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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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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袭,这个场面,那才叫壮观。可惜,我没这个机会亲临目睹了。”

众人听得心潮起伏、热血沸腾,恨不能即刻就启程,去投入到这个前所未有的重要战斗中去。

此前三天,新四军苏北、苏中军区各部早已衔命而来,昼伏夜进,迅速向敌占区封锁线逼近。沙沟所在正面数十公里的篱笆墙前,是叶旅、郑旅的主攻目标。除正规部队外,各县大队、区小队、民兵,以及大量的老百姓前来参战。以主力开道,重点对数百米间隔的敌军据点岗楼进行火力清除。其余人等,携带大量事先准备好的引火材料,用以对竹篱笆的焚烧。

新四军指挥部之所以将时间定在半夜零时,也是根据获得的大量情报作为参考作出的。根据情报显示,明天,汪精卫等人视察封锁线,在此前夕,对封锁线进行摧枯拉朽一击,足以震慑敌胆,扬己军威。另外,据重要人士提供的绝密情报,今夜,国民党特工人员将会在海陵组织对汪精卫的刺杀,无论刺杀成否,这也将对乘兴而来的日伪头目们以信心上的挫折。

正当他们举措慌乱之时,即将发起的这史无前例的破袭战,定会令他们丧失控制广大农村地区、扼杀新四军根据地的希望。

繁昌在初升的阳光映照下,返回周宅。跟随他过来的不仅仅有文明旅社的部下,还有李士群南京总部的帮手,总共有五六十人。繁昌心中盘算,将围墙外面的防务交由皇协军和宪兵队去管理,自己只负责宅内的安全。他带着这群人往宅门里去,边行边安置岗哨。好在这宅子规模大,庭院深,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就逐步减少下来。到后宅周太太的院落时,剩下10个人。

繁昌微微一笑,说:“这里就由你们重点卫护吧,家母在屋子里,安全是必要的,可别出了意外,惊动她老人家就行。”

周太太闻声出门来,见院中多了10条壮汉,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

第十四章(10)

繁昌掸掸衣袖上的浮灰,说:“这儿是后院,安全至关重要,以防闲杂人等从后院墙进来,所以特地加岗。”

周太太沉默了片刻,说:“汪先生什么时候来?”

繁昌抬腕看表,说:“下午3点吧。入宅后,先行祭奠父亲的牌位,然后设宴招待他们一行。晚间,留宿宅内,明天一早便出宅离城,去沙沟视察。”

周太太脸色苍白,又问道:“那么,你想安置他住在哪间房子里?”

繁昌不假思索道:“这个,我早就计划妥当,自然是在三弟繁茂的房子了,他那儿正处于屋子的中央,前后、左右不靠,便于守护防卫。”

周太太挥挥手,有些兴味索然地说:“去吧,你愿意怎样鼓弄就怎样鼓弄,我反正是不问事?”

繁昌欠身行礼,转身便走。随即大张旗鼓地指使佣仆们,开始清理弟弟繁茂的住处,先行打扫、洒水,然后焚了一柱安息香,关起门来,添加了专人守护。跟着,为了便于隆重地祭奠亡父,他特地安排在宅中敞轩内,设置了周方仙的牌位、香案,准备好了烛火,并召来西山白云观内的道士们,以丝竹之音伴兴。

城内那头万字会内,汪精卫开完了会,由南部陪同吃过午饭后,去卧房小憩。定好两点半起床,3点出发前往周宅。

与此同步,海陵城内外平静的水面下,实际上是暗流涌动,李明善亲率的别动队精锐早已提前入城,分别潜伏在大埔码头附近的深宅、小店内,等候着夜晚的降临。这次,为了策应繁盛完成任务,他们先行准备了皇协军和日本人的军服,以供夜间戒严后掩人耳目。

沙沟镇上,王小姐提着简单的包袱,出镇向西,上了卤丁河边的简易码头。那艘来接他的小船早已停泊等候,竹篙顶上的布条随风飘舞,正是预先设定好的接头暗号。王小姐跳上船头,在舱中坐定。船夫低下头来,问:“客官去哪里?”

“白马湖。”她眼望着正南方向,淡淡说道。

船夫点头,吆喝一声,使劲地将船撑离石头岸基,退到船尾划起桨橹来,荡开一条长而笔直的水纹,向芦荡深处驶去。天空雁群啼鸣声声,沿着同一方向,划过湛蓝的天空。午后至黄昏时的田野景色,犹如相片般停留在旅人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六)

天禄街头直至同春里路坊的戒备,从下午两时起正式开始。皇协军守城部队、城外驻扎的南口大队,都加入到了这一行列中来。街道上,顿时没了行人,居民们都绕道而行。沿街两侧的店铺俱都关门,从门缝、窗棂里窥看外面的动静。汪精卫在周佛海、陈公博、李士群三人的陪同下,出了文明旅社,在街心步行。一路上,见军警林立,心底有些不悦,掉头对李士群说:“这样如临大敌,可不好。”

李士群赔笑道:“安全至关紧要。汪先生的行程,知者甚多,以防万一罢了。”

汪精卫微笑道:“我汪某人一生,作过刺客,也被人行刺过,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可不怕死。”

周佛海恭维道:“汪先生乃当世伟人,区区跳梁小丑,焉能伤及毫毛。今天,是去祭奠故友,更显高义,足以令那些心怀叵测之徒汗颜退避的。”

李士群心中暗自窃笑。汪精卫数年之前,就曾有两次被人行刺,第二次是曾仲鸣做了替死鬼,第一次却是结结实实吃了刺客两弹,差点丢了性命。伤及毫毛之说简直如同梦呓。

几个人在大批护卫的前簇后拥下,谈谈笑笑,不觉已到了同春里路口。

那里,周繁昌早已率着坊中的一干士绅等候在古亭之下。远远见了,竞相俯首示礼。汪精卫见了这场面,比之于先前路上的肃杀之景,心中高兴许多,忙在周繁昌的介绍下上前逐一握手。繁昌尽地主职责,在前面导引,请汪精卫先行在同春里坊内浏览一圈。汪精卫见此处豪门高宅累累,不觉叹息道:“此地是海陵数百年人英集粹之处,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

第十四章(11)

繁昌听他如此感慨,心中得意,便请他去自家宅子。

汪精卫在周府门檐下仰头一望,但见门楣上砖雕花卉精美,大门两侧的石鼓麒麟戏球的图案栩栩如生,不禁脱口赞了声好,说:“方仙兄昔日在东京,常常忆及宅中故貌,今日一见,果然值得,久闻周家是海陵数一数二的世族名门。今天见了这门厅气派,可以窥见一斑了。”

繁昌继续带路入宅。周太太在丫头如云的搀扶下候在照壁一侧迎接来宾。繁昌一加介绍,汪精卫快步向前,致意道:“原来是嫂夫人。方仙兄旧日常常提及,乃是治家的贤内助。又生出这般出类拔萃的儿子,真是周家之福,足可慰方仙兄在天之灵了。”

周太太勉强维持住笑容,说:“多谢汪先生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寒舍一顾。我替亡夫在此谢过。”

汪精卫急忙还礼,互相谦让。一行人进了宅子后,先去中厅敞轩。那里是难得有人光顾的荒僻之所,现在早已装点得隆重。依壁而设的红木案几上,周方仙生前的遗像高距其上。像前1尺,安放着宣德古炉,已有几柱香火奉养,烟雾缭绕,将这位已故老主人的音容笑貌混糊其间,难辨细节。汪精卫进得门来,接过周繁昌双手奉上的一炷香,在右侧烛火上点燃了,脸色肃然地合在掌心,俯首挺立于香案前,闭目冥思良久,这才将香火敬入香炉,抬眼竭力想从烟雾中分辨出这位故人的容貌,缓缓鞠了一躬。然后,在繁昌的引领下坐在一侧的花梨木座椅上。

随行的周佛海、陈公博、李士群不敢怠慢,也依汪精卫的形式,恭恭敬敬地祭奠完毕后,落座吃茶。轩内,南北两侧,早已预备好的道众奏起乐来。但闻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悠扬且飘忽,足以慰亡灵于九泉之下了。

汪精卫掏出手帕来,擦拭额头隐现的汗珠,和身边的周佛海耳语几句。周佛海招手,立刻有随员快步进来,手中捧着剔雕细镂的一只圆形漆盘,盘中放着六根金条,覆压着一叠钞票,禀奉在未亡人周太太的面前。周佛海笑着解释说这是汪先生的一点心意,略表对故人的幽思,对周家的关照,请她收下。

周太太推辞道:“周家无功于国家,焉能受此重礼。”

汪精卫笑道:“周家出了贵公子这样的干练之才,为和平救国奔走用命,岂能说无功于国家?我多年来和方仙兄私交甚好,这点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繁昌见母亲有拒绝的意思,抢先一步,躬身施礼答谢。周太太见儿子如此,叹口气示意如云接过盘子来收下了。

众人耐住性子,静听白云观道众奏毕了四首曲牌,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之时了。繁昌又请几位贵客往前宅去。正屋大厅内早已设好座位,分宾主坐定。周太太奉茶,陪客人坐了一阵子,然后欠身向汪精卫告退,表示自己身体不佳需要休息,一切皆由儿子代表自己招待他们了。汪精卫起身来送。

出门时,她忽地收住脚步,掉转身来,低声道:“汪先生,最近寒舍夜来颇有些鬼祟之事,又克死一人。夜间休息时,请多谨慎。好在,您下榻之所是我三子繁茂的卧房,从未有过异常,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她此话一出,周繁昌、周佛海、李士群等人尽皆失色。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汪精卫笑容依旧,连连点头道:“多谢嫂子关心。”

周太太出了门,拐弯向西转入巷道往后去了。

繁昌走过来,刚想解释几句。不料汪精卫转身望望屋顶承尘处,微笑道:“百年老屋,有些奇怪是寻常的事情。更何况周家这累世而居之所,数百年来,辗转多人之手。但汪某人一身正气,不畏鬼魅。”

不知不觉间,闲谈已到了天色坠沉之后,满天星斗跃然夜空。清风习习,枯叶凋零,正是深秋时分萧凉的晚景。这时,繁昌从后宅上前,去厨房看顾一圈,到了正厅来,请示道:“晚宴已经安排妥当,请汪先生入席。”

汪精卫笑吟吟起身,说:“今天半日时间,打扰你们了。看得出,你是个用心之人。”

第十四章(12)

这次宴席,繁昌存了个心眼,没有去富春酒楼借厨子,而是到文明旅社附近那家名不见经传的酒馆,请了许家的私厨。原来宅内掌勺的改作下手,帮着切菜配料,忙了个不亦乐乎。

周家宅屋,虽然建得高大,但毕竟非街市酒楼可比,城中两台发电机向这边发电,灯光悠然亮起,光线虽比平日的烛火、煤油灯亮了许多,依旧黯淡无力,呈现出一派陈年腐旧的气氛。今天出席晚宴的,繁昌特地邀请了几位本地有势力人士前来参加襄助。李府老太爷年纪太大,不能外出,但他管着家业的二少爷自然是到场了。另外还有三位家中亲眷都在各处手握权柄之辈。

汪精卫不认识李少爷,繁昌在李士群耳边稍加嘀咕。李士群急忙起身,抢先一步说:“李先生原来是李慕堂的二弟,失敬、失敬。”

汪精卫听得李慕堂三个字,愣了一下,抬眼望着李少爷,问:“令兄在重庆还好吧?”

李少爷答道:“家兄新近就任西安行营主任,赴西北任职去了。他眼下不在重庆。”

汪精卫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蒋某人派他去西安,应对西北方面,足以显示对于共产党极不放心,这一点,和我不谋而合。日后,无论是重庆政府还是南京政府,都不会放松对共产党的警戒防备。他们是无缝不透、无暇不入的水银,渗透力极强。万不能给予机会。眼下,我们对付的新四军已成割据之势。要不是清乡行动,怕连海陵都保不准被他们占去了。”

席上众人尽皆点头称是。李士群指指繁昌,推荐道:“他前些日子,在海陵城中破获了新四军的地下情报站,一场血战下来,毙杀若干,擒获一人。至今仍死硬不悔,共产之毒,中得太深了。”

汪精卫听得此说,举起杯子来示意道:“来,咱们这头一杯酒,就先祝贺周世侄初战告捷。还望日后能够为政府效力,多创成果,作民国的再造大功臣。”

杯盏交响之间,繁昌心中隐隐有得意的念头,忆及数日前自己狼狈出逃、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形,简直有云泥之别。厨房中,那位前许家私厨施展了平生手段,烹制出了十几道轻易不拿出来的菜肴,本想博得来宾的唱和,好讨些赏金。可惜,今天主宾双方只顾着纵论形势,酒菜只是应景而已。眼见流水样上去,满桌铺满了菜,却无人击节欣赏。正郁闷之际,忽见端菜的佣人下来,摊摊手道:“缓一缓吧。没地方放了。他们没心思下筷子,正聊得起劲呢。”

这顿招待南京政府要员的晚宴,在晚9时许结束。主宾双方相见甚欢,酒喝得不少,菜却未见多动,很多都是原封不动撤下去的。李少爷等那几位外请的客人,纷纷起身告退。汪精卫送到门口,又由繁昌送出宅门,这才四散而归。

汪精卫等人用热毛巾擦了脸,正谈论着他的前程问题。李士群力保繁昌去中枢任职,周佛海则设想新近筹划江苏分江而治的新江南省安排一个重要的职位给他。汪精卫微笑不语,瞧着这二人各抒己见。等繁昌回来后,便开门见山问他想法。

繁昌踌躇了片刻,说:“我与春圃相交甚厚,不如去南京吧。”

汪精卫望望李士群,笑道:“就按你的办,税务总署新近成立,你挂个副职,仍在李部长的麾下做事。海陵这一带,日后要成为区域中心,沙沟等地名义上设县,但仍受海陵节制。少不了要多倚仗你呢。”

繁昌听了此话,吃了颗定心丸,自然高兴,忙不迭地感谢领袖的栽培。

当下周佛海先行告辞,回了文明旅社陪陈公博等人打夜牌。李士群随着汪精卫留宿周家。一来是应繁昌的盛情难却,二来是为了卫护汪精卫的安全。他随身带来四大金刚负责前后宅的巡查,分散开去。烛火灯笼照耀得整个周宅内外通明,犹如白昼。

繁昌心满意足,领着汪、李二人绕过照壁向后面走去。

(七)

这一夜,失眠的人甚多。从同春里附近茶叶店内做好准备,等待时机出击的李明善,到白马湖畔坐于船头一身戎装的王小姐;从沙沟镇内秉烛熬夜的方世成,到通扬运河上枕戈待战的周繁茂;从封锁线附近田野草荡里隐伏的成千上万的新四军和老百姓,到后方指挥部运筹决策,等着发出战斗指令的高级将领们,无不在静静企盼着夜半时分的到来。

第十四章(13)

但这个夜晚,还有一个人孤独地失了眠。他坐在潮冷、阴湿的黑暗中,左手执手电筒,不是去照照右手腕上滴滴答答走动的劳力士表,生怕它骤然停止,耽误了自己的大事。他知道,相隔数百米外,有一群人正静候着自己的讯息。城外数十里,更有人凭舟等候。她心中所受的煎熬,超过自己更甚。

这一刻,前上海滩浪荡公子、清乡督导公署属员、粮油商人、军统刺客,集数种身份于一身的周家二少爷周繁盛,成了这一事件的惟一主宰者。

一天前,天色未亮时,他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带着食物、衣服、手电,校准手表,从敞轩外墙角那丛青竹、花草内进去,拔除了明显安置在墙角、放置风灯的龛盒内的键销,推开看似坚墙的暗门顺阶而下,进入了一个更加令他匪夷所思的所在。

这条密道修建得高大、坚固,潜埋入地底更深。而且通往的地方,从大致走向来判断,直直延伸进入了后花园,并在其中一分为二。一条岔道向西,出口处的砖缝可以辨认得出已到了围墙外缘,直接可以脱身而去。另外一条道依旧维持原先的直线,向上尽头处,出口不是侧面的门扇,而是顶头一张床铺木板。细隙中,隐隐有女人的香味袭袭而下。

繁盛恍然大悟,这儿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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