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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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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成的新军对佛朗机人的仇恨比寻常的明军还要来的强烈,所以都杀红了眼,个个不要命似的朝前冲着。
“总督大人……”戈麦斯从几个沙包后面探出头来,朝着迪奥戈挥着手。
“哦。上帝太好了,你还活着。”刚才迪奥戈一路找过来,也没看见自己的弟弟。听见港口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也是心里揪得紧紧地。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迪奥戈俯冲下头来躲避着空中的流弹,偷偷朝对面看了几眼。对面来的这股人服装和武器都参差不齐,实在难以判断。
“是海盗,该死地海盗。”戈麦斯已经领着人和对方交火了一阵,大概摸清了底细。一边说着,一边指了几个倭国浪人打扮的家伙给自己的哥哥看。
“真的该死,他们不是应该已经沉到海底了吗?”迪奥戈顿时也大吃一惊,“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唔……”一阵惊呼声,在迪奥戈的身边响起。像是恐惧。又像是惊叹。
“看……”戈麦斯也是惊呼一声,手指朝着东南方向的海面上转了过去。
“天啦,这是什么东西?”迪奥戈眼睛瞪的老大,直直的朝着海上看着。
只见海面上,一大片风帆连成了一条线。这倒不是最恐惧的。真正令人生惧地是,七只海上巨兽,顶着高耸入云的桅杆,朝着妈港外港的方向扑了过来。
隐约可以看见巨兽的左舷,已经扯开了盖板。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像是两排锋利地牙齿,随时准备撕碎自己面前的敌人。
“他们到底是谁?”迪奥戈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难道是西班牙人?”
“不,哥哥你错了,是明国的军舰。”戈麦斯惊恐的瞪着眼睛,把望筒塞给了迪奥戈,”上面有明国地旗帜。”
“明国人,这不可能。”迪奥戈咆哮了起来。明国人,他们那简陋而破败地海上力量,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庞大的海上巨兽。虽然他们也曾经再海上拥有辉煌,可那已经是两百年前地事情了。
“当。”望筒从迪奥戈的手上滑落,砸到了地上的石板上,镜片也被砸的粉碎。
“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东西?”迪奥戈有些抓狂,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研究着远东的海上力量。可是眼前的七只巨兽,根本就是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就连听也没听说过。
“轰……轰……”巨兽已经逼近了足够的距离,红夷大炮率先发威,一大片弹雨,落到了港口后的房屋上面,溅起的烟尘,几乎遮蔽了天空。
“撤退,撤退。”迪奥戈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
“他们会打上岸来的,笨蛋。”戈麦斯这时候也顾不得丝毫的绅士礼节,朝着自己的哥哥吼道。
“你才是笨蛋。”迪奥戈拖拽着戈麦斯,“这些东西根本没办法开进港口,我们的大口径火炮全安装在北边,我们呆在这里,会给炸成碎片的,在这里我们没法阻挡他们。”
像是响应着迪奥戈的话,海面上又是一阵弹雨飞了过来。刚才一轮射击过后,海盗们也非常有默契的向着海边撤退了一段,与佛朗机人拉开了距离。所以这一阵炮弹都落到了外港的防御工事上面。
“轰……”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人几乎要站立不稳,迪奥戈和戈麦斯的耳朵嗡嗡作响,硝烟裹着一股甜腻的腥味飘了过来。
“让这些该死的家伙快走。”迪奥戈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戈麦斯到底能不能听见,他只是把嗓子扯到最大嘶吼着,“朝半岛中间的地方撤。”
上回在兴化没能使上劲的王浚,这回可是过足了瘾。
“预备……放。”王浚手上的宝剑朝着蚝镜外港的方向直直的指着,每一次挥舞,都带去漫天的火雨,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兴奋而凸了出来。
虽然大明朝使用火器,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如此大量的使用大口径火炮,恐怕在大明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这一次,居然让我王浚给占了,王浚得意的如是想,号子喊起来也格外带劲。
大文豪王世贞,前几日一直晕船躺在船舱里,这几日似乎也明显开始适应了。奔到了甲板上面,抓着一只笔四处望着,不时的记下几笔。又问徐渭借了一支望筒,朝对面看着。
佛朗机人设在蚝镜半岛上的火炮,也逐渐开始还击。可是海面上的船只再大,在海上也只是一个小点,又一直在移动。而海上来的炮火只要落到地面上,就必定能击中目标。
管他打的是兵还是民,反正都是红毛鬼。
妈港已经完全乱了套,无数人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惊恐的随着撤退的火枪队朝北面奔跑着。甚至有的人刚刚从午睡中醒来,身上只裹了一床毯子。
“让吴百户领军撤了回来。”萧墨轩示意身后的旗手发出号令。眼下佛朗机人逐渐朝城市中间收缩,如果吴平领着“新军”也冲进去,就又和佛朗机人连成了一片。大片的建筑物,也阻拦了炮船的视线,除非萧墨轩真的想把这个海港城市夷为平地。而且眼下封舟进不了内港,只靠几十门红夷,想这么做也有些难度。更何况佛朗机人经营蚝镜数十年,里头也绝不会一点东西也没有。“等收拾了广州回来的红毛鬼,这帮子如何也得再交给我们弟兄。”从岸上撤回来的吴平和韩老五等人,兴奋的嚷着,心底下却有一丝未尽兴的感觉。
抛开报仇不说,做了这么多年倭寇,啥时候打过这种场面的战,在海上就能开炮摧毁岸上的工事,从前在海上从来都只有挨岸上打的份。
“扑”最前面的一艘封舟,船身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后便一动不再动。
“不能走了,不能走了。”船上的水兵连忙朝后面示警,“前面的龙骨陷海泥里边了。”
第七卷 第十五章 中计
封舟虽是被卡住不能前行,可蚝镜毕竟地域狭小,眼下就是用佛郎机炮,也能扫在了岸边上。
不过担心佛朗机人把北面朝着香山县方向的大炮转了过来,萧墨轩仍是下令将陷进海泥里的封舟拖出,船队向后走了两锚链的地。
“萧大人,这些红毛鬼只是躲避,却不用火炮迎战,却是何故?”徐渭站在萧墨轩身边朝着岸上看了一阵,忽得开口问道。
自从嘉靖三十六年之后,佛朗机人把主要的防御力量一直放在北面是不错,可是这并不代表南面朝着海上的方向一点实力也没有。可大明水师从逼近到登陆,除了吴平带领的“新军”在登陆的时候遭遇了强力抵抗外,海上的船只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攻击。
水师船只上的佛朗机炮和红夷,都是从佛朗机人和荷兰人手上学来的,如果说蚝镜少了这些东西,明显不大可能。
不过封舟开不进内港,不代表其他船也不行。三四十艘海沧舟,突了出来,朝着内港逼了过去,一路上也没遭受太大的袭击,看来佛朗机人是铁了心,准备当缩头乌龟,躲在岸上准备等明军登陆时候再咬一口了。
“佛朗机人经营蚝镜多年,这蚝镜地方虽小,可暗中的工事和器具可并不少。”萧墨轩见海沧舟排成一条弧线钻进了内港,才放下望筒,微微一笑,“眼下在海上。他们是静,我们是动。他们指望着等我们上岸去,他们好暗中放冷箭,到时候就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我偏不遂他们的愿。”萧墨轩吩咐身边的传令官,“传令下去,除在码头岸边设置一条防线外,任何无关人等不得登陆。我们既然是要围他,也得把这进攻战打成防御战才是。他们缩到里面倒也是好事儿,免得看见我等在海上地来去。走了风声。若是信报走的快,最多明个下午到后个早上。广州那里的西洋船,也该下来了。”
当天晚上,大部分人都按照经略大人的吩咐停在了海上。当时的风虽不大,可浪却不小。好在船上的人大多都是老水性,新下水的人,就连王世贞都适应了过来,其他人自然也早就缓了劲。只是因为行了宵禁,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这一场战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萧墨轩躺在船舱里。望着雕了几条青龙的天花板,有些懵懵懂懂的。眼看着苏儿的产期越来越近了,自己这个做老公地却不能陪在身边,倒实在是有些内疚,还指望她不要往心里去的好。
海浪拍打着船舷,就像睡在摇篮里一般,萧墨轩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咚咚咚……咚!”像是有人在捶门。
“谁个?”萧墨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着窗户望了一眼睛。窗缝里还是黑乎乎的,看来天还没亮。
“大人,大人,我是文长。”门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焦虑。
“文长先生,快快请进。”萧墨轩一个驴打滚,爬了起来。在船上的时候萧墨轩睡觉的时候都只脱了官服,就是为了起来方便。
“大人,门销上了……请快快下令将停在内港的兵船招了回来。”徐渭也不等着了面。在门外就嚷了起来。
“西洋舰队来了?”萧墨轩这才想起自己早外面睡觉的时候,睡前有销门地习惯。打开了门,急忙朝着徐渭问道。
“大人,落潮了。”徐渭指着船舱外对萧墨轩说道,“不但是停在内港的兵船。就是封舟也得再退一些。”
“落潮了?”萧墨轩瞪大了眼睛。自个没怎么在海上走动过。这涨潮落潮的事儿之前连想都没想过。
可是经徐渭这么一提醒,萧墨轩才想了起来。落潮的时候。海面的水位可是会下降一大截的。
“怪不得浪这么大。”萧墨轩一下子就急了,“你且如何是早不说。”
“徐某不也才想起来。”虽然萧墨轩的口里的火气是大了点,可事情紧急,徐渭倒也不在乎。
“快,快传令。”萧墨轩抓着官服一边走,一边叫着,“等不及了,放火信。”
派人去内港报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眼下天色正黑,旗号也看不清,只有放火信。就算暴露了位置,也没办法了。
“可是萧大人起身了,大人,前面又有两艘封舟陷海泥里了。”等萧墨轩站到甲板上,王浚也早起了身,站在对面地封舟上,望见旗舰上挑了灯笼,就对着萧墨轩这里嚷了起来。
“徐先生不知道要落潮,你是海道副总兵,难道也不知道,如何早不和我说。”萧墨轩有些恼了,“可能拖得出来?”
“大人,小的是浙江的总兵,可不是广东的。”王浚的脸上此时一定是一副苦相,“大人您看这天上的月亮才挂了小半弦,依着浙中也该还有两日,最少也得到初八前后,这粤中沿海的落潮,小的怎么知道比浙中要早了两日。”
王浚这时候知道犯了大错,前面两艘封舟地龙骨,陷进泥里起码有两尺深,估计着海水起码是落了有大半丈左右。就连末将也不敢称了,一口一个“小的”。
“回头再找你算帐。”萧墨轩瞪大了眼睛,也想不到王浚可能看得见,“吴平呢,难道他也是不知道。”
“大人不是把吴白户派到内港去了?”徐渭小声的提醒着萧墨轩。
“快叫他回来。”萧墨轩拍打着船舷,“再问问那两艘封舟可是能拖得出来。”
海里的地势可和小河小湖里不一样,不是说只要往海面上稍微移一下,就可以吃水更深些。很多地方的海面下,一大片地方几乎就是接近平坦。如果运气不好,海水下降个半丈,船只很可能就要移动个几里地才能动开身骨。若是真给卡住,就算五百年以后也没办法。
不过好在看其他五艘封舟还能动,想来也许那两艘封舟被困地范围很可能并不太大,还有希望能拖了出来。
“大人,过不去了,还有小半里地。”事实似乎远没有萧墨轩想地那么理想,那一片海泥地的范围想来不算大,可也不算小。
但是还有更坏地消息,就刚才说话的工夫,海水又落了有半寸左右,看来潮水还没有落到底。想过去拖拽陷进泥里的船只的另外几艘船,也不得不退了回来。
“大人,潮水还没落到底,剩下的封舟还得再退些。”徐渭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萧墨轩。
萧墨轩乘坐的这艘旗舰,之前水下也不是很深,如果潮水继续落,也有陷进泥里的危险。
妈的,这些葡萄牙人占着澳门占了几百年,就像是什么宝贝一样守着,还号称当年的远东第一商港,怎么连个深水港都没,还占得这么开心,难怪几百年后怎么都比不过香港。萧墨轩肚子里已经把葡萄牙人骂了一百遍,骂完之后还加上了一句没眼光。
“快把内港的船叫回来。”萧墨轩催促着。没有封舟的火力支援,如果佛朗机人回头打回来,那么内港里的人就有难了。
“已经发了火信了。”徐渭指着桅杆顶上的望台说道。望台上已经点起了一盏探灯和两支火炬,形成了一个“品”字型。强烈的火光在夜里,就是十几里地外也能看的清。
让剩下的五艘封舟向后移了一些,萧墨轩换了一艘四百料的巡校船,向两艘搁浅的封舟靠了过去。
“大人,只有把船上的火炮和弹药全拆了下来,封舟才能浮起来。”王浚虽然刚才犯了错误,可是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见萧墨轩过来了,也想着正是赎罪的好时候。
“那就快拆。”萧墨轩听说有了办法,连连点头。如果抛去了机动性,海上的船只再大,再坚固,也不是可能是岸基炮的对手。等天亮了,这两艘船就是活靶子。
一艘封舟的造价可是五万两白银,只要想想,萧墨轩就会觉得心疼,别提说万一真的发生了呢。
希望能来得及,萧墨轩捏了捏拳头,朝着北面的海岸看了一眼。
“砰砰……啪啪。”一阵阵整齐的枪声,从岸边传来。萧墨轩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吴百户……怕是一时回不来了。”徐渭似乎也没想到,佛朗机人的时间居然能卡得这么准。张了张嘴,有些默然。
第七卷 第十六章 治世惟中
北京,紫禁城。
“六更……卯时到。”一阵少了几分阳气的喊声,从钟鼓楼方向远远的传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听起来像是从哪个角落发出的呜咽。
“你可知道,十二个时辰,夜里头有六更,为何只打五更,却少打了六更?”太上皇嘉靖帝经过李神医的一番调理,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做人的,往往都是这番模样,东西在手上的时候,总是想不开。等真放下了,却啥都想明白了。
“事关大体,皇上不敢擅自决断,才命奴婢来请太上皇的意思。”冯保嘴里回的话,和嘉靖帝问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六更天不打,是因为五更天的鬼在转,怕惊了鬼。”嘉靖帝把玉杵拿在手里把玩着,“可一日之计在于晨,五更天的时候,也该是起来料理料理了。虽然不打六更,可谁都知道天快要亮了。”
“太上皇是说,天快要亮了?”冯保低着头,间或抬起来偷瞥一眼。
“这怪不得朕,朕坐了几十年的朝堂,即便是朕归了天,有些东西也带不走,到后头还是得皇上自个决断。”嘉靖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太上皇仙体安康,享寿万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痛死奴婢们了。”黄锦和冯保同时回话。
“你们活个万年给朕看看?”嘉靖帝不屑的扫了一眼两人,“就是陈老祖,也只活了八百年。有些东西放下了,也就不必再去想了。”
“折煞奴婢们了。折煞奴婢们了。”黄锦和冯保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朕说自个带不走,黄伴。你不也是。”嘉靖帝见两人总是同声,不禁笑了出来。
冯保是黄锦一手带出来的,故而嘉靖帝才拿此说笑。
“朕算是想明白喽。”嘉靖帝若有所思地说道,“朕修道这么些年,若不经这些变故,倒还转不过来。这一番大病,倒是因祸得福了。”
“朕心念玄法,常思效文景二帝无为而治。”嘉靖帝把手放在莲台边的栏杆上,轻轻地拂拭着,“可天下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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