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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然后毁掉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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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白费力气了,拉紧我。”真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却好像是一颗定心丸,带给音墨一种稳定的力量。
音墨忽然很是好奇,为什么真烨做为白灵的雪国人能够看得清黑暗中的景象,又是如何服下了血莲花的毒血,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人呢?她正想开口,却听到真烨用一种略带颤音的嗓音说道:“不要触犯我的底线。”
音墨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立即噤若寒蝉,默然的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走了好久的路,看似前方出现了亮光,音墨一下子雀跃起来,终于找到了出口。
真烨暗自后退一步,捂住了音墨即将呼出声音的口,飞身旋转,将两人带到了一块巨大的玄武岩后,抓起她的小手,用冰凉的指尖在她的手掌心写下,“是七滴血手下的雪尸。”
音墨猛然睁大了灵动的大眼睛。七滴血!那是近两年雪国崛起的一个神秘的黑暗杀手,从来不会留名,死者都是一剑穿胸而亡,伤口处开出热烈的罂粟花,茫茫的白色雪地上齐整的撒上七滴鲜艳的血色。
音墨定睛看着那一片光彩聚焦的中央,是一个个白的耀目的雪色,好像是太阳一样的强光,音墨连忙别开脸,但是在那一瞬间,却看到了那些苍白的身体和空洞的眼洞……没错儿,是两个深深的眼洞,浓重的黑色和恍然的惨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体由长长的丝线牵引,好像是腐臭和堕落的傀儡。音墨的内心翻涌着一阵阵的恶心呕吐感,身体受不住的抽搐。
周遭就是繁茂的缠枝鬼莲,茂密的一大片,弥散着整个光亮的区域。
雪尸的中央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穿银色银狼绒披风,头套兜帽的身影,他只是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摆,上百只雪尸就列成了整齐的队列,身上光亮的光晕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恭迎大人——”
“嘭嚓……”
极为细微的声音,数百只雪尸转头看向发出异动的黑暗方。
音墨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时,心跳仿佛都冻结了,是他,是那个将她带出黑暗边缘的神人。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遏制住要叫出声的冲动,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那个声音说出“雪娃”二字的一刻,身后的真烨的身体忽然散发出阵阵罡气,连带着树枝都飒飒作响。
“谁?!”
音墨脑中飞快的转动,同时反手点了真烨的穴位,默默在他的手心写下,“我自愿的。”然后绝然的走出了隐蔽的岩石后面。
真烨黑色的瞳仁好像能够放出寒冰一样,却无奈琴师最拿手的就是手指上的功夫,这样的一指,自己用尽全身的功力也要三刻钟才能够解开……
这个死丫头,要去送死么……
真烨不知道,她不是送死,她是要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她说,“我是自愿的”。
音墨茫然的向前走着,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晚歌,唯有两道交错的视线,错落成斑驳的阴影。
几只雪尸滚动着向前,将这个娇小的身影包围起来,等待着主人的下一个吩咐。
音墨环顾着周围骇人的雪尸,心中一阵阵的害怕涌了上来,只是再没有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借她一个肩膀,再没有人用那样温柔的话语安抚她了。那个人,站在高高的亭台上,真正的将所有践踏入尘埃。
“带过来。”冰冷的声音好像是脊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玄冰,刺穿了少女的心脏,淋漓的鲜血撒了一地,洁白的地面上,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音墨没有说话,她冷静的看着兜帽下那张历尽沧桑却仍然年轻俊秀的脸庞,深深的闭了闭眼,他是七滴血,他再也不是她的丹荻。
雪尸手中的冰枪刺穿了她的膝盖,血液滴答滴答的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白色的外衣,“噗通”一声,她的膝盖和硬实的地面交错发出清脆的声音,骨裂的声音。音墨死死地咬住唇,高扬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是谁派你来的?!”
凄厉的声音,冰骨一样刺入了音墨的肌肤。
“阿荻哥哥……”音墨的脖颈昂成一个高傲的角度,拼命克制自己不要流下眼泪。“你终于得到了鬼莲,而且是雪原上所有的鬼莲,你就是那样的想要变强么?哪怕是杀死无数无辜的人么?
阿荻哥哥,你变了。”
七滴血的心里猛地一抽搐,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幻境,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儿拉着自己的袖子,热切的唤着:“阿荻哥哥,阿荻哥哥……”只是被一层茫茫的雾气所掩,看不清楚面容,“小墨会找到雪原上的鬼莲,帮助哥哥成为雪原大陆的第一……”
“你难道不记得那片天堂一样的乐土了么?那片土地上,每个人脸上都会散发出最真挚的笑容,每个人心里都会流淌着友善的血液……”
“别说了——”沉沉的声音好像一道惊雷,音墨身后的雪尸召出手中的冰扇,啪的一声打在音墨的嘴上,滴滴嫣红的血色刺痛了他的心。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个小太阳,把雪国的阴沉天气打压下去,在羌族的那个小小的流岚部落中,时间都凝住了一般美好,连老太太枯瘦脸上的褶皱都笑的发颤,欢声笑语中,是晚霞的唯美。
头罩兜帽的少年的头好像是万根针扎的疼,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少女,心里竟然一揪一揪的疼起来。
“咯咯咯……”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天地间突现了一面雕花金框的平镜,光滑的镜面中流转出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那双眸子,竟然是奇异的金色。
“是你!”音墨的情绪猛然拨动起来,那面镜子,那声娇笑,以及那样同样金色的双瞳。
女子掩嘴而笑,“小丫头,亏你还记得我。”
音墨好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歇斯底里的大喊:“是你,就是你杀死了弟弟,杀死了我娘,杀死了那样多的村人——”
雪尸按住音墨的肩膀,在她的肩胛处钉上了两枚冰锥。
音墨咬住已经发肿充血的下唇,任这样的疼痛蔓延至心底,也不出一声。
女子看到音墨的下唇已然是一片血肉模糊,心里也是微微一动,这样不屈的神情,像极了那个人。传音入密道,“音墨,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是十年年前驰骋雪国的血莲……”她满意的看到音墨陡然扩散的瞳孔,“你做我的傀儡,是你的荣幸。只是,你是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生着从我的幻术中脱离的人……”
血莲。
十年前的倾覆雪国的血莲。
使整个雪国弥漫着殷红迷雾,血流漂杵的血莲。
那朵嗜血的血莲花的命名人。
“你现在又要害哥哥是么——滚开,从我哥哥身上滚出去——”
“嘭”的一声响声,一根粗壮的冰棍击在正在发疯的音墨的后脑勺上,她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早已在眼眶中集聚的泪水顺着眼角淌落,滴落在雪地里,混杂着樱花瓣一样的血色,倒映出一方镜湖,冰与火的交界之湖。
第四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高大的玄武岩石后的少年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天际的冷月,苍凉了苍凉,空白了空白。
脚步稀稀落落的声音终于消弭在无数绽放在黑色藤蔓上的鬼莲深处,徒留下空地上一片殷殷的鲜血。
“你是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生着从我的幻术中脱离的人……”
黑衣的少年扑簌着眼睫,干涩的眼睛里再没有了泪水。
姐姐,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他。
一个不冷的春天,没有料峭的冰雪,空余一地光灿灿的暖色。
雪宫中的一间华丽的寝殿中,黑色的纱幕挡住了外面世界的光亮,只有袅袅的青岚香遮掩下的浓浓的药汁气味和弥曳的陈腐味道。
“咣当……”
清脆的珠玉撞击声,一个白玉一样的瓷碗滚落在青翡翠一样的地盘上,碎成几瓣透色的水珠。黑色的药汁撒了一地,浓黑的颜色,将浅色的底色映衬出黑色的曼陀罗花的线条。
“滚——”
一个单薄的身影在黑色的帐幕下隐没,瘦削的肩膀不住的抖动,似是一叠浸透了岁月的枯黄的薄纸,翻飞出几朵无声无息的浪花。
宫女和内侍鱼贯而出,低低的伏在地板上,像是一条条涸辙的泥鳅。
雕花大床上一个面容绝美的少年漂亮的丹凤眼闪过一丝鄙夷,“去叫镜离表哥来……”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少年的力气,他随即闭上了双眼,面色灰白,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告诉他人,他还没有死去。
“阿烨,醒醒……”
少年睁开明亮的眸子,亮而澈,任是谁看过去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双眸子,却是半盲。少年嘴角绽开一朵梨花笑涡,“哥,你来了?”
一个面容清朗的男子靠在床的另一边柔软靠垫上,“又不乖乖喝药么?”他边说边伸出手点了少年的额头,“阿烨,有病就要好好地喝药,然后才能够好起来……”
“我没有病!”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粗暴地打断男子的话,脸色由灰白变得嫣红一片。
镜离随手拈起一旁的白色丝绢……为少年擦着额上的细汗,挥手叫来侍候的宫女,“再去药房煎一晚来。”
宫女匍匐着身子将要退下,忽听得镜离殿下的话,“小公子怕苦,再去珍果坊拿两碟酸梅来。”她叩头谢恩,转身退了出去。
少年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有谁能够相信自己呢?自己没有病,从来都没有病,长达三年呆在这样不见天日的黑色帷帐下,面对着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让人偶一样的脸,咽下苦涩浓艳的黑色的药汁,任是一个健康的人都会萎缩,都会沉沦,都会如同行将入木一样。
还好自己对这样的一个世界看不真切,完全失望下,仍然含有一丝希望。
又是一碗乌黑的药汁端过来,墨色的药汁表面晃荡着一层涟漪。
贴身的宫女扶起瘦削的少年,为他的身后垫上厚实的靠枕,少年的眼神没有了适才的清澈,秽浊的好像将死的老者。
镜离拿起金色的勺子,舀了半勺,凑到少年浅色的唇边,“喝药了。”
少年别开脸,伸出苍白的手指端起药碗,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下苦涩的药汁,将他的味蕾都刺激的酸涩难耐。然后闭上了双目,颓唐的仰身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恭送三殿下,请恕真烨病重不能相送。”
镜离黑色的身影逆着光,挡住了窗外的唯一的阳光。他轻柔的抚了抚少年闭上的眼睑,然后对一旁的侍从说道:“小公子不得见光,快把窗子关上。”
随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淹没在大门缓缓合上的轻碰声中。
少年倏然睁开双目,茫然的看着空洞的穹窿,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会对自己好的镜离表哥么?三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却只余下空洞的黑色,黑色的药汁,黑色的帐幔,黑色的大殿,以及黑色的人心。
真烨苦涩的笑了笑,幽深的眸子中呈现异常温馨的场景。
一个身形秀芹的窈窕女子,拉着他的手,俯身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相同的话语,“阿烨,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开了姐姐,千万不能忘了姐姐。”真烨重重的点头,再摇头,“阿烨不会离开姐姐,阿烨会记得姐姐。”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样明丽的笑容中掺杂着真烨看不清的蒙蒙雾气,“阿烨,记得姐姐,姐姐叫雪娃。”
她在那个时候就猜想到一切了吧。
真烨是天生的占星师,被占星的族人称为通天者。从环绕着九色彩云降生于世,到于万千的族人面前接受神的指示,只有短短的三年。自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费尽心机费尽气力才能够达到了占星师的级别,仅有三岁。
雪宫的三皇子殿下镜离是母亲的侄儿,也是他最为敬重喜爱的表哥。
直到真烨在他也不十分清楚的前提下预言了一件惊天的祸乱,他就被这样变相的软禁起来。
宫外都是这样传言的,三皇子殿下温婉爱人,对其病重的表弟三年来嘘寒问暖,友爱益加,堪称温良简恭之表率。
于是,真烨知道了,他对于这个哥哥来说,不过是一棵瘦弱的樱桃树,结果了可以吃,枯死了可以烧柴,总归是一棵物尽其用的棋子而已。而镜离哥哥的抱负,不仅仅是雪国的太子,更是雪国的王,天下的王。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轻响,真烨赶忙擦了擦颊边的泪痕,转首向着大门的方向看去,该叫小顺子往门上抹上明蜡了,他这样想。
一抹青色的丽影,飘忽而空灵,好像是一丝流云,就这样飘入了真烨的眼帘。
“姐姐……”
第五节
异常明澈的天空边际,紫色的云霞幻灭,点点流云,丝丝流光,都将这个明媚的清晨勾勒出一种到极致的美丽。
“丫头,接着。”
一声飘忽的声音,在枝干上垂腿而坐的音墨猛然回过神来,一个巧妙后空翻,轻巧的接到了从半空中抛过来的古琴,飞身上了再高一层的枝丫上,靠着粗壮的树干而坐,将无弦琴放至自己的腿上,只见这琴通体碧透,隐隐泛着蓝光,琴尾刻着好似古老图腾的形状,使这琴更添几分诡秘。“好琴。”
雪娃乍现于平滑的镜面中,“这是千年前的无弦琴,你这个琴师若是能够驾驭得了,就送给你。”她咯咯的娇笑几声,“若是能够弹得好,就放你离开。”
音墨狐疑地看着那抹不甚清楚的丽影,并没有开口说话。自醒来以后,近乎一个月,自己都呆在这个遍野□的庭院中,看池塘中银鳞游泳,池边春花锦簇,仙蕊竟放,梧桐枝叶繁茂,连合欢树都挂着绒绒的粉色花朵,听耳边的唧啾鸟鸣,稻香蛙鸣。仿若南国的春景。
可是,音墨知道,这是雪娃所施展的幻术。
“哦?此话当真?”
雪娃漂亮的唇勾勒出魅惑的弧度,“当然。”
音墨调整着手中古琴上虚幻的琴弦,缓缓拨动了第一声,“铮——”
一声清亮的琴音破空而来,随即她摇摇头,“不行,这样磅礴大气,我驾驭不成。”
雪娃勾了勾手指,音墨手中的古琴就凭空飞了过来,她轻笑着盘腿坐在镜中的黑色土地上,“你且听。”
“汀……”
余音袅袅,山花烂漫。
好像听到了千军万马裹挟着重重的尘土飞扬,兵戈交响,斧钺铿锵,交织成一曲气势磅礴的陕北号子,那样的奔腾大气,顷刻间浸入了鲜血弥漫的迷宫世界,到处是断壁残垣,放眼是血流漂杵。
一个红衣女子手执长剑,静静的立于白马之上,静静地望着玄衣男子硬朗的背影,凝视着他俯瞰这人间修罗中苍生在脚下浮屠。
硝烟即将散尽的古战场上空,弥散着死亡的悲催气息,夹杂着秃鹫阴鹜的叫嚣,桀然大笑,等待着又一顿饕餮。远方飘来淡淡的挽歌,记载着残忍的杀戮和肮脏的血腥,见证着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再走向野蛮的征程,带着疏离的微笑,嘲笑着无知与浅薄。一切,好似刚刚开始。
这场战役,以少胜多,史称四野之战。
这是她首次出山,一袭红衣应证着旷世的传奇。
雪娃嘴角始终微微向上咧起,单纯的的指法却丝毫不乱,这是她用心织就的古战场之歌。
音墨陷入深思,这就是十年前的人称绝世血莲花的妖艳雪娃么?曾经和雪国惊艳绝伦的镜离殿下并称于世的倾国雪娃么?
提气,收琴,起身,转圜。
“等等……”音墨从高高的华盖之上飞掠而下。“雪娃前辈,我想见丹荻哥哥。”
雪娃漠然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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