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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星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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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来了?”
“因为————”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使声音稳定。“你会很忙的。”
“可这一段时间我并不是很忙啊!”
“你会很忙的。”她努力地笑了笑。“你有喜事了。”
“我有喜事?”项毅莫名其妙。“什么喜事?”
“你要结婚了。”
“结婚?”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难道,你想……”
她飞快地打断了他:“是你和何姗姗要结婚了!”
“我……和……何姗姗……”他口吃地,“何姗姗……”
“她已经有了————有了你的孩子。”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
“有了我的孩子?”他一愣,然后冲口就叫道:“不可能!”
她不满了,“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的意思是说————”他有一点忸怩地申辩:“我是说我们,我和何姗姗已经有很久没……没在一起过了,真的!”
这话令宁可产生了他们“在一起”的情景联想,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她板着脸。“但何姗姗的确是怀孕了。”
“她找过你了?”他的声音颤抖了,“她把你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她的声音也颤抖了,“只不过给我看了一张化验单罢了。”
“怎么会?”他也不那么自信了,“怎么会是这样?”
他开始回忆起来,显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烦躁不安,不停地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仿佛是想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否认什么。
唉!宁可叹气了。这有什么用呢?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你不愿意承认就可以抹杀的了的。所以,她决心要面对事实,也希望他能够面对,并承担一切。
“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她轻而清楚地说:“而只会逃避的人是可鄙的,让人瞧不起的。”
项毅停止了踱步,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可以想见,他的心里正在经历着怎样激烈的斗争,又是怎样的矛盾和苦恼着。然而,她的心情又是平静的么?一样是在不舍和痛苦的心境中挣扎着,必须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才能勉强的维持住外表的平静和镇定。
“是吗?”他终于问了:“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的看法并不重要,有没有孩子也并不是事情的关键,而是事实的本身。”她淡淡地,“你自己斟酌罢。”
他面有愧色。“我……”
“这本来就是你的问题。”她更冷淡了,一副“请便”的样子。“你回去慢慢想吧,我要休息了。”
“我们————”他的声音里含着祈求,“还是朋友吗?”
朋友,这是一个多么暧昧,又是多么富有诱惑的词语啊!她虽然还没有点头,但也没有表示不同意的决心。不能否认,对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是残留着某种渴望和幻想的。
这明显地给了他一种鼓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那么,我还是能来找你?”
她一惊,他若是与何姗姗结了婚还来找她,那么,她算什么?红颜知己?还是情人知己?这样一想,强烈的悲哀就涌上了心头。
“何必?”她的笑容有几分凄凉。“你认为还有那个必要吗?而且,毫无意义。”
他急了。“但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啊!”
“什么叫离不开?”她摇头。“这世界绝不存在谁离不开谁。”
“可是我就离不开你啊!”他的回答像个不理智的小孩子。
从他这冲动的话语中,她听得出它的真实性及蕴含在的情意,不由得在感动中沉默了。
他也在羞赧中沉默了,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眼睛里又都诉说着一些什么。这一刹那,那些所有因为羞怯、因为顾忌、因为自尊……而没能够说出口的告白全部清楚无遗地表露了,他们,在彼此的凝望中终于明白了彼此的一番情意。因此,时间、空间似乎都已经停顿了,停顿在这他们眼神交汇的光芒之中。
可是,这是不是太迟了一些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相思苦!
第五十五章相思苦!
“太晚了。”还是宁可先清醒过来。“再见吧!”
她的声音并不激动,也不高亢,但那种诀别的味道却是明显而浓烈的,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再见。”他机械地、无力地重复。“再见。”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他有所行动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就像一个走向刑场的囚徒似的疲惫而绝望地走出了她的家。
宁可躲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这熟悉的、孤独的身影慢慢地消逝在路的尽头,他种种的好就如同电影镜头似的在眼前一一闪现,她的心就开始刀绞般地一阵痛过一阵了。
“谢谢!谢谢你!”她喃喃低语:“项毅,谢谢你!”
此时,有一滴水珠似的东西在宁可的脸庞滑动。是雨吗?可天边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呀!这水珠很快就滑进了她的嘴角,湿湿的、热热的、咸咸的,竟然是———泪!
她居然还有泪?!自从母亲逝去以后,有将近十年了吧,她就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了。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是坚硬如石或是失去了流泪的功能,没想到现在却……
她不敢相信,然而这泪水却是如此的真实,又是如此的有温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宁可的生活与以往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依然是工作和孩子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及精力,似乎一切都是忙碌而有平静的。但是,这其实也就是似乎而已,似乎的一如既往、似乎的平静、似乎的……生活中失去了那个叫作项毅的男人,似乎一切又都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是的,一切其实已经在改变了,只不过这种变化是无法用肉眼看得见的,是宁可内心深处不可触摸的伤痛。虽然她的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心里却始终怀着一种出殡的情绪,就仿佛突然失去了生命中一个最亲密的人似的,无比的悲切,却又偏偏是欲哭无泪。可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亲人逝去呀,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呢?难道就因为了一个项毅么?他有这样的重要、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吗?她连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就更加无法对人言说了。何况,在她的生活里原也是无人可诉。她唯有将这一腔的哀愁和疑惑默默地埋在心底,一任它去翻腾、去发酵。
但宁可毕竟不是修炼到极至的圣人,这心情多少还是有所流露的,最直接的就体现在了她的琴音之中。完全是无意识的,她所弹奏的竟然都是些悲怀伤情的乐曲,不是《长门怨》就是《蕉窗夜雨》,她弹得是分外的投入与动情,幽幽咽咽、凄凄惨惨的,让听者也有了悲从中来之叹,即便是那些毫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够听出一些个中的愁苦来了。
秦戈当然也有所察觉了。“宁可,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
“没有怎么?琴声为什么会这样凄凉?”
“曲子本来是这样的。”
“那就别弹这种曲子了。你再这么弹下去,我这”菊花香“就得改名字了。”
“改名字?”
“改叫”悲情坊“或”黯然屋“得啦!”
他的幽默并没有逗笑她,她的脸色反而更加黯然了。
“宁可,你到底是怎么了?”秦戈不再开玩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能有什么事?”她笑得有些飘忽。“我只是没有休息好。”
这次,宁可倒没有说谎话。自从不再与项毅见面之后她就有了点失眠的毛病,不管她把睡觉的时间拖到多晚,还是身体有多么的疲倦,(|。cc)可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就是难以安宁,眼睛闭得再紧,却是毫无睡意可寻,常常是要辗转反侧到天明。有时候好不容易模模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但又会陷入各种各样的梦中去:时而,她回到了童年,正仰着头听父亲在朗诵着普希金的诗歌,那饶口的俄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了,到最后就响成了嗡嗡一片的咒语,像密不透风的围墙似的让她窒息,让她眩晕了;时而,她牵着金星和水星悬浮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在繁星中遨游,开始还非常的意气风发,可渐渐地就迷失了,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孩子也突然间就消失了踪影,无论她怎么喊啊、找啊,也没有一点回应,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了,那心情慌乱茫然得一如待祭的羔羊;时而,她又身处于一场热闹的婚礼上,项毅是新郎,何姗姗是新娘,他们在婚礼进行曲中手挽着手、微笑着从她的身边走过,项毅明明是看见了她,却又根本没有瞟她一眼,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她或者是她原本就不存在……就这样,梦魇来来往往地纠缠着她,直到她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然后,就是长久的、挥之不去的惆怅。
宁可在这种不可解说的苦闷地折磨下,身体自然会很受影响,她比以前清瘦了许多,明显的憔悴了,尤其是脸色,总是很苍白,简直像是个严重的贫血病人。做事情也开始恍恍惚惚的老出差错,向来善于做菜的她却时时不是忘了搁盐就是放错了调料,吃得两个孩子直皱眉头。同时,她不知道怎么搞地变得特别敏感而多疑起来了。在表演古筝的时候,经常是弹着弹着就走神了,眼睛老是有意识地在客人丛里搜索,希望能够发现某个熟悉的人,但次次都是徒劳无功。在失望之后,她就全无了弹奏的心情,一首曲子匆匆地应付过去了事不说,并且错绽百出;空闲之余,她的心也不能够得到休息,各种猜测和疑问充塞在其中:项毅现在怎么样了?他结婚了吗?他可曾想起过她……本来,这些问题是可以从房东颜立国那里得到答案的,可过强的自尊心是不允许她问出口的,而她又不再与彭飞燕她们来往了,也就断了另外一方面的消息,种种疑问也只能是闷在心里面了。正因为如此她就加倍的疑惑、加倍的惶然了;更严重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她现在走在路上总是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有很多时候还真的就在晃眼之间看见一个高大的、似曾相识的人影,她似乎辨认出那是谁了,然后她的一颗心就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就要破胸而出了,可等她好不容易定神去细看时,并没有什么跟踪者,也不存在什么似曾相识,有的只是一些全然陌生的路人和自己孤独的影子。这么几次三番地折腾,宁可就不能不有些疑心自己会是那种妄想症或强迫症的患者了。
今天又是这样。
从“菊花香”一出来,秦戈的车就准时的停在了宁可的面前。“我送你。”
她照例婉言拒绝了。说是照例,这“例”也不过是从她在明白了自己爱之所在之后的刻意避嫌罢了。
“最近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坐我的车呢?”秦戈笑得有点无奈,“我车上有炸弹吗?”
“不是。”她解释,“我是坐得太久了,走走正好活动一下。”
她的这个借口已经用过好几次了,秦戈未必就信,但他是个相当自傲的男人,是不会死缠烂打的。他并不拆穿她什么,只是颇有风度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就离开了。
自从项毅不再登门以后,宁可就在邻居中雇请了一个在暑假勤工俭学的中专女生晚上过来照看一下两个孩子,花费是多了一点,但让她终于放下心来,下班也从容了许多,也有工夫在路上散散步,放松放松,借以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绪了。
而且,她也真怕回家。项毅离开了这么久了,可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还留有他的气息和印记,这是他坐过的椅子、那是他翻过的书、这又是他用过的杯子、那又是他……他好象个无处不在的幽灵似的游荡在她的生活中,左右着她的视线。即使是她努力地去视而不见,孩子们又会提醒过不停:
“妈妈,项叔叔怎么不来了呢?”
“妈妈,我今天给项叔叔打电话啦,他说他忙得很。”
“妈妈,你是不是和项叔叔吵架了?”
…………………………
孩子们就这样项叔叔长、项叔叔短的问个没完没了,令她心烦意乱得几乎就要疯掉了,直到她声色俱厉地下了缄口令:“从现在起,谁也不准再提项叔叔了,听见没有!”
两个孩子被吓住了,还真的就不怎么敢在她的面前提到项毅,但那充满疑问的眼神还是在说“项叔叔……”,叫她如何平静得了?
这些天的夜色都出奇的很好,星星在皎洁如玉盘的月亮旁边调皮地眨着眼睛,轻柔的风带着凉意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穿行,不时地让树枝有节奏的摇摇摆摆,在幽幽的灯光映衬下,那晃动的影子就犹如少女婆娑起舞的曼妙剪影。这一切是淡泊而又美好的,就像是王维的诗或东山魁夷的画。
漫步在这诗与画的空间里,宁可的心却无法宁静。黑暗使她有些寂寞无助,面对未来的勇气和信心慢慢地在摇动着;孤独又唤起了她对往昔的回忆,曾几何时,有那个人相伴的夜晚是多么的温馨啊!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想到这儿,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这一看似乎还真的就瞥见了一个人影!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有人呢?又是她的幻觉罢。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走自己的,却听到了一阵急而快的脚步声响起,难道真的是————她不禁停了下来,却怎么也不敢回头去证实,只是消极地等待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近了,直到了她的身边。但是,它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继续响了下去。宁可凝神望去,脚步的主人是一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刚下了夜班急着往家赶,只好奇地瞟了一眼她这个敢在深夜里游荡的奇怪女人就匆匆走远了,瞧他那副戒备的样子,说不定还在心里担心她是个女劫匪呢!
宁可自嘲地笑了笑,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幸好没有人知道她的这种心思,否则真是贻笑大方了。一抬头,正好看见夜空中那些星星,它们真像是一只只神秘的眼睛,早已经把她的心事窥探得明明白白了。
星星,她最喜欢、最欣赏的,认为它们才是造物主最美妙的作品。她一直觉得一个人就是尘世中的一颗星星,是独特而又孤独的行走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只有在遇到有缘的那颗星时才不会孤寂、才会发出交汇的光与热来,而这样的几率又是少之又少的。她也曾经在心里暗中以为项毅就是那样一颗在茫茫夜空中能够与她相互辉映的星辰,也曾因此而欣喜不已,可是,这终究只是她美丽的想象罢了。项毅,即便是一颗星星,也是天上那一颗参星,而她却是那颗商星,是注定只能遥望不能相聚的。
突然,宁可记起了一句诗,不禁就吟了出来:“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
这是南朝诗人的一句咏雁诗,出处较僻,并不如唐诗宋词那样有名,却是母亲生前常常吟诵的句子。当年,宁可虽然是明白母亲所寓何事,可对此也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直至今日,直至此刻,她在这样的黑夜中、这样的寂寞里才真正明了诗中那份沉重的悲哀和无可奈何。是啊!早知道不能长相厮守,还真不如就从来不曾相遇过,独自挣扎在滚滚红尘虽然艰辛,但又怎及得上这半路离别给内心造成的痛楚?
想到此处,眼里就有水雾升起。她把眼睛眨了又眨,试图把它们逼回去,可是,她失败了,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这泛滥奔泻的势头仿佛就是要在这一刻里将她那十几年都抑制了的泪水全流个够似的。
渐渐地,宁可已经无力去控制自己的这种情绪了,掩着脸,在这深夜无人的街头,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哭着,为母亲,为自己,为孩子……或许,她是什么人也不为,就仅仅是单纯的、发泄的为哭而哭罢了。
夜越来越深了,风也越来越凉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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