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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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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个纸盒子,把上面扎上几个孔,把鸽子喂上酒放到纸盒里,很顺利地坐上火车便到了北京。下了火车走到朝阳门,刘炳坤一看,立交桥下有好多架着鸟笼,手拿鸽子的人,三三两两在交谈,在围观。

“看什么呢,咱也下去看看!”刘炳坤和苟石柱提着纸盒子便下了立交桥,刚凑过去,一个年轻小伙子便拦住二人问:“师傅,你纸盒里是什么?”

“鸽子。”苟石柱说。

“卖不?”刘炳坤想答不卖,可是一想自己在山西,买一只鸽子四毛钱,不知道北京什么价格,于是回答:“卖是卖,不知多钱一只?”刘炳坤从纸箱中抓出一只。

那小伙子结果拿在手中看了看说:“这鸽子不太好,也不纯正。”说着,把那个字尾巴上毛中间的一根黑毛拽下,“不值什么钱!”

“值多少钱?”刘炳坤兴趣大起,问道。

“也就值两块钱。”

刘炳坤心中一喜,可是面不改色,嘴里说:“价钱太低,不卖不卖!”边说边把鸽子拿了过来。

“师傅,别着急,咱再看看你纸盒里的鸽子,如果还行的话,价格可以高一点。”刘炳坤便一只只把纸盒中的鸽子拿与他看,那小伙子看中了四只,每只愿意给三块钱。刘炳坤收了他十二块钱,便把那四只鸽子卖与他。

交易后,一直没说话的苟石柱说:“炳坤,你卖便宜了!”

“四毛买的,卖三块,还卖的便宜?”刘炳坤问。

“他挑的都是好的,你再每只给他涨一块,他肯定还买!”

“你怎么知道?”

“他不走,还追着看鸽子,就是想买!”

“你这方面倒还挺精?”

“咱玩鸽子的,还不知道这些。”

“石柱,你说咱们如果把这带来的九只鸽子都卖了,肯定能卖二十五块钱吧,咱买它们才花了不到四块钱,净赚二十块钱。这一趟就把咱们来回的火车票赚回来了,以后咱们回北京都带几只,自当白坐火车了。”

“对啊,可是车上不让带活物啊!”苟石柱说。

“京原线坐车的人少,估计带几只鸽子没问题,以后咱们也别光挣那点工资了,脑筋活络点,挣点外快。”刘炳坤说。

刘炳坤回到家见过父母,陈鲁平和儿子刘业。陈鲁平马上大学就要毕业,正在考虑分配的问题,刘业已通过私人关系上了北京的一所小学,现在正上一年级,下了课,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回家了。

一见刘炳坤,高兴地扑上前,抱住刘炳坤说:“爸,你回来了,我真想你!”

“我也想你啊!”刘炳坤见儿子,也把刘业搂的老紧。

“爸,你还回山西吗?”刘业问。

“不回成吗,爸就在那上班啊?”刘炳坤神色黯淡地说。

“我妈老和我说起你,我也可想你了,爸,你哪时候调回北京啊?”

“快了,快了!”刘炳坤安慰儿子也安慰自己。

晚上吃过饭后,刘炳坤的父亲说:“鸽子肉不错,挺香,哪弄的?”

刘炳坤讲了带回鸽子的事,并讲卖了四只,每只卖三块,赚了十块钱。“能赚那么多?”陈鲁平问。

“只卖四只,如果卖十只,能赚二十多块,顶半月工资呢!”刘炳坤不无骄傲地说。

“咱们这样的家庭干这投机倒把的事不合适吧?”刘炳坤的父亲摆出一付老军人的样子说。

“哎,您也离休了,也别管了,虽说是个师级,每月也就几百块钱,老家的穷乡亲来咱家吃几顿,你再给他们寄点,咱家也不富裕,连专车都没了,还得两家合用一辆车。爸,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我在琢磨着,能不能开辟另一条挣钱的路,我即使调不回北京,也能在北京呆着,也可以挣到钱呢。”刘炳坤说。

“犯法的事咱可别干,咱家可没出过犯法的人!”刘炳坤的母亲说。

“他早干过犯法的事了!”陈鲁平笑着低声说……

“炳坤,我找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刘炳坤把苟石柱领进自己住的屋问。

“是这样,昨天我不是结婚了么,我哥给我弄了个缝纫机的号,让我买台缝纫机带回山西家中,我拿着缝纫机号到朝外市场买缝纫机排队的时候,一个小伙子问我缝纫机号卖不卖。我问多少钱,他说五块,我说最少十块。他说十块钱他卖我,要十个缝纫机号他都有,还告诉我找他的地方。炳坤,你说这买卖能干吗?”

刘炳坤琢磨,买卖买卖,就是有买有卖,低买高卖,便问:“买一台缝纫机多少钱?”

“买一台缝纫机,蜜蜂牌,蝴蝶等名牌的,要八十来块,加上号十块,便是九十块钱,再加上十块托运费,就是一百元了。如果每台缝纫机卖不到一百三十块以上,那这买卖便不值当,如果能卖到一百三十块以上,便可以考虑。”

“咱们回厂后再到村里老乡那问问?”苟石柱说。

“那哪行啊,热豆腐都放凉了,咱们今天就给杨树林发个电报,让他问问钢铁厂同事和村里老乡,说有几台蜜蜂牌和蝴蝶牌缝纫机,每台一百五十块,他们如果想买的话,请马上回电报。”

电报发出,第二天中午便接到杨树林打回的电报,说:“厂里好几个老乡都想买,一百五十块他们不嫌贵!”

“八十几块的东西,一百五十块也买,真舍得花钱啊!”苟石柱说。

“八十几块的东西,他原价买不到啊。儿子要娶媳妇,没缝纫机,人媳妇不愿嫁,多花点钱,能买到就行!”刘炳坤说。

刘炳坤向陈鲁平要了二百块钱,又向父母借了三百,找那个卖号的小伙子每个号九块,花四十五块买了五个号,拿着号买了五台缝纫机。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电视大学

缝纫机用慢件托运,托到忻县,二人坐火车也回了忻县,等了几天货到车站,他们便把缝纫机拉到苟石柱家。

两天功夫,三台缝纫机便被厂里家在农村的工人师傅以一百五十块钱一台的价格买走了。他们正要给另两台缝纫机找买主时,车间王主任找到刘炳坤,把他叫到宿舍说:“听说你最近弄了几台缝纫机?”

“嗯。”刘炳坤很镇静地答,以为王主任要训他几句,心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错,训几句就训几句吧。

“你那缝纫机卖完没有?”

“您问这干什么?”刘炳坤问。

“我和丁书记想每人买一台,不知你还有没有?”王主任说。

“噢,是买缝纫机啊!”刘炳坤的心这才放下来。

“倒是还有两台,刚运到,还没交给人家呢。”

“那有买主了?”

“嗯。”刘炳坤撒了个谎。

“有买主就先给人家,最近再给我和丁书记弄两台吧?”王主任说。

“您那么着急要缝纫机干什么?”刘炳坤问。

“我那二儿子又问下媳妇了,那闺女娘家要彩礼指名缝纫机。你说这短时间,哪买去啊?”王主任叹息道。

“那丁书记买缝纫机干甚?”刘炳坤又问。

“丁书记闺女要啊,他闺女要出嫁,闺女非要娘家陪嫁妆带台缝纫机,好显得脸上光彩些,所以……”

“要不,把那两台缝纫机先给你们?”刘炳坤说。

“人家订下的会不高兴吧?”

“没事,过段时间我再给他弄两台,反正他也没交钱。”

“那好吧,谢谢你了,对了,听说你卖的缝纫机是一百五十元一台?”王主任问。

“是,买的是高价的,一百二十块一台,又托运,又请人吃饭,算下来我再赚点也差不多,你们这两台我就不能要你们一百五了,保本就行了。一百二十块一台怎么样?”刘炳坤看了看王主任,征询他的意见。

“哪能呢,你们从北京往这托运也得几块钱,我和丁主任给你每台一百三十块吧。怎样?”王主任说。

“行。”刘炳坤爽快答应了。

自打买缝纫机后,刘炳坤和苟石柱通过那个背景倒卖缝纫机号的人,又用号卖了几十辆自行车,一百二十块一辆买的,加上号二十块变成一百四,加上运费变成一百五十块,运到忻县二百块一辆也卖的爽爽快快,刘炳坤以为这买卖能做的长久些,能多赚些钱,不料想北京那边出事了,那个号贩子被人抓住了,自行车号和缝纫机号弄不到了……

王大力很激动,因为他听说国家成立个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在各省都有分校,在职职工可以报考,不脱产,只部分组织一下集中教学,大部分时间学生在家自己看教材,听录音,看电视学习,期末再集中考试。

他把电视大学要招生的消息说给徐风霞,徐风霞很高兴,鼓励他说:“这样挺好,既上学又不耽误上班,工资也不受影响,你挺适合上这个学的,好好准备准备,争取考上。”

王大力也向鲜可欣说了电视大学要招生的事,鲜可欣说考大学让他伤了心,他现在琢磨着怎么能调回北京,暂时不再考虑上大学的事了,并说如果刚上电视大学,便调回房山农村,上半截电视大学便是白上了。

王大力劝了劝,鲜可欣仍是不愿上,王大力只得作罢。这次王大力可用了功,再加前几年那次考试温了温,打了点底子,所以这次学习也觉得容易不少。两月后考试来临,王大力一答卷果真顺手多了,分一下来竟然考了三百六十多分,不出所料他被电视大学录取。

电视大学由于是首届,讲课的都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各院校的教授。王大力他们是文科班,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文科头一年只开了这一个专业,王大力他们只得选择这一专业,讲课虽是名教授,但只有集中上课时,才能和那些教授见一面。而这见面只是在电视上,老师在电视里讲,学生在电视外听,学生有什么问题,不能问电视里讲课的教授,只能问教室里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县教委的老师,一问六二五,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说:“回去看书去!”

文科班县里只有一个,学生七十几人,大部分是县里各中学的老师和各机关单位的秘书或文职人员,像王大力纯粹是工人身份的,七十多人中只有两三个,半个月集中学一次,在县一中一个教室,其余都是各自回单位自己学。

厂里没电视,王大力看不到讲课,好在一个副厂长的爱人也在钢铁厂上班,是个厂里会计,她和王大力一起,也考上了电大,是理科班的。由于这个面子,厂里便出钱给王大力和那副厂长的爱人一人买了个小录音机,一人买了三十盘磁带,到电大办公室把讲课内容录下来,回家听。

头一节课学的便是语音,也就是怎么念中国字,怎么念普通话的发音。王大力想:自己是北京人,是说北京话长大的,北京话和普通话差不多,学语音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可是打开教科书一看,登时傻了眼,原来语音和英文字母差不多,但比英文字母要多,英文字母只有二十六个,语素却有三十来个,而且念法耶和英文字母不太一样,还分什么前舌音,鼻音,轻音,浊音等等。有外国语音,还有中国语音,中国语音里又分解放前学的汉语拼音和解放后的汉语拼音。

王大力拿着书念语音,在厂里背同事都笑,不是说他在念天书,就是会所他神经了,在家念语音,徐风霞虽然**前是高中生,但对这文科大学的语音却也不精通,好几个发音也弄不明白,所以对王大力也帮不了甚忙。

梦琼上小学,正在学汉语拼音,发音蛮正确,时而倒能帮王大力纠正一些发音的错误。王大力头一门课就弄了个傻,心里琢磨大学课咋这难呢,如果们们都这么难,自己这电视大学能否学下去便是个问题。

好在语音课过后,便讲语系和方言,讲中国语系甚本分北方语系和南方语系,北京语系又分西北语系和东北语系,这是王大力平时能听到和见到的,便觉容易了些。之后便是古汉语什么的,只要死记硬背,抠一抠课本便行,一学期下来,四五门功课,王大力虽然得分不高,每门七八十分,但都过了关。一问班里,七十来人有一半也就是三十来人都一门以上不及格。王大力心想,我笨,他们怎么比我还笨呢。

第二学习功课难了些,集中上课时人也少了不少,听说有的人由于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学了,不能坚持下去了,还有一部分是上学期三门以上都不及格,学校不让他学了,让他自动退学了。

王大力上课时数了数,也就五(一路)十多人。半年时间人数便减去近二十人。电大学校虽然是个业余时间不脱产上课的学校,但是考试现场却很严厉。一个教室只放二十来人,都是单排桌摆放,桌与桌只见隔的老远,二十来人的考场,三个老师监考,像盯犯人似地在你身边转来转去。你稍微想看看抽屉里的书,刚一低头,一个老师肯定来到你身边敲敲你的桌子,严厉地说:“不许违反考试规则,不然的话,你的试卷作废!”弄得都已是承认的考生,战战兢兢地低头答卷,连粗气都不敢出,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似的。

王大力为了考的好些,能及格,便拼命的死记硬背,汉语言文学学的又都是一些死记硬背的知识,王大力的死记硬背便对上了口,背得王大力脑瓜子都疼,睡觉都在背题,脑子时刻在紧张之中,心中始终有一种压抑感。

不知是因为岁数大了,还是搞的是和煤气接触的工作,他感觉背起东西有些吃力,念个七八遍都背不下来,不像中学时,整篇课文念个三四遍能背个一字不差。有一个学期过去,一学年的期末到了,王大力考完试,心想自己下这么大功夫,肯定几门都能及格吧,不料分一下来,其余几门功课都及格了,唯有形式逻辑这门功课得了57。5分。真倒霉,怎么没过呢?王大力心中暗想。

学生最舒服和最放松的时候就是一个学期结束,另一个学期没开始的放假时候,你可以睡懒觉,去公园玩。王大力他们电大学生也是如此,放假了,可以不温功课,喝点酒,或和假人一起去公园玩玩,打打纸牌什么的。

可是那是对期末考试及了格的学生,而没有及格的学生,放假期间既不能睡懒觉,也不能玩,更不能放纵自己去喝小酒,打纸牌,而是要利用放假这二十来天,拼命的把不及格的功课恶补一下,争取在开学开始时的补考中能及格,过关。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电视大学

缝纫机用慢件托运,托到忻县,二人坐火车也回了忻县,等了几天货到车站,他们便把缝纫机拉到苟石柱家。

两天功夫,三台缝纫机便被厂里家在农村的工人师傅以一百五十块钱一台的价格买走了。他们正要给另两台缝纫机找买主时,车间王主任找到刘炳坤,把他叫到宿舍说:“听说你最近弄了几台缝纫机?”

“嗯。”刘炳坤很镇静地答,以为王主任要训他几句,心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错,训几句就训几句吧。

“你那缝纫机卖完没有?”

“您问这干什么?”刘炳坤问。

“我和丁书记想每人买一台,不知你还有没有?”王主任说。

“噢,是买缝纫机啊!”刘炳坤的心这才放下来。

“倒是还有两台,刚运到,还没交给人家呢。”

“那有买主了?”

“嗯。”刘炳坤撒了个谎。

“有买主就先给人家,最近再给我和丁书记弄两台吧?”王主任说。

“您那么着急要缝纫机干什么?”刘炳坤问。

“我那二儿子又问下媳妇了,那闺女娘家要彩礼指名缝纫机。你说这短时间,哪买去啊?”王主任叹息道。

“那丁书记买缝纫机干甚?”刘炳坤又问。

“丁书记闺女要啊,他闺女要出嫁,闺女非要娘家陪嫁妆带台缝纫机,好显得脸上光彩些,所以……”

“要不,把那两台缝纫机先给你们?”刘炳坤说。

“人家订下的会不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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