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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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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咬着牙走下去吧。
2
昨晚尽管没有睡好,我还是一大早就起了床,毕竟是上班第一天,要留个好印象,我洗刷后来到一楼办公室整理属于我的办公桌。
过了一会儿,郭鹏副所长进来了,从柜子里拿了一个装了一大堆材料的文件盒给了我,说:“从今天起你先好好看看这些案卷,那些盒子里全是些已办案件的卷宗,先学学办案程序和一些法律文书的制作。小戈啊,你是大学生,素质很好,好好锻炼锻炼,很快就可以上路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在沙溪警务区跑跑,熟悉熟悉辖区,那个档案柜里,还有辖区的基本情况,没事你可以看看。”
我连连点头,心里想这个郭副所长还真是古道热肠,看来我的运气还好,跟上了一个热心的师傅。
过了不知多久,郭鹏副所长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小戈,龙陂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快,准备出发。”
我立即热血沸腾,豪气冲天。平日里影视中看过成千上万个接到紧急报案时紧急出动的镜头,现在却身临其境。我立即跟随所里其他两名警察,神色紧张地钻进那辆绿色吉普车里。
在呜呜的警笛声中,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目的地。
乡下的路坎坷不平,警车一步三跳地前进着。我双手紧抓住车的扶手,以免头撞到车顶。从车窗口望出去,我注意到路边行人惊诧、惶恐的神情,这使我倍觉激动和神圣。坐在防震性能极差的吉普车内,大家都被颠得直跳秧歌,稍不留意,坐在前排的郭鹏副所长突然在一个紧急刹车中人都差点撞到挡风玻璃。
“土匪,你是怎么搞得?”郭鹏副所长怒喝,手揉着头龇牙咧嘴的。
这时我才知道,那个司机叫“土匪”。
“土匪”笑笑,“路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因为自己也被颠得肚子生疼,手脚发麻,骨头几乎都要散架。
一路上,我脑海里尽在设想那无名尸。是自杀?他杀?是图财害命还是仇杀?
没容我去多想,龙陂村到了。村干部把我们带到了案发现场。
在村头山脚下的一棵大松树下,一具肮脏不堪的尸体蜷缩成一团。郭副所长和其他俩个警察走了过去,自幼就怕死人的我远远地跟了过去,心里有点紧张。
查看结果令人索然无味。一个到处流浪的乞丐因热暴毙,不是被杀害的。
虚惊一场!
郭副所长笑着对村干部讲:“看你把我们搞得紧张的。”
村干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郭副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们还是要感谢你,说明你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嘛!”之后对意犹未尽的我说:“小戈,我们走吧!”
吉普车内,全然没有了起初的紧张和严肃,郭副所长说:“小戈,你以后可要常跟这样的事打交道哦。”
我客气地说:“做警察嘛,我有这个思想准备。”
吉普车在乡间道路上颠簸着,这时我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个警察,其中一个身子胖墩墩的、脸膛黑黑的警察见我在看着他,侧身向我笑了笑,“我,刘建华。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另一个也进行了自我介绍,“我是涂振飞,警校毕业的,比你早几年参加革命。”
我谦虚地说:“以后仰仗各位关照了。”
“哪里,以后你可要关照我们咯。你可是要当局长的。”坐在副驾驶员位置的郭副所长回过头来笑道。
“哪里哪里,你们说笑了,可千万别这样说…”我赶紧说。
“我们前段时间听局长在会上说过,说要分一个优秀大学生来锻炼培养,三年后要进班子的。”那个叫刘建华的警察抢过话头。
我嘿嘿一笑,又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看样子,我的到来下面一些人早就知道了。
几个人就这样一路谈笑风生回到了所里。
3
上班后的第五天,就在中午的时候,派出所又接到紧急报案:曾家村水库里发现浮尸。
又是一番紧急出动。四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位于山脚下的曾家村水库,几乎同时,县局刑侦队的刑警、法医也赶到了,而且吴局长也从一辆桑塔纳警车里钻了出来。
郭副看见他们来了,快步迎上去,“吴局长,我也刚到,这不,尸体还在池塘里呢。”
吴局长点点头。顺着郭副手指过去的方向,在水库靠近岸边几米远的地方飘着一具尸体。面朝下泡在水里,身上穿着衣服,
看不出是男是女。水库靠岸边的地方因为长满了浮游植物;而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颜色跟池塘里那些植物颜色差不多,乍一看还真不容易被发现。可能天气热的原因;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尸体的臭味,
吴局长神情严肃地命令郭副所长及一名刑警将离岸边几米远的尸体拖上岸。
郭副所长及被叫到名的那名刑警没有露出丝毫的畏难情绪,二话没说就找来了一根竹篙,在竹篙的一头捆了根树枝,以方便钩那尸体,然后将竹篙伸过去,把尸体往岸边慢慢拨拉。
这时吴局长在岸上喊了句:“钩衣服,不要捅到肉。”
我一听就回过神来了:尸体不知道泡了多久,真要是时间比较长的话,连皮带肉都会扯下来。
郭副所长用的这招还真管用,尸体缓缓地向岸边漂移,之后两个人一人一边抓住死者的衣服下摆,
缓缓地扣压住尸体往岸上拖,因为尸体已高度腐烂,稍一用力,一些白花花的腐肉就脱落于水中,尸臭味更加肆无忌惮地扑向每个人…
好不容易将尸体弄上岸,顿时,白花花的蛆逃也似的爬出来…
我的脚有点发软,我打小就怕死人,那还是缘于在乡下读五年级的时候,一天傍晚,突然一些人在说哪里哪里吊死了一个人,赶快去看,从来没见过死人的我那时的第一感觉是害怕不想去,但不知如何,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一大群人跑到村外一个空旷的野地里,远远看到一具棺材架在两张凳子上,一些大胆的人凑上前去,我跟在一个人后面胆战心惊的瞄了一眼,只见一具阴森森的尸体躺在棺材里,面目恐怖…当晚,我几乎一夜没有敢睡,那时我家住在一个黑乎乎的屋子里,又没电,我一闭眼就是那阴森森的棺材、面目恐怖的尸体,好不容易迷糊过去,就做噩梦,整个晚上搞得我的胆子几乎都吓破了。
唉,当时怎么没想到,当警察就必须跟这个打交道呢?现在是警察了,可不能退却,看其他的警察好像都是熟视无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硬着头皮上吧,权当是练胆子,我大胆地凑上前去。
从外观来看,尸体是女性,刑警队那年轻法医套上白大褂,戴上薄膜手套,看了吴局长一眼,吴局长点点头。法医手里的解剖刀就顺着尸体的喉部往下划去。
看着白花花的脂肪象农民耕地翻过的土一样不断往外溢时,我肚子里立刻翻江倒海,差点将肚子里吃的那点东西吐了出来,我立刻退到稍远的地方,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悄悄地干呕着,生怕别人看到和听到,幸好大家都围在旁边看,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况,老天!太恐怖了。
……
直到中午吃饭时,局长和法医、刑警们一边吃还一边谈论着尸体,我胃里一直在翻腾,一口饭都咽不下去。
局长看出了我的神态,笑着说:“小戈,吃不下去呀?”
我冲着局长裂开嘴,皮笑肉不笑的嗞了一下牙,掩饰的笑了笑,“到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尸体”。
要知道我在读五年级那次见到那该死的吊死鬼之后,我再也不敢去看什么尸体了,还不要说近在咫尺地去看。
“我们可是习惯啦,这呀,以后就是家常便饭了。”据介绍,法医姓刘,叫刘闯,参加工作比我早两年,他笑着说。
这还是家常便饭?我苦笑了笑,这时,所有的诗意已经荡然无存,这身临其境的感性认识竟使我一闭眼就是那白花花的蛆和不堪入目的腐肉!
尸检结果表明,死者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是被人用硬物(石头的可能性很大)打击头部造成颅脑出血死亡,然后被抛尸水库。死亡时间距发现时已有十多天了。
他杀已是铁板一块的事实,可死者是谁,什么身份?凶手又是谁,为什么杀人?
在下午的案情分析会上,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我静静地置身于其中,饶有兴趣地聆听着他们的发言。
“我认为是财杀,有可能是凶手见财起意,在实施抢劫过程中残忍地将死者杀害。这从死者衣物里没有一分钱财似乎可以看出。”一个刑警振振有词。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奸杀呢?从尸检结果看,因为尸体高度腐败,无法认定是否有被强奸的痕迹,死者是女性,又在荒郊野外,难道凶手不是奔色而去,因为遭到拒绝就下毒手就将她砸死,这也有可能呀!”另外一个刑警开了口。
“仇杀的可能性就没有吗?”有人议论。
“不管怎样,先搞清楚死者的身份,这是侦破此案的关键。连死者是谁都不清楚,什么财杀、仇杀、奸杀都无从谈起。”吴局长在听取完了大家的发言和争论后,果断地说,“以案发现场五公里范围为半径,对所有的村庄展开摸排,调查近期有无失踪人员,然后围绕失踪人员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因为是件重大杀人案,局长在会上确定由刑警队负责侦破,这时我才知道,按照公安机关的机构职能分工,杀人案一般由刑警队负责侦破,派出所只能协助。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的当空,红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犹如着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来,蒸腾,窒塞,酷烈,奇闷,简直要使人们的细胞与纤维,由颤抖而炸裂了。就在这炎炎夏日里,我们一边念叨着抓住了那凶手一定要剥他的皮!一边不敢怠慢地在附近十几个村庄做地毯式地调查…
我大梦初醒似的领悟到什么是小说、电影、电视,什么是真正的破案,原来警察面对的更多的是艰辛、劳累、恶臭、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在这两天中,我到处都听到群众在议论纷纷,那些纯朴憨厚的老表们表现出一致的愤怒:抓到那个杀人凶手!
但也有人背地里持怀疑态度:公安局破得出这起案件算有本事。听到这句话,我为那些刑警队的弟兄捏一把汗,可别丢脸呀。
还真没有想到,案子就在第三天破了!但结果竟有些让人泄气,死者就是离抛尸现场不过八公里远的邻县一个村庄的村民,而凶手居然是死者的亲生女儿!
我目瞪口呆,这种现代弑母案居然会发生在我参加工作第一个礼拜的辖区?!为什么?
所内的同事都忙乎着自己分内的事,没有惊讶没有惋惜没有一点点议论,或许他们听过的见过的经历过的太多了。我却按奈不住这份好奇,问郭副,郭副淡然说,死者的女儿有精神病,死者送她去上医院,在路上,死者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被她女儿一怒之下用石头砸中头部死亡,然后被抛尸水库。
原来如此!我心头立刻升起一股悲哀,为死者?还是为她那有精神病的女儿?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感叹。
4
又是一个热浪灼人的夏夜,罗所长通知说晚上要行动,行动内容是到公塘村抓捕一个涉嫌敲诈勒索的在逃犯罪嫌疑人。
行动前,郭副所长给了我一根警棍和一副手铐,很认真地说大学生是国家宝贵的财产,要注意保护自己,歹徒有时急了也会反抗警察的。
一手掂着警棍,一手拧着手铐,我心里头竟有些紧张,此时此刻,一个最强烈的愿望产生了:要是有支枪就好了。看着郭副所长和刘建华屁股上晃悠着的铁家伙,我的眼都冒出了绿光,羡慕得真想把它夺下来据为己有,握把枪,对着歹徒,一声怒喝:不准动,歹徒举手告饶,哇,多爽!
在出发前往的车上,我问了问犯罪嫌疑人的简单情况,原来我们要抓的对象是个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地痞罗汉,派出所组织了多次行动,因这家伙太狡猾,都抓捕未果。这次据可靠情况反映,该家伙这两天偷偷摸摸地溜回来了。
晚上没有月亮,星星却是很稠密的。乡下十一点后人都睡了,显得四周真是寂静,恐怕是个绣花针儿落在地上也可以听得出声音来。
我们一行四人在离公塘村村外几里远的地方就下了车,悄悄地摸向村里。
没有人说话,除了偶尔几声犬吠,只听见走路发出的沙沙声。我紧紧地捂住挂在腰带上的手铐,不让它晃动,生怕弄出响动来,心却一直在澎澎地跳。是紧张还是激动?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会有几个人想到有几名警察为了正义为了一方平安在履行自己神圣的使命?一想到这里,我又豪情满怀了。
进村后,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犯罪嫌疑人家的房屋。
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过于警觉,在我们刚刚包围他家那幢一层楼的平房时,露天睡在楼顶上的犯罪嫌疑人不要命地从楼上跳下来,向村外窜去。
“站住!”马上反应过来的同事们撒开双腿就追,明晃晃的手电光射向那仅穿着裤衩的身影。
我也本能地撒开双腿。
“叭叭!”不知是哪个同事在鸣枪警告,凄厉的枪声划过寂静的夜幕,撕碎了宁静的夜空,顿时整个村庄被惊醒了,所有的狗都叫了起来。
犯罪嫌疑人一直跑到村外那片刚收割过后的稻田里,事后我想那家伙很蠢,如果就在村里那胡同小巷里乱窜乱钻,说不定就可摆脱我们的追击,开阔的田野,使得案犯的身影始终在我们的视野内。
不过这下我可吃了大苦头,习惯了大城市宽阔道路的我跑在窄窄的田埂上,高一脚低一脚的,摔了好几跤,一只皮凉鞋陷在泥巴里几乎都拔不出来。我想当时我一定很狼狈不堪。
幸好那嫌疑人也摔了几跤,在跑出几百米远后,终于被追在最前面的涂振飞追上,涂振飞飞扑过去,一下就把累得只有出气的份的那家伙摔倒在地,紧接着,郭副所长和我冲过去,按住,扭手、踩脚、压腹…
我有点笨手笨脚地将铮亮的手铐扣往案犯的手腕,哪知拼命挣扎的家伙弄得我始终铐不上去,最后还是在几个同事按头的按头、抓手的抓手、压脚的压脚的情况下才将嫌疑人的手铐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衣服和皮鞋全是泥巴,甚至脸上都挂着泥水,望着那蜷缩在地上的家伙,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善良的人民啊,我们又为你们除了一害,哇,这种感觉真是痛快淋漓,绝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到的!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真真切切是个警察了,而不再是毕业前在学校里与同学朋友面红耳赤地谈论着警察职业是如何刺激如何味道的那个学生了,我体会到了警察追捕嫌疑人,绝不会是像影视上那么矫健,那么潇洒,那么轻松。这不,那身衣服和皮鞋就让我头痛,咳,要花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5
这些天,我渐渐熟悉了所里的其他同志和环境以及我所管辖的沙溪警务区的一些基本情况。我谨小慎微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在派出所,晚上出去巡逻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巡逻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抓赌。天一擦黑,郭副所长就带着我、刘建华、涂振飞到离镇上不远的一个村庄去巡逻。
因为不像那天晚上去抓人,大家边走边低声地开着玩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挑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小涂呀,还没女朋友吧,要赶快找哟。”郭副所长笑着对涂振飞说。
“你帮我介绍一个嘛。”涂振飞警校毕业也四五年了,因为一直在乡下派出所,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没有,不免有些着急,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娘的,我又不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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