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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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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代之的野心。因为这种日子实在没法过,你根本不知道哪一天,因为哪件事,就作了皇帝的刀下之鬼。人害怕的东西有很多,但真正最让人恐惧的,就是“未知”两个字。

只不过,现在又回到了燕京,几天前与萧裕密谋的“河北自立”,显然就不行了。只能将其作为将来举事的外援而已。倒也没关系,以皇帝的性子,他是不会安安稳稳作官家的,隔三差五总要弄点事情出来,自己只需要等这个机会。

完颜亮回到中书,人心稍定。原来,他的被贬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因为皇帝对他的喜爱是前所未有,超出所有人的。连他都无故受牵连,旁人还得了?结果,他前脚一走,中书许多官员要么就称病,要么就想辞职,惊动了皇帝,也迫使皇帝思考,完颜亮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如果就这么废了去,岂不是打自己嘴巴?所以,又召了回来。

再度执政之后,完颜亮已经坚定决心,于是加倍地笼络朝臣,并将他的亲信都安排到重要部门任职。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引起了左丞相完颜宗贤的注意。看名字就知道,宗贤算是完颜亮的长辈,于是召了完颜亮去,苦口婆心地告诫了他。完颜亮表面遵从,暗地里根本没当一回事。

没过两月,金帝果然状况连连。酒后杀他的近侍宫人,已经不算事了。

因为对宋作战的连连失败,金军军心不稳,尤其是跟女真人亲如兄弟的渤海人近年来屡屡逃避皇帝征召,这让金国朝廷很重视。朝中就有人建议,把世居辽阳的渤海人迁入关内,就安置在燕京以南,将来以好防备宋军北伐。金帝同意了这个建议,命两个人主持办理。一个是平章政事完颜秉德,一个是左司郎中完颜三合。

这迁徙,就意味着背井离乡,到异地他乡去重新开始,好比后世的“湖广填四川”一样。人家过得好好的,凭什么到外地去?于是,但凡有点关系背景的,都想尽办法不走。这其中有一个人,叫高寿星,是裴满皇后的近侍,十分得宠,他祖居辽阳,家人按例当在迁徙之列。他向裴满氏哭诉求情。皇后一听,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跟秉德三合他们打个招呼就成了。

谁知皇后想错了,完颜秉德不敢开这个口子。渤海人在攻辽时就跟女真人并肩作战,有军功,有背景的多了去了。要是这个先例一开,全都来找我说情。那这差事就不用办了。差事是小,可要是办不好,皇帝要杀人的!

于是完颜秉德婉言拒绝,裴满氏大怒,我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中国往前几百年有个姓武的女人?敢不听我的。找死!

裴满氏盛怒之下,就去吹枕边风。说高寿星侍奉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功,人家只求个留在原籍,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而完颜秉德和完颜三合两人小题大作。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进一步就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他们这是有不臣之心!

你说这枕边风出吹得没什么水平,可完颜亶就真怒了。他信没信不知道,反正就是怒了!一如往常地怒了!召来秉德和三合,稀里糊涂地就下令处死完颜三合,又将完颜秉德杖一百!这两人一个被砍头,一个被杖打,还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没过几天,金帝又毫无原由地杖打驸马,尚书左丞唐括辨。让这位驸马爷躺在床上还在想到底为什么呀?后来他老婆,也就是皇帝的女儿。代国公主提到了一件事情。前几天,她到宫中给皇父请安。皇帝就赐宴,席间有一道民间汉家菜十分爽口,她称赞了几句,皇帝就问,这也值得你如此称赞?那你在家里都吃些什么?

驸马冤得捶床!这叫他娘的什么事?我老婆见老丈人,随口一句话,我就白白挨一百杖!屈死个人嘞!

这一日,驸马正躺在床上哼哼,不对,是扑在床上哼哼,他根本躺不了。家人就来报说,平章政事完颜秉德来见。金国的官制学自大宋,而大宋官制之复杂,在历史上是有名的。金国根本不明白其中一些细节,只会生搬硬套。所以在金国朝廷里,就出现了左右丞相,尚书左右丞,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同在的局面。

完颜秉德为平章政事,也算是“宰执”之列。再者,他跟驸马平时走动得也多,来探望本属应当。可问题是,就在驸马被杖之前不久,他也挨了一百棒!这如何使得?驸马想起来迎接,可实在动弹不得,也得吩咐下人,恭恭敬敬地把秉德迎进寝室来。

有贵客来,扑在床上实在不成体统,驸马想坐,可屁股一沾床就痛得钻心,没奈何,只能把枕头垫在胸口,好让上半身抬起来一些。

没一阵,就听见外头传来“夺夺夺”,非常有节奏的声响。又片刻,方见平章政事完颜秉德拄着拐,一步一瘸地走进来。完颜秉德的背景也非常深厚,他是完颜宗翰,也就是粘罕的孙子。这么算起来,跟驸马唐括辨算是同辈。

三十多岁年纪,人本来该是魁伟的,可因为被打瘸了腿,整个身子歪在一边,看起来倒不怎么突出了。因为疼痛,他一张牛皮般的脸上满是汗水。

驸马见了,赶紧道:“你都这般模样,如何还来看我?”

完颜秉德不及回答,因为他要小心翼翼地坐下去,等坐定之后,他将拐杖放在一旁才叹道:“那个词怎么说的?都生病,所以互相可怜?”

“同病相怜……”驸马黯然道。

“对,同病相怜,我挨一百,你也挨一百,我挨打在前,能不来看看你么?怎样?可好些?”完颜秉德问道。

驸马没好气道:“我但凡好半分,岂如此接待你?”

完颜秉德一声哼笑:“皇恩浩荡啊,没要你我的性命。可怜那三合,恐怕到死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说到这里,突然发怒道“我也没明白!”

驸马肚子里有气,也不顾是否有人偷听,怒道:“不用明白!皇帝要杀人便杀!”

完颜秉德皱眉道:“几时有这个道理?当年太祖带着族人打江山,尸山血海滚出来,也不见这般行事!

“你不算冤!我听宫里的消息说,你被打,三合被杀,是因为裴满皇后在今上面前进言,说你们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这就是有不臣之心!就这,才打你一百杖,知足吧!冤的是我!因为公主称赞宫里一道菜,今上便以为我虐待了公主,不由分说,杖打一百!我找谁说理去?”驸马喊冤道。

完颜秉德气得拿拐杖重重敲打着地面,一张黑脸都涨成了紫黑:“我为用心为圣上办事,怎反过来倒成了有不臣之心!这,这,这有天理吗!”


第三卷第八百零六章协商起事

“天理?皇帝乃天子,他就是天理!”唐括辨大声道。

完颜秉德将拐杖往地上一拄,摇头道:“这么下去,朝廷人心惶惶,如何得了?南朝厉兵秣马,誓要收复失土,我大金若是再这么耗上几年,恐怕到时不消南军来,自己就先乱了。”

唐括辨头摇得更快:“现在还不够乱么?朝廷朝令夕改,宰相一茬接一茬地换,昨天还是右相兼都元帅,今天就给你贬到南京去,明天又给召回来,官家不是这么作的!”

虽说这是在他自己府上,可这话却说得有些过了,完颜秉德提醒道:“小心被人听了去。”

“这是我自己家,又有何妨?”驸马道。又发一阵牢sāo,他问道“你的差事办得如何?”

“还怎么办?三合为此事掉了脑袋,高寿星的头一开,但凡有些背景的都来说情。所幸,我挨这一百杖后,是办不了差了,否则,恐怕也得丢了xìn颜秉德苦笑道。末了,补上一句“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

唐括辨闻弦歌知雅意,侧目道:“公言何意?”

完颜秉德那句话本是有感而发,并没有其他意思,但听驸马这么问,反觉得他有意思,于是问过去:“驸马以为呢?”

两人眼神一对,神情都越发凝重起来,片刻之后,唐括辨又努力往上爬了爬,压低声音道:“太祖皇帝当年率领你我父辈起事抗辽,历经多少苦难,死了多少族人,方打下如今的江山。想当年,咱们攻灭契丹,大败南朝,横行天下,谁敢不服?再看如何,为苟延残喘,须得看南朝脸子,还得拱手送出土地城池,与人兄弟相称。再往下,真不知还有什么事情。这事得算谁身上?”

完颜秉德趋身向前:“你我心照不宣。”

“那就任他这么搞下去?”唐括辨问道。

完颜秉德一时不言,良久,方才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自然不行!”

唐括辨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意,问道:“你可有这胆子?须知,万一不慎,是要……”语至此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就是不行此事,你知道哪天这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再者,此事是为大金千秋万代计,又非是我等谋朝篡位!”完颜秉德小声道。

唐括辨低头向下,深思一阵后,道:“以我之见,欲行此事,莫如效仿南朝旧事。”

“哦?愿闻其详。”完颜秉德道。

“据说,当年现今的南朝太上皇赵桓因为一意孤行,压迫朝廷,又因对道君皇帝不孝不敬,引起朝臣不满。南朝大臣就串联起来发动政变,迫使其退位,扶太子登斟。”唐括辨对这事倒还了解。

完颜秉德听罢,疑惑道:“可今上两位皇子都已不在,倘若我等行废立之事,当立谁人?”

唐括辨略一思索:“这也不难,仍可效仿南朝。南朝肃宗皇帝驾崩之后,因无子嗣,便由其弟继续皇位。所谓父死子替,兄终弟及就是这个道理。若今上退位,当由胙王完颜元继位。”

完颜秉德暗思,完颜元,本名常胜,乃今上之弟。我们若是发动政变,迫其兄下台,改立他为皇帝。一旦他登基,想必也会对此事心存忧虑,倒不如立一个旁支的,至少放心些。一念至此,便道:“我倒是觉得邓王之子完颜阿楞有天日之姿。”

唐括辨一时也没有想到他推荐完颜阿楞的原因,只道:“这事且不急,要紧的是联合有志之臣,共同举事。”

完颜秉德有些鸡动,搓着手道:“此事万万疏忽不得,共谋之人,也必须是信得过的。我有一个人选。”

“是谁?”唐括辩问道。

“大理卿乌带,他与我最是要好,我若邀他,必然响应!”完颜秉德十分肯定道。

“乌带?我与他来往不多,你能确定?这可出不得差子!”唐括辩道。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完颜秉德道。

唐括辩突然想起一人:“你说,迪古乃如何?”

“迪古乃?”迪古乃就是完颜亮,完颜秉德听到这个名字时,想了想,而后摇头。“他虽说被今上贬了一回,可没几天又回中书了。圣上对他恩宠有加,再者,他跟裴满皇后关系很不一般,你难道没听说过么?”

“罢了,你且去联络乌带。”唐括辩道。

金帝完颜亶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终于鸡起了大臣的反心。就在朝中已经有人开始串联欲行废立之事的时候,完颜亶仍旧没有丝毫收敛。动辄酒后杀人,廷杖大臣,一些汉官用中原的例子劝谏他,大臣是皇帝的肱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应该尊重大臣。大宋太祖皇帝就曾经立下祖制,不得在朝堂上侮辱廷杖大臣,纵使有他罪,也应该交由有司依法办理,而不是凭着皇帝的性子来。完颜亶清醒的时候,对这话还表示赞同,可一喝醉,就完全抛到脑后,我行我素。

最可怕的一幕,终于在十月发生。

这个月,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这里说的“特别”,是指皇帝没有杖打或者处死朝中大臣,至于他宫里的近侍就不得而知了。但到了十月下旬,有一日皇帝接见大臣时,有司报告了一件事情。

说是一个叫忽睹的,在任横海军节度使和崇义军节度使期间,勾结当地豪强,贪污受贿,横行不法,当时有司就已经报告,但他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升迁为中京留守。这使得忽睹更加不可一世,勾结诸猛安谋克的富家子弟,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用中原话说,此人完完全全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泼皮破落户,但就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地方上已经民怨沸腾,对这个号称“闲郎君”的人,恨之入骨,望皇帝明察。

这个忽睹是什么人?一说他的全名就知道了,裴满忽睹!没错,正是皇后的亲弟弟,正经的国舅爷。

向皇帝弹劾国舅的大臣是抱着被打或者被杀的决心,可皇帝听了以后,并没有杖打他,而是气呼呼地拂袖而去。很快,就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了裴满皇后,在得知皇帝并没有处理忽睹的意思之后,裴满氏有侍无恐,直接由她下令,免去了那位弹劾官员的职务,发配到穷乡僻壤为官。

最要命的是,在中京的裴满国舅爷听闻此事,竟得意忘形地宣称,他姐姐与大皇帝“共天下”,谁敢触他霉头,就是自寻死路!

十月二十三,这一日,金帝完颜亶又喝了个大醉。因为他心情实在烦闷,又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偏生左右近侍都知道他的脾气,见他喝醉,早躲得远远的。哪怕他酒醒以后要责罚,也总强过现在被他一刀砍死。

“来人!来人!”皇帝在寝殿中的咆哮声久久回荡,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暴怒的皇帝开始掀案桌,砍椅子,躲在远处的近侍们看了还有谁敢靠近。只见皇帝在殿中撒了一会儿泼,便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近侍们毕竟还是害怕他出什么事,只远远跟着,竟瞧见皇帝往中宫去了。

“朕的天下,如何由得你们姐弟胡来,啊?太祖太宗打下的江山,不是让他们乱搞的!梁王,邓王,鲁王,许多元勋!”一路杂七杂八,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就这么左摇右晃,一路往裴满氏所居中宫去了。

那宫里的近侍和女婢们见了皇帝醉熏熏的模样,如同躲瘟神一般闪开,没一人敢上前来。完颜亶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摔了几回,终于来到一个所在,不晓得是什么地方,他酒劲上来,抱着一根柱子就瘫下去。

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有脚步声,他本想唤人来,喝碗水,可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吱吱唔唔,根本听不清楚。几个浣衣院的宫人端着盆,提着桶正在走廊里经过,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皇帝正抱着一根柱头在那里瘫着,只顾说着闲话。

“皇后为什么打他?他犯了事?”

“哪是犯了事!只因太保自打回京以后,再也没有进宫来,皇后几番使人去召,太保都推说有事。昨日皇后派他去,也没请到,一怒之下,就给打了个半残,可怜,可怜。”

“皇后要见太保,太保怎敢不来?”

“你不知道?若是为公,太保怎敢推托?这里头是有原因的。”

“啊!莫非太保和皇后,有……”

“噤声!让人听了去,你不想活了?”

瘫在柱头下的完颜亶突然睁开了眼睛,刚才这番话他没有完全听清楚,可意思却听了个大概。一股怒火从心底腾腾升起,直冲到脑门!涨得他双眼串满血丝,一张脸也憋得通红!勉力爬将起来,紧紧攥着随身佩刀,他喝道:“你几个休走!”

那浣衣院几个仆夫听得有人叫唤,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眼前不是旁人,正是大皇帝陛下!盆啊桶呐倒了一地,几个夫人都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完颜亶捉刀上来,厉声问道:“太保和皇后,可是,可是……有!说!”

一听这话,夫人们哪敢回答?有两个已经吓得哭了起来,完颜亶本就躁动,哪听得哭声?两步上前,不分由说,便将一夫人砍杀当场,血溅了一地,不停地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不说,便是这个下场!”皇帝狂怒道。

“陛下饶命!奴婢等也是道听途说,实不知情!”一个夫人大着胆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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