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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朦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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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也好。我这儿确实有点事,你们尽管欣赏。”
“嗯,好。”
“哪天闲,和你姐姐来我这儿吧。给你的是我的地址。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哦,天欣小区86号。”越儿看了看纸片。“好的,有时间一定要打扰一下阿姨,阿姨的画实在不错,到时可否有幸向阿姨讨教一二?”
“呵呵,求之不得。”
她终于被女儿拉走了。再不曾对我说一句话。我心已经不能平静。
“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越儿问我。
“哦……”我回过神来。“没,没事。你没找着菁?我择语掩慌乱。”
“你好像有点魂不守舍。”
“我没事,你想多了。那丫头呢?”
“在D区呢。”
“哦,要去找她吗?”
“不了,随便看看吧。呆会她自己会找我们的。”
“嗯。也好。”“这个应该给你吧?”
“你收着吧!”我挪动了步子。
“我要它做什么呀,况且我也没时间去。”
“那你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切,不是场面上的话吗?”
我停下来。惊恐的看着他……
“呵呵,对不起,不自觉的。”他缩缩头。我不理他。也没心情理他。他再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菁不厌其烦的给我讲每一位画家的艺术风格,也包括每一幅画艺术价值。我敷衍的听着。菁沉寂在她唯美的画卷里。越儿也走马观花似的东瞅西看。并不时的问菁这画的构造与艺术价值。而我跟在他们身后,我脑子里的苍白却无人知晓。我低头不自觉的拔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嘟嘟的在响。她气喘着“喂”了声。我呵呵而笑:“妈在忙什么?”
“我在门口和你二婶唠话。刚听到,就跑了过来,还以为断了呢。”门口距电话机还有一段距离。她身体不好,但耳朵却很好使。
“今天上班吗?”
“嗯,不是,在观画展。我和越儿在一块。”
“哦,前天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去你那儿。去了就好。”
“妈……”
“想说什么?”
“嗯,没有。”咬唇咬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你有学画画的同学吗?”
“妈妈的同学很久都不联系了,现在过的如何都不清楚。谁做了什么,有了什么成就更不得而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你一起毕业的叔叔阿姨们应该有所成就了吧!”
“快三十年了,他们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只见过周围少数的几个,现在已是儿孙满堂。”
“羡慕了?”
“我早想了。盼着你们早点成家。什么时候能让我也省省心,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呵呵,不急的,快了。”
“妈妈不希望你为了让我省心而放弃对自己生活的期望。”
“不会,我现在很好。过一段时间我和夏楠一块去接你。”
“寒……妈妈不喜欢他,你大伯和大娘更恨他。但妈妈希望你幸福。你要想好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但愿你明白,只是怕你不会明白。”
“什么?”
“有一天你会明白。而不是我现在告诉你。”
“嗯,知道了。”
“那就好。”
“妈妈……”
“怎么了?”
“我想你了!”我鼻子酸酸的。
她在那边幸福的笑:“妈妈也想你了。”
妈妈啊,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此刻就在我身边。告诉我,她是谁,告诉我,我属于谁,我又属于哪里。我心的位置都是留给你的。而那个女人此刻正在走入我的心底,她正在一点点的影响我的心情。多么可怕的事实啊。而你却站在远处不得我的苦闷。
她挂了我的电话,说她还有急事,婶婶约她去逛街。我挂了电话却再也不能平静。手机又再响,看那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我让它响,一遍一遍的响。我心底对那电话的主人说:“对不起,我没有心情。”
她在远处不时的朝我这边看。呵呵,我同样也扰乱了她的心情。
画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我让越儿陪着菁儿。我去了二十一层的顶楼。我要透透气。天色带着暗调,城市雾朦一片,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周围。我闭着眼,风呼呼吹过。大大的天台。我一个人在听空气给我说话。
正文 第八卷 风潇晨雾(1)
我走到哪里她都能出现。
“寒……”
我转身看她。风吹起了她的长裙。飘带似的飞扬。额前被吹的头发有些零乱。眼睛没了从前的光泽,她显得那样的激动和不安。连声音却不如从前那般清脆。
“寒……”
“嗯,这会儿不忙了?”我笑语。
“嗯,刚完。”
“哦。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而不应该来这儿吹风。会感冒的。”
“可我想见你。”
“呵呵,你说笑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什么想见的?”
她眉头紧紧的锁在一处。眼睛氤氲了一层薄薄的纱。“毫不相干?”“嗯,是。”
“我是我妈妈的女儿。”
“呵呵,是。”她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她转移话题对我说:“你的文字很好,不足之处是出尘入世的态度不够积极。这不利于你的写作。”
“谢谢,我会记得的。”
“嗯,那我还有事。”
“好,你忙。”我笑送她假装轻洒的离去。心在她消失的一秒中被划开了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我难过。心情差到了极点。
打开QQ。宿命的QQ头像还在不停的闪。
“让我看你吧,就一眼。”
……
“做我女朋友吧,就一次。”
……
我冷笑一声,回复了句:“心情不好,别惹我。”
灰暗的QQ头像顿时亮了起来,原来他在线。只是隐身了而已。
“怎么了?”
“不怎么。”
“不说?”
“为什么要说?”
“不相信我?”
“你相信我吗?”
“你在给我相信的迹象,我在努力让自己相信。”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可信?”
“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信赖的。”
“那就对了,所以你没有必要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或许都是骗局,我只是骗你的感情,你的思想,你的精力,'奇‘书‘网‘整。理提。供'你的热情,更包括你的温柔。”
“如果不是你的直率我不会跟你聊那么多。更不会有此无理的请求。我觉得你很孤独。只想陪陪你走过这一段孤独的日子。”
“心的寂寞往往比心的孤独更可怕。难道此时的你是寂寞的?”
“有孤独更有寂寞。”
“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宿命?”
“人为的不可抗拒的事实我认为都是宿命。”
“你要拯救我?”
“是彼此拯救。”
“你要放弃你的爱人?”
“她背叛了我,跟一个比我更有钱的老男人跑了。现在的我与自由为舞。”
“自由?你认为你现在的自由已经为你指引了以后要走的方向?”
“是的,至少我现在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一个大男人什么也不做,整天泡在网上,就为了所谓的自由?”
“你了解我?”
“你三十有一了吧?聊天有意思?或许你认为网络可以让你重新燃起对异性所谓的激情,或者能给你虚无的爱情。”
“我不谈爱情,我只是寂寞。”
“伤了,还是怕了?”
“伤了,更怕了。”
“懦弱!”
“为什么这样说我?”
“为什么这样说我?”
他连发两句。
“你的男性特质哪儿去了?”
“你了解我?”
他又发了这句话来堵我的话。
“我不曾真正了解我自己,何谈了解素未谋面的网友?”
“网友,仅是网友?也许你不知道我们不仅仅只是网友。”
“心的伴吧!还能与你谈心。”
“发张我的照片给你看?”
“我从不拒绝别人适当的请求。”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你够自恋,够自信,那让我看看你也无妨。我从不介意我能看到你。”
“有股火药的气味?”
“说过不让你理我。至少现在不要理我。”
“现在你的无理又霸道。与平常温柔和善你完全是两个版本。”
“温柔是相对的,如果你不曾用温柔的语调与我说话,相信你同样不会得到我同样语调。现在只是想知道,我们距离死亡还有多远?”
“什么死亡?”
“心的死亡,最后一点想要与你说话的欲望都会丢失的死亡。”
“一种不可逆转的结局就是宿命。”
“怎么?期待?”
“不,惧怕。”
“惧怕?什么叫惧怕?真正怕了才会惧怕,你怕了,曾经怕过?”
“你很不可爱。找男人的软肋。男人喜欢聪明的女人,但男人更爱既聪明又故作糊涂的女人。”
“我已经假装很可爱了。现在要回过头做真正的自己了。”
“?”
“我累了,想嫁人了。”
“嫁人就是你所谓的做真正的自己?未免太可笑了吧?”
“我真实,想找个地方歇歇而已。”
“嗯,想法不错。二十七了,也该嫁了,现在脸上已经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了吧?现在二十七岁的女人有两岁的孩子的多了去了。”他开始嘲笑我。
“那又怎样?”
“真的不知道?”他故作惊讶。“再不嫁怕是没人要了。”
“凭什么这样说我?我不喜欢你用和他一样的语调和我说话。”
“我能肯定你不漂亮,不该聪明的时候故作聪明,而且没有足够的自信。而且你不曾温柔与坦诚,还想奢求他对你的的真爱?你不觉得幼稚?年轻的女人幼稚是可爱,但年老的女人幼稚却是可怕。”他又解释道。
“你不觉得此时的你更不可爱?”
“至少我坦诚。聊了有一年了吧,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叫什么,做什么。生在哪座城市。”
“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你,不是吗?”
“但我告诉过你。”
“是。”
“你告诉过我吗?”
“我给过你公平。而这世上却没有真正的平等。你用什么眼光看我?孩子的眼光吧?”
“怎么能这么说?”
“平等?难道你此时不是在用居高临下态度和我说话?”
“?要和我吵架吗?”他话里缓和了语气。
这一句,我突然泄下气来。没了激昂的斗志:“是,承认我幼稚,但我不承认我不曾用情。我病了三天,这三天生不如死。”
“?”
“他用最恶毒的话伤我。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今天见到了我最不愿意见的人。”
“谁?”
“我不想说。”
“不勉强。”
“谢谢。”
“嘻嘻,作为答谢让我看看你吧,就一眼。”
我止不住又一声轻笑:“他说我是俗人,是,我承认。此时的俗人,也包括你吧?”
“红尘之人岂有不俗之理?”
我笑笑,把鼠标放到视频边缘,轻轻的按下……
我的样子一点点的在QQ上显现。我发了一句:“是开始也是结束?”
一分钟以后他回了句:“不,是开始也是继续!做我女朋友吧?”
“多情?”
“高傲的眼神,迷离的神色……”
“可怜我?”
“不,是在可怜我自己。我有车,有房,有事业,但就是没有女人。”
“这与我没多大关系。”
“但与我有关系。信不信我能找得到你?”
“你有如此能耐?”
“小看我了,我有的是关系,技术性的东西难不倒我。”
“没多大意义吧?”
“这要看对象了。”
“很好,够自大,等你,等你来找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同。不过,如果晚了一步,我就真的嫁人了。那你也将从我的QQ里彻底的删除。”
“现在打赌?”
“赌什么?”
“赌你不会嫁人。至少不会嫁给现在已经决定要嫁的那个人。”
“赌底是什么?”
“做真正的自己。”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做自己?”
“怕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吧?”
他下了QQ,说有事要离开。
“约会?”
他嘿嘿的笑。QQ头像渐渐的暗了下去。
我又开始了赌,可我的赌注是什么?
正文 第八卷 风潇晨雾(2)
约好的时间,夏楠却晚了半个小时。偌大的饭店房间里,坐在空荡的餐桌旁边。越儿对视我。我看着那双眼睛歉意的笑笑。
“路上可能堵车……”
“但愿是堵车。”他的不满全然写在脸上。“我饿了……”说完拿起菜单,叫来门口身穿雪白衬衣的女服务员,翻开菜单,一口气点了八样菜。盒上菜单。对那服务员说:“就这么多了。另外再加一个甜汤。
我没有说什么,盯着桌上玻璃下雪白的印花纱布,八张桌子上,桌面上整齐的放着干净的餐碟。桌心有一盆粉色的玉兰花。别致的花,精心的设计。十分钟很快又过去了。菜上了一半,夏楠还没有来。越儿显得不耐烦。“姐,我真的饿了!”
“再等等,你不要风度了?”
“风度?跟他有什么风度?”
“越儿,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我向来不喜欢他。他即使现在在这儿,我也能这样说。”
“别人可以不要风度,但是你不行,你是我弟弟,而不是别人。”他捌过脸,放下筷子,放松了面孔。不像先前那样冰冷。
夏楠满头大汗的赶来了,推门而入就不停的致谦:“对不起,路上赌车……等久了吧?”
“确实有点久,不过,还好,饭时没有错过。”越儿起身示好。睿智的眼睛紧盯着夏楠。
夏楠一怔。继而呵呵而笑:“是啊,没有错过饭时。不然当真该罚了。”他的额头还挂着汗珠。他把皮包放在空的凳子上,热情的服务员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西服。问了声:“先生,还需要再点点什么吗?”
夏楠看看桌上的菜,笑道:“是不是太清淡了?”
“再点几个吧!”说完,随着越儿坐了下来,同样也翻开菜单,欲点。
“别了,多了也吃不完。而且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吃了点。”我对夏楠说。
“哦。”夏楠询问似的看越儿。
“够了,不用再点了。多了也浪费。”
夏楠尴尬的笑笑。盒上菜单,对服务员轻声说道:“那就不点了,谢谢。”
服务员温和的走开。又站在了门口。
“今天下班后开了个小会,又加上堵车。所以来迟了。”
“没关系,来了就好。”
我斜了一眼越儿。那脸躲开我的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片放在嘴边轻咬了一下,清脆的响声,打开了饭局。“很久不见,最近可好?”越儿开口问了句。
夏楠刚拿起的筷子的手停了一下,但很快又好了,他夹了块色泽香艳的糖醋鱼放在我的碟子里。一面答道:“嗯,是很久不见,咱们交手的那一刻已经有半年了吧?”
越儿哼哼而笑。“记忆力相当不错!”
“手劲很有力道。”
“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对我的夸讲?”
“当然,没有贬意。”
两个男人在说些表象看似平静,而内在却充满敌对的话。我听得刺耳,我咳了声。对夏楠说了句:“今天服装展示会收效怎么样?”
“嗯,还好,来的客户签了六层。”
“哦,胡总应该乐得得意忘行了吧?”我呵呵而笑。
“是啊,展会刚结束就扬言请设计部的全体员工吃大餐。”
“呵呵,不错。只是我没能参加那壮观的场面。”
“一场作秀,下次再见识也不迟。”他似在安慰。转眼又问我和越儿:“今天对欣意大厦的画展上的画有什么感触?”
“视觉上的享受。”越儿不疼不痒的回了句。继续夹他的菜。
夏楠回了句。“嗯,这倒是。只可惜我没时间,不然的话和你们一块去了。”
我呵呵笑笑。“画不错,集所有名人名画,有看点。”
“艺术高于生活,像我这外行不懂欣赏的人怕是不能真正理解那其义。”他自嘲而道。
“呵呵,言过了。”越儿接道。他的嘴角慢慢的蠕动。“基本都这样忙?”
“工作嘛,需要。”
“人人都工作,但不见得人人都像你这般忙吧?”
夏楠窘了一下。
“你不是饿了?吃饭。”我放块麻辣鸡丁在他碟子里,面无色彩的看他一眼。
“今天参展的画家有新锐派画家韩休莹的画吧?”
越的眼睛射出一种惊讶:“你知道她?”
“嗯,他和我妈妈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年代出生的,她喜欢她的画,所以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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