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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恋爱事件 作者:洛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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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分钟,房书平和安东尼奥的处境就来了一个颠倒。
  被松开手铐脚镣的房书平走路还有些不稳,但他获得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踩在了安东尼奥的脸上,用脚后跟狠狠地碾了又碾:“妈的老子好不容易和亲爱的一起游个山玩个水你都来打扰,你知不知道小爷我一分钟千万上下啊!”
  “还有你,大舅子!”房书平转过头来大言不惭地作痛心疾首状说,“卓阳他之前是从来都不会挂我电话的,刚刚是他第一次挂我的电话!以后他要是再挂我的电话你可得负全责!!”
  杜正文闻言,脸上的刀疤都为之抽动了一下,哆嗦了两下嘴唇后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戳烂此人的厚脸皮。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夜色笼罩的高大住宅的一角照得纤毫毕现,能够没到人脚踝的羊毛地毯从桌边一直蔓延到房间外。
  这间显而易见被暂时充作办公室用的书房里一片烟雾弥漫,紫衫木质地的宽大办公桌上凌乱地摆放着成摞的雪茄烟盒和好几瓶黑方……还有成打的散乱照片。
  杜家如今实际的掌舵人杜卓阳正坐在桌子后面,他已经在这里“消磨”了一下午外带一晚上的时间了。
  照片上是特里家曾经在维尔市,乃至在美国西北部的负责人——或者更加确切地说,前负责人们。这些同样的照片曾在更早一些的时候被寄给了特里家的现任家主:瓦莱里奥·特索里奇。照片里的人虽然姿势不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得再彻底不过了。
  杜卓阳把手里的雪茄摁灭在桌侧的烟灰缸里,黑灰色的焦痕和一截截黑褐色的烟灰在金属银的烟灰缸里,浓墨重彩得色彩鲜明。
  “把我的规矩给定下来,”杜卓阳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澄清的酒液在灯光折照下投射到桌面上的细密碎光,然后冲着坐在他右下方的男人点了一下头,“明杉你这次做的不错。”
  “这是我该为您尽的本份。”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男人谦卑地低着头,丝毫看不出那一系列死相各异的照片,都是出自此人的辣手。
  “特里那边的反应是什么?”杜卓阳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后问道。
  还未拆除绷带的阿基同学“身残志坚”,行动不便依然死乞白赖地跟在杜卓阳身边。不过也只有他,才敢在这种时候在杜少的酒杯里倒上薄荷水,而不是度数高达40度的黑方威士忌。
  杜卓阳斜乜了阿基一眼,对他这种私下里的小动作不加理睬,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左下方的男人。
  和明杉不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两个人惟一相同的点大概就是下手的狠辣和毫不留情。甚至有人认为总是笑如春风的季伯达比总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明杉更难相处。
  “杜少您放心,”季伯达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特里家这次自知理亏,已经一声不吭地退出维尔市了。他们留下的盘口,除了一些重要的地段被我们杜家取而代之,其它那些,都按您之前的安排,已经放任一些本市的中小势力接手过去了。”
  杜卓阳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季伯达的笑容更加大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既然有人敢打您的主意,怎么能让他们只褪层皮就想轻松蒙混过关呢?”
  加了冰块的薄荷水入口清凉冷冽,杜卓阳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有人轻叩了门后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俯身在季伯达耳边低语一二后,再次悄无声息地退下。
  季伯达沉吟了一下,说:“杜少,刚刚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
  杜卓阳对着他抬了一下杯子,示意他继续开口。
  “特里家那个不争气的次子安东尼奥,被人绑了之后送了回去,但是身边的人却一个没留活口。”季伯达简要地说。
  “你知道是谁做的?”杜卓阳问。
  “心知肚明。”季伯达笑得有点恶意起来。
  “让明杉去做吧。”杜卓阳挑了挑眉,这个动作被他做起来杀气十足,“我们要忙的事情还很多,速战速决。”
  明杉和季伯达两个人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提到房书平这三个字,也没有关注过这个人的生死和身在何处,自然在汇报时对此人也是只字未提。
  但是,杜卓阳就是知道,这人现在恐怕非但没什么不妥,反倒可能活得颇为惬意自得。甚至,这次安东尼奥的突然被绑还十有八九地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思及此,杜卓阳便拉开了手边抽屉的第一层。
  ——在这一层抽屉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放,唯有一把枪身和弹夹相分离的格洛克。
  



7

7、第七章


  再次站在华国土地上的房书平很是有些意兴阑珊——他没想这么快回国,只是受制于人的不得已而为之。
  “塞申尔的位置在三大洋流的交汇点,一年之中只有这个季节是登岸的最好时间。”房书平没精打采地拿了把小刀削着手里的雪茄,“航海图已经给你了,你完全可以自己过去那里不用让我千里相送的。有句老话说得好,‘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大舅子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再见不如怀念拜拜了您呐顺便让你小弟帮我订一张回美国的机票……”
  拿到了塞申尔的确切地址和详细航路图的杜正文对此的回应是直接掏出了一把枪抵在房书平太阳穴上,“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再喊我大舅子!还有,是我们一起一路顺风。”
  房书平用力地扔掉手中的小刀和雪茄,转过身让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怒气值爆表直接开了暴走状态:“妈的你们杜家都是这种占了便宜就翻脸的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扣扳机,小爷我从小就是玩枪长大的我怕你这个!你信不信你一枪崩了我用不了三天我大哥就宰了你当殉葬品?!不信你丫就试试!”
  杜正文被他这番话噎得手直哆嗦,连着顶在房书平脑门上的枪口都变成了小鸡啄米,但是抖了半天,却是咬着牙收回手来。
  这枪,连保险都没开。
  房书平说的对,他确实没这个胆子开枪。
  房家的老爷子位高望重,资历深得难以撼动,甚至现在的不少军政要员都是出自他的门下;房家老大目前军职上升得有条不紊,关键的是房大少的军职是靠自己的军功从最低一级的士官稳扎稳打地升上来的,比起日渐隐退的房老爷子,实权更重。
  若是在刚见到房书平的时候,杜正文还敢拿性命二字去要挟他。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从维尔市到纽兰登再辗转回国——杜正文没这个胆子去试房家有没有掌握房书平的行踪。
  最让他无计可施的是,房书平这人是个“滚刀肉”,胡搅蛮缠的功力那叫高得一B。关于这一点,杜正文不知道的是他一定能和杜卓阳找到共同语言。
  房书平冷笑了一声后看着杜正文:“多少人盼着我喊他们一声‘大舅子’,搁您这儿您还不认账了?图,我给你了;人,我也撤了。现在你跟我玩反水这一套,是不是有点好笑?我老实告诉你,要是今儿下午我大哥在北都机场看不到我真人,这辈子你也甭想到塞申尔了。好好的话你不会说玩他妈什么威胁?谁怕谁啊?”
  杜正文的脸越来越沉,他回视了一周强压下手下人对房书平这番言论的不满,深呼吸了好几下后,才冷言道:“房少这样说就有些不妥当了,不劳烦您陪我走一趟,我又怎么知道会不会走错路,或者路上被什么海警拦下来呢?”
  “被警察叔叔拦下来只可能是你走错路,走错路是因为你白痴。”在自己地盘上受制于人的房书平话说得依然理直气壮,“我当你是自家人看,别自以为是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杜正文到底没落了黑道大哥的面子和气度,黑了半天脸后扭头带人走向了不远处的车队——他要从这里到南方的一个小港口,那里已经备好的船只,可以绕道进入印南海,然后启程去塞申尔。
  
  黑道业务和电影生意在美国发展得都很欣欣向荣的杜家太子最近添了一项新爱好:拿着一把格洛克在射击场玩百步穿杨。啪啪啪得一地子弹壳,外加百米外的发发正中靶心。
  要知道,他手上这把格洛克是早几年的旧款,有效射程也仅有150米,而且这把枪的子弹射出之后并不能穿透人体,而是会残留在肉体中。
  杜卓阳冷静地换好弹匣,举臂、瞄准、开枪……正中红心!
  ——我会用这把枪把你留下的子弹一发发地全部还给你,只不过是换一个方式。
  “杜少,”身旁随侍的部下适时地送上了一支雪茄,“瓦莱里奥?特索里奇已经等了您半个小时了。”
  “多等等,有助于他长点儿记性。”杜卓阳丢下手中的枪,示意一旁的侍者今天的娱乐活动到此为止,然后一边接过修剪整齐的雪茄一边向场外的会客室走去。
  瓦莱里奥是特里家的现任掌权人,身高两米、银发碧眼,即便仅仅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也自有一番迫人的气势。
  杜卓阳走到正对向瓦莱里奥的沙发前,坐下,毫不客气地将双腿交叉抬起放置在沙发前的几案上,鞋底正对着一脸冷漠的男人。
  “好久不见。”意大利男人说的华语字正腔圆、音调奇怪。
  “少说废话!”这是咬着雪茄的杜太子的回答。
  瓦莱里奥挑了一下眉,立刻改口道:“安尼犯的错,我想特里家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补偿。”
  “不够。”杜卓阳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已经把维尔市全部让给了杜家,这么大的诚意,来弥补一个末位继承人的错误,已经足够了。”瓦莱里奥放弃了说不顺溜的华语,快速说出的一大串的意大利语带着明显压抑的怒意。
  可惜杜卓阳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如果坐在这儿和我谈的是你老爹,那就足够。但是现在和我谈的是你,那就不够。”
  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尴尬,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特里家和杜家在非洲争的那块草莓蛋糕,特里家退出。”
  杜卓阳得寸进尺:“还有特纳影业的院线。”
  瓦莱里奥唇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却仍然退了半步:“一半。”
  “成交。”杜太子惬意地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
  传闻特里家的末位继承人安东尼奥生性风流倜傥、男女通吃,看来杜卓阳不仅知道这一传闻,而且掌握了比传闻更准确的情报。
  “改天我带安尼亲自向你赔罪。”瓦莱里奥在临上车时对杜卓阳说。
  “没兴趣。”杜卓阳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不是每个人都拿那个蠢货当宝贝。”
  目送着黑色保时捷消失在视野中,杜卓阳掏出手机摁下了那串他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然而手指却在拨出键上迟迟停留,直到手机自动黑屏。
  他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刚刚在和瓦莱里奥谈条件时,原本他可以提出其它更好的要求,比如正在内战的肯纳尼,还有美国军方每两年一度的军械更换生意,再或者奥兰地的赌场许可权……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却开口要了特里家旗下电影公司的院线经营权。
  蠢货不止一个,杜卓阳恨恨地想着,他都已经息影了而且也不在美国,就算是把全美国的院线都拿下又能怎样?!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情大为不好的杜卓阳叫过了身边的阿基,“阿基,告诉季伯达,非洲佬们想要的枪可以照给,子弹给我加价一倍。既然特里家不做这个买卖,那价格就由不得那帮黑鬼说了算了!”
  
  就在杜太子恨恨地压榨非洲人民的血汗钱来消气泻火的时候,历经磨难的房二少终于活着回到了北都机场。
  被他拿话挤兑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杜正文没当场一枪崩了他就已经是给足了房老爷子和房家大少的面子了。至于房书平提出的买机票送他回北都的要求,更是直接被杜正文当成了P给放掉了。
  身无分文的房二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从杜卓阳身上偷偷摸摸顺出来的那枚玉石尾戒,但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二少他是死也要带着这枚戒指一起死的。好在房书平虽二,还是长了一张好脸皮外加一副好嘴皮子的,几句话的功夫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搭上了去往机场的顺风车,还收获了飞往北都的顺风机票一张。
  下了飞机后,向来不知节操为何物的房书平前脚刚挥手告别给他搭顺风车外加买机票的好心少妇,后脚就把对方写着联系方式喷了香水的小纸条顺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筒。
  辜负了寂寞少妇殷切希望的房二少终于在刚出机场大门时迎来了命运的制裁:一整队荷枪实弹的兵哥哥把守住了大厅的所有出口,然后在看到他的第一秒以跑步冲锋的姿态迅速地摁住了他。
  “喂喂喂你们是哪个师团的怎么连我都不认识?”房书平反射性地抓紧了吊在自己脖子里的尾戒,“还有你们谁先借我100块钱去补办张银行卡?我还急着回美国看媳妇儿呢。”
  只是摁住他的是房大少的亲卫队,面对这厮的花言巧语丝毫不为所动,非但一句话不理他,还毫不拖泥带水地就把这货塞进了戒备森严的军车里,就差没上手铐脚镣和拿臭袜子堵嘴了。
  “或者我们先去补办护照?”房二少脸皮厚得一B,不要脸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请我吃饭就不用了,先去取钱再补办护照然后送我上飞机最后记得跟我大哥说我永远爱他……”
  可惜整队军车连迟疑都没有迟疑,“收押”到目标人物以后半秒钟都没耽搁就一溜烟地直奔北都六环外的大院驶去了。
  



8

8、第八章


  站在装修风格简单的客厅里的房书平一改蹭免费机票时的风度翩翩,很是有点臊眉耷眼站在厅内正中央,正对面坐的是他亲爱的哥哥。
  长期军队生活浸润下的房书炀坐姿笔直、不怒自威,斜了一眼好不容易逮回来的弟弟之后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你最近闹得有点过分。”
  “哥你有话直说,我一分钟千万上下哪里有这时间听你在这儿瞎叨叨。”房书平避开他哥的眼光,说出口的话语依然理直气壮。
  “听我说两句没时间你就有时间天天跑美国了?”房书炀对自己弟弟的脾性了解至极,根本不听他胡扯那一套,“回家没时间你就有时间玩被绑架的游戏了?陪自家老头子吃饭没时间你就有时间去泡男人了?!”
  这三句问话的口气一句比一句重,到最后一句已然是声色俱厉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房中将这是真的怒了。
  “我这都是正事,你不懂。”房书平对自家大哥的怒气值免疫程度百分百,压根没往心里放。
  “你倒说说是怎么一个正事法!”房书炀抬手一个杯子就砸在房书平脚边了。
  “我警告你,说归说,谁动手谁是孙子啊。”房书平抖落了一下溅到裤脚上的茶水,“我去美国是为了开拓事业,研究如何更好地去挣万恶资本家的钱你懂不懂?我被绑架是勇于和恶势力作斗争,斗智斗勇完胜对方IQ值好不好?我泡男人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能有那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弟媳你就偷着乐去吧不用谢。先说好啊,结婚的份子钱你少一分我都不认你这个大哥。”
  除了已经和房书平相处近30年的房书炀,换个人当他的大哥都得被这几句话活活气死。
  房书炀被这几句话气得有点发懵,颇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快30岁的人了,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着三不着两?你自己扪心自问,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正常人会干的事么?”
  “我怎么不正常了?”房书平一脸严肃,“要不要我背一下10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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