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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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旺慢吞吞地向树底下移动，半途中听到女孩子的厉声指责断断续续传入耳中，阿旺眉头一皱，也顾不上宁默还在和对方谈话，就咬着雪糕冲了过去，挡在了宁默的身前。
　　“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阿旺的突然出现，宁默也非常惊讶。
　　将另外一只冰塞到宁默手中，阿旺飞快地瞥了对面的女孩子一眼，“阿、阿默，她……她刚刚在骂你吗？”
　　问题一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
　　宁默烦躁地撇撇嘴，只说了句“和你无关”，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阿旺站在原地，慌忙跟上宁默，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雪糕已经化了，粘腻地滴在手指上。
　　阿旺欲言又止地看向女生。
　　“你到底要干嘛？！”
　　女孩子被看得烦了，出声吼道。
　　阿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到女孩子对待宁默的态度，许久，鼓起勇气，“我、我不喜欢你。”
　　“诶？”呆子直白的评价让女生面露诧异，几秒钟后，竟是冷笑一声，“正好，我也讨厌你。”
　　说完，女生就迈开脚步，越过阿旺时，还故意撞了阿旺一下，见阿旺踉跄地险些摔倒，才解恨般地离去。
　　烈日当头，阿旺傻站了一会。
　　女生临走时的白眼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但身后传来宁默不耐的叫喊。
　　阿旺将融化了的雪糕塞进嘴里，跑到宁默身边，“阿默，那个人……你以后不要和她来往，好不好？”
　　“……”
　　宁默神色不明地瞪了阿旺几秒，目光越来越凶残，在阿旺以为自己又说错话，战战兢兢地想要道歉时，猛地吻了过来。

　　Chapter　34

　　在楼梯口被强吻了数秒，阿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宁默拉着手向上跑去。
　　一路踉跄地来到宁家，阿旺茫然地，“阿、阿默，怎么了怎么了？”
　　宁默却没回答，只是将阿旺扔在玄关，抢过对方手中融化了大半的雪糕。
　　“诶？”呆子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阿默，我、我有给你买一只，你为什么还要抢我的？”
　　那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宁默眼角一抽。
　　“谁要抢你的！”
　　宁默边恶狠狠地说，边走向冰箱，将两只雪糕放进了冷冻区。
　　招招手，示意阿旺走过来，宁默眸光闪烁，“去洗手。”
　　“……”阿旺惊疑不定，搞不清楚宁默到底要做什么，但对方脸色青黑，如果他不照做的话，屁股大概又要遭殃。
　　宁默守在洗手间外，冷冰冰地注视阿旺洗手洗脸，清透明亮的水珠顺着圆润的脸庞滚滚而下，仅仅平常的场景就让他小腹一阵火热。
　　他忍了又忍，怕突然动作又会像上次在客厅的突袭一样令阿旺害怕，但刚刚阿旺却为了对他告白的女孩子吃醋，这一事实对他的震撼简直就像是在路上捡到彩券并且还中了奖。
　　“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什么的，光是想想，宁默的唇角就大大上扬起来。
　　“阿默，你……你为什么笑？”
　　阿旺擦干净脸，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宁默双手抱胸斜倚在门边，平日里布满戾气的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差别太大了。
　　大概是极力克制的缘故，宁默笑得眼睛都抽了起来。
　　阿旺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阿默……你笑的……好、好可怕。”
　　“什么可怕！”宁默凶残地瞪起眼，一把拽过阿旺，“去我房间。”
　　“哦……”
　　乖巧地跟在宁默身边，对方修长而有力的手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阿旺的脑袋无故混沌起来，直到被宁默带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被按在了床上，甚至上衣都被剥下来了，才回神。
　　“咦？阿默你在干什么？”
　　阿旺平躺在床上，头下的枕头柔软，鼻尖萦绕的都是独属于宁默的，干净清爽的气息。
　　宁默挑了挑眉，他跨坐在阿旺的腰上，并未说话，只是俯下身子，意味不明地盯着阿旺，指尖还暧昧地摩挲着对方的眼角和腮边。
　　气氛似乎一下子奇怪起来，但并不是压抑恐怖的，而是……醉人的，蛊惑的，让人神志不清的……
　　“阿、阿默？”
　　阿旺试探地喊，他咽了口口水，被对方看的不太自在，脸颊微微泛红。
　　宁默唇角微勾，向前轻吻了阿旺的嘴唇一下，“怎么，不是不想让我和其他女生来往吗？”
　　“诶？”
　　手指有意无意地揉捏着乳。首，感到掌心下的肌肤慢慢发烫，宁默干脆是埋下头，咬了阿旺脸颊一口，“不要告诉我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阿旺偏偏脑袋，傻乎乎地重复，“说过……什么……？”
　　呆子脸上的无辜和茫然不是装出来的。
　　让他兴奋开心的话对对方而言是无足轻重的，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宁默唇角一抽，惩罚地吻住阿旺，在对方配合地张开嘴巴时，激烈地搅动起来。
　　而手掌也渐渐下滑，从短裤的缝隙探入，不轻不重地揉上阿旺的屁股。
　　在林奶奶的照顾下，阿旺不再像去年那般纤瘦，白皙精致的皮肤下覆着柔软的脂肪，摸起来弹性十足，害宁默都舍不得移开手。
　　只是摸着摸着，手上的力道就重了起来。
　　阿旺吃痛，“唔……唔……阿默……”
　　依依不舍地撤开唇，宁默呼吸不稳，眼见身下的呆子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发红，还幽怨地瞥着他，心头好不容易才熄灭的火苗就又窜了上来。
　　察觉到他眯眼的危险动作，阿旺向边上挪了挪，“阿、阿默你要……要……要干什么？”
　　宁默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右手还探在阿旺的短裤里不紧不慢地揉捏着。
　　他附到阿旺耳边，恶劣地吹了一口气，在那圆润泛红的耳垂剧烈抖动时敏锐地咬住，嗓音暗哑，“你觉得呢？”
　　“……”
　　这种事情阿旺哪能知道。
　　宁默在短短几分钟里笑了好几次，这根本就是奇迹，现在还用温柔的语气说话……
　　对阿旺而言，惊悚早就盖过惊喜了。
　　阿旺小心翼翼地，“阿默，你、你是不是……”
　　只是不等阿旺说完话，宁默就反手将阿旺的裤子脱了下来。
　　“诶？”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短裤飘落到地板上，顾不上宁默的反常和现下脸红心跳的气氛，阿旺害羞地捂住小腹，机灵地掀开被子躺进去。
　　“阿默，你、你怎么又脱我的裤子，这样……咳，这样不好的。”
　　被子一直盖到脖子，觉得安全了，阿旺才红着脸，嘟囔地问。
　　“哼。”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好的，他当然知道。
　　但一想到再过一个多月，他也许就不能天天见到呆子，宁默就憋不住浑身乱窜的欲。火和兽性。
　　毕竟，不趁这段时间加快速度把阿旺生吃，他就少了一份筹码，也更加的不安。
　　阿旺不同于常人，要是喜欢的是智能正常的人，他完全不用做到这一步。肌肤相亲的感觉固然美妙，但稍有差池就会重蹈覆辙，他还不愿意冒这个险。
　　可阿旺在隐隐地吃醋，他又要远离城市……
　　宁默躺到阿旺身边，在薄薄的毛巾被底下，拥住阿旺，距离近得鼻尖几乎相触。
　　“我想做。”
　　“做？”阿旺呆了呆，“做、做什么？”
　　宁默沉着脸，狠狠掐住阿旺腰侧的肉，恶狠狠地，“做。爱！”
　　“做。爱？”
　　“……”
　　“做。爱……是什么？”
　　“……”
　　大眼瞪小眼。
　　被单纯的人问了这种问题，他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出坦然的样子了。
　　该怎么回答？
　　做。爱就是脱了衣服在床上坐一系列少儿不宜并且会让你发出动人的可爱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的美妙事情吗？
　　他怕他即使说得再详细再下流，阿旺也听不懂。
　　不由得郁卒起来。
　　满腔汹涌奔腾的热血被一下子冻结成冰。
　　整个人都懒散了，没了动力。
　　“不过阿默，你脱我的裤子……唔……我们以前不是做过约定，你答应我说不会再做了吗？”
　　阿旺慢吞吞的语速响在耳边，心猛地一跳，宁默不敢置信地，“你居然还记得？”
　　“唔……为什么会不记得？”
　　当然是因为你脑袋有够粗制滥造，所以他心怀鬼胎，还认为阿旺早就把那件事给忘了，没想到……
　　不说还好，宁默脸色发青地瞪向阿旺，对方紧张地缩起脖子，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恐惧。
　　“阿、阿默，那件事情……不可以再做了哦。”
　　“……”
　　“不要再做了。”
　　要是不喜欢阿旺，单纯只眷恋对方的肉。体，也许他会不置可否地轻蔑一笑，而后强行继续刚刚的动作。
　　可他已经变成只要阿旺一蹙眉就会跟着心疼的笨蛋了。
　　语气恶劣的答应着“当然不会再做了”，宁默将阿旺揽到胸前，好想借由这个亲密的动作，将心中的心情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传递到对方智能不足的脑袋里。
　　“呆子，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懂我喜欢你……”
　　他忍不住低咒。
　　阿旺听到后，犹豫地开口，“我一直……都知道啊。”
　　“……”
　　宁默愣了两秒才推开阿旺，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指着对方的鼻子，“你知道个鬼！”
　　阿旺很无辜，“我、我不知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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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成绩下来之后，就要到学校填志愿了。
　　母亲和长辈们的好意及期待，宁默权衡之下，便选了省会的大学就读。
　　“恩，这个也不错呢，离家又近，要是想家的话，默默可以一个礼拜回来一次呢。”
　　目送宁默和阿旺结伴去送志愿表，宁妈妈和林妈妈谈笑着走回家。
　　“最好的专业是建筑吧，默默要去念工程类吗？”
　　“他说要读建筑。”宁妈妈叹了口气，“这个专业好像很辛苦，他毕业之后……”
　　“唉，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小孩子感兴趣，否则一辈子都不情不愿地做工作，这个更凄惨吧。”林妈妈笑道，“况且默默这么聪明，他一定不会被难倒的。”
　　听教授这么说，宁妈妈总算放下心来，两人走到林家门口，正要分别，宁妈妈脚下一顿，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都忘了问，阿旺他……就在家里，不去念书了吗？”
　　“阿旺？是啊，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林妈妈艰涩地扯了扯唇角，“阿旺脑袋又不好，我和他爸爸决定了，反正我们都待在实验室里，阿旺可以到实验室来帮忙，还有其他学院……让阿旺多接触一些事情，总归不会让他觉得无聊。”
　　宁妈妈也是看着阿旺长大，脸上的忧愁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那以后呢？过生活的话……”
　　“这个，我们也还没想好呢。”
　　有燥热的风从窗口吹来，两位母亲之间弥漫的阴郁气氛这才稍稍被吹散一些。
　　林妈妈笑了笑，“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恩，是啊。”
　　阿旺乖乖巧巧，虽然手脚笨拙，但并不懒惰，这样的小孩也许会有人嫌弃，事实上却并不让人讨厌。
　　宁妈妈转身上楼，高跟鞋踏上阶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下一下的，莫名清晰起来。
　　连带的让她的头，也跟着抽痛不止。
　　阿旺那么可爱，甚至于她脾气古怪的儿子都曾想为了阿旺，放弃光明的未来。
　　……是她太敏感了吗？
　　“当然不是了！”
　　楼层上不少人被这声亢奋的否定吸引过目光。
　　顾显一一将那些好奇的目光瞪回去，才又转过身，对面无表情的宁默说，“我才没有作弊，这些分数，可是我认认真真答卷挣来的！”
　　这混蛋成天眼里除了书本就是阿旺，根本就没看到他最后那几个月的幡然醒悟埋头苦读。胡说八道就算了，还用高高在上的冷漠眼神斜睨他……
　　顾显吼道，“喂，都毕业了，我也就不怕惹到你，宁默，我们把话放到台面上来，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一次又一次地……”
　　欺负那两个字，顾显实在没脸说出口，结巴了半天，终是换成了“针对”。
　　他是诚心实意地想要求得答案的，却没想到宁默冷笑了一声，用那副可怕的神情，不紧不慢地，“你不知道吗？”
　　他能知道什么！
　　顾显都要跳脚了，眼看他咬牙切齿拳头紧握，阿旺连忙挡在宁默身前。
　　呆子一句话也不说，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和顾显对视。
　　不出两秒，顾显就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喂，我没有在欺负阿旺！”
　　莫涵斜倚在墙边，替众人回答，“谁信啊，看你那熊样……啧啧，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原来是用来欺负人的。”
　　“……”
　　所以说不论他做什么，最后受伤的总归会是他！
　　悲愤地冲进教室，提交了志愿表，顾显扭头就走。
　　“喂，你走什么，大家不是约好要去吃晚餐的吗？”莫涵诧异地问。
　　“我才不去，去了还不是被你们……被你们欺负！”
　　“喂，我们哪里有欺负你啊。”
　　“没有吗？”走了几步的顾显闻言折了回来，“你们刚刚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莫涵眼角一抽，不耐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大家都毕业了，还斤斤计较这些，很有趣吗？”
　　根本不是他斤斤计较！
　　可怜的人们，你们难道就看不见他才是被宁默欺压的那一个吗？！
　　顾显气到想撞墙，还好莫涵及时拉住。
　　女孩子将顾显抱住，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好啦好啦，我们都知道错了，留下来哦，晚上一起去吃晚餐。”
　　顾显哼了一声，“你这道歉听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哪里有，很诚心啊，你听错了。”
　　“真的？”
　　“当然了，话说回来，现在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餐了吧？”
　　“……唔……”
　　“这才对嘛。”
　　本性善良的顾显被莫涵三言两语地轻易哄好。
　　在顾显看不到的角度，莫涵对众人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说，“看吧，这个人果然还是适合做闺蜜。”

　　Chapter　35

　　暑假生活意外的平静。
　　对阿旺来说，盛夏时节最好的消暑方式当然就是窝在家里，吃吃零食，看看电视。
　　宁默则不一样了。
　　白天要忍受阿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说，到了晚上，还要偶尔陪睡，简直是煎熬。
　　更可悲的是他想要趁机夜袭，后果却是因为怕阿旺难过而下不了手。
　　说来也奇怪，每当他强行压下自己的羞耻心蹲在床边想要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熟睡中的阿旺不是忽然咕哝一声，就是翻过身子，吓得他不得不作罢。
　　这呆子是不是故意的！
　　挫败地坐在地板上，宁默在幽幽夜色中长叹口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在乎呆子的感受了？
　　大概是从喜欢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惨了。
　　时间在宁默的急切中飞速翻滚。
　　两个月时间，他绞尽脑汁也没能将阿旺骗上床。
　　收拾行李的时候，宁默面色阴沉，吓了宁妈妈一跳，“怎么了默默，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是……不愿意离家吗？”
　　宁默瞥了母亲一眼，没有做声。
　　“学校离家很近呢，等军训完了，就可以回来了。”宁妈妈微笑着揉上宁默的头，“到了学校，一定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可别成天臭着脸。”
　　“……”
　　他之所以会臭脸，还不是因为那呆子。
　　冷哼一声，宁默将自己摔进床上，烦躁地闭上眼睛。
　　隔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