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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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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错了。这小刀拼出的微弱的优势,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近身搏斗,红花是我的老师。我的一招一式,她都了如指掌。接下来的几下,我已经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
我相信,再这样拼下去,几分钟后,我也会因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
就在她已经快要胜出的时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用手中已经卷刃的刀,挡了下来。
她再次出招的瞬间,已经穷途末路的我,突然大声叫道:
“等等!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说,知不知道从地铁口我就已经认出你来了!别以为你做的完美无缺!”
红花被我叫得手下一停:“你说什么?”
在这难得的喘气的瞬间,筋疲力尽的我气喘吁吁地解释道:“今天上午在地铁口穿蓝裙子的就是你吧?虽然你的化妆技术很好,但是你还是漏了陷。”
红花眉头一紧,这种完美主义的人,最听不得别人数落她的缺陷。
但我不管,继续说道:“你穿着时尚、浓妆艳抹,但是,这么在意风度的女人,居然穿了一双样式有些过时的低跟包脚女鞋,是不是很不搭调呢?”
说着,我故意把眼神冷冷地扫向她的修长的双腿:“你进组前职业是模特。据我所知,现在设计师设计的高跟鞋追求奇异,也让很多模特脚趾异型坏死,这在时尚界早就不是秘密。你13岁,骨骼还在发育就出道走台,恐怕你的脚,也已经不只是磨破皮那样简单了吧。更有意思的是,你搭上的零件恐怕不只是你这个残疾的脚骨,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你还真是大胆呢,可惜最后你还不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现在时尚界还有谁记得你的名字?你这个过气名模!”
提到她的过去,没有预料到的是,一直自信优雅的红花,居然会突然暴走,在我的面前完美地上演了一个女王的暴怒。两行清泪从她的妩媚的眼角狂飙而下,她用我听过的最恐怖的声音,对我大声嘶喊道:
“过气名模!我容易么?当初懵懵懂懂的年纪卷进来,一心只想爬上去、出名,一天走多少次都很正常!不止要踩着5英寸的高跟在抛光的T台上走猫步,还需要跟那些男人……我那时才只有十四岁啊……所有人都把我看成一个美丽的玩物,又有谁来真正关心过我?……几年后我的脚骨变形,再也不能穿高跟鞋,落下终身残疾了,我再也不能走台了,我走投无路去找那些男人,他们怎么回答我?去拍AV!”
说到最后,她美丽的脸,已经全被泪水浸透了。
也只有这时,我才惊恐地发现,在对比度强烈的白色月光下,她的眼角,居然已经有了一些深深的皱纹。
我心中一笑,我所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身体的搏斗我是绝对无法战胜;但我可以用我的话语,把她逼近崩溃的边缘。我亲身体验过抑郁症的恐怖,我有充分理由相信精神的崩溃对于一个人的损害。
三七在教柔道课休息的时候,曾告诫我,表面斗的是招数,而高手斗的是心理。若能让对方心理失去冷静,局面的主导权也就在你手中。
趁着她激动的刹那的黄金时间里,我手上的利刃突然出招,刷刷几下逼退她的进路,把从战术不利的墙角里强救出来,背后是大片的空地可退可守,整个战场局势瞬间翻转。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胜过我的老师红花。
因为,这些刺激的话语,是我的最后的底牌。我的可以谈判的凭据,此时已经用光。面对我的是百分百的武斗。
红花不愧是C组的精英,马上一眼看出我的端倪,几下攻招立刻跟上。她的刚刚临近崩溃的心理,也迅速调试到了最佳战斗姿态。
以这样的形式来看,我仅凭一把半空夺来的小刀,对抗这招招夺命的死神红花,这招数的高下之分,就像是拿一辆永久自行车去和兰博基尼PK一样。而且,我的这个小刀似乎也在红花的攻击下快要散架了。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想到这小刀快要散架,它就突然非常配合着砰地一声响,整个金属刀面在红花的强力一击下横着飞了出去,我呆呆的眼神里,看着手中只剩下一个可笑的黑色刀柄,在红花的攻势下已经炸开了花。我轻轻一掰,那刀柄滑稽地裂成两半,仿佛在嘲笑我这个菜鸟。
我的眼中充满不甘。手下精光一闪,仅剩的两半黑色刀柄迅疾飞出,直取红花的心口和咽喉。
这是我最后的挣扎。
下一秒钟,红花的匕首在我的面前闪过一阵银色的旋风,而那不堪一击的刀柄,直接在红花的绞肉机一样的旋风中搅成黑色的齑粉,狂风飞沙一般扫痛了我的脸颊。
旋风中,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在我死前,至少一件事情可以欣慰一下:就在刚才,我全球首次十分精确的预测了一把SK2000军用匕首的寿命,哦耶。
面前的红花狞笑着,匕首的刃面再次准确地插向我的咽喉。而这次,我已经拼了老底,再也没有谈判的砝码可依了。
我的大脑再次飞速转动着,怎么办?
而就在红花插向我的匕首马上就要见血的一刻,我猛然高叫了一句:
“三七!我在这里!”
红花一笑:“果然幼稚得不可救药。这时候还要玩小学生‘老师来了’的把戏么?”
我一脸严肃的神情,镇静的面庞伪装得滴水不漏:“这不是游戏,是实战。红花老师,你刚才的确说对了,我的确很菜很幼稚,组里比我强的人比比皆是。不过你也要用你那漂亮的脑袋仔细想想,'奇+书+网'聪明如三七,怎么会让我这么菜的人来做决明子的搭档?”
红花的表情,由玩笑转为惊异。我心里一喜,终于上钩了。
带着冷静客观的叙事口吻,我煞有介事地慢慢说着:“其实,C组知道,决明子判你死刑的时候把你活活放走了;我们开始怀疑决明子已经不可靠,需要秘密调查,就像当初发现你不可靠要杀你一样。我是C组派来的没错,但不是做决明子的搭档,而是调查他的底细。因为三七推测,决明子早晚会找上你这个……”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掂量着所用的词汇,流畅地继续,“旧情人叙旧,而我这个菜鸟,只是C组引你们这两条大鱼出来的一个诱饵而已。”
第五十二章 致命之吻
听到我这快死之人的威胁,红花只是从牙缝里呲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本着多活一秒是一秒的精神,一边享受着我残留的生命,一边继续编造道:“要说我没有证据?那么你仔细想想,我刚才被决明子莫民奇妙地丢在远离汴江的火车上,按理说我跳车回来完全不可能。可仅仅一个小时后,我就准确地出现在了你们的这个地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你的谋杀密码就是决明子用几小时也破解不出,我这种菜鸟更是不可能在几分钟内就弄明白。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
我咽了口唾液掩饰心中的极度紧张,接着胡扯道:“我是国安局派来调查决明子的,我在决明子的身上,一直秘密装了发报器。我下火车后,国安局直接接我下车,并且派我坐‘小狐’专机——”
说着,我的手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黄色的纸条,在她的面前,缓缓地晃了晃。白色的月光里,那纸条的背景上清晰地印着:国安局第七飞行基地。上面我的签字和今天的日期触目惊心,印证着我的瞎扯。
“这样,我才能在十分钟后就能回来,然后再找到你们。我是很傻,我还没有傻到单枪匹马来这里——”我一笑,镇定的语气中满是威胁,“这里已经被国安局包围了,决明子,红花,你们被捕了。”
说着,我的眼光瞄向货架上的绳子,傲慢地问道:“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们捆起来?”
我说话后,凝神望着面前的红花。她的脸上现出明显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形成一幅既不和谐的构图。这夸张的表情在她的俏脸上停滞了几秒钟后,最后终于绽放成更加夸张的哈哈大笑。
“你……你笑什么?”我沉声问道,并苦苦坚持着我的镇定。在这种时候,我的原则还是多活一秒是一秒。
红花笑过后,对我的脸冷冷地说:“冬凌草我问你,国安局既然在决明子身上装了追踪器,按理说已经不再需要你这个诱饵;国安局在汴江还有这么多人手,为什么还需要专机把你从盘城接回来?”
我一时哑然。
红花继续说道:“其次,作为准备充分的国安局的特工,你来逮捕我们居然不带手铐,反而用超市里的绳子?”
我没有回答,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刚才装出来的满腹紧张的沉稳全部放尽。接着,我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彻底崩溃了。
咫尺之遥,拆穿了我的伪装后,红花狰狞的面孔洋溢着得意的笑,仿佛地狱妖姬。
红花的匕首闪着要命的寒光再次向我攻来。而此时,拼尽了最后一招的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还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红花的匕首贴近我的动脉那一刻,我认为我要死去的那一刻、地狱的大门即将向我敞开的那一刻,猛然间平地又一阵旋风,一道比杀人狂红花更重的煞气、比白钢匕首还要冰冷万倍的寒光,瞬间挡在了我的面前!
修长苍白的手指,瘦硬地像大理石的雕刻,有力的指缝准确夹住了飞速滑动的刀刃,诡异的手法像握住一个毒蛇的七寸,傲然的攻势逼着匕首的刀锋向他低头,滑向我的骇人寒光一瞬间霎时收住——
我张开眼睛,看到这个挡在我身前的蒙眼的白色背影,不由得一阵惊呼!
居然是他!
决明子!
心里一喜,我刚才居然做到了。
一分钟前,我的匕首在红花的攻势下彻底破碎的时候。
我的刀尖瞬间飞出,直线冲向了角落里的决明子。我知道这把刀就要散架,就算我手里有金属刀锋,我也拼不了多久。干脆放弃这唯一的护身武器,让刀面直接碰上红花的利刃,这样刀锋就会脱离刀柄甩出,我当时的用力角度极为刁钻,配合着红花的用力方向,刀锋会直接瞄准捆绑决明子的绳子。
下一秒,红花必胜的眼神,望向我手里散了架没有刀头的可笑刀柄,而在她视线注意不到的角落,她捆绑决明子的尼龙绳正在被飞刀划开。
于是,角落里静坐的决明子,此时就已经出现在了我和红花之间。
虽然我想到了决明子会逃脱,但是让我瞠目结舌的是,我张开眼后,面前的景象,却是我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在清冷的月光下,决明子背对着我,他毫无血色的冰冷的唇,此刻正深深印在了红花的嘴上。
刚才红花的话语,还在我的耳边幽幽回荡:
“我爱你,你怎么连一个吻也没有给过我……”
而现在,两个人,终于在这午夜的超市里,接吻了。
看到决明子,红花的脸上一惊。先是不敢置信的僵住,而后是满意的释然,两行清泪,顺着她的俏丽的脸颊,无声地淌下。
然而,在我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这甜蜜的接吻一幕,突然急转直下——
红花的幸福的表情,猛然间变作狰狞的恐惧。在她的喉咙里,突然闷闷地一声惊叫!
看她的姿势是想逃脱,但是决明子的唇却仿佛和她的身体长在一起一样,连在一起没有分开。红花的表情极其痛苦,在她瘦弱的下颚的凸凹运动的曲线里,我看到了平生最恐怖的景象:
一个又长又软像蛇一般的的吸管,从红花的嘴里缓缓伸入,那东西随着红花的挣扎一张一翕,深深插进她的喉咙,直到胸腔心脏的所在。那东西的运动仿佛是一个抽水的管子,要把红花所有的精血吸出来。至今我仍不敢承认,那是决明子的舌头。
红花虽然曾是女神一般的骄傲,但此时只是任人宰割的无奈。她的手脚绝望地舞动着,带动着飘荡的纱裙,整个人就像是巨大的黑色凤蝶,在蜘蛛网上死命挣扎,可无论怎样也挣脱不掉作为食物的命运。手脚是华丽的蝶翼,舞动着清冷的夜风,在她的周围,唱响一首呜咽的挽歌。
眼角的泪流淌成河,已经不再是感动的热泪,而是疼痛的正常生理反应。
挣扎了两秒钟后,红花的动作渐渐停滞下来,她眼中的精锐光芒,终于渐渐地暗了下去。
红花最后那一刻的如水媚眼中,我看到了恍然的解脱。
在我面前,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已然凋谢。
第五十三章 带我飞翔
红花血尽身亡。在我的震惊还没有平复的时候,更深一轮的恐怖情景,在我咫尺之遥的红花的身上,开始上演——
她灰色烟雨一般的瞳孔刚刚扩散,原本玉般润滑的肌肤,马上像泄气的彩色气球一样皱了下去;长长的秀发刹那枯黄,根根掉落;美丽的脸庞,一瞬间变幻成千年干尸的模样!
整个过程,仿佛把一个人一声的衰老到腐烂的阶段,都在那一秒内完成!
一朵娇艳的落红,又弹指间化作朽木。那一瞬,我惊讶地忘了呼吸。
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接受红花死去的这恐怖的一幕的时候,更加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决明子吻红花的唇终于放开了,死白的嘴唇微张,无声地轻叹一声,吹动着一阵夜风平地而起,红花的干枯的身体,刹那间化为灰色的尘埃,随风而逝。
若不是那骨灰呛得我七荤八素,我断然不会那么快地从震惊中醒过来。
决明子此时才抬手把眼睛的黑布抽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脸上一阵复杂的神情,淡淡的眸子哀伤地注视着消散的骨灰,终于说了我再一次见到他以来的第一句话: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能吻你了吧,红花。”
此时,让我惊异的是,在他一向清冷傲然的眼睛里,正淌出两滴晶莹的泪水。泪滴闪着月光的华彩,无声地淌过他毫无血色的面颊,重重地滴落下来,穿过空气中红花的尘埃,水晶一般轰然碎地,瞬间开放成两朵灿烂的白色莲花。
我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大脑短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沉默了良久,决明子终于回头向我冷冷问道:“我和你说过不要跟来,你为什么还来送死?”
我的喉咙终于发出了点声音:“因为……”
因为,在火车上,我知道了矢车菊是谁后,才发现我误解了你?
因为,我终于知道了你选我这个菜鸟做搭档的原因:你看到了我命不久长,是你想要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天里,救我一命?
因为,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把我扔在火车上,你让我安全地远离汴江,你害怕我留在汴江市,会死于红花之手?
如果是平常那样百分百理性的冬凌草,在火车上明晓了这一切后,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回头。但我还是回来了,因为……
因为,我了解这一切后,已经开始悄悄地喜欢你?
我一时语塞,期期艾艾地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最后,我还是红着脸,大声向他嚷道:“那是因为,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决明子听后显然一惊,这样的理由,估计他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他苦笑一声,拍拍我的肩头:“那赶紧跟我走吧——”
决明子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红花在C组总部安了定时炸弹,距离爆炸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
我条件反射地提起电话呼叫总部,那电话却怎么也没人接。我恍然大悟,刚才在飞机上和半夏通话时,对方迷迷糊糊的声音就像睡梦一般。那并不是因为她连夜工作。实际上,对于她那种经常通宵的人来说,这种困倦不可能那么严重。
这种反常现象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中毒了。
不止她一个,晚上还在局里的人,应该都已经中了毒。
实际上,C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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