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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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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那人倚着投票点的门站着,双手抱臂,右臂上挂着一根文明杖,一副胜似闲庭信步的架势,他身后站了一群投票点的工作员,彷佛挤在狮子后的鬣狗,只敢把头在这人前后左右探出来,瞪着惊恐的目光看着门外气势汹汹的人群。
此人身材矮小瘦弱,皮肤黝黑,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肯定不是会武功能打架的主,但是他一身精心裁剪的西装、小圆礼帽、闪闪发亮的皮鞋、银怀表链、文明杖,连衬衣纽扣都是反光,不是铝的就是镀银了,加上神色从容而威严,一看就是大宋新精英阶层,俗称“玻璃人”的那群人。
所谓“玻璃人”就是衣食住行宛如西洋玻璃一般闪闪发亮的本土成功人士:信:进的是有玻璃的教堂、拜的是十字架,上面的耶稣闪闪发亮;衣:头上发油闪闪发亮、穿戴西装纽扣、皮鞋、眼镜、怀表、钻戒闪闪发亮;食:吃的起西餐,手里银刀叉闪闪发亮。
行:大马车装饰铜条银条闪闪发亮、车窗玻璃闪闪发亮;住:家是西洋式的宅子,大理石地板闪闪发亮、西洋大窗闪闪发亮;有这一切闪闪发亮的人,兜里的银币肯定更是闪闪发亮。从来是文化风向标的女性求偶标准在大宋而言,女性最想嫁给的就是“玻璃人”阶层。大宋西化后的新精英阶层。
来的自然就是方秉生,他已经在路上得知是谁踢了他的场子。方秉生抱臂迈出投票点的大门,悠然的走到街心,顿时围着监督员老王的人呼啦一声散开了,毕竟中国人总不想和更强大的对手为敌,这个判断第一步自然就是以貌取人。在清国,穿土布衣服、穿草鞋布鞋的,是不敢和长袍马褂玉扳指作对的;在大宋,自然也是很难敢于正面和西装革履为敌的。
“李老先生,你为什么殴打投票监督员?”方秉生走到那老头和老王之间,背对老王质问那老者,隐隐然的保护老王和制止了他供出不该说的名字。
这个指挥儿孙暴揍舞弊老王、现在站在高处暴跳如雷的老者名叫李濂文,年纪已经六十岁了,是一个曾经的清国老举人。他家世代居住在韶关,世代书香门第,出了好几个满清官员,在神兵入粤前是韶关城说一不二的豪门缙绅,李濂文家产丰厚、子孙繁茂,自己也考取过举人头衔,只是没有做官,自然是德高望重的乡绅。
这种乡绅,自然有钱有实力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逃跑。海皇入粤之前洪秀全作乱时候,他们一家就跑去了长沙亲戚那里。在长沙,他自然巴巴的希望天朝天兵赶紧消灭粤贼,还他一个太平家乡。没想到海宋这伙贼实在不是其他贼所能比拟的,勾结洋人迅速在粤地生根开花,并北攻江西、西取广西,打得以儒教为核心的湘军谈宋变色。
眼看这进入持久战了,胜负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定的,李濂文也没办法,只好在长沙开始经营自己的生意,打算长久的寓居长沙了。他在长沙的亲戚是当地官员,有了亲戚的帮衬,李濂文又家大业大,有的是银子,很快就在长沙经营开了一片事业。
过了几年,到了一八六零年的时候,宋贼非但没被消灭,实力反而更加强横了,竟然再次和洋人一起与天朝开战。巨炮碾碎大沽七十二炮台、排枪烟灭蒙满三万铁骑!逆贼裹挟洋人,大军铁蹄踩碎京师,吓得咸丰爷爷逃出京城,病死热河。
幼皇登基,两位太后垂帘听政,孤儿寡母的只能任人欺辱,新朝廷胆战心惊的同意了侵略者的任何要求,包括承认海宋逆贼为与其平等的国家,承认海宋为新夷人,承认海宋和法国对越南享有宗主权。
这惊天噩耗击碎了一切士子的拳拳爱国之心。对年过半百的李濂文来说不仅是对他人生观的巨大打击,更是毁掉了他回返故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他立刻病倒了,请来好多医生治疗都不起效,眼看就要归西,在病榻上他都开始叮嘱儿孙遗嘱了,也就是“王师南灭宋贼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那一套。
这时候,他孙子给自己的父亲和伯伯、叔叔们提了个建议:既然中医都没有效,我们去试试洋人医生吧。听到这建议,李濂文的儿子们面面相觑。洋医,在长沙也有,既然大汉奸赵三桂都开国建朝了,天朝又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谁能、谁敢阻止他那些干爹洋人往内地窜呢?
请洋医不是难事,难的是老爷子这个人最恨洋字。什么东西只要有洋字,他绝对不用。洋布,绝对不穿,穿土布;洋油,绝对不用,用蜡烛;府里买了把本地木匠的椅子,他看上面用洋钉了,也直接砸吧碎了;洋银元也绝对不碰,更不要说宋国铸造的“反洋”,什么都要用银子来算;哪怕是抽鸦片,自从来了长沙,也坚持用比较没劲的土烟,绝不抽洋烟了。
李濂文二儿子摸了摸后脑勺,叹道:“要是请洋医生,老爷子就算被治好,也会被气死吧?”“气不气再说,他起码现在活过来了啊!”孙子听里面爷爷喘气好像风箱一样,说道。“去请!去请!”老大一跺脚叫道。很快洋人医生被请回来了,还真治好了老爷子。
只不过李濂文听说是洋人给他下的药,第一天面无表情,还让人请那个大夫过来亲自感谢救命之恩,还送了对方一锭马蹄银;第二天,估计是后悔了,在晚上想了一夜,在上午开始捶着床板大哭,大哭自己名节无存,不如死了算了。
“都是你这个小王八蛋出的馊主意,你看怎么办吧?”一群儿孙在屋外听着老爷子在病房里哭天抹泪,老大对自己儿子非常恼火。“我去和爷爷说!我早就都想好了!”孙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李濂文病榻前,他的孙儿陪笑着解释道:“爷爷啊,我们是请了外人给您治病,但是那不是祸国殃民的洋人……”
“胡说八道!”李濂文作势要抽孙儿的耳光,叫道:“昨天谢他的时候,他难道不是白皮黄头发,一双蓝眼珠子和鬼一样吗?就是个鬼子!”孙儿笑道:“没错,是和鬼一样,但是他已经和鬼子划清了界线!”
“怎么回事?”李濂文大惑不解。孙儿道:“威廉大夫说他心在中华,要为中华百姓谋福利;也就是说他不是英国人了,而是一个大大的英奸!”“英奸?那是什么?”李濂文傻了。“就是英国的汉奸呗!英国是坏蛋,英奸肯定就是好人,就和我们请了一个反赵三桂的宋人给您治病一样,虽然他没有黄皮黑眼珠,也没有辫子,但是一根长长的辫子留在他的心里!”孙儿在自己胸口比划着,一脸坏笑。
“脑后没有辫子,心中有辫子。嗯,不错,英国是坏蛋,英奸肯定就是好人,还是我天朝国威震四海啊,这里都有洋人汉奸了,不错不错。”李濂文点了点头,也不锤床大哭了,也不闹给儿孙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自己躺下盖好被子,呼呼的睡过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解释,李濂文心知肚明自己这条命是洋人给救回来的,那洋人未必就是洋奸。信仰这种东西是圆的,首尾相接的,不能有任何破口的,一旦有一丝裂缝,整个体系都会慢慢裂掉。天朝最牛逼、忠君爱国、满清就是万古一系的正统,这些儒家的传统理念,李濂文慢慢的也开始像小偷一般鬼鬼祟祟的绕着不去想了。
在此之后,他对待家人晚辈搞点洋东西来玩,也不大吼大叫的管这管那了。其后,儿子们朝他抱怨:什么湘军老让他们交纳这个拥军钱那个护民捐的,什么到处是厘金局,做点生意赚的钱全交给湘军了;这时候,他也不会像先前那样暴跳如雷的大骂几个儿子是逆贼思想了。
然后,他竖起耳朵听见了家里的佣人和他妻子说:她认识的某某某老爷、某某某大人、某某某富商,也是从宋国逃出来的,现在都回去了,听说过得比这边还舒服呢。要放在得病前,他非得立刻把这个仆妇捆起来当奸细送去官府,这一次,他装没听见。
又过了几个月,李濂文一拍自己剃得溜光的青色脑壳,自言自语的叫道:“我为啥不回老家?宋人也是人啊,他们也不吃人!我在长沙老呆着干嘛?”老爷子返乡心切,三儿子先回去海宋探路,回来之后,李濂文紧张之极的抓着他手问到底是什么情形。
他三儿子摇了摇头,撇了撇嘴,有些恼火的说道:“爹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大宋那边除了洋教横行、赵三桂无耻之外,比这边好过多了。”李濂文沉吟片刻,摇了摇手,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不许再提‘赵三桂’这个词了,人家是宋国国君,要尊敬。”这句话就显明了他回家的决心,回家之前,先把反贼说法纠正成圣君,谁叫人家是当地皇上呢。
008、直立行走的开花弹
原来逃亡的人回宋国原籍,对于富豪来讲很容易,首先证明你家是本地人,然后交纳批发价一万二千元银元,手按圣经发誓:忠于海皇,一切0k,全家直接取回大宋国籍。这是海宋王朝为了赚钱想出的无耻招数,皇帝美其名曰:投资移民。
但若是穷人逃了又想返乡,就算你祖宗八代都是本地人,那就麻烦了,你没有良民证,治安官会像逮耗子一样反复追捕你这种清国来的非法偷渡者,不想被关进猪笼车、在宋清国界线被一脚踹过去也可以,掏钱即可。
他们要你贿赂他们,你不得不把自己出卖劳力赚的血汗钱给他们,你最好贿赂,因为若是被遣返的话,清国满脸狞笑的兵丁一样要贿赂,不贿赂?就按大清律被砍头呗。这也是海宋王朝想出的无耻招数,皇帝美其名曰:保护本国劳动力。
李濂文家族很有钱,所以简直是一路绿灯回到了韶关城。当然祖宅没了,万亩良田没了,但没关系,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家先修葺了祖坟,然后在城墙里的西南角买了地皮,自己重新起了传统样式的豪宅,儿子们做生意、在城外购买良田,曾经的豪门李家重新又回来了。
在大宋做生意赚钱,比在长沙更加容易。大宋没有清国那种几里路一个的厘金收费站,商品流通成本很低,而且李家靠着在长沙的亲戚有关系,从湖南进口农产品、再转手出口这边的工业品,一来一去就是满满的金银。
干了几年,李濂文也安了心,再也不会做头缠红布的长毛冲进家门大砍大杀的噩梦了,回来时候打算夹着尾巴做人做到死的他,那尾巴又竖起来了。加上他看不过眼韶关城的一些事,他心比天高的豪门少爷的脾气也嚣张的回来了。
首先他看不惯海宋斯文扫地,读圣贤书的人根本不被尊重,其实也没多少年轻人读儒家那一套书了,道理很简单:大宋科举不考这玩意,不能当官不能富贵,我读你我有病吗?其次他看不惯海宋洋教遍地,传道士公然出入市井,到处都是忘了祖宗的汉奸一片一片的哈利路亚的拍马屁之声。再次他讨厌无知小民以西洋玩意为荣,穿要穿洋装、吃要吃西餐、住要住洋房、行要坐马车或者皇帝车,连以前的国粹抬轿和独轮车都快要绝迹了。
最后他认为洋人要灭绝华人,为何?洋人洋教不让纳妾!这一夫一妻万一生不出来孩子,还不纳妾,岂不是要断后了吗?看看他自己,有一个正妻七个小妾,结果现在有六个儿子、十一个个孙子,三个重孙子,不算女儿、外孙女,那是外人,这不仅是子孙满堂的问题,而且代表了一种让人生畏的宗族势力。
别说赚钱、种地的能量,就算打群架,他怕谁?试想要是他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他能迅速在长沙立稳脚跟吗?他能在重回老家韶关后短短五年又东山再起吗?所以他认为洋人洋教是要毁灭中华的。
他五十五岁生日之时,六儿子为了巴结老爷子,特意包了城里的西餐厅,请整个家族一起聚会为老爷子庆生。这本来是非常时髦的事情,但是惹恼了老爷子。
从进门开始,那个门童替儿孙们群星捧月般的李濂文老爷子开门的时候,用的是英文。其实那英文是胡诌八扯的外文,主要是了装面子的,完全和和尚念经一样,是门童信口胡诌的,要是英国人来绝对听不懂这是啥意思。但这惹得老爷子冒火:你丫一大宋贱民,好好的中国话不说,凭什么说夷文?欺师灭祖的混账玩意!
一进这城里第一家西餐厅,李濂文一愣停在门口,没敢继续走步:这玩意确实吓人………地板是大理石的,一尘不染到如同镜子一样可以照人,所有桌子都铺着白色桌布,上面摆得全是玻璃器皿,头顶上的大吊灯也全是玻璃的,蜡烛一照,整个餐厅都在发光,彷佛是玉石雕刻的,他虽然生来就是豪门,但就算是紫禁城也没有这么干净啊,干净到放光一般,这么干净的地方有生以来就第一次见!
儿子们倒不知道老爹被吓住了,不敢拿脚踩地板,还以为老爹在观赏这个餐厅呢,就围着老爷子有说有笑起来。儿子们的对话让老爷子更加冒火,大儿子本意是要夸老幺懂事,他说:“老幺倒上心了,这地方如此干净,我第一次来都惊呆了,比我睡的床都要干净呢。”这话让老爷子两眼冒火:你这个让人轻贱的畜生,你是说洋人的地板比我们的床还要干净?你要睡地上?奶奶的是猪猡吗?
五儿子恰恰也做建筑材料出口清国这一块的,他笑道:“大哥,也不是这样的。就是材料不同,咱们家地板铺的是青砖,肯定看起来土朦朦的,你也擦不出来。只要你那屋子换上大理石,然后再把老式花窗换成西洋大窗,窗纸换成玻璃,保你屋明几亮,看起来放光一般。”老爷子握紧了拳头盯着得意洋洋的五儿子,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居然说祖宗留下的地砖擦不亮?竟然说祖宗传下来的窗纸花窗是老式?我居然生了个汉奸啊!
大儿子指着那水晶大吊灯笑道:“灯也换玻璃的好了,五弟你估摸着我那几间正房搞这么一出要多少钱?”“光搞地板和窗户也就五十元吧,灯我不熟,反正不会要多少银子。不贵,要搞吗?我帮你去找材料找工人。”五儿子笑道。听到这些话,李濂文觉的自己头皮都要炸了:五十元还不贵?在韶关一百元就可以买套小四合院了!自己竟然生了一堆败家子啊!啊不,是洋人教坏了他们!
三儿子插了进来,笑道:“大哥,你不能光给自己搞啊,你要搞,老爹那房子肯定先搞,要不咱们凑份子?”五儿子笑了,说:“三哥,老爹那院子改成西洋式窗户没问题,但是那个青砖地板不能换,因为这大理石看起来亮堂,但是沾水太滑,年纪大了摔倒就不好了,青砖最好。”几个儿子孙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点头称是。
儿孙们热火朝天的商议起西洋装修的事,谁也没注意到李濂文太阳穴青筋暴露、拳头捏得咯咯响、咬牙切齿,他肚里在狂叫:你们这群畜生,就你们享福?论到我,就娘的大理石地板太滑了?我看你们是抠门吧?没有我,哪有你们?!你们这群不孝子,他娘的,当年我生出你们来就应该一个个握住腿在石头上掼死你们!
满腹怒火的李濂文,推开儿孙,就咬牙切齿的往前走,没想到走得急了,那地板又真的很滑,李濂文脚上的布鞋底子也不抓地,一个踩滑,仰天就往回倒。一群儿孙惊慌失措的去扶,幸好他儿孙实在是多,仰天摔倒也不过是摔在四儿子怀里,整个人根本足不沾地,被一群儿子孙子从脖子到脚脖子全部托住。
“看看,我就说了,这地板太滑,不能给老人用。”五儿子还在喋喋不休。扶着李濂文肩膀的二儿子倒看出老爷子面色不好看,怕他又想多了,赶紧对五弟叫道:“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既然我们想换大理石,老爷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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