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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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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列车、这么多人,我们怎么知道矢车菊在哪呢?”一边走,我一边低声问道。
决明子还是一贯的冷静淡然:“现在就算每个车厢去看,也不一定能找到。”
我嘘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决明子顿了一顿,好像听到了我的心事一般,沉声解释道:“但是,注意到这矢车菊预告杀人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而那个时候,大部分旅客应该都已经睡下——”
我接道:“那么,从凌晨时候还在活跃的人中找一个鬼鬼祟祟的矢车菊,也就易如反掌了。聪明。”
决明子回头,给我一个赞许的微笑。想不到,他冰冷惨白的脸庞,笑起来也可以这样温暖。
列车进站了。我双眼盯着决明子的笑容,已经看到有些痴呆,只好被他无奈的拉着,被大量的人群挤上了列车。
我们挤过狭窄的过道,找到座位坐下时,决明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电子表,低声说道:“现在是九点零五分。两点钟方向有紧急逃生出口,车内一共有10个打火机,位置分别在……”
他的话音刚落,我继续了他的陈述:“五点钟方向,65座那人的口袋里有一把水果刀,九点钟方向的女人是个窃贼,但看起来并不像谋杀犯……”说到这里,我流畅的叙述戛然而止。因为我看到了,决明子的眼眸转,一双深绿的光芒瞬间闪起。
他在看周围乘客头上的冤魂。矢车菊的头上,绝对有这肖冰和孟颖的两个冤死的魄在晃悠——
“不用找了。这里现在没有矢车菊。”神秘骇人的鬼眼冰冷地环视一周后,决明子沉声下了结论。我耸耸肩,看来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是做什么都很方便。
确定暂时没有威胁后,我把手机闹钟直接定在十二点,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既然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是等待,那么劳累了一天的我,绝对会利用这难得的偷懒时间赶紧打个盹。
但我刚刚睡下,就被身边的决明子推醒了。
“又有什么情况了?”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他狡黠一笑:“别睡。到你了。冬凌草传的第三季。”
我一愣,也随之哈哈一笑。此时列车早已开动了,我懒懒地坐起,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撩人夜色,继续讲着我的经历,仿佛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大学期间策划的、对我的童年玩伴的三宗谋杀,成功两次一次未遂。平生第一次杀人过后总有些心虚,尽管已经计算过千万次,方案完美地滴水不漏,但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详的预感。
而且,一切并未如我所想,那些折磨我的心理阴影和童年噩梦,并没有随着小瑶和雯雯的死一起埋葬到了遥远的天堂或者地狱。它们就像滞留人间不肯散去的幽灵,仍然不时环绕在我身边,日夜折磨着我的神经。一直到那时起,我才知道我病了。那种病,似乎是陈年的慢性疾病;它来自我的内心,那是心理的畸形、人格的缺陷。
或者,直言说来,我是一个变态,我心中自明。
那时的我已经长大,深谙人性中对变态的排斥。我必须继续着我貌似正常的生活。所以,我的外表上,必须努力装作一切正常。大学时,我穿着千人一面的时尚,看着时下流行的美剧韩剧,过着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既宅又腐的生活,甚至还找了一个合了又分的普通男友,有过陈词滥调的所谓大学恋情。如果说我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可能就是成绩单上的一点亮色了。
因为,我需要足够优秀的成绩,以便能顺利出国,以便能彻底摆脱这个给我梦魇的环境,以便能够彻底摆脱随时悬在我的头上的、国内法律的制裁。
在我的周密的安排下,我的出国之路一直很平坦。托福、GRE等等英语考试顺利过关,我也顺利拿到了系中最好老师的推荐。等到快要毕业的时候,我所申请的国外大学也都有了令人满意的回复。
我处心积虑准备的出国这一路棋,其中最后一步棋子,便是出国签证了。
那天是一个明媚的春日上午,我等候在加拿大使馆前的签证队伍之中。我细长的身材罩着一套得体的正装,乌黑的长发梳到一丝不苟,洁净的手中拿着准备妥当的一系列材料,脑中还在一遍遍练习问答的环节,心中也有着一丝丝的紧张与期待。
因为,只要过了签证这一关,我就可以彻底结束我在这里的一系列血腥和罪恶,远远地逃到天边了。想到我今后的更名改姓的自由人生,我的唇角开始不注意地上扬,但是又被我生生拽回。不,我必须等到走完这最后一步棋,顺利出国,才能笑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耳畔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呼喊:“二十三号。董雪凌。”
我马上站起,稍事收拾过后,我迈着自信的步伐,跟着前面的那个面善的大姐,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最后到了一扇门前。那是一扇灰绿色的防盗门,正在对我敞开。
第三十八章 面试被捕
出国面试的屋子很小,但很整洁。白色的墙壁上一尘不染,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相对放置的两把椅子,中央隔着一个长长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办公用品。
就在那白色写字台的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瘦高的白人。
白人点头示意我进来,我在对面空椅子上坐定,耳畔猛然间砰地一声,门被刚才的那个大姐关死,这里完全成了一个密室。
于是,屋内只有我,和对面这个签证官,两人对坐成掎角之势。
签证官开始问了,严正的声音让我感觉好似面对的是美国律师。他的英语很纯正,没有一点口音:
“你好。你是董雪凌?”
我的眼球一直看着他,他手中翻阅我的材料,他的脸庞很平静,表情也是签证官素来的阅人无数的平淡。看来我今天的面试应该会很顺利。我的嘴唇动了动,沉声回答道:“是。”同时,我的心里琢磨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签证官再次发问了:“你的专业?”
“我在P大,主修化学。”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果然,他会问到我的家庭。与儿时的叛逆不同,长大后的我再说起我的父母,内心总有一丝丝的温暖和愧疚:“我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是教师。”
“为什么去加拿大?”
心中暗道,我去加拿大当然主要是为了逃离这片我犯下累累罪行的国土。不过现在的我有了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我得到了多伦多大学的录取通知,我要在加拿大读化学博士。”
“此外还有什么原因?”
“那里化学专业研究生教育世界领先,我想在那里继续我的研究。”
听到这里,签证官却冷冷一笑,继续重复地问了这个问题:“此外呢?”
我一愣,接着用我自信的口语流畅地答道:“没有了,先生。”
签证官却若有所思地一挑眉:“是么?”
我心中一凛,面前这位签证官的照片我此前也在网站上浏览过,在以往的签证经验中,这个人这里应该还是很好过关的,他不像是什么抓住某个问题死缠不休的人。而且,一般的签证,到现在就应该已经能够裁定放与留了。今天的异常情况,却是我周密的准备中,所没有料到的。
突然间,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现,犹如长空的闪电。在心中仔细地打了几遍腹稿后,我咽了口气,直视着他的脸庞,完整而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签证官一皱眉:“什么?”
我再次一字一字地,以及其准确的发音,重复了我的话。
签证官默然一笑,双手一摊,还是一副不懂的模样。
我没有动,继续着,一字不改地,每个元音都咬的字正腔圆,重复了我刚才的话语。
签证官没有了耐心,把手中的材料一放,对我微笑道:“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一笑,以英文回答道:“先生,我刚才说的,是法语。我在问候你的家乡。”
签证官一脸不解,默然疑惑的笑了。
我保持着脸上的冰冷的微笑,解释说:“根据官方网站上读过您的简历,你的家乡是魁北克省,你在那里生活了35年。魁北克是典型的法语聚集区,官方语言也是法语。在魁北克出生并在那里官方任职长达十年之久的您,居然听不懂,是我的法语水平太差呢——”
说着,我刷地一拍桌面原地站起,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对方的脸庞,质问道:
“——还是,你根本不是签证官杰里米。摩尼亚先生!”
对方被我说得一愣,他的两腮开始由于惊恐而不住的抖动。一秒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爬满了他的脸颊,他的嘴唇终于又张开了,唇角向上翘成一个傲然的曲线。他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惊: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
因为,那是汉语,而且还是纯正的湖北口音。
完了。这是当时出现在我的脑袋里的两个字。双拳一紧双目一张,我马上撇下我手中的材料拔腿就跑,冲向屋子唯一的出口——那扇防盗门。
结果就是,疯狂的我重重地撞在了那扇紧闭的门上,胳膊的剧痛,让我本来的混乱的大脑,更搅成一片浆糊。从走进这间屋子,我就清楚地知道,这里是我唯一的出口。但是让我抓狂的是,任凭我如何大叫救命、疯狂地转动门把手,那门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死死不动了!
这门怎么回事?这是签证面试的房间,怎么会被人反锁!
但是下一秒钟,疯狂挣扎中的我猛然停顿。
背后一凉,我惊恐的眼神缓缓回头望去,却看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冰冷的枪口后面,是那个签证官的同样冰冷的微笑。而视线的另一边,那签证官手上直直对着我的位置,是一个逮捕令。在死白的白炽灯下,那公文的颜色闪着刺目的鲜红。
然后,在我的面前,白人签证官从容地拉下硅胶的面皮,在我眼前变戏法般出现了一个中国人的脸;但更让我胆战心惊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国安局C组特工三七。你以故意杀人罪被捕了,董雪凌小姐。”
天啊!怎么会……
闻听此言,我倒吸一口气。瞬间的眩晕,使得刚才还为自己的未来计划而傲然昂起的头颅,无力地垂下!
三七逮捕我的那一时刻,我苦苦架构的完美构想,瞬间崩塌,灰飞烟灭;我的步步为营的杀人计划,我的出国后逃之夭夭的完美准备,我为这最后的逃脱而参与的一系列的医学等等课程,我甚至还调查了我去加拿大后逃亡的路线,我的未来,我的计划,所有我曾认为完美无缺的一切的一切,在这最后的瞬间,都嘲笑般地化作尘埃,飞散而去……那一瞬间,大梦初醒的我,只感觉天崩地裂、万劫不复。
我想过千万种可能,并为每一种可能都制订了一套应对方案,可是,我自以为是的大脑,却没有想到,可能会被捉拿归案,发生今天的生死较量。
但是,我倔强的生存意识,却不愿就此屈服。不行,这已经是我出国的最后的关头,我必须要尽我所能,扭转乾坤!
第三十九章 绝地反击
咽下我的恐惧,我的大脑马上冷静下来。低头良久,我慢慢地抬起头来,面对这个几秒前还是我的签证官的国安局特工,作为疑犯的我,在这个即将被捕的关头,自信的冷笑再次出现在我的脸上。
我沉着的视线,并没有去看他的恐怖的枪口,而是冷冷注视着他的面庞,以我最客观冷静的声音,慢慢地对他说道:“三七先生,我不懂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事情暂且不谈。我想告诫你的是,第一,现在我们是在加拿大使馆,是加拿大特殊占有地。根据国际法,您作为国家特工未经许可来这里,属于非法入境;第二,您属于使馆的非工作人员,携带武器进入,并且危及到他人生命,也将被送交加拿大法庭处理。你可以向我开枪,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你开枪后,会活得比我更长。”
说服他人的关键技巧,就是把自己的情况撇开,完全以对方的位置设身处地思考。我的第一句已经把我的情况置之度外,我的命在你手里,但我不在乎;接下来引用国际惯例和使馆条约,就是为了警告他:如果杀了我,你的命也危在旦夕,自己好自为之吧。事后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成为我的上司的三七曾经对我说,我当时被逼到绝境,还能逻辑清晰地说出的这一席话,若是在谈判专家看来,也绝对是高智商的佳作。
当时我可没有时间赏析我在枪口下的发言,我的双眼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注视他的反应。我必须要从他外表的蛛丝马迹,用行为学来分析他的心理,从而进一步应对。
虽然他的双眉没有动,但额头的血管开始明显地跳动,说明他现在已经极度紧张、血液大批流向脑部;他的手放在眉骨附近,他可能会因此而开始感觉抱歉而羞愧;他脸上的冷笑开始扭曲,变得极为不对称,说明他现在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心中可能早已由于震惊而慌乱。
看到他的这些变化,我心下了然。面前这个外强中干的人,已经进入了我的控制。
心中一喜,但我的表情依旧淡然。我要十分从容地继续着我的谈判:“不过,这间屋子内没有任何明显的监控器,你可以现在放了我,而我也向你保证,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这个交易如何?”
我一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外表上的我更象是讨价还价的商人,而不是此时枪口下随时会毙命的疑犯。此时我的姿态,必须是一个平等的谈判者,我有我的筹码,那就是他在大使馆的性命安全。手里有了这些,对于说服他,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他在我的循序渐进的谈判下沉默良久,僵住的表情突然改变;绽开成释然满意的哈哈大笑。
我疑惑了。这个关头,他笑什么?莫非要以这种夸张的反应,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不怕引来使馆的工作人员?
我心里突然一惊。如果使馆的工作人员还在外面的话,那么刚才我的尖叫和求救,应该早已引起注意了。
或者说,这里已经不是大使馆!
接下来在我面前所发生的事情,证实了我的疑惑:
在三七的大笑中,密室缓缓地打开了。不是背后那扇绿色的防盗门的开启,而是,面对我的整面墙,像一个包装盒盖一样,由下而上缓缓打开。盒子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
居然,这个小房间是一个秘密的电梯,把我从刚才的位置,一路平移到了国安局的审讯中心!
而我刚才的极度紧张中,却没有感觉到身边加速度的微小变化。
在我由于震惊而张大的视野里,三七的声音犹如午夜钟声一般震彻:
“你说的一切都不错。但可惜这里不是大使馆。你的交易无效。那么你还要被捕了,董雪凌小姐。”
这时我的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底牌了。这里是国安局,我的一切都要任人宰割。一直苦苦支撑着的双腿一软,马上就要倒下——
但我双手却及时抓住了背后凸出的门锁,把快要崩溃的身体硬是架了起来。
我已经不能控制我的急促的呼吸,但还要以我所能的最清晰的话音,做最后的反抗:
“那么三七先生,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警告你的是,你们控告我故意杀人,有确凿的直接证据吗?”
面对我疯狂的质问,三七冷静地好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有足够的证据,但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于20**年*月*日晚到天津C大,并且碰巧遇到了吴欣。我可以问你一句,那么晚你去C大干什么?”
我一惊,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我像一个突然困进笼子的野鸟,做着最不妥协的挣扎:
“如果只有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你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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