑的扫了一眼和尚。这种骗人的把戏我也会。
“怎么,这位女施主不信老衲的话?”
嘿,我不好意思拆穿你,你还主动送上门。
“也不是不信,只是大师说的不太明白,所以……”
昕悦满脸写得都是不虔诚,齐夫人一看脸色就更暗了。
“阿弥陀佛,按签上所指,方位在南,五行在水,此人不在齐家,此刻应该是出门在外,且走得是水路。”老和尚语气很轻,眼睛却紧盯着昕悦。
出门,水路,南方……那不就是齐云庭么,他有危险?
昕悦脸色骤变,惊恐的看向齐夫人。
齐夫人难得征询昕悦的意见:“你的意思,这佛事请还是不请?”
“宁可信其有吧。”昕悦低下了头。
“难得,齐家还有一个你关心的人。”冷冷的话语刺痛昕悦的耳膜,也许吧,自己对齐家人并不关心。只觉得那老和尚在骗人钱财,对迷信说法不屑一顾,可是当意识到齐云庭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屈服了。
或许有钱人想破财免灾,并不是完全相信了和尚的话,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寺院不留女眷,但乾元寺离城里较远,不可能当天返回,于是就有商家在山腰建了一座客栈,这里香火鼎盛,客栈生意自然也不错。
昕悦抬头一看牌子,不禁哑然失笑。四个大字:“齐家客栈。”
得,又不用花钱了。
夜凉如水,明月皎皎,清辉洒满大地。
昕悦独自一人沿着林中小路蜿蜒前行,暗自思量那和尚的话。齐夫人是他熟识的,彩云也见过,他肯定能猜到自己就是新进门的大少奶奶。齐云庭出门的事在宛州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也能听说,看来,他是抓住了几个人的心理,故意推出齐云庭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自在了,再说佛也请了,他不是说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么,那就不用担心了。
昕悦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走出来很远了。
一片小树林被甩在身后,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坡地,泉水潺潺流过,树影婆娑,银辉笼罩。
在这酷热的六月天,如此沁人心脾的清凉让人爱不释手。
好美的大自然啊!
昕悦张开手臂,大口的呼吸的清新的空气。
箫声入耳,如泣如诉、如痴如醉、如此空灵、如此缠绵、如此悲戚……
一株古树之上,一个白衣人飘然欲仙,迎风而立,全神贯注的吹奏。
如诗如画的意境中,如泣如诉的箫声,这场景似曾相识……
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偶终于回来了,吼吼
楚一诺
一曲终了,昕悦沉浸在箫声中,许久,清脆的掌声响起。
立于树顶的男人斜睨一眼,不悦的冷哼一声。“你的手不想要了么?”
清冷的声音透着凌厉的杀气。
昕悦淡淡一笑:“你是怨我鼓掌么?”
他不置可否,傲然独立。
轻功好就是要显摆一下啊,立在树顶让我仰视,您真的好大牌呀。
“你的箫声虽然悲戚,却满含深情,似是在讲述一个凄美的故事。当年,俞伯牙在钟子期坟前弹琴泣血,围观者听不出他内心忧伤,鼓掌叫好。伯牙一怒断琴,叹人间再无知音。可是,我以为你与伯牙不同,虽然你的故事是悲剧收场,但我能听出中间的欢乐篇章。”
颈上一凉,竹萧抵在咽喉,“你是什么人?”
他冰凉的眸子闪耀着红红的血丝,直视昕悦的双眼。
武功好就是可以乱吓唬人呀。
昕悦料想他不至于为一点小事就杀人,但是眸光还是没出息的不淡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呀。'
他冷笑一声,抽掉竹萧,负手而立,“你怕了。”
“是啊,大侠你武功好,我弱女子一枚。”昕悦不放心的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定没受伤。
他冷眸俾倪,“你讽刺我?”
“我哪敢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昕悦转身欲走。
“站住,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我没话可说啊。”
“你可是精通音律?”
“不精通。”
“那你怎么知道箫声里的含义。”
“感觉。”
他沉默不语,昕悦接着离开。
“不准走。”
不悦的转回身:“你想让我和你聊天可以,因为我也很闲,不过你总要有对待朋友的态度吧,一会儿要砍我的手,一会儿要我的命,我敢和你聊么?”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刀刻一般的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下线条很硬朗,凌厉的凤眸微眯,清冷的声音和着夜风送到昕悦耳边:“朋友?我没有朋友。”
“江湖人不是讲究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怎么会没有人是你的朋友呢。”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江湖,江湖上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昕悦噗哧一声笑了,笑傲江湖是她的梦想,不过这位仁兄所描述的却是另一个江湖。她索性折回身,随意的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那个有意思的人。“说说你的故事吧。”
他冷冷的凝眸,肃萧的杀气惊飞了树上的几只小鸟。
“这段曲子曾经是两个人的最爱,可是我吹奏了这些年却始终不解其意。为什么你能听出其中有欢乐,而我却感觉不到。”
“我想可能是你内心凄苦吧,心境不同的人听出来的效果应该是不一样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徐徐开口:“多年前,有一位日照国的公主,和一名侍卫私定终身,他们的感情皇室是容不下的。所以,他们偷偷逃到别的国家,隐居山林。后来,他们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座山庄,也有了一个孩子,那时生活也可以算美好。”
他静静的站着,望向远方,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
昕悦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等他继续开口。
“江湖上向来是弱肉强食,血雨腥风。后来,男人遭仇家伏击,奄奄一息,回家后嘱咐妻子好好活着,带大孩子。可是……”
他喉头一动,眸光幽深,“他闭上眼睛之后,他的妻子就殉情自杀了,留下一个十岁的孩子……自己长大。”
他突然转过身紧紧盯着昕悦,大声咆哮道:“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为什么做母亲的不心疼孩子,她干嘛不带孩子一起到阴间去,还逼他发誓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他心里只有仇恨,仇人都杀光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血红的双眼让昕悦不寒而栗,可怜的孩子,心中只有仇恨。
她再也坐不住了,起来让座:“你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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