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前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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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不用看了。走过来时我已经看好了。”王年鹏信心十足。

“你小子还真是丁团长说的能呀。到村子边上的房子有多少？”

“报告团长，有1500米。我们现在使用的枪只最大射程是1000米。有效射程只有400米。”

“你知道我什么用意？”李云龙并没有要王年鹏说什么步枪的射程。

“知道，团长。”

“知道？那你说说。”

“团长是想把部队在天黑的时候压到步枪有效射程的最极限。”

“为什么？”

“天亮后发起攻击。”

“算你小子说对了！”丁伟在边上也说上了。

“是，算你小子说对了一点，但是我压部队到前面，不是为了白天的进攻，而为了白天的溃败。”李云龙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云龙，你别在战士们面前说溃败，影响不好。”丁伟再次提醒李云龙。

“我就要说溃败，这样战士们才装得像。你要说战略撤退，战士们有心理准备，那张维德还看不出来我这小伎俩？”李云龙根本就不会理会什么影响不影响，只要对战斗有利，他自己会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

亮剑前传　　098

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天空下起来小雨，李云龙的部队也顺利进入到了埋伏的地点。雨天的黝黑正好做了李云龙天然的掩护，只是这雨下得给战士们的埋伏增添了困难。就连李云龙他们也没有躲雨的地方，只好用些简陋的防雨布凑合一下，缴获的军用雨布都用在了保护武器弹药上。

张维德这时正在中坝村一间土房子里来回渡着步子。他在等来开会的营级以上军官。他不时的看看手表，也不时的向外张望。看着准时到达开会现场的寥寥数人，张维德心里窝的火已经到了咽喉。

自己身戴重孝，还不能奔丧，从朝晖到中坝前后就那么几个小时，还不是看在为*效力的份上。结果开一个战前会议，军官都不能按时到位。这算什么事情呢？

看着这种局面。张维德都有点后悔接到命令时就应该给临时行营长官部说明自己的情况的。那样也不会让夫人噙着泪水独自去奔丧，自己也尽了孝心。

开始进入国民党时，张维德看着那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自己在北伐中的行为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时局时，他自己心里那份成就感和救民于水火的责任感就完全战胜了尽孝的心情，往往就用忠孝不能两全告诫自己，有大忠才有大孝。可是从蒋介石在北伐后的行为中，张维德渐渐就有些迷失了。后来与红军作了几次战，自己心中的理想与抱负就开始向心底沉去。

如果是像自己刚进入国民党时的态度，那天在朝晖县城客栈里张维德肯定不会放走李云龙，更不会放过姚盛。

张维德耐着性子等着，最后进来的是几个团长，他们穿着雨衣，脱掉雨衣后里面的军装依然笔挺整洁，头发都梳得油光瓦亮的，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在一个阻击战场的前沿，倒是像在参加一个舞会似的。张维德也不是不注重军纪，但是这大敌当前，军人风风火火的速度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这时红军发起攻击…………张维德都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最后进来的，足足迟到半个多小时的几个团长，张维德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我看你们自己的葬礼会不会迟到。”这话音不重，但是很有震慑力。可能是几个团长看着张维德是新接手的师长，听了张维德的这话后，那些个营长立马就精神多了，而这几个团长还是懒洋洋的。

“你们要不愿意开会，那就不开了，你们几个团长所有的指挥权都由我全权代理，你们可以走了，营长们都留下。”张维德依然是说话的音不高，说完，他将身佩的中正剑也轻轻的掼在桌子上，衣袖带出的风，将桌上的油灯火苗吹得乱跳。

这是老百姓的房子。刚到中坝时，张维德发现村子里一个老百姓都没有，一打听，原来是被前任下令将村民全部驱赶走了，并且还占用了老百姓的房子，粮食等。当时张维德心里就一阵反感。有段时间他就不明白，*的百姓为什么都去支持蒋介石所说的赤匪，而不支持*。后来就在类似于这样的很多事情中开始明白。

几个团长见张维德掼出中正剑，心里想着这个师长应该来头不小，不但收敛了，还一起规规矩矩给张维德立正敬礼喊了报告。张维德心里就有恨铁不成钢的想法，这么优越的正规国军，真是可惜了。

张维德见是临战关口，当以大局为重，不应该和这些兵痞子计较，就用手示意他们坐了下来：“我军这次在中坝的主要任务是防守和阻止红军的穿插。以我们的武器优势，阻击就是阻击，不要随意发起进攻和追击。至于各作战单位怎么打，我把临机作战的权利交给你们。你们自己发挥”

“师长，对面不就两个团吗？我们何不出击歼灭他们算了。”这是一团的团长。

“你知道对面的两个团是谁吗？”张维德已经没有了在大面山战役开始前自己在刘湘面前的那种张狂与斗志，所以他现在面对这一个团长轻浮又张狂的话，都想臭骂一顿。但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自己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不管是谁，我们一个师加一个机动化营，他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还是这个团长。张维德这次鄙视的看了一眼这个团长。心中想着李云龙的九团在大面山和玄祖殿给的自己的难堪，在这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心中的苦涩真不是滋味。

“我们不能轻敌。”张维德说这话说得有气无力。

“*重任系于在坐的各位。”见那个团长还想张口说话，张维德抢过了他的话头：　“按我的命令去执行吧。违令者军法从事。”

显然张维德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应该归咎除从朝晖到绵阳，从绵阳到贵阳，再从贵阳到绵阳的旅途颠簸外，还有心系上海老父亲的葬礼。心中的斗志就少了七成，特别是刚才开会时几个迟到的军官，和不知道去分析敌情而刚愎自用的临战状态。

亮剑前传　　099

四川是个多雾的省份，昨天刚开始下雨的时候，李云龙心中就一喜，为什么？因为一般下雨后的早晨都会有雾的，特别是四川。可是到了后半夜天居然晴了，还闪出了半轮月亮。

第二天早晨果然就没有雾，天亮的程度刚能看见景物的轮廓时，张维德前线的士兵就发现了李云龙埋伏着的战士。枪声立刻大作。虽然步枪和冲锋枪的射程达不到，但是重机枪和轻机枪的射程还是够的，只是这四百多米的距离，已经没有了准度。对红军的杀伤还够不成太大的威胁。但是也把那些红军战士压制得动弹不得。

李云龙怕战士们吃亏，就命令几门迫击炮一起开了火，把敌人的火力压下去后，他命令战士们先撤了回来。有几个战士牺牲了，受伤的也有几十人。

“他娘的这天！”李云龙昨天安排战士埋伏的时候，就把大雾的掩护考虑在内了的。进四川的时候李云龙就整天骂着这四川的雾太大。影响了部队的行军和打仗。没有想到想到大雾来帮帮自己的时候，这大雾却没有了。不怪李云龙不骂。

丁伟警卫团的装备在全红四军也是最好的，如果不是李云龙自己会搞些武器弹药，这九团和警卫团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占着自己武器装备的优越，丁伟组织部队进行了一次攻击。

部队只要一到武器的有效射程时，就立刻被张维德的部队给打退了下来。

九团和警卫团都是很少打进攻仗的两个团，直到这时两个团长才知道进攻是多么难打。李云龙在心里想，难怪张维德在大面山和玄祖殿失败呢。

不进攻不行。总部催促丁伟和师长催促李云龙的电报就没有断过。师长急得干脆连密码都不使用，直接就在报话机里说起了明语来。还骂起李云龙是软蛋。

李云龙也急，他能不急吗？虽然师长也总是骂自己，但是在打仗的问题上师长就没有骂过自己。这李云龙也可以理解，如果师长在现场他就不会骂了。其实李云龙不知道师长骂自己是站在师长的角度上骂的，本想着李云龙和丁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拿下中坝的，结果到了中午还没有拿下。这边战斗的进展缓慢直接影响了总部的总体行动，所以师长在总部首长面前也有压力。

李云龙和丁伟合计了好长时间，总是没有好的办法。参谋长倒是提了一个方案，说是在牛尾上系上稻草，点燃后驱赶到敌人的阵地上，采用火攻。但是立刻被李云龙否定了，理由是，哪有这么多牛？再说就是有，那也是村民们的命根子，山里人种点地是很难的，用了人家的牛，就是毁了人家一家人的生计来源。

冯副团长说用所有的炮火做掩护，但是算算炮弹，连持续5分钟的炮弹都不够。这样的话，冲锋的战士还近不了敌人的边就会没了掩护。

李云龙和丁伟召集了两个团，孔捷的半个团中的营级以上干部会议，另外在投诚的800多人中也恢复了数十人的营长职务，也让他们参加了会议。

“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九团成立以来最严重的时刻。嗯，我不知道丁团长的警卫团有没有遇见这样的时刻，丁团长，我先说说，不对的你来补充。”丁伟有了上次和李云龙的合作，这次好多事情就见怪不怪了。

“遇见这样严重的时刻我们怎么办，敌人就在我们对面，反正在我们九团是没有退缩过的历史。”李云龙说完这话又看丁伟，丁伟知道李云龙在激将自己就说：“你妈的李云龙，老子警卫团也没有过临阵退缩过。不说我们两个团，就是红四军有哪个团临阵退缩过。”丁伟说完这些，警卫团到会的干部都鼓起掌来。他们可能是觉得李云龙就一直压着丁伟，现在见丁伟骂了李云龙，觉得痛快。这样弄得李云龙倒是显出了尴尬。

“逢敌必亮剑，这就是我们九团的………不对，是我们红四军的精神，遇见强敌，你明知道不敌该怎么办？是转身逃走还是求饶？真正的剑客在这个时候就是明知是个死，也要宝剑出鞘，这叫亮剑，没有这个勇气你就别做剑客。倒在对手的剑下算不得丢脸，那叫虽败犹荣。这样的时候要是不敢亮剑，你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李云龙说得唾沫星都飞到坐在边上人的头发上了。气势磅礴。

红四军很多人都知道李云龙的这段话，但是很少有人当面听他讲出来过。李云龙这话如果是听的传说，也不一定有什么气势。这话要当着李云龙的面，听他说出来，非得把你的血液给沸腾起来。

这次战士们的掌声比刚才给丁伟的掌声持久和响亮多了。因为在坐的干部们都把手掌给拍红了。

亮剑前传　　100

“老李，你有什么打算？”丁伟感觉到李云龙会有一个什么举动。

“没有，要有就是逢敌亮剑。天黑后，强攻张维德。”李云龙斩钉截铁。接着补充：“我说完了，丁团长有什么补充的。”

“夜战是我长项，具体安排我来做。”

“好呀，我们都配合你。”

张维德见李云龙他们进攻了两次就没有了动静，心中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还是可以理解的，换成是自己面对这样的对峙，自己也不会贸然进攻的，这不是等于自杀吗？

张维德在整个村庄里走了一圈，很多村民都是畔水而建的房子，整个地形就像一凹字，自己的部队就占据了整个村子和村口的部分地方，都是很有利的地形，对于一个守卫的部队来说，就是一个最佳的阵地了。

就是这块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开阔地，也会令进攻的部队知难而退的。张维德自己都不会想象两支部队要在这小小的地方拼杀起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记得李自成与明朝末期的吴三桂，清军的多尔衮在山海关的那场战役，是中国战争史上一次性投入兵力最多，一个战场上兵力密度最大的战争。看着眼前的这块小地，张维德心里突发奇想：要是我和李云龙在这块小地上面对面的较量一次，这按比例，投入战斗的兵力和一个战场上兵力的密度都会超过山海关战役，管他输赢，我和李云龙都会载入中国现代战争的史册中去。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里闪念了一下就过去了，因为他觉得像李云龙这样的红军指挥员，特别是和李云龙在大面山，玄祖殿交手后，还有在朝晖县城李云龙想规劝自己的心机，张维德觉得，李云龙在中坝的问题上，他肯定是在智取或者巧取上下功夫，绝对是不会强攻的。但是自己这个想法就在天刚黑的时候，被惊天动地枪炮声震醒了。

李云龙和丁伟将所有的炮弹在一瞬间全部倾泻到了张维德的阵地上。这是李云龙和丁伟商量好的。拿出全部家当奋力一搏，就在李云龙他们把所有炮弹全都打完后，进攻的战士也在炮弹的掩护下推进到了张维德阵地前100多米处。

张维德的部队反应也不慢，也是一下子扑上来整团的兵力在掩体里开了火。张维德自己也是头戴钢盔，提着一支汤姆森。

双方射出子弹的密度，使得有些对方向飞驰的子弹相互撞到了一起。在黑暗中张维德的士兵只能是向有子弹射出来的地方进行阻击，而李云龙和丁伟却在两边安排了比中间战士更多的战士，在悄悄的向张维德摸了过去，其中李云龙也是戴着钢盔，背着一支冲锋枪，和大刀，提着两把20响冲在队伍的前面，在他前面的是小刀，小刀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身体，他这是为了保护李云龙。

丁伟也不管战士在震天的枪炮声中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叫喊，他只管叫着：快快快，冲到敌人边上就胜利了。

李云龙在整支冲锋部队的左翼，丁伟在右翼。这两只猛虎就在黑夜中艰难的向前挺进着。

承担中间攻击任务的是马贤全。这是他自己强烈向李云龙争取来的，李云龙不想让孔捷的人马在自己手上全部失去，开始就根本没有考虑马贤全。结果是马贤全与李云龙急红了眼，操起冲锋枪就要自己冲上去，李云龙在身后用枪抵住马贤全的后背说：你他娘的还反了不成，老子这就一枪崩了你。马贤全回过头来，轻轻的对李云龙说：你就当是崩了我了，让我上去！这样一僵持，斜躺在地上的陈章和看不下去了，陈章和知道李云龙是什么想法。但是没有想到这马贤全这样牛筋般的拗。

“老李，我看这样，让马营长上去。但是不带他们三团的战士，带我们九团的战士。”

“好，政委，你这主意不错。”李云龙高兴的拍了下脑袋。

“把一营交给你。”一营营长唐兵牺牲后，还一直没有正营长，本来是准备在朝晖县城的任务结束后，先让钻山豹代理着，钻山豹却为了自己的安全和任务的圆满，选择了牺牲自己。李云龙想到这里把一腔血性都放到了马贤全的身上。

“兄弟呀，你可要保重哟，我的一营等你来带的。”李云龙把马贤全拥抱了一下。

“马营长，小心！”三团的王副团长也对马贤全说。三团归李云龙临时代理后，李云龙就给王副团长下了死命令，一切战斗不准他冲在前头，他要给孔捷保住这个在嘉陵江战役中三团唯一幸存的团级干部，为此王副团长也没有少和李云龙争执，在明白了李云龙的苦心后才好了些。

“三位团长，参谋长，政委你们放心，我马贤全是福将，你们就尽管行动你们的吧。”马贤全带着李云龙的三团消失在夜色中。

亮剑前传　　101

马贤全在红军的炮火刚一开始延伸的时候，就开始向前猛冲。正是阴历的四月下旬，天和昨天晚上一样，半轮下弦月挂在半空。双方的部队都看不清楚对方，全都在朦朦胧胧中。

张维德亲临一线，他用冲锋枪从阵地前30多米远的地方向前延伸着打了一个连射，然后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