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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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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光叹气有个屁用!到底怎么回事,倒是说出来啊!”徐卫一跺脚,大吼道。

徐王氏吓了一大跳,害这小叔子又犯浑,赶紧止住哭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今早你刚出门不久,县里的梁县尉就来了。没说几句,就听两人吵了起来,我当时没听太清楚,梁都头好像在讽刺公公‘掉毛的凤凰不如鸡,没牙的老虎被狗欺’,等我觉着事情不对过去的时候,梁县尉已经摔门走了,公公气得不行,就……”

“操!”徐卫一双眼睛顿时窜满血丝,红得吓人。

此时,那郎中已经把完了脉,徐卫抢问道:“怎么样?”

那郎中可是知道徐九的恶名,一时竟不敢答话,徐王氏一见,说道:“请外面说话。”说罢,便领着郎中向外走去,徐卫正想跟上,忽听背后太公叫道:“老九。”

回到床边,徐卫俯下身去:“在这儿呢。”

“是不是点了乡兵?”徐太公微微张开眼,吃力问道。

“嗯。”徐卫点了点头。

徐太公狠狠咬着牙,捶床道:“虎落平阳!虎落平阳啊!”

见他情绪激动,徐卫忍住自己的怒意,悄声劝道:“你别动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卷第十章牛逼老爹

徐太公又闭上了眼睛:“你不懂,想当年你爹浴血奋战,全身受创十余处,才换来一顶五品乌纱。可如今致仕回乡,却是人走茶凉,连梁横这种猪狗般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狂吠……”说到此处,一阵猛烈的咳嗽。

如果此时太公睁着眼,定然可以看清徐卫脸上骇人的神情。

“罢了,是爹害了你……”徐太公睁开眼,一双浑浊的眼中竟已噙满了泪水。

徐卫心中没来由的阵阵酸楚,小声道:“不就是点个乡兵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屁!老子说的是这些年没把你管教好,才让你成了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快到弱冠之年的人,一事无成,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指挥使了!”徐太公破口骂道。

徐卫撞了一鼻子灰,又不想顶撞他,只得点头道:“得得得,我是个泼皮无赖,您老歇着吧,我不招您恶心了。”

“这倔老头,还真是喜怒无常。”徐卫在心里苦笑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刚走两步半,徐太公就叫道。

又站回床前,徐卫见太公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那浑浊的眼睛竟似清澈了。

看了许久,徐太公叹道:“还是你娘说得对,你长得最像我。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仪表堂堂,英武不凡,那些小媳妇大姑娘见了都直流哈喇子。”说起这话时,他双眼放光,一脸的向往,仿佛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时候。

“他这到底是夸我还是夸自己?”这个问题在徐卫脑子里一直绕。

正郁闷时,又听太公说道:“你武艺倒是练得有模有样了,可上阵打仗不是你在夏津县城里耍横。人家看你是我儿子,让你几分,你就自己觉得天下第一,不可一世了。敌数人,可用拳脚,这点你不缺。可敌万人,却得用脑子……”

“我脑袋瓜里装的该不是碗豆花儿吧?”徐卫暗道。

两父子大概从未如此沟通交流过,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徐卫现在纵然能说会道,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倔老头子,还真不知语从何起。良久,忽听徐太公急道:“老九,你打开那口柜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口黑色的大木柜靠在墙角,仿佛千百年来未曾移动过分毫。如方打开木柜,一股霉臭味熏得他差点抽过去。定睛一看,这里面装的怎么都是破烂衣裳?拿起一件直裰,只见好几道口子,好像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瞬间,徐卫明白过来,这是老爷子的血衣,是他为国尽忠,浴血沙场的见证。这柜里的每一件衣裳,恐怕都代表着一场战斗,老爷子这一辈子走过来,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俯仰无愧于天地!

接连翻看了几件血衣,徐卫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堵得慌。这时,又听徐太公无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衣裳下面有件铠甲,你取出来。”

扒开那堆血衣,下面果然有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副叠得整整齐齐的铠甲。由甲叶串联而成,入手感觉颇为沉重,应该是铁制。显然,这件铠甲并不是普通士兵的装备,因为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十分光滑整齐,泛着黑色的光亮。

捧着铠甲来到太公床前,老爷子不顾徐卫的劝阻,执意下床,接过铠甲,竟要亲手替他穿上。看着风烛残年的徐太公,吃力的替自己披上掩膊,绑上身甲,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快耗尽他最后一分力气。甚至在绑身甲时,他不得不歇了歇,喘上一阵,才能继续。可老爷子又是那么的细心,每一处都整理得非常仔细,仿佛妇人们在做针线活一般。

艰难的替儿子穿上铠甲,徐太公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床边上气不接下气。待稍稍缓和,他从头到脚打量徐卫一番,见儿子英武不凡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到底是我徐彰的种。”歇了歇,喘上口气,接道“这件铠甲大有来历,原是老种经略相公的战甲。当年我军克米脂,久攻不下,经略相公召我前去,就一句话‘破城,赠吾铠甲!不破,取汝人头!’就这么,我带着两百弟兄,身披重甲,杀开城门。战后论功行赏,我两百弟兄,止余七人……”

或许想到战死的袍泽,徐太公神色为之一暗,说不下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同理。”徐卫低声说道。

徐太公听到这话,惨笑一声,摇了摇头。半晌之后,他又抬起头打量了徐卫一阵,不过这次,目光始停留在儿子脸上。

“您不觉得我比您年轻时候还俊?”徐卫见他双眼泛红,故意说道。

果然,徐太公哼了一声:“我年轻时比你俊多了,滚吧!”说罢,躺回床上,再不言语。

徐卫走到门口,忽然回想起昨晚自己房外那声沉重的叹息,一个“爹”字几次要破口而出,但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怎么也叫不出来。

出了房门,看到徐王氏已经送走了郎中,正站在屋檐下暗暗垂泪。

见小叔子出来,徐王氏赶紧拿衣袖拭去泪痕,徐卫问她大夫怎么说,她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者心里知道,情况恐怕不乐观。

见嫂嫂那副伤心的模样,徐卫本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语从何起,只得说“当儿女的,尽到心也就是了,嫂子不用过于伤心”云云。徐王氏嫁到徐家十余年,一手将小叔子拉扯长大,何曾听他说过如此体己的话,一时间,那眼泪止不住的流。

傍晚时分,徐卫正挽着袖子,骑在院中那块长条大石上“霍霍”地磨着刀。愣是将一把锈迹斑斑的朴刀磨得通体雪亮,锋利无比,拿手指轻轻一刮刃口,竟划出一条血口来。立马安上刀柄,正高兴时,忽见杨彦马泰二人直闯进来,一个提把柴刀,一个扛柄板斧,都穿一身牛皮甲,进门就叫道:“九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徐卫正为太公被梁横气倒的事一肚子鸟气,听到这话,喝道:“乌鸦嘴,什么叫大事不好?天塌下来了?”

杨马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特别是马泰,因为身体肥胖,这会儿满脸油汗,铠甲里的衣裳全贴在身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还真是。”

杨彦接口道:“梁横那王八蛋,咱们徐家庄拢共点了三百多壮勇,他硬是拉走了两百人,说是带到县里去。这还不算,他拉走的全是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精壮汉子,留给咱们的一百多号人,不是老弱,就是十几岁的生瓜蛋子,娘的,这回歇菜了。”

徐卫狠狠咬了咬牙,愤声道:“不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反正还有时间,好好筹备,那些贼要真杀到徐家庄来,咱们来个坚壁清野,以逸待劳。”

马泰抹了把汗,摇头道:“哥哥,没那功夫了。我姑父带着全家老小,刚逃到我家来避难。说是那伙贼人,劫掠了武城县,正奔夏津而来,恐怕天黑就会到。要去夏津县,徐家庄当其冲。我娘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到大名府暂避。”

闻声而来的徐王氏吓得面无人色,颤声叫道:“这可怎么办?公公卧床不起,咱们能逃到哪去?”

徐卫一时沉默不言,如果真像马泰所说,贼天黑就会到,那徐家庄可就真危险了。娘的,梁横一定是知道消息,才匆匆忙忙的拉走了两百人马。这孙子,明知徐家庄有难,却不通报一声,下回撞见,一刀结果了他!

见半天没人说话,徐王氏小心翼翼的问道:“就快天黑了,九弟,咱们怎么办?”公公年迈,又卧床不起,丈夫公干在外,小叔子可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嫂子别慌,万事有我,你照顾老人家,我去去就来。”徐卫说着,提着刀大步向外走去,杨马二人紧紧跟在身后。

刚出门,就撞上张庆,背着一张弓,悬着一壶箭,正要说话,嘴才张开,就听徐卫说道:“来得正好,你马上去通知保正和那个,那个乡兵头头,让他们集结人马,带上家伙。”

张庆本来一脸焦急,见徐卫沉着的模样,心里稍安,点头道:“好!我马上去!”

徐卫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兄弟,这回不是在县里打群架,是真刀真枪的干!”

张庆一咬牙:“我晓得!”说罢,转身就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刀扛在肩上,徐卫沉声问道:“武城县在什么方向?千牛山又在哪里?”

杨彦略一思索,回答道:“武城县在夏津正南方,相距九十多里地,千牛山就在两县之间,离夏津县估计五十里上下。”

五十里?那今天晚上必到无疑!

“九哥,咱们怎么干?”杨彦的声音透露出些许紧张。

“老千设局骗人之前,会将四周情况摸透,再散布消息,引人上钩。咱们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勘察地形,然后再散布消息,引贼上钩。只要他们上了钩……”徐卫的脸上,闪现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残酷。

第一卷第十一章什么叫畜生

当下,三人同行,将徐家庄四周地形详细勘察一番。那徐家庄背靠大山,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山上,庄外的麦场前,就是一条宽约丈许的小河,一直流向县里。而河面上,仅有一座木桥相连。

站在桥头,徐卫正拿着一具连枷伸在河里,测试着河水的深度。见连枷的木柄大半陷入水中却还不见底,便说了句:“够了。”

“这水可深,记得五岁还是六岁那年,你跟人打赌,一头扎进河里,半天不见冒泡,还是马二把你捞上来的。当时太公吓坏了,呼天抢地的。”杨彦说道。

徐卫脑中,立刻回忆起方才老爷子吃力地替他穿着铠甲的情形……

日头西斜,天色渐暗,徐卫知道时间所剩不多,当即打道回府。刚进庄,就远远望见自家门前黑压压一片人潮,挤了个水泄不通。娘的,我让你集结人马,你怎么集结到我家门口来了?

杨彦马泰前面开路,一路又推又踹,好不容易才让徐卫挤进家门,却见家里堂上灯火通明,坐满了人。远远一看,徐太公高坐主位,保正和乡兵勇头接挨着下,另一面坐着几个汉子,想必都是庄中的头面人物。张庆立在堂外,见徐卫等人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嘴唇刚一动,徐卫又抢在前头:“兄弟,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请你去办。”

张庆不及回话,杨彦却跳了起来:“我说九哥,你啥意思?我就不是你兄弟?凭啥都让张庆抢功?”

“就是!也派个差事给我吧!”马泰将板斧往地上一杵,瓮声瓮气道。

“你俩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别急。”徐卫先稳住杨马二人,而后才对张庆道,“挑两个机灵的人,骑上马,过河去。”

张庆点头道:“这好办!”

“慢着,记住了,你们去只是探风。一旦探明贼人的数量,位置,行进度,立即回来,尽量不要被现。”徐卫异常严肃地嘱咐道。

张庆一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说完,转身要走,忽又折了回来,向四周一望,靠到徐卫跟前低声道,“兄弟,今晚少不了有场血战,说实话,徐家庄虽然尚武之风盛行不衰,但真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有几个人能不尿裤子,还是个未知之数。是不是先把庄里的老弱妇孺疏散到县里去?”

经过这两天,他现,徐卫自从大病一场后,改头换面,判若两人。处事有方,临危不乱,可这一回,不再是十来个人打架闹事,而是搭上了全庄老小的性命,不是他不相信徐卫,而是不能不谨慎小心。

这一点,徐卫早就想到了。可时间太急,如果全是精壮汉子,到县里用不了半个时辰。但拖家带口,牵牛拽驴的话,只怕没到县城,天就黑了。先,天黑之后,县里有梁横那种货色,开不开城门只有天知道。其次,万一半道上就遇到贼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当下不便细说,他只是应承道:“放心,我有数。”

张庆不再多话,奔到徐府门口,目光四周一扫,指着两个人道:“你们俩,跟我走!”

那两人却是不为所动,其中一个轻蔑的说道:“我说张庆,你一向鬼点子多,脑筋转得快,怎么这回糊涂了?”说到此处,他压低声音,“徐九已经疯了,文疯子你懂吗?你怎么听他吩咐?”

另一个接口道:“你没瞧见吗?这还是那个徐家老九吗?肯定是魔障了,你别听他疯言疯语,咱们还是听太公,保正怎么商量吧。你说他一个疯子……”

“姓郑的!我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疯子’两个字,我他娘的拿刀跟你说话!”张庆红了眼。

那姓郑的汉子撇了撇嘴:“得得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当我啥也没说!你要献宝自己去,我可不跟你们瞎搅和,哼哼。”

张庆盯了他一眼,一口啐在地上,那姓郑的也只能干瞪着眼,不敢把他怎么样。

“张大哥,我们跟你去!”两个年轻后生挤出人群,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庆大吼一声:“好!英雄出少年!咱们走!”

三人刚走,便听人群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问道:“借问一声,这里可是徐太公府上?”

此时天色已暗,瞧不清说话的人是谁,就听有人回道:“正是,老人家,您打哪来?”

对方还没回答,突然哭喊起来:“总算到了!总算到了啊!”凄厉的哭声,听得这些汉子们心里一阵毛骨忪然。

徐卫等人听到动静,赶将出来,有人点起火把。借着火光,众人看见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蓬头垢面,坐在地上痛哭不止,身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也蹲在地上抽泣着,仔细一看,那丫头罗裙之上还沾着血迹。

徐卫上前,伸手想要搀扶那老妇,后者抬头看了徐九一眼,一双浑浊的眼中顿时有了光亮:“九郎?你是徐卫?”

“我是徐卫,老人家,您……”徐卫话说一半,那老妇突然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九郎,你会武艺,你替姨母宰了那些畜生!把他们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宰了他们!宰了他们……”话说到这,突然一咬牙,仰头便倒。慌得四周众人连忙托住,一起抬进徐府去。

客堂上,徐太公正与保正等人议事,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徐卫等人抬着一个老妇进来,定眼一看,太公神色剧变,拄着拐杖强撑起来。

徐卫将那老妇放在椅上,捏着她的人中,杨彦一把夺过乡兵勇头手中的茶杯,给那老妇灌了几口,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可一看到徐太公,不禁悲从中来,又开始呼天抢地。原来,这老妇正是太公妻的姐姐,徐卫的亲姨母,秦刘氏。

家住武城县,自从徐卫的娘去世后,便少有往来。前几日,贼人攻破武城县,大肆劫掠。十几个土匪闯进她家,又砸又抢,她丈夫前去理论,被贼人一刀斩杀在院里。大儿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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