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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内衣抚摸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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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亦说道:“保重。”
BMW轰鸣一声,红色的尾灯愈离愈远,逐渐消失于拐角…
我痴然望着小莉离去的方向,许久心中未有知觉。忘记是谁说过,男人就像一个港口,他永远难以预料自己一生中会与多少船只泊留。或许有很多,或许,一艘也不曾有。似乎我的港口里,小莉掀过一阵巨浪之后,永远的,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而下一艘停留的,离去的,又会是谁呢?
一阵充满湿意的风吹过,雨水啪啪地从树间滴下,落在我的眉角,缓缓地向下流动,顷刻,滑及唇边,我抿了抿,雨水竟是微咸…
却不知,这究竟是雨水,或是我的泪水…
耳边似有若无的,又传来了那忧黯的旋律“……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下卷 第三十九章 初临G市
日子,就像堤下滩前那涨落有致的潮汐,变得规律、无忧起来。我生性喜静,悠闲的日子,我多数呆在房间里,打开电脑看看新闻、小说。孰不知从这一尺见方的窗口里,就能窥尽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人说“微栗看世界,滴水观沧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令我很无奈的是,小雪似乎不太喜欢这般窝居的生活。每次我一下班,电脑才开不到五分钟,她就跑进来缠着要去逛街。而往往我又逃脱不了她那软硬兼施的缠人的功夫,总是无奈的捏一捏她的脸蛋,然后换好鞋,就被她牵着出门了。
周末,我们会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到情侣路散步,偶尔兴致来了,租一辆双人自行车,从口岸开始,一路向北,轻快地踏着,吹着口哨,不时冲路边的行人猛的回头一笑,远远看着他们莫名惊诧的样子,我和小雪都欢快的大笑起来,我从心底涌出一股甜蜜,这样从未有过的舒心,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同小伙伴们掏鸟窝,灌田鼠,那青涩无忧的日子……
好景不常在,这句歌词又一次在现实中得到了验证。我到海关上班三个半月的时候,办公室科长将我叫了过去,递过一张纸来,我一见,是一份公务员转正通知。我按捺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双手微微抖起来,从今天起,我也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人民公仆其中的一名了。整个下午,我都处于莫名的兴奋状态,像那一年得到了“三好学生”奖状一样,一下班,我忍不住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博得母亲一阵欢喜。在母亲眼里,儿子能吃上皇粮,那是一件祖上十八代都光荣的事情,我琢磨着母亲一挂了电话,马上就烧香去了…
我心知如按照当日雪父和张署长的协定,我快要结束在海关工作的日子了,否则张署长不会如此着急将我转为正式公务员。正常情况下,海关科员是需要工作期限满一年之后,进行各项评估,合格后才可转正。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调令,当然,这是秘密的,只有我和为数不多几个人知道。科长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冷冷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这里上班了。下星期到这袋里面的地址去报到吧,记得里面的档案不要弄丢了。”我一言不发接了过来,心里很清楚,里面的地址一定是G市的,且与雪父有关的地址。
然而,我却未曾想过,这地址竟然就是G市市政府…看着A4纸上那鲜红的政府大印'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有些不敢确信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小雪放下零食,凑过来一瞧,笑了一下“嘿嘿…我爸果然把你调到身边去了哦,那样才好,我看看……下星期一报到。”
“没事,下星期一我和你一起去。”小雪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接着又捧回茶几上的零食,专心致志看起了电视。
我细想一会,便明白过来一定是小雪要求她父亲将我调至身边。至于原因,很难说,也许是怕我被人排挤;也许,是怕我离开她之后会朝三暮四。心里有些湿润的感动,我顾自笑了笑,我趁小雪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薯片,责道“又吃这些垃圾食品,你不知道对身体不好的吗?”
小雪回过头看我,怔了一怔,狡黠地一笑,便起身想夺回,嘴里怨道“什么垃圾食品啊,我就要吃,还给我…”
我“哈哈”一笑,从沙发上站起,一扭身躲进了卧室。
“开门…开门啊,你气死我了,再不开门不理你了…”小雪在门外,一边砸着,一边威胁道。
“嗯…嗯…这垃圾食物,不适合你吃…我…我…丢了啊。”我背靠着门,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回道,嘴里塞满了食物,让我的话语变得含糊不清。
“哼!”小雪愤愤一声,便再也无声息了。我疑惑了很久,最后明白过来:厨房里,还有一袋新的……
初冬的太阳,格外刺目,我站在诺大的广场边缘,望着远处的G市市政府,那高耸的办公大楼总给我一种错觉,以为见到了传说中云遮雾绕的天俯。
小雪从身后跑了过来,递给我一只百事,见我惊异的目光,便得意地问道“嘿…很漂亮,很豪华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啊,很豪华,却不知这豪华二字含括的,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泪……
G市市政府办公大楼,主要分为三幢,一幢主楼,大约30层左右,外墙全部以深蓝色玻璃镶嵌,远远望去,颇有些似香港中环的国际金融中心大厦,但却又比之要显得威凛,更加大气磅礴,毕竟,这是政府衙门地。在主楼的两侧,是两幢相同风格的辅楼,相较之下,辅楼层数较少,更矮一些,却仍不失奢华之气。两幢辅楼像保镖似的,呈合拥状紧立于主楼侧旁,三幢大楼合与一处,有如三只巨大的猛兽,矗立在广场顶那一端。
再往前来,就是市政府广场了,广场呈三阶斜坡而建,每阶之间都有几格台阶相联,落差大约半米。最高阶是一个纯粹的平台,大理石镶嵌的地板,毫无装饰;中阶以雕塑为主,众多小型的铜雕,围绕着一匹举足飞腾的骏马,似是马到功成之意;而我所站的地方,就是最临界着柏油马路的最低端了。看起来,这宽阔的广场建好最少都有三五年了。我面前,坛中的花草已看不出移种的痕迹,边上的树木也已聚枝成荫,树下供路人休憩的长椅,露出黄色的斑驳锈迹。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走过人群,仔细观看,个个脸上都显惶恐之色,仿佛这不是众望所归的福地,而是闻之心凛的九炼地狱。
我四周望了望,广场的右边,是一条岸宽约百米的河流,只是水势缓和,难闻奔腾之声。而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蓝天白云照耀下,一条深蓝色的分界线镶于天地间。我便有些感慨了。如按风水学来理解,这政府办公大楼是勿庸置疑的风水宝地,山环水抱,坐拥龙脊,立北向南。像小说里面形容的一样,说这是龙脉所聚之地,也不为过了。
只是市民们惶恐不安的表情,让我苦思不得其解……
我正在冥想感慨之际,忽然衣袖被小雪扯了一扯,顺着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离我们大概十五米左右的地方,两个深着藏蓝色制服的城管,正一人拿了一根橡胶警棍,驱赶着一个衣衫褴缕的老妇人。老妇人背着个蛇皮袋,旁边一个垃圾桶,大概是身体不好的愿意,尽管警棍不时砸落在她身上,她却仍旧一步一步缓慢的挪动脚步,又不时回头看看那绿色的垃圾桶。
“快滚!老不死的,瞎了眼啊!没看见这里是市政府吗,这里不准捡垃圾!滚远一些!”驱胁之声,远远便可闻见,只是离得比较远,我没听清这句话究竟是两人中间的哪个人说的。
我有两处很奇怪,一是为何城管需要配警棍,既然是警棍,那不是警察专用的吗?二是为何市政府门前不准捡垃圾?难道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市政府门口不准捡垃圾?更何况这是离市政府有一里之遥的广场而已。不过想归想,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置若罔闻,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腿子,就像路边的疯狗一样,你越是逗它,它就愈是对你纠缠不清,甚至追你几条街……
老妇人一走,城管便不见踪影了,我正要拉起小雪离去,小雪忽然又指了一指前面,我一看,有些傻了。也不知那垃圾桶里到底有什么吸引力,竟让那老婆婆再一次走了回来,她驼着背脊,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小雪神色哀伤的回过头来,掘着嘴吧,似乎对老婆婆的境遇很同情。她见到我手里拿着的百事易拉罐,眼睛忽然一亮,敲了敲罐子。我会意的一笑,一口把剩余的可乐喝完,把易拉罐给了她。小雪接过,便向着老婆婆走去。我站在原地,一直微微笑着,心潮起伏,这么善良的女孩,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却不知那两个城管究竟是不是真的离去过,他们像鬼魅一般从树荫下钻了出来,一边挥舞着警棍,一边向小雪和老婆婆追去。小雪见了,慌忙跑了几步,将易拉罐往老婆婆手里一塞,又匆匆折了回来。我赶紧拉住她,安抚道“没事,没事,别怕。”
一旁,那老婆婆再一次被赶走了……
就像唱歌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婆婆一走远,两个城管凶神恶煞的向着我和小雪走过来,抓犯人似的用警棍指了指我们,吼道“你们两个,站住,不许动!”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哼一声,低头在小雪耳边附道“你先去那边,打电话给你爸让她找人出来接你。”小雪抬起头惊恐的看了看我,见我一脸严肃,她便真的跑的远远的,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我站在原地,直到两个城管走了过来,围观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乱丢垃圾,罚款五十!”瘦弱些的城管,将警棍往腰上一插,又重上衣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叠罚款单,就要掏笔书写。
我回头看了看,见小雪在那边电话已经打完,偷偷冲我打了个OK的手势。我冷冷一笑,故意向周围的人群问道“哎…你们听到没有,好象有只野狗在吠啊。谁喜欢吃狗肉的,开始报名了啊。”
人群一阵哄笑……
瘦城管脸色一涨,将罚款单塞回了口袋,“嗖”地拔起警棍,就要当头劈下,一系列动作纯正而又娴熟,颇有些武林高手的风味。我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看过一本小说——《五凤朝阳刀》,里面的主角武凤楼,拔刀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只是两人的本质却浑然不一。就像几个月前小莉走时讨论的问题一样,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
我正要避开,却见到另外一个年纪成熟些的城管伸手把他一挡,示意他不要冲动。似乎他见到我这样有持无恐的摸样,心里有了些疑惑,又或者,他怕了?可我想错了,他这会儿忽然变成公安了。
“哎,你小子从哪里来的啊?把身份证和暂住证拿出来让我瞧瞧!”他边说着,又伸出手来,以为我就真的会把证件掏出来给他。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我双手环胸,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复又抬起头来,对他视若罔闻。其实我本意很简单,就是要激怒他们,看他们的洋相。我会有持无恐,便是因为小雪刚才那个OK的手势。相信救兵很快就到了。
人群里,男女老少又是一阵讥讽的笑声。
这下,他也脸上挂不住了,涨红了脸,怒道“你们乱丢垃圾,罚款,否则的话就抓你们去城管大队。”说着,他把警棍紧紧的纂在手中,似乎要和我一较高下。
我正想继续嘲讽他,忽然路边“嘀嘀…”两声,稍顷,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列出一条小道,一个白白胖胖的人走了进来,打着一口官腔“怎么?怎么?造反了啊?”
我心里惊了一下,莫不成把市委书记给惹出来了?然而我眼神向他身后一看,却又放下心来,胖子的身后,赫然是雪父的座驾——奥迪A6L。
只见胖子走进圈内,似乎立刻明白了事情因果,他来到我身边,恭敬地,轻声问道“您是何先生吗?”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胖子便嚣张起来了,转过头,冲着两个傻掉的诚管,吼道“你们两个瞎了眼啊?连市政府的人都敢乱来?还不快滚?再让我见到,小心你们的狗皮。”
“是是,陈哥,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市政府的人,对不起,对不起!”瘦城管首先反应过来,一连说了N个对不起之后,扯起旁边的难兄难弟,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人群见戏剧高潮已过,也逐渐散了开去,小雪从远处走了回来,神色兴奋,见了胖子,叫道“陈叔,呵,多亏你来的及时啊。不然就惨了。”
被小雪称做胖子的陈叔,忽然就诚惶诚恐起来,低下头恭敬的叫了一声“小姐。”顿了顿,又说道“顾市长随省里的参观团到欧洲去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今天实在对不起,我来迟了,还好没发生什么事。”
小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呵…没事,没事。”
“那小姐,何先生请上车吧。”说完,陈叔
“不了,陈叔,我们自己有开车来,你带路吧,我们还没吃午饭呢。”小雪指了指广场边缘,那里停着小雪的丰田RAV4。这里离珠海,两个小时路程,小雪执意要开车,我也奈何不得。
陈叔道了声“好”便先自朝奥迪走去。
我拉着小雪向广场边缘走着,心中狐疑着,问道“小雪,他是谁啊?”
“是我爸的司机啊。”小雪抬起头,倚在我肩头,边走边说。
“哦…原来如此…”我叹了一声,又问道“那他怎么不叫我姑爷啊?”
“姑爷?为什么要这么叫?”小雪惊诧道。
“他叫你小姐,不就应该叫我姑爷吗?旧社会都是这么叫的啊。”我笑了起来。
“嘻嘻……你就喜欢乱捭…谁叫你姑爷啊,臭美……”小雪抓着我的手,摇晃起来……
宽阔的沥青路上,我开着车,随着前面的粤O牌照行驶着。心中蓦然觉察到一股莫名的惶恐涌入,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感,与鲁迅笔下的民国有何区别呢?
这浮燥、冷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谗食着百姓血肉的社会。
下卷 第四十章 陌生天空
穿过两个红绿灯口,我们来到市区南部一角名叫“紫金客家王”的餐厅里。时值中午,餐厅内人声鼎沸,喧哗异常。陈司机一声招呼,服务员将我们领上二楼一个小房间,关上门,顿时把所有的杂音抛在了身后。
陈司机点菜,我和小雪无所是事,便歪着头看起电视来…
“来来来…别客气,呵…别看我跟了市长这么多年,平时还难得和市长的家里人一起吃饭呢,小雪,今天你们千万不要客气。”陈司机边向我的杯中倒着可乐,一边笑着说。因为胖的缘故,一笑起来,脸上挤出一道道皱褶,臃肿不堪。他倒满可乐,倏然抬头冲我问道“何生,这些菜,还合口味吗?”
此刻我正静静地想着事情,忽然被他问到,便讪讪一笑“当然,当然,客家菜,还习惯吧。”想了想,又说“其实算起来,我也是客家人。”
“哦?是吗?那何生你会说客家话?我是河源的啊,如果你会说客家话,那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哈哈…”陈司机说着,又笑了起来。这次,有些谄媚。
他脸上那惨不忍睹的赘肉,让我刚噎下的一口菜差点吐了回来,我忙低头不再看他,嘴里说道“我虽是湖南人,但据我们村里老一辈讲,我们本是在战乱年代从江西迁迄到湖南的。江西本也是客家,对吗,所以我也算是客家人了。呵……”
“那何生不会说客家话?”看来常在官场边缘打转,究竟不能摆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陋习。事实上我根本懒得跟他解释,只是想想初来乍到,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
我笑了笑“广东三大语言,白话,潮汕话,客家话,除了潮汕话我听不懂,其他两样我都会说,白话当然只有一种,但客家话,就有很多种了。打个比方,我以前有个朋友和你一样,是河源的,而以前我们有个司机,是梅县的,他们说的都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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