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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若有张不老的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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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两个女孩现在的关系第一次正式的见面该贺泓勋在场。不过,谁让中校同志未经小首长批准就把恋爱的近况向老妈汇报了呢。结果老人家高兴得嘴都合不上,立马给女儿打了电话询问,还吩咐贺雅言说:“你哥工作忙,你要多替他照顾下牧可,听说那孩子挺小的。”惹得贺雅言抱怨老妈这么快就偏心“嫂子”。
毕竟是见贺泓勋的家人,尽管在接到贺雅言电话后“征求”了贺首长的意见才来的,牧可依然免不了有些紧张。不过,贺雅言的自来熟和热情令两人很快熟络起来。牧可吃着爽口的辣锅,听着她对贺泓勋抱怨中的夸奖,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调皮地说:“不要紧,你随口说我随耳听,保证不告诉他。”
“那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失言而肥啊。他这个人……”于是可想而知,贺雅言把老哥的窘事一一交代了,连他高中时期拒绝隔壁班女生追求都没落下。
想像着贺泓勋拧着眉对人家说:“对不起,同学,我不认识你。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太深入了。再见。”走出两步又停下来纠正:“还是别见了。”牧可笑得不行。
一顿饭下来,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女孩情绪高涨地喝了点小酒。抢着付完帐,被辣得鼻涕眼泪横流的走在街上还大呼过瘾。可惜没等拦到出租车,牧可的胃就抽搐着疼起来,脸霎时白得像张纸,额头上全是汗。
完全没料到未来嫂子既不能喝酒更不能沾辣,判断出她有胃病的贺雅言急了。在好半天打不到车的情况下,她果断地拔通了同事左铭煌的电话。
白热化对抗
左铭煌来得很快。
凄厉的刹车声还未停止他人已经跳向地面,急跑到贺雅言面前,来不及多问,便从她手中扶过站都站不稳的牧可,发现她极度的虚弱,他拦腰将人抱起。
去尽温和儒雅的神情,左铭煌脸上的焦急泄露了所有的心事。贺雅言没心思考虑其它,跟着钻进后座,将娇小的牧可搂在胸前,一边帮她擦额际的汗一边极专业地把病症简洁而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根据贺雅言提供的信息,再结合牧可出现的呕吐症状,身为内科医生的左铭煌已经可以确定牧可的病情了。将油门一路踩到底,他戴上耳机打电话,语速与车速一样快:“准备手术室,十分钟后我与病人一起到,急性胃穿孔,对,就这样。”
到了陆军医院,四肢冰冷的牧可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被推进手术室前,她用尽浑身力气抓住贺雅言的手腕,虚弱地说:“别告诉他,等演习完了再……”被疼痛折磨了一路,牧可也自责了一路,后悔不该贪馋吃辣。心想自己受点罪那是活该自找,谁让没管住嘴呢,可如果因此影响了贺泓勋,罪过就大了。
反握住牧可冰冷的手,贺雅言打断了她,保证道:“我知道。我不告诉他。”
牧可咬牙忍着疼再次强调:“一定别告诉他,不能输的……”袁帅可是说贺泓勋立了军令状的,牧可深知这次演习的重要性,所以半个月以来始终不敢主动给他打电话,就怕影响他工作。
急性胃穿孔是有生命危险的。说实话,牧可此刻的坚持令贺雅言感动。她用力回握住牧可的手,以特别坚定的语气承诺:“我保证不告诉他!你好好的,然后我们给他庆功。”
似是在安慰忧心的贺雅言,也似在为自己担心,牧可皱着眉说:“他会不会骂我啊?”
贺雅言摸摸牧可被汗水浸湿的鬓发,笃定地说:“他不敢!”
当牧可被推进去,望向已换好手术服走过来的左铭煌,贺雅言诚恳地说:“拜托了!”
谁都知道,只要是手术就存在风险。即便是医生,见多了生死离别,换到自己亲人朋友身上,依然觉得恐惧。贺雅言心里空落得厉害,深怕牧可有半点闪失。
左铭煌端着消过毒的双手,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
手术室的灯亮了,贺雅言在门外呆站了大约十分钟,情绪平复后她去交钱补办手续,回来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想给贺泓勋打电话,手机掏出来的瞬间牧可比床单还苍白的脸在眼前晃过,她咬了咬牙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贺泓勋工作上的事情身为妹妹的贺雅言是从来不会多问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兄长最近为演习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但是,牧可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说明了什么,她怎么会不懂。即便在野外,贺泓勋依然坚持隔天打来一个电话。可想而知,他对未来老婆的在乎程度。贺雅言斟酌再三,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一顿饭就把未来嫂子弄手术室去了。用脚趾想都知道,战场上的他该有多着急,多生气。
空旷的走廓很安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贺雅言有点坐立难安。使劲抹了把眼晴,她恶狠狠地自语道:“贺雅言,你以后要是再敢带着别人乱吃,我就揍你!”
手术室的灯灭了,贺雅言猛地站起来冲过去,速度之快,让她的身体受惯性使然撞在在护士身上,幸好左铭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避免两人摔成一团。
左铭煌的手臂也是很有力地,承受着贺雅言身体的部分重量,他摘下口罩说道:“小心点。手术很顺利,她因为麻醉的关系睡着了。”
贺雅言闻言松了口气,挣开他的手,跟着牧可进了病房。
左铭煌换下手术服过来的时候见只有贺雅言一个人在,他不解地问:“通知你哥了吗?他什么时候到?”上次在餐厅见过之后,他已经知道牧可的男朋友便是贺雅言的哥哥。他当时还自嘲地生出一种地球果然很圆的想法。
目光落定在牧可精致如瓷娃娃的面孔上,贺雅言为她理了理柔软的头发,神情疲惫地说:“我哥不在A城,估计最快也要两天才回得来。”
并不知道赫义城也去了两百里外的演习训练场,左铭煌想了下说:“那先通知义城吧。”
牧可和赫义城的关系贺泓勋已经告诉贺雅言了。就算知道赫义城反对牧可和哥哥在一起,但人家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家人,贺雅言无从反对。
赫义城的手机自然是打不通的,同在训练场的他和贺泓勋一样,关闭了个人无线通讯器材。
“打不通。”左铭煌收起手机,侧身望了眼牧可苍白的脸,他说:“你知道可可住哪吗?得给她拿下换洗的东西。”
自他话语间听出他们的熟捻,贺雅言很平静地说:“你告诉我地址吧,钥匙应该在她包里。”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方便到牧可的单身宿舍,只好她去。
贺雅言开着他的车去取东西,回来的时候左铭煌还没走。推门的瞬间,正好看到他握住牧可的手,脸上温柔的表情一览无遗。仿佛无意隐瞒对牧可的感情,左铭煌在她进来后并没有松手,反而又体贴地给病床上的娇人掖了掖被角。
他明目张胆的觊觎彻底惹恼了贺雅言,她恨不得质问左铭煌:“那是我嫂子,你在这献什么殷勤!”话到嘴边又克制地咽了回去,她生硬地赶人:“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她。”随即走到他身边,毫不犹豫、很不客气地抽出牧可的手塞进被子里,盖得严严的。
左铭煌尴尬地收回了手,斟酌了下措词:“雅言……”
在病床的另一侧坐下,贺雅言神情极淡:“请叫我贺医生。”
左铭煌偏头望向窗外,没再说话。
“你别误会,和你我无关。”贺雅言站起身来关掉了病房的灯,等适应了室内的昏暗,她悠悠开口:“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她是我哥的女朋友就是我们贺家的事。我得承认,你很有眼光,不过很可惜,你输定了。”
几年的旧识此刻竟像初识一般,尖锐的贺雅言令左铭煌觉得陌生。默了一瞬,他问:“这么肯定?”
贺雅言淡笑,借着月光左铭煌发现她的笑容有种陡然释怀的轻松,他听见她说:“得到她家人的认可不如得到她的心,你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仿佛印证她的话一般,沉睡中的牧可轻不可闻地呓语了声:“贺、泓、勋……”
如此寂静的夜,牧可细若蚊声昵喃显得格外清晰。
左铭煌哑然,有种被利器戳到痛处的错觉,神情看上去有点悲哀。
整晚的沉默,整夜的无语。贺雅言与左铭煌面对面而坐,守着牧可直到天明。
那些纠缠的过往,经过这一夜的沉淀,似乎已不值一提。
……
天际亮起微光,五三二团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做好战斗布署的贺泓勋身穿作训服,迈着大步自野战车场走向隐蔽指挥所,涂了油彩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惟有肩章在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指挥部里数十名军官操纵着电子仪器,沙沙的电流声在战争面前居然显得井然有序。当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陆湛明与宁安磊也屏住了呼吸,与贺泓勋及赫义城并肩站在电子屏幕前,目不转晴地注视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此时,距离预计开战还有一分钟。
贺泓勋敛下眼,低沉浑厚的声音透过电波扩散向空气里,他对着通话系统呼叫道:“各班注意,按原定计划,看绿色信号弹行事。”话音刚落,北京时间六点整,象征开战的第一发绿色信号弹在丛山密林间轰然而起,滑向天际。
安静被瞬间打破,刚刚还空寂无人的林地忽然响起低沉的引擎声,一分钟前看起来还像灌木丛的步战车以猛虎之势迅速抢占了林地间的通道,而车上所有的枪炮在眨眼之间已全部对准了林地外那片未知的空地。场面犹如千军万马,蓄势待发。然而,等待片刻,蓝军阵地却始终静悄悄地,让人完全嗅不到该有的火药味,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深邃的眼底浮起冷意,贺泓勋身上莫名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杀意,他猜测着某种可能性随即又自我否定。赫义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过来,偏头看着身侧的指挥官。这一战,身为首长的他没有绝对的发言权,就算是师部空降,也只有建议权,贺泓勋才是掌控全局的总指挥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蓝军仍旧毫无行动。
在陆湛明的军旅生涯上没遇上过这么诡异的对手,脾气急躁的他有点沉不住气:“蓝军对五三二团擅长攻坚的特点很熟悉,他们在等我们先动手。”
陷入沉思的贺泓勋摇头否定:“不会是采取敌不动,我不动战术,他们应该是在找我们的指挥部,不想浪费弹药。”
赫义城皱了下眉:“不可能那么骄傲,轻敌不是他们的作风。”
贺泓勋一字一句地纠正:“不是骄傲,是自信!”不等赫义城反驳,他拿起通话器,嗓音骤然一冷:“破袭小组准备,改变原定计划,立即向412高地推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又听贺泓勋说道:“坦克连注意,原地候命!”
与贺泓勋有着黄金搭档之名的易理明自然没有异议,他是绝对服从指挥官命令的,很爽快地回道:“明白!”相比他的爽快,袁帅就是兴奋了。没想到居然是破袭小组领战,他激动地对着车内通话器喊:“是!”
紧接着,侦察营的营旗八面威风的打了起来,二十辆步战车自丛林间冲出来,以五十公里的时速向412推进。与此同时,车上的高射机枪吃人般朝着前方死命开火,行进间扫清一切可能出现的障碍与攻击。
这时,蓝军终于有所动作。412高地侧面的密林间,几架直升机以贴地爬行的高度飞出来,扑向破袭小组。
眼见蓝军现身,贺泓勋下令:“火力掩护破袭小组!”
骤然间,连绵的山峦间,响起轰鸣的枪炮声。
即便有猛烈的火力掩护,破袭小组的步战车依然难逃反坦克导弹这个宿世冤家的袭击。不过,有过一次经验的袁帅长进了许多,他沉着地命令迅速变换队形,让原本两辆并行的步战车保持二十米间距分散开来,在不同位置,不同角度,推进间持续向蓝军开火。
强烈的火药味令袁帅的血液沸腾了,他极力抑制住兴奋的情绪,抹了把额头的汗,在颠簸的视线中指挥道:“炮手准备,十车并射!”
目睹步战车变阵的全过程,看着炮筒齐齐指向蓝军直升机,眨眼间已轰隆着开了炮。贺泓勋唇边浮起一丝满意的笑,但是,笑意尚来不及蔓延到眼里,就见低空飞行的直升机灵巧地闪入了树林中,以至两个回合的十车并射没有击中目标,反而伴随着炮声,林地间几声轰响,破袭小组的五辆步战车车体上同时感应到激光光束,立时间,白烟袅袅。
被白烟笼罩意味着阵亡。袁帅骂了声娘,正想再次下令开炮,通话器中传来贺泓勋冷沉的声音:“全部下车,化整为零,发挥个人优势。”破袭小组的任务不是进攻,只是在敌不动的情况下临时改变计划为了引出蓝军的。现在战势拉开,自然无需硬碰硬,保存实力是关健。
步战车在同一时间全部停下,除了刚刚被蓝军打中的五辆没动外,其它战车里的兵端着武器钻了出来。不过很可惜,在他们没来及站稳脚跟时,有几个人身上相继冒出了白烟,他们阵亡了。
看着战场上第一批折损的兵,贺泓勋忽然上来点情绪,心想:平时说的‘上车猛,下车快’的话都被抛脑后去了,回头非得好好收拾他们。握着通话器,他深呼吸后冷静地指挥着:“火力连注意,地面火炮准备……”
命令迅速通过电波传播出去,几秒钟之后响起轰隆的炮声。
伴随指挥部战场上展开的交火,对抗进入白热化。
此时的贺泓勋全身心投入到战争之中,怎么也想不到小女友在手术醒来后持续高烧不退,牧、赫两家人已匆匆赶往了医院。
残酷的对抗
为了掩护破袭小组弃车接敌,指挥部战场在贺泓勋一声令下后向蓝军发起了首轮进攻。
作为火力战斗的先头部队,炮营成为此次对抗的骨干。地面压制火炮及高射炮联手合作,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以强大的火力及较远射程的优势暂时压制住了蓝军猛烈的袭击,鼓舞了红军的士气。
见到蓝军的直升机被打下来几架,指挥所里的军官稍稍松了口气,连赫义城脸上都显出几分喜色,惟有贺泓勋凝重的神情没有一丝松懈。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盯在电子屏幕上,冷峻的脸部线条崩得紧紧的。
贺泓勋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为了保存实力过早地暴露了核心战斗力对红军来说是很不利的。即便重创了蓝军,也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更何况只是小小的创伤。所以,在压制住对方火力时,他马上下令:“停止进攻,加固阵地,原地防守!”
这时,忽然传来超高分贝的爆炸声,身经百战的五三二团军官已随着节奏变换判断出来那是领先了他们一代的杀伤武器所具备的攻击力。
远处零星的枪焰被轰隆的炮声取代,浓烟滚滚中似是比真实的战争更残酷。
在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中通讯员汇报:“指挥官同志,我方野战炊事车遭遇敌军空袭全部炸毁。蓝军正向补地基地行进。”
遭遇对手袭击在战场上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果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踪迹就十分可怕了。
这是一场诡异到令人发指的对抗。从开战之初,红军与蓝军就没有真正交锋过,两军像是各打各的,先由红军的破袭小组打开了战局,蓝军给予狠狠打击后表面上似乎中了地面火炮的埋伏,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偷袭了红军的后方阵地,毫不客气地切断了两处后勤补给点。
强劲的对手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贺泓勋没有因此乱了阵脚,反而出乎众人意料地笑了笑,以绝对赞赏的语气说:“这是给我们长见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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