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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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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投降官军,虽然横屿岛仍然逃不了覆灭的命运,可是相对落在其他倭寇手上,妻儿子女为奴为妾,似乎还要好上一些。依着朝廷之前剿灭其他倭寇的例子,老弱妇孺最多随案断一个充军,并没有太多为难。
“你要拿把舵的去送给官兵邀赏?”其他的几个倭寇顿时就跳了起来。
“邀赏?我岂是又活得成?”被质问的人一声苦笑,众人又是一阵默然。在场的人哪个手里没个至少十条八条的人命,又是倭寇的罪,就算是皇上亲自来问,也免不了一个死罪。
“咳……咳……”正在僵持着,只听门外一阵马蹄响动,又有人冲了进来。
“咳……把……把舵的。”来人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强忍着说话,“刚才东门外斥候回报,说是东边海面上起火了,还有一阵阵炮声。”
“海面上?”刚才还万念俱灰的众人,一下子全回过了神来。
“来了……终于来了。”吴平的肩膀因为激动而不停的抽动着。
第七卷 第九章 大礁
肃清门噶然而止的炮声,反倒是让城里的其他倭寇心里头更加的乱了起来。
浓烟滚滚的兴化府城内,间隙的跳出一团团火光。有的是倭寇们正在上演着最后的疯狂,而有的却是城里的百姓故意制造的骚乱。官军要进城了,这两个月来,受够了倭寇的欺负的百姓,心里头都窝着一把火。
混乱中,偶然也有几个屑小,做着乘火打劫的时候,把偌大一个兴化城搅得要翻了天。
“把舵的,城守不住了……”这些倭寇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原本是依仗着手里的火器狐假虎威,眼下三面被围,早就失了底气。
烟雾笼罩的兴化城附近,可见的距离不过是几丈远。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作为远程打击力量的火炮对起密集的火铳来说,就未必能占了上风。
“不能再等这些红毛鬼来了,东门突围,往海边撤退,把官兵全引到海边去。”恢复了少许精神的吴平,拿着湿毛巾揉着被浓烟呛得发红的眼睛。
李从光在肃清门的先登,也刺激到了围攻迎仙门和拱辰门的两军。城里的倭寇平日里见多了卫所兵的执枪作势,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
撤退的号令传到了城墙上,甚至还有接令的小头目一边喊着,一边先奔了下去。大批的倭寇胁裹着掠来的人口和财物从东门宁真门涌出,顺着木兰溪一路向海边跑去。
“官兵进城啦,快跑啊……”少几个头脑灵活的壮丁们在城里呐喊煽动着,让城里城外的形势更是混乱不堪。
宁真门足足有一丈多宽,可混乱之中,倭寇又舍不得丢下掠来的人口和财物,有的人甚至还赶着一辆牛车企图通过。平日里显得足够的宁真门,一时间居然被堵的死死的。
等吴平领着人赶到了东门边。宁真门边已经被堵得半天都挪不开一步。喊破了喉咙,这时候也没个人听。
“把舵地,上城放绳子下去吧。”听着远处城墙上的火铳声和喊杀声越来越稀疏,吴平身边的几个老把式再也拿捏不住。
“抄家伙。”吴平像是没听到身边几个伙计的招呼。这回地生事。是吴平起地头,眼下留在后面断后的也大多是横屿岛地兄弟。听着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吴平的心尖几乎要滴出血来。
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了钢刀来,向前面砍去。
“给老子砍,堵着不走的全部砍翻了带回去。”吴平的嗓子因为充血已经变得沙哑起来,一刀就砍在了一头横在门前的黄牛背上。
受伤的黄牛发出一声惨嘶,也红了眼似的朝前冲去,几个倭寇正站在黄牛头边。被顶得撞飞出去,撞在前头地人身上。门边堵的人太多。弹回来落在地上,又被牛蹄踏在脚下。
横屿岛上地十几个老把式见把舵的先动了刀,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没有受到官兵围攻的宁真门边,顿时一片血肉横飞。
留下了一地尸首和散落的财物之后,拥挤在门边的人流终于松动了。奔出城外地倭寇撒开了腿。顺着木兰溪一路向东。
东边海面上地炮声越来越近,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只站在东门外地小山丘上也可以清楚的看见。
把官兵往海边引,海上有佛朗机人派来接应的火炮船,到时候再杀个回马枪。相当一部分倭寇,已经被告知了这一消息,所以场面虽然混乱,但是几乎所有的倭寇都知道该往哪里走。
但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未必全是好事。原本有些已经慌了神的,陡然也来了精神,原本打算丢弃的财物也舍不得了丢了。这样一下,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就大大打了折扣。
“看来这些红毛鬼也不是万能的主儿。”吴平一边跑着,一边发着牢骚,“说好了把船从内河开到城下,里应外合灭了这些官兵的。”
刘显带领的粤军离木兰溪最近,倭寇从东门逃窜,最先发现的也就是刘显的右军。分出一支军来,沿着河就追了下去。
不过这一支军人并不多,只有四五百人,远远看着闹哄哄却仍是人多势众的倭寇,似乎也有些畏惧,一会儿追上一阵,一会又停了下来。不像是在追击敌人,倒像是在护送一般。
倭寇的船只,都停在木兰溪的入海口。前些日子因为被水师堵住了海口,上游又被刘显带领的粤军守住,所以一直也没能挪动窝。水师一直没朝这些倭寇的船只下手,倒也不是开了恩,而是因为这些船绝大部分都不算是兵船。而且倭寇在河口也架上了火炮,如果贸然进攻,倒是有可能受到倭寇设在地面上的火炮的攻击。
眼看着停泊在河口的船只仍是完好无损,吴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就算没能把官兵引来,在佛朗机火炮船的保护下,起码也能保证安然的回到岛上。
这一回损失虽然很大,可是掠夺的财物也为数不少,再加上迪奥戈许诺的报酬,足够拉上一支比从前更大的队伍。
官兵已经完全占领了城池,戚继光的中军和俞大猷的左军也派出了人马追了过来。不过似乎也是忌惮倭寇的火器,并不敢靠的太近。
一万多倭寇在城里折了好几千,但剩下的人也不少。好在官兵不逼过来,整个场面比刚才在城门边的时候好了许多。
中间也出了点小插曲,有两艘着了火的水师兵船,慌不择路的撞进了河口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看着远处虎视耽耽的倭寇,船上的士兵也再不敢停下来灭火,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跳进了水里,顺着河两岸又朝海口逃去,引得正在登船的倭寇们一阵哈哈大笑,整个晚上的晦气一扫而光。抽空放了几下冷枪,也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去。
海面上的炮声也渐渐稀疏了起来,听起来像是战斗接近了尾声。
“把舵的,可是那些西洋人胜了?”韩老五忐忑着冲着吴平嘀咕了一声。
“我们在海上混了十几年,难道看不出来?”吴平这时候倒显得自信满满。
“这倒也是。”韩老五打晚上开始就一直绷着的脸,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把舵的,眼下还是先把船都开到海上去吧。官兵势大,若是他们也在岸上架起火炮,我们这些船可就要毁了。”横屿岛的狗头军事魏忠良也渐渐回过了神来,在肃清门边埋设震地雷,便就是他的主意,只是这整个晚上都失了精神,适才西门失守的时候,更是慌了神,惟恐戚继光会把自个拿住祭灵。
“老魏说的在理,我们海上讨生活的,靠的就是这些船,便是有银子,想去弄也不容易。”韩老五应和着魏忠良,“官兵在地上倒是不怕,我们的火器打过去,顶多给他们刨几个坟坑。”
魏忠良敢向着吴平出这样的主意,其实也不是那么武断的。适才这只老狐狸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就是听着海上的动静。
眼下的炮声虽是稀疏了下来,可仔细去听,却有几门是红夷大炮发出的声音。水师的船上,最多只能装上大发,能装上像红夷大炮的兵船,水师还从来没有过。
“也好,那便就起锚吧。”吴平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吴平不是傻子,刚才魏忠良在听,他自个也在听。
“我们折这么多弟兄,也该是让这些红毛鬼出出血了。”看着从兴化城里连出的几条火龙,那是几队追出来的官兵手上拿的火把,吴平有些邪恶的咧了咧嘴。
派到河口去察看的人也转了回头,说是原本停在河口外的水师船只全部消失不见了,偶然剩下的一两艘,也燃着大火。不远处的海面上还有些交战,但是从打出的炮火来看,已经不算激烈。
几十艘船只,升起了铁锚朝着海面上行去。
这一回虽然折了不少人口,但是能攻下兴化这样的大府,获得的也是大大超出了各股倭寇的期望,再加上横屿岛主吴平之前承诺的后水,比其他之前单独行动起来,倒是显得丰厚了。
最前面的几艘船只已经行出了河口,所见到的也和果然和适才斥候回报的一样,丝毫没有受到水师的拦截。夜里行船,也算个危险的事儿,好在这几伙倭寇里不乏有兴化府本地渔民落的海,在他们的指引下,避开了暗礁,速度比起白天来也不慢上多少。只要能开出个几里地,在这样的夜里便就几乎算是安全了。
“前头那个是不是大礁?”打头的船的望台上,挤着几个兴化本地出产的倭寇,忽然其中有一个指着前头问道。
大礁?其他几个人都转过了眼来,瞅了一下,又纳闷的朝着四周望着。
不应该呀,看远处岸上的地势比较起来,这一带似乎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礁石,还现出水面这么一大截子,自个这艘船,加上桅杆都还要比那块礁石矮上一截。
第七卷 第十章 背后
京城,文渊阁。
自打倭寇占了兴化城之后,京城里的几位阁老也是日夜难眠,两个月来都盘恒在了内阁里头。
不光是皇上在乾清宫里时不时的打个信过来,就是万寿宫里的太上皇,也没个消停。
可通政使司那里自打接了谭纶和张臬的几份军报之后便也就没了后音,偌大一个紫禁城里,一大群人看的安生,心里头却都和热锅上的蚂蚁没啥两样。
申时中,乾清宫里又传来口谕,让内阁首辅徐阶过去叙话,直到了亥时也没能折回来。
“叔大。”高拱靠在椅背上稍稍打了个盹,见徐阶还没回来,只有张居正凭着一盏灯,在那瞧着书,李春芳和郭朴两个,也在吹着鼻泡打着酣,“看书呢。”
“寻着本《临川集拾遗》,闲着也是闲着,聊胜于无。”张居正聚神看着手上的书,猛然听见高拱说话,连忙把书放下,回过头来。
“哦。”高拱轻应了一声音,伸过头去好奇的瞅了一眼。
《临川集拾遗》,乃北宋王安石所作,而王安石此人,曾经位列宰相之职,更难得的是,在诗藻上头,王安石也有上乘表现。
“王安石贵为一朝宰辅,却也有如此文采,倒是难得。”高拱缩回头来,嘴里啧了一声。“严阁老当年地字。不也是一绝。”张居正淡然一笑,开口说道。
“呵呵。”高拱听张居正提起严嵩,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干笑几声,“有些事情,即使做了古,也未必能定论吧。只说起王安石和欧阳修之间的恩怨。便就是道不明。说不尽。”
“依我看,王安石的新法,其实倒真是治国良策。”张居正沉吟半晌,眉头倒是微皱了一下。
“叔大也如此想?”高拱忽得猛回过头来,看着张居正。
“肃卿兄,你也是知道。去年说要削宗藩禄米的事儿,商议了半年下来,也是没个定论。”张居正微叹一声,“前后的究竟,当时张某不在这文渊阁里,并不详知,可略想一下,也能猜个大不离。”
“湖广和四川有几个州府的赋税,甚至已经支到明年年底的份。去年过年地时候,如果不是靠着子谦从东南带回来地钱粮。只怕京城里头早就翻了天。”
“去年这个年是过去了,那今年呢?今年东南和两广已经乱了套,海贸的事儿。眼看着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折腾下来,子谦那里吃紧,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再把手伸到东南的口袋里头去,可若是不伸手。朝廷的亏空也只能看着大下去。眼下是算得平静。若是哪一天,便就连九边的军饷也欠上了。那才是天大的灾。”
“皇上和徐阁老也难呐。”高拱虽是看不惯徐阶,倒也不至于昧了良心。
“难道叔大是觉得,王安石新法可行?”高拱地眼珠转了半圈,目光又回到了桌子上头。
“眼下皇上虽是重看着海贸一事儿,可我大明毕竟是以农立国。”张居正一时间也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其他的事儿,都没有这一个来的塌实,况且我大明泱泱大国,富甲天下,自个又怎会比不过那些海外藩夷?”
“子谦当日在南京的时候,也曾经和我闲聊时候说过,通贸海外,不过是吸纳海外金银为我大明所用,这吸纳来的金银,最后也是要分到我大明子民的手上,而不是被少几个人藏在库房里头,如此才能算得国富民强。”
“不错,确实言之有理。”高拱略一思量,也是连连点头。
“看来你我虽然都是子谦的老师,可子谦对你仍是比对我更近了几分。”高拱一语完毕,却又有些嫉妒似的看住了张居
“此一时,彼一时。”张居正连连摆手笑道,“我和子谦在江南的时候,算是共事,若只论师生,他也未必肯如此和我来说。平日里他不说,兴许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不能说。”
“王安石新法,又称一条鞭法,多得者多税,确实比我大明眼下的税制要高明地多。”高拱一时间也不再去和张居正扯,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可只一个宗藩禄米,便就左右平衡不下来,何况这一条鞭法。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我也只有这时候,才知道王临川的难处。”
“王临川所败者,并不是因法不明,而是行事过疾而已。”张居正看起来也甚是扼腕,“若是我大明也能施行此法,所谓的宗藩地禄米,中间也要夺一块出来,倒是可以一并解了,犯不着再去拿出来单议,可惜啊,可惜呐。”
张居正摇着脑袋,一阵长叹,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那依叔大看,何才谓不疾?”高拱又是一番沉思,开口问道。
“以一省或者几府为限,先行施行,待其法可循之后,再逐渐推行全国。”张居正昂扬回道,“这样即便是有人站出来说话,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浪,若是风头真紧了,反正也就一省或几府,就是行不下去,收起来也容易得多。”
“既然叔大有此一想,为何不呈奏皇上,听听圣意如何?”高拱像是在随口说着话。
“肃卿兄该是知道,说总比做要容易得多。”张居正似乎有些不悦的回了一句,只是见了张居正不悦,高拱的心里倒是松了些下来。
“且莫说我,即便是让萧子谦来,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张居正苦笑一声,“要不为何他在京城地时候,总也不提。”
“嗯,施行此事之人,不但要有此见识,更要紧地是,要舍得一身剐。”高拱表示赞同,“我等处位虽高,可是所虑,却也是多了。”
“哎……”高拱两番沉默之后,突然又啧了一声,“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不知可用不可用。”
“何人?”张居正好奇的问道。
“你可还记得以前给太上皇上疏地那个海瑞?”高拱把声音略压低了些,开口说道,“若论秉性,也就他最适合,听说子谦眼下让他做了个甚么海关总长,可市舶司那里有黄公公先担着,论起事儿来,倒也清闲,不少得一份。”
“可眼下海瑞是在子谦手里。”张居正的肩头略微一抖,“这万一……”
“叔大你适才所说,以一省或几府为一例而行,若是真要行,也是放在东南富庶之地才能算得是有时有效。”高拱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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