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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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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就说了,这地板太滑,不能给老人用。”五儿子还在喋喋不休。扶着李濂文肩膀的二儿子倒看出老爷子面色不好看,怕他又想多了,赶紧对五弟叫道:“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既然我们想换大理石,老爷子的房子怎么能不换?大理石打磨太滑不好,你难道不能找打磨得不滑的?”“大理石越滑越亮,打磨的不滑的,那是低档货,还不如青砖呢!”五儿子没看见老爹表情,只是他干过这一行,懂得多,自然捍卫自己尊严。
“你们这群不孝的畜生!”直到入席,看着坐了四张大桌的满堂儿孙,李濂文还是气鼓鼓的。等入席坐到上首,李濂文低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好么,面前餐布上又是刀又是叉又是勺子,楞没有筷子!没有筷子怎么吃饭?这是玩爷的吧?还没来得及发作,抬眼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一个伙计正在给来出席的年纪最小的重孙子系餐巾!
本来韶关城不大,这里既没有离洋人很近,也没有通铁路,相对比较内地,相比海京及其周围的城市变化也是稍微慢点,李濂文这一大家子,餐厅老板自然久仰大名,人家还包了餐厅,不敢怠慢,让一群伙计都系好领结,好好服务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一家子。一个伙计很敬业的帮助七岁的小孩系餐巾,小孩能怎么系?就是用白色的餐巾绕过脖子打个结咯。
但是在李濂文看来简直是恶鬼的诅咒:竟然给我重孙子脖子系白布条?这是咒我重孙子上吊吗?太他妈的晦气了!然而看来玩过的儿子孙子们都无所谓的样子,另外这个餐厅有点太华丽了,要是放在满清,李濂文早掀桌子打人了,此刻只能又疑惑又愤怒的切待后文。
鱼子酱、鹅肝酱、熏鲑鱼、鸡尾酒,沙拉、什锦冷盘等,面包、黄油这些开胃菜流水般的上来,儿孙们都眉花眼笑,都拿着刀叉等着老寿星爷爷开餐。李濂文看着这些东西满肚子嘀咕:这有病吧?这都是什么玩意?他看儿孙们很满意打算吃了,但是很明显的,按礼仪等自己先动筷,他们才能动。但是他没有筷子啊,他掂了掂刀叉,又换了换手,茫然无措。
抬头看了看满脸陪笑的伙计,李濂文大叫:“筷子呢?怎么没有筷子?”餐厅老板其实就站在外圈,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尝尝自己的西洋菜,就等着老爷子和他们一家子点头称赞的时候上去买好,但是没想到这老爷子要筷子!这对于老板而言已经是个司空见惯的问题。
筷子?没错,中国人吃西餐,那些乡巴佬都大吼大叫的要筷子。老板和伙计自己忙完了,在厨房吃饭那肯定不是用刀叉,也是用筷子,而且吃的还是鱼香肉丝、炖骨头汤这些东西。但老板绝对不给筷子。老板自然也是黄皮宋人,他在海京西餐馆呆了两年学了手艺,回乡找人投资开了自己的西餐馆;在海京他不仅学到了厨艺,他也学到了营销之术。
那就是像著名的“双星洋装”一般,故意对国人做出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老子就这个价格,不讨价还价,不买就滚!老子的设计就是最正宗的西装,你要求加个口袋?你的要求算个屁!爱买不买!你态度越吊,顾客就越买账。排着队求你卖给他!哪怕洋皮鞋把那人脚上磨了一圈泡,鞋钉没做好扎了那笨蛋的脚,那笨蛋即便一瘸一拐的走路,还会洋洋自得的朝同事吹嘘:“咱这人就是穿不惯皮鞋,双星的也穿不惯啊!”
所以老板当年学艺的西餐厅老板从来凶巴巴的:“本店不提供筷子!要筷子请去对面沙县小吃!两步路而已!”“本店不许大声喧哗,要聊天请去江边!”“本店不接待不付小费的顾客,餐费百分之十为强制征收!什么?你说我讹诈你?那好,我退给你小费,我这里不接待满清人。”“为什么泼你脸?因为本店不许抽旱烟袋!只许抽雪茄。保安,把这四个先生,叉出去!”
这么欠揍,太欠揍,但那西餐厅生意好得惊人,顾客宁可花十倍于传统饮食的钱来这里当孙子!然后得意洋洋的朝认识的人吹嘘:“哥又去某某西餐厅了,其实我受不了西餐礼仪,那地方又贵又难吃,但是谁叫叉叉叉非得请我去呢?我又不好拂他的面子。”听他吹嘘的人往往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开始自己吹嘘自己:“什么?某某吗?菜还可以啊,鱼子酱很不错,我可喜欢了。”孙子自然就坡下驴:“鱼子酱是很地道,但我更喜欢他家的法式冷汤。”
韶关西化水平不高,并不是海京那种妖魔林立的地界,西餐厅老板不敢像当年海京师傅一样吊,不敢强制收小费,不敢水泼乡巴佬的脸,不敢阻止顾客抽烟大声说话,但是筷子绝对不给!他给手下的训令是:“哪怕来的是流氓,把我们揍得鼻青脸肿,命可丢,筷子绝不给!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品牌!品牌是骨气打出来的!我们是做西餐的,对于满清筷子要做决死刺刀冲锋!”
所以看到这场寿星宴的中心那李濂文发话要筷子了,餐厅老板心里叹了口气,却握了握拳头,前者是哀叹这老问题又来了,而且对方一看就是老派满清人;后者则是冲锋前的激动,老子就要上刺刀了,干挺你们这群土鳖!老板满脸堆笑的推开一圈伙计,走上前来,点头哈腰的说道:“李老先生抱歉啊,本店是法国正宗西餐,因此没有筷子。”
一听这话,李濂文眉毛都竖起来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老子付钱,你连双木头筷子都不给?岂有此理!坐在首席的七个儿孙都看出老爷子上火了,立刻都大惊失色,老爷子这脾气真是个直立行走的开花弹。
009、流氓也不给筷子
李濂文的老幺儿子就是负责今年操办寿宴的人,看到老爹脸色不善,心知不妙。他赶紧站起来,站在餐厅老板对面,又前行了几步,迫退了老板几步,以免让老爹听见,他把嘴附在老板耳朵边带着哀求说道:“大哥,我老爹都五十五岁了,他怎么会用刀叉?没筷子怎么吃饭啊,您破例一下好吧?就拿双筷子来,就这一次。”
老板一愣,心道:“开西餐店不是靠厨师手艺好,老子雇的厨师都是土鳖,连海京都没去过,就靠我教他们。要是我不把自己的品牌打出来,鬼来我这西餐厅吃饭啊?老子开店就靠着装修!而装修这餐厅都算是倾家荡产了,要是不成为韶关人人艳羡的正宗西餐厅,人人来就给双筷子,谁娘的来我这里吃?拿筷子去吃叉烧包不更爽吗!老子岂不是要去要饭?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牌!”
念及于此,老板转头看了看二十多个盯着自己的李家男丁,每个人都是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彷佛在看着敌军阵列兵的火枪线,又抬起头,越过老幺肩膀看了看李濂文,那位老爷子的眼神如同一门加农炮,摆明了要撕碎自己。
他咽了一口唾沫,长叹一口气,直起腰,故意提高嗓门让李濂文听见,他大声对老幺说道:“李先生,您的要求我真的办不了。我这是韶关第一家正宗西餐厅,在我这里吃饭,您就如同在魏国法兰西首都巴黎吃饭是一个样子的,而且都是贵族在吃……”
“我们加钱不行吗?一双筷子给你一块银元,我买不行吗?”大儿子看老爷子胸口起伏越来越大,脸红得如同烙铁,慌不迭的站起来,对着老板大吼着,用力的把一块反洋拍在白色桌布之上。
“对啊,我们给钱不行吗?一块银元可以买几斤筷子了吧?我们现在只买一双好不好?看在我老爹双五大寿的份上……”老幺侧转了身体,让那块银元毫无遮挡的出现在掌柜面前,带着哀求说道。
老板怔了下,看着那块银元在烛光下反射出白光,那精致的大宋银元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皇帝的侧面像,戴着头巾穿着长袍,眼神坚毅,彷佛在望着敌军的千军万马。虽然银元肯定都是白的,但是老板眼里看着皇帝半身像,却看到了颜色,皇帝头上的头巾是红的,这是一股红色怒潮:它拍碎了粤地的满清势力,又拍碎了湘军、淮军、绿营、蒙骑,一直到它拍碎了北京城,让海宋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它,就是传奇。
“这就是信仰,这就是使命,这就是命运。”这三个短句轰轰的出现在老板脑袋里,他有些迷乱,想不起这些话是从书本里看的,还是皇报里读到的,反正就这些轰轰的在海皇半身像的图像外叫喊着。脑海里想象着皇帝的传奇,老板闭上了眼睛,好久之后,他睁开眼睛,脸上更加的满脸堆笑,但眼神里却狂热到了嗜血一般。
他看了看老幺,又看了看李濂文,最后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老二,笑了笑,大声开口讲话,大声到不仅老幺、李濂文、以及所有客人都可以听到,连自己身后的伙计都可以听清,他说的是:“各位,太抱歉了!本店以成为海宋最正宗的西餐店为使命,所以绝没有筷子。当然,老爷子年纪大了,也许吃不惯本店的西餐,这没有什么,我父母也吃不惯,哈哈。”
说到这,他盯着面前的老幺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各位也没有动开胃菜,我想这些已经上桌的饭菜就算我请各位欣赏的西餐,就不收费了,不过包店定金就不退了。本店北面五百米就是韶关无双海鲜城,南面一千米是著名的韶关红馆酒家,这两家是韶关最有名的两家中餐店,我想各位在那里肯定能享用到更适合各位口味的中餐。”说罢,扭头大喝:“杰仔,按客人数目去叫皇帝车来。”
一听这话老幺傻了,李家儿孙全傻眼了:这老板居然为了一双筷子就送客了!不仅是客人,连身后一排伙计都傻眼了,没人站着动弹。但老板一声大吼:“赶紧去叫车,干嘛不动?”看到老板那可怕的眼神,伙计们一下哆嗦,叫杰仔的伙计更是慌不迭的朝门外冲去,心里都暗想:“原来这老板那些训话不是说大话啊,宁可不赚钱了,也不给筷子,真是牛啊。”
“老板,你这是做什么?”老幺急得脸都绿了,今天是老爹大寿日子,自己为了赶时髦,特意请老爹吃西餐,谁想到这老板这么狠,为了双筷子,竟然要赶人了。“李先生啊,这个我实在很难办,但是我们确实是正宗西餐,真的没有筷子给你们,”
老板叹了口气,说着转身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您看,那是我和市长的合影,这是我和治安局长全家的合影,他们一开始也要筷子,但是我教会了他们使用刀叉,他们对我店评价极高,认为是和去了巴黎和拿破仑三世共进晚餐一模一样。让顾客享受和西洋一模一样的进餐,这就是本店的追求和荣耀。”
老大慌不迭的把自己扣在桌布上的银币收起来,大叫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要筷子了,西餐哪能用筷子吃?对不对?”“是是是,西餐怎么能用筷子?!那都是乡巴佬!你们店最好了,我们不要筷子了!菜品照上,车也不劳您叫了,我们就继续吃!”
老幺来吃过好几次了,早就瞒着老爹熟悉西餐礼仪了,此刻看局势不妙,赶紧给自己打圆场,但出了这样的事,满心都是羞愧,觉的自己丢了自己的人,和乡巴佬一样了,脸红得好像虾米一样。
看这群土鳖服软了,老板得意洋洋的摘下了枪口上的染血刺刀,挥手让另外一个伙计去叫回杰仔,不必叫车了,自己却压抑着得意,对着李濂文深深一躬身,说道:“老爷子,咱们是宋人,不是生来就吃西餐的,一回生二回熟,您使用刀叉之后,会爱上它们的,和筷子一样方便。”
李濂文看这个家伙突然从硬变软,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刚刚这老板突然咬牙要赶人,这个满心找茬的举人就傻了:正所谓硬的怕更硬的。在自己寿宴上,要是被这个洋奴说我不做你们生意了,你们去吃中餐吧………就算中餐是龙肝凤胆,谁娘的还吃得下去?这是被人看不起了啊。
“对对对,一回生二回熟,西餐怎么能用筷子呢?太掉价了!”满桌子的李家人纷纷附和,老板得意一笑,扬长而去,他要给客人充分的时间来回味这乡巴佬的屈辱,这样才能加深他们的印象:羞辱土鳖之后,不要盯着他们,让他们自己想象自己的屈辱,这样屈辱会更大………这是海京师傅教给他的。
老板走后,大厅里静悄悄的,人人都不想说话了,老幺的汗顺着脑门流,低着头不吭声,他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就拿着餐巾擦汗,倒不是怕老爹,而是觉得自己在一群兄弟、晚辈面前丢人丢到北京了。在韶关最牛的西餐厅要筷子?这和对着基督徒下跪有什么分别?这和坐马车坐在座位之间的空地上有什么分别?自己怕是以后再没脸来这里和客户吃饭了。
自己难道天生就是土鳖,不配来这种地方?想到这里,老幺看到自己脚上的千层底布靴子,这本来就是从小老爹给自己穿戴的,一直以为是好东西,在满清地界也确实是好鞋,接着又看到自己的袍子,此刻一股怒气由于盯着自己穿戴勃然而出。
“老子就是土鳖吗?去他妈的,老子要去买双好皮鞋、最贵西装、金壳子怀表!老子又不是买不起!凭什么穿戴这身土拉吧唧的玩意让人看不起?连他妈的吃个西餐都丢脸!”想着想着,老幺眼里都有泪了。
老五就坐在老幺身边,他看得清楚,看着最被老爹宠的小弟有点歇斯底里了,居然都被屈辱的要哭了,他一边用肘尖捅了弟弟一下,意思是:老爷子寿宴你发什么疯呢?一边站起来端了鱼子酱盘子,拿了上面的公共勺子替老爹面前的碟子挖鱼子酱,笑道:“爹,您尝尝这个,我来吃过几次,这个确实越嚼越香的,好吃啊。”
李濂文可以考中举人,并且可以经营生意、管理家族,智商很高,而且对于儿孙们挑刺的本事更高,看到那公共勺子,李濂文问道:“怎么?这西洋餐不能一起吃吗?还要挖到小碟里自己吃?”“洋人都这样,”老四笑着解释,他也乐意现在说说话,毕竟这大喜的日子,气氛实在是不好:“现在在海京,人家都不分酒了,也不用同一条毛巾,听说是皇帝那里传下来的,这个叫做卫生。”
“对对对,听说为了防止得病,病可以传染的。”老三赶紧帮腔。“好像洋人医生说,这个传染的病是虫子从这个人到那个人,这个疫病就是虫,防虫就是防疫!那个虫子可小了,人眼看不到的,得用洋人机器才能看到!”老二的儿子认识一群教会学校的朋友,在这个时候也卖弄学问。
李濂文看着儿子给自己碟子里倒了一堆屎一般的玩意,肚里彷佛有火在烧,满脑门都是咯吱咯吱的在响,他在肚里狂叫:“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在怀疑你们爹我有虫子爬到你们身上吗?连和我一起搅勺子都恶心了?这要是不好好治治你们,以后老子不行了,你们会给我端屎端尿吗?”
这怒火其实刚刚更加烈了,被那嚣张的老板一讲,满屋子的儿孙彷佛都被人抽了脸,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有几个人更是满脸通红,他们明显都来过这西餐厅,难道嫌弃我要筷子给你们丢人了?
但儿孙们没给他发火的契机,大家都盯着他面前那屎一般的黑乎乎的一坨玩意,都在说:“爹(爷爷),您尝尝。”李濂文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盯着那一坨,倒是犹豫了,心道:“这玩意吃不死人吧?”这时候老大的儿子发言了,他用刀指着李濂文说道:“爷爷,您刀叉拿反了,是这个手拿刀,这个手拿叉。”说着还把自己手里的刀叉伸过去,让李濂文看清楚。
他话音刚落,这个首席桌上的男子都听到咯吱一声巨大的声音,那时李濂文磨牙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李濂文扔了刀叉,一把抓起面前放鱼子酱的大盘子,手一挥,一坨鱼子酱带着风声朝长房孙子飞去。“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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