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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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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将方才的发现的标明其上。这才松口气,爬上床倒头睡去。

第十四章(2)

这一觉甚是酣甜。再度从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渐暗,居然已是傍晚时分了。

这时,院外有人叩门,王管家的嗓音喊道:“少爷,太太让我来请你去用饭,已到晚上了。”

繁盛答应一声,穿上外衣,开门出来。

饭厅里,一桌子菜肴早已摆放好。周太太冷然端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如云站在一旁侍候。眼见繁盛睡眼惺忪地出来了,便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王管家也上桌,陪繁盛喝几杯酒。

王管家连连摇手道,连声说不能,这可乱了主仆的规矩。

周太太舒眉笑道:“你小时候和他们的父亲一个锅里捞饭,我可是亲耳听说的。这会儿客气干什么?难得这么个机会,也好好逞逞你的酒量。我可是听其他人说得哦。”

王管家犹豫片刻,又经不住二少爷繁盛的力劝,只得陪着小心落座。这场酒席,三个人话都不多,惟以饮酒为主。繁盛和王管家彼此互敬,一杯接一杯,喝得酩酊大醉。周太太好似远观戏法样,喝着茶含笑不语。丫头如云掩口而笑,大约从她进入周宅以来,还从未见过王管家和少爷们喝酒样儿,这算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晚上8时许,席上酒尽人散。

繁盛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晃了两下,双腿一软险些摔倒。王管家呵呵地傻笑,掉头出门,被门槛一绊,轰然扑倒在廊下。阿虎等几个佣人赶紧来搀起他,往睡处去了。周太太让如云扶住二少爷回房。如云小心翼翼地从腋下托住繁盛,缓步向前。繁盛出门后,在涌巷里愈发地支持不住,将全身的重量都倾倒在她柔弱的胳膊上,鼻中嗅着她发梢上刨花油的香味,竟是晕晕然进入了半睡状态。

如云有些羞急,只得费尽了全身的气力,好不容易才将这个醉鬼送回了院子。繁盛合目打着鼾,手中却不停,将衣裤一件件地扒下来,扔得到处都是。

看着这陡现的男人半裸的肉体,如云掩目惊叫着,不知如何是好。但好在脱光了衣服的繁盛凭着本能找到了被窝,一头钻了进去,蒙头大睡再不吭声。

如云这才如释重负,替他关好门,回了周太太所在之处复命去了。

(二)

今夜无雨,风声袭袭不断。枝头犹有鸟啼,声声凄寒。墙头飘荡在风中的长草犹如蓬生的乱发,起伏不定。久违了的月亮隐现于云层,院中地面上,阴影变幻无端。这个夜晚应该是静谧,促人沈睡,一觉到天明的。

可是,子夜时分,一个白衣长裙垂落砖地的女人身影,再度出现。她从周宅中段的那座敞轩天井北面的圆门进来,径直去了轩内,抬手去雕花板西厢记画面上轻轻一按,启开了暗门,消失于其内。不一刻,她又从老大住处的院墙中现身,然后向外数尺,又在看似天衣无缝的墙角抽出块狭长的砖头,脚下轻轻一蹬,墙面顿时移动,现出一个洞口,她闪身而入,倏尔不见。

繁盛屋中宁静至极。卧房内借着依稀的月光,可见他贴身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繁盛依然在被窝中蒙头大睡。正屋那块雕花木板微微一响,洞然而开,白衣女子悄然无声地进了卧房,却没有再接近床铺,转而去他的窗台前,捧起那只硕果仅存的盆景,高举过头,奋力一摔。静寂的夜色中,这声响动巨大,隐隐有轰然之势。

这女子转身便走,快捷地闪入密道不见。

但今夜的繁盛大约是酒醉过度,对身边的这声巨响浑然不觉,半分反应也没有。

夜色之中,不久后,但闻得照壁墙口,有一个细长哀苦的女声幽幽地哀鸣着悚人之音:钟鸣鼎食,亦有散时,前世作孽,今生报迟。

睡在前院照壁两厢的屋中的仆佣们俱被惊起,人人操棍而出,在前宅四顾,找寻这再度重来的女鬼的所在。与此同时,那女鬼已经从敞轩的密道离开,拎着裙子快步出了天井,诡异地向左一拐,没入于一丛花草翠竹中不见。

这白衣女鬼刚刚消失,天井北面墙头有个黑衣人一跃而下,以全力冲刺的速度往前快跑,一个转折来到繁盛的院外,腾身一个纵跳,跃入院内入房,竟飞快地脱起衣裤来。只见他精赤条条地拎着衣服迅速往床底一塞,自己钻入被窝内再也不起。

第十四章(3)

屋子内恢复了宁静,回荡着繁盛的鼾声。似乎先前的女鬼、黑衣人都只是个幻影而已,一掠而过,不复存在。而此时,外面宅中早已乱成一团糟。昨天和繁盛同时畅饮大醉的王管家,未能像往常一样和其他佣人们起身来,巡看动静。阿虎等人提着棍子向后院去,正巧在二少爷的院门口,和后宅向前的周太太、如云迎面遇到。

周太太指指院门说:“老二睡在里面,怎么没有动静。”

阿虎等人连忙推门入内,进屋后掌起灯来照看。只见满地狼藉,泥水瓷片散了一地。而繁盛,依然在被中大睡,无所知觉。

周太太上前拉开被头,见儿子睡得正香,用力摇撼几下,说:“盛儿,快些醒醒,出事了!”

繁盛睁开朦胧的双眼,掀开被窝正要下地。陡听得如云一声惊叫,双手捂脸。那些佣人们轰然一笑,低头望望,自己竟是光着身体,连忙拉起被子裹住身子,问:“妈,出了什么事?”

周太太叹了口气,说:“又闹鬼啦!那女鬼,不知前世和周家结下了什么仇怨,阴魂不散。”

繁盛见那窗口安放的盆景又成了一堆碎瓦砾,不由捶了一下床板,长长地惊噫一声。

如云遵女主人之命,找来笤帚和簸箕,清理地面。阿虎等人又在各个院落前后查巡一遍,毫无所得,这才返回前院,点起蜡烛来值守待旦。

周太太带着如云走后,繁盛依然钻入被窝,继续先前的睡眠。但是,半小时后,他全无倦意地起身,坐在黑暗中定了定神,又复出门去,在黎明前的混沌夜色中来到敞轩天井的西侧,四下里看看无人,抬肘护住了脸,向那丛竹花交织的墙角里钻了进去。

本来,这一夜惊魂并非首次,完全可以依照旧例,事情过后风平浪静,依然是往时的正常生活。但,今天日上三竿后,又一桩大事在周宅内发作了。本来和王管家交好的阿虎,早晨一阵忙碌后,突然发现,王管家还没有起床。难道昨晚宿醉至今未醒?

他跑到门厅一侧的小屋咚咚地敲门,里面没人答应。阿虎笑笑,说:“这太阳晒到屁股尖了,居然还不起来。平素里教训我们倒是口滑。轮到自己也就不行了。”

他使劲地推开门,进了屋去。见王管家还是躺在被窝里不动,便上去半开玩笑地扯开被子,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起一拉。王管家身着布褂,僵硬地呈60度倾斜了身子,可就是拖不直,且触手冰凉。

阿虎心沉,定睛看他的面孔,只见双目、鼻端、唇角,都有细细的血痕蜿蜒而下。他顾不上去摸鼻息,骇然叫了一声:“快来人拉啦!王管家死啦!”

王管家死亡的消息迅速传遍宅子,在海陵城中不胫而走。街头街尾纷纷传言,昨天夜里,周家老宅闹鬼。老管家王某人夜间离奇死亡,看情形是被那女鬼索命而死。周家老宅传出了的鬼讯,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还只是作祟罢了,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不想这一回居然弄出人命来了,真是令人骇然。

繁盛被惊醒起床,已是上午8点。阿虎一脸的惊惶,拼命地摇醒他,诉说了刚刚发现王管家死亡的讯息。繁盛被这意外吓了一跳,急忙披上衣服赶到前院去。这时,门厅小屋已经簇拥了不少的佣人,连附近的街坊都有闻讯凑近来看热闹的。

繁盛进了小屋,吩咐掌起盏油灯来,屏退左右闲杂,自己举着灯在死者头部上方照耀着,仔细看了他的死状,心中稍稍有数。他又从衣兜里摸出根锥形银针来,在死者的鼻腔沾了沾血迹,略加擦拭后迎光观察,已经明显发黑。显然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可是,昨夜他喝酒是和自己在一起的,酒菜中不可能有毒。这毒药肯定在他回屋后被人暗中所下。

谁,谁会与他有如此的仇怨,要铤而走险,下毒害死他呢?

周太太领着如云也来前面看视。繁盛出门来阻拦,说死状难看,不要去瞧了。周太太跺脚泣怒道:“这可是如何是好。周家不仅闹鬼,还死了人,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了啊!”

第十四章(4)

繁盛劝道:“妈,您也别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只好依这情形来办事,闹鬼是闹鬼,死人是死人不可同日而语。王管家不是被鬼害死的,而是有陈年宿疾。昨夜大醉之后,重症复发,这才一命呜呼的。”

周太太愣了愣,坚持要进去看。繁盛去阻住门楣,大声招呼佣人们起来劝阻老太太,半是哀求半是强迫,将她送回后宅去。繁盛当即下令,让人急速去街头寿材店,买了上等的棺木,将王管家入殓其内,匆匆忙忙送到了城西白云观后的义庄,就此存放,等日后有空,在寻块地方葬埋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进出城市的人多,周家又是大户,不出一天时间,周宅闹鬼的死人的消息居然就沸沸扬扬地传到了数十里外的沙沟镇。

方世成枪伤未愈,但迫于形势,也不敢大意,正在筹划着事情。这时,一身黑衣的周繁茂快步进来,将一张加在牛皮袋内的纸页送给了他。方世成迅速看完了这页纸上的内容,将它销毁,说:“告诉你一件事,令兄周繁昌已经到了镇江,正要回海陵来。但不巧的是,你们家居然闹鬼了,还死了个管家,你能猜出其中的奥妙吗?”

繁茂吃了一惊,凝神想想,说:“宅子死人,是件怪事。闹鬼,我却习以为常了。从去年老二繁盛回海陵算起,到这次的话,有4次了。不是作怪就是鬼声吓人。但从未因此而死人。尤其是王管家,他可是周家的老人,和先父是自幼儿一起长大的。没想到,这次竟……”

方世成注视着他,说:“周家宅中有密道。你应该知晓吧。”

繁茂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世成笑道:“我曾经登门去贵府拜访过。宅子中的风水是我亲眼看过的。那些房子,仔细可以分辨出有夹墙的,至少有两处。令母不是要我替她驱邪吗?我说要推掉宅中那座敞轩的西墙。她照办了没有?”

繁茂摇头道:“她没有拆。但我和老二在那里发现了密道,直通老大的院墙。”

“这就是了。令母不肯拆墙,与她表面上的一心驱邪的举动是相背的。我猜,这密道她应该知晓,被我点破后,装聋作哑罢了。”

“你是说,这些事情,和她有关”?繁茂迟疑地问。

方世成哈哈笑了起来,说:“当局者迷呀。这几次闹鬼,可都是有缘由的。令兄回宅,半夜闹鬼。周繁昌从南京回宅,当夜也闹鬼。昨夜闹鬼的缘由,我也猜出了。定是那个繁昌回城,要有大事发作了。”

“什么样的大事呢?莫非……”繁茂屏住了呼吸:“难道,他真的要请汪精卫进宅?”

“是呀,要请汪精卫去周府,我猜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令母。好像,以前听你提过,对这件事她的态度是明朗的。”

繁茂点头承认。方世成又笑道:“这次光闹鬼不行,再搭上一条人命,用意不是很明显吗?”

“难道,王管家是死于非命?”繁茂疑虑道。

“对,凶宅,是足以令这些高官显贵们望而却步的。但这次,我猜很难。要汪精卫入周宅的,怕不仅仅是令兄周繁昌一人。有更大来头背景的人物在幕后操纵呢。周繁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繁茂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刚欲再问。

方世成摇头,说:“不要管那里的事了。我们也快闲不住了。你得赶紧回许垛,不然,赶不上一次大的行动,可就会终身遗憾喽。”

繁茂听说有大的行动,马上兴奋起来,连连点头,接过方世成拟就的一页信件,装入贴身安全之处,快步向外走去。

他离开公署大门后,整好衣襟顺手戴上呢帽,骑上褐色马,一抖缰绳,马蹄嗒嗒踏着青石板向镇外赶去。他只顾着赶路,没有注意到公署对面的路边小店窗口处,有双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呢帽檐下的面孔。这个人正准备吃面,忽然被这个意外发现惊了一下,失手将筷子失落在桌面。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拣起筷子,张口去吹热气腾腾的面条。吹着,吹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低头直揉眼。

第十四章(5)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从海陵城中出来的益丰粮行账房王小姐。王小姐来到沙沟后,按照指令住进了镇中惟一的一家客栈:悦来客栈。明天中午,出镇向西到卤丁河码头处,会有一艘竹竿上缚着布条的小船来接她,向南绕过海陵城前往白马湖,回归军统别动队,随队统一行动,策应城内的局势变化。

这一刻,她的心思全在繁盛身上,陡然看到了马上男子的相貌和他有几分相似,不由得感伤起来。但是,她并没有认出此人便是周家三少爷繁茂,压根儿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只是把他当作相貌和心上人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繁茂骑着马儿穿庄越村,不出半个钟头返回了许垛。庄中众人正开始喝粥吃红薯。见他回来,纷纷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在公署内吃完筵席再回来。繁茂拴好马,摇头说:“当我和你们一样,是馋嘴猫吗?那儿的饭好吃是好吃,但吃了却于心不忍。好歹是老百姓的钱,能省则省吧。”

雷队长拆开回信,细细看了一遍,抬头冲繁茂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赶上大行动了,好扬眉吐气一把。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繁茂好奇,问:“什么行动,这样神秘?”

雷队长大笑,指指茫茫原野的尽头,说:“那道篱笆墙,该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啦!”

繁茂惊喜交加,奋力挥挥胳膊,说:“好啊!毁掉这封锁线,自然是人心大快。你说得对,我来的正是时候!”

(三)

汪精卫亲率的清乡观摩团,在秋末浓重的霜色中向海陵城进发。

这边,以南部襄吉为首的驻军首领,以及刚刚从沙沟星夜返回的方世成等人全部伫立于西门之外,等候视察团的到来。大约上午10时左右,但见公路尽头灰尘翻涌,浩浩荡荡的车队滚滚而至。当先开道的铁甲车率着几辆装满士兵的卡车,直接入城去。隔着二三百米,便是清一色的福特轿车,大约首尾相连,有6辆左右,以中速驶到城门外的人群前停住。

前面两辆车上下来的,是日本方面参与陪同的高级将佐4人,后面4辆车上下来的,是南京政府的高级官员。周佛海、陈公博、李士群。周繁昌与李同车,一身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一个寸许的党徽,目光冲着迎接人群当先的南部、方世成扫去,含意深刻。

中间那辆车车门开处,陈春莆抢先下车,护住车顶,接出位齿白唇红、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来。正是南京政府主席、清乡委员会委员长汪精卫。

众人犹如众星捧月样,进入城门,穿过天禄大街向万字会走去。

汪精卫抬头瞧见两旁店铺上悬挂的日本旗和缀有黄布条的青天白日旗,心中高兴,说:“我在南京,久闻江北之地以海陵为最佳模范。清乡成果颇见收获。南部将军,兵锋指处,荡平尘埃。方专员苦心经营,域内清平。我真是欣慰呀!”

这俩人忙不迭地谦逊。李士群与南部是旧相识,方世成又和他有关系,自然是谈笑风生了。他指指身边的周繁昌,半真半假地说:“听说汪先生到了镇江,周主任扔下手头的所有事务,赶到了那里,要做向导领着咱们一路东来。有个熟人指路,果然顺畅。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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