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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以后 作者:木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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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澜远远望见于秦朗,目光都黯了好几分。
但于秦朗扫向他时,他却别开了视线,整个人看上去也算正常。
李页晖和方沫自然在邀请之列,他们和姜言澜一道进来的。
看到于秦朗,方沫高兴道:“秦朗哥在那边,我们过去和他打招呼。”
李页晖宠溺地对他笑:“好。”
姜言澜却没动:“你们去吧。”
他语气平淡,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方沫却瞪大了眼睛。
一个月前,似乎还是于秦朗躲着姜言澜。
这会却变成姜言澜不愿见于秦朗。
方沫歪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又有点担心。
李页晖弹他额头:“去吧,你还没向秦朗道贺。”
方沫犹豫着,眼睛若有似无地瞟向姜言澜。
李页晖也不避讳,亲他额角:“没事的,有我在。”
等人走了,李页晖转向姜言澜,微微皱起眉:“大少,如果不是来见秦朗的,其实也没必要到场。”
姜言澜看他一眼。
李页晖扬起笑:“大少既然不愿意去凑热闹,那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坐。”
姜言澜没说话,却也没反驳他,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方沫走到于秦朗面前,一边欢喜地祝贺,一边却不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于秦朗笑着摸摸他脑袋。
他怎么会不明白方沫在惆怅什么?
姜言澜前段时间,还不管不顾地追逐他。
现在却连目光也不愿意与他碰上。
仅仅是因为他上次那些狠话?
于秦朗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他想起商隐那句,姜言澜在旧金山,每天都去拜祭阿离。
那意思,大约是姜言澜已经恢复记忆。
果然……因为想起了阿离,姜言澜才变得这样疏远。
该庆幸他退出得早,不用听姜言澜亲口说出真相?
于秦朗低头盯着手里的红酒杯,只觉得酒的涩味在他五脏六腑都蔓延开了。
方沫却不知道阿离的事,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到两人闹别扭的样子,心里难受。
“秦朗哥……”方沫一时无措。
于秦朗安抚似的朝他笑笑。
这时候经纪人来找于秦朗,说是公司在商定下部戏的拍摄场地,问于秦朗有什么意见。
于秦朗晃了晃杯子,随口道:“旧金山不错。”
经纪人想了想,道:“那里风景趋向现代化,和影片风格确实挺符合。”
他看向于秦朗,又笑道,“你很少指定地点,行,我去和导演说一声,主要场景应该能定在那边。”
迟钝
经纪人离开后,方沫望着于秦朗,欲言又止。
于秦朗笑着揉他脑袋:“怎么了?”
方沫垂下眼,低声道:“你也要去旧金山。”
于秦朗笑道:“去那里拍电影而已。”
方沫抬头瞅他一眼。
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止这样简单,姜言澜在旧金山那段时间,一直不对劲,如今回到江市,姜言澜居然不愿意再与于秦朗碰面,更显得不正常。
但面对于秦朗从容不迫的眼神,他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于秦朗也没做多的解释,微微一笑后,不再开口。
方沫心里还在纠结,但他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问的。
李页晖和姜言澜说了几句,便过来向于秦朗道贺。
好在彼此都是熟人,用不着客套。
李页晖牵住方沫的手,笑道:“今天记者有点多,等下恐怕会很忙。”
于秦朗苦笑:“是啊。”
李页晖顿了顿,道:“听说是幕后大老板亲自安排,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位,应该就是商氏当家吧?”
于秦朗点点头,颇为无奈:“商少弄这么大动静,想做给圈里人看,其实没什么必要。”他停了下,忽而道,“商少和言澜是一块长大的。”
他主动提起姜言澜,这和刚才的话题毫不相关,李页晖和方沫对视一眼,都感到意外。
方沫撇嘴:“商少和言澜哥一点也不对盘。”
他很少跟李页晖说起姜家的事,去旧金山也只跟李页晖稍稍提了下。
李页晖一手牵他,另一只手刮他鼻尖:“你不喜欢他,那最好不过。”
方沫脸红了红,却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
两人甜蜜的样子,于秦朗看在眼里,不禁微微笑起来,衷心替方沫感到高兴。
不多久,圈里明星陆续到齐,大厅里酒色飞舞,好不热闹。
于秦朗作为宴会主角,不得不应对。
他抱歉地朝李页晖和方沫笑笑,转身融进众人中间。
方沫望着于秦朗背影,不知怎么,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李页晖眸色幽暗,在他耳边低低道:“乖,别多想。”
方沫嗯一声,慢慢敛住情绪。
李页晖笑着亲他脸颊:“累不累?”
方沫刚想摇头,瞥见他期盼的眼神,心下不由一软,乖巧地道:“嗯……”
李页晖眉眼弯了起来:“那我们提前走?”
这段时间方沫陪姜言澜去旧金山,已经有许久不曾和李页晖见面。
两人都想念对方,更何况他心里内疚,哪里还舍得拒绝。
只是他想到姜言澜和于秦朗的事,情绪便不太高,一路上都没不怎么说话。
自从两人公开以后,方沫便搬到李页晖家里。
李页晖在江市有名的别墅区里购置了一套房产,当做两人的新家。
方沫是下午到江市的,回来后便陪姜言澜去了庆功宴,都没时间回家放行李。
等他收拾好,才发现李页晖在书房里处理事情。
他敲门进去。
李页晖放下手里资料,朝他伸出手,笑道:“宝贝小沫,过来。”
方沫乖乖地走过去。
李页晖将他抱进怀里,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脑袋埋进他颈项里,瓮声道:“让我抱抱。”
方沫环住他脖子,轻轻地咬住他耳垂。
李页晖低低笑起来:“宝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方沫耳根通红,软软地道:“我……我也想你……”
李页晖最喜欢爱人羞赧又诱惑的样子,扣住他腰身,狠狠吻住他唇瓣。
两人唇舌相濡,将这么多天的思念都转化成爱意。
方沫瘫在李页晖怀里,任由他抚弄,像只小猫咪,舒服地轻哼。
在遇到李页晖之前,方沫对情事是一窍不通的。
两个人在一起后,李页晖带给他的都是非常愉快的经验,因而他一点也不反感这类亲热,反而有些食髓知味。
李页晖比方沫大了十岁,对方沫当真疼到骨子里,在情事上尤其顺着方沫,生怕方沫受一点委屈。
平常他轻揉慢捻,直到小家伙受不住,哭泣着求他,才肯下嘴。
只是他们许久不见,今天实在有些忍不住,他很快就将方沫的衣物褪尽,又让对方帮自己的衣衫除了。
他舔着方沫柔软的双唇,低哑道:“宝贝,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方沫呜咽一声,用饱满的臀部去蹭他下方。
李页晖不由闷哼出来,这小东西,当真要他的命。
“来,舔湿它。”他声音低沉沙哑,诱哄着青年含住他手指,只等湿润后,给青年做扩张。
小家伙性格单纯直白,常常被他哄得不知天上人间,迷迷糊糊听到他声音,也不做犹豫,听话地伸出小舌尖。
李页晖喉口顿时紧得发疼。
等到扩张好,他再也忍耐不住,揉捏着小家伙的丰臀,一举深入。
方沫很快被他弄得双眼通红,用鼻尖蹭他脸颊,无声地求饶。
李页晖这些天被思念折磨,又被他这样诱人的神态迷住,哪里还停得下来,只想融化在他身体里。
方沫终于受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
李页晖偏偏还不肯放过他,叫他宝贝,要他别咬那么紧,夸他好棒。
方沫眼泪往下地掉,不知是愉悦还是难受。
李页晖心尖发疼,含住他舌头舔舐,低低地哄他:“宝贝,叫老公。”
方沫神智已经不清,那一处又被狠狠顶弄,被缠得仿佛失去心魂,根本无法回应。
在他晃神间,男人重重往上一顶,摩擦过他体内那一处,他瞬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李页晖轻柔地舔去他眼角的泪,继续诱哄他:“乖啊宝贝,老婆……叫老公……”
方沫身体轻轻一颤,不觉哽咽着小声喊道:“老公,轻一点……老公,慢点……”
李页晖再也控制不住,按着他臀部,抽动十几下,在他体内释放出来。
方沫被刺激几乎晕厥过去,趴在他怀里不能动弹。
李页晖温柔地拍抚方沫后背,一边给他按揉腰臀,给予他激情过后最细致柔软的温存。
方沫多少有些羞窘,又被撞击得浑身酸软,干脆闭起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休憩起来。
李页晖那处还在他的湿软里,被他小猫一般的亲近动作弄得心都醉了,差点又变得激动。
但方沫下午才下飞机,时差都没倒过来,李页晖不忍再折腾了,只是亲亲他唇角,低柔道:“宝贝,去洗澡?”
方沫在他胸口蹭了蹭,模糊应了。
李页晖拥着小家伙,等完全平静下来后,才抱起怀里的宝贝,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李页晖放好水,再把人抱进浴缸,自己也躺进去,然后将人抱到腿上,拥住对方。
方沫乖顺地和他接吻,由着他上下啃咬。
李页晖搂紧他,只觉得心满意足极了。
他这一生,好像直到遇见这个宝贝,才真正快活起来。
洗完澡后,李页晖把人抱到床上。
小家伙迷迷糊糊,竟然自发自觉地裹紧被子。
李页晖轻轻一笑,也躺进被窝里,伸手搂住他。
方沫感受到他气息,立刻贴过来,往他怀里钻。
李页晖心头软热,一手拥着他,一手轻轻给他按揉。
他低头用目光默默描绘小东西的眉眼,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神色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被他伺候得很舒服,方沫无意识地嗯了一声,越发往他怀里挤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小家伙突然嘟囔出声:“言澜哥怎么不理秦朗哥了……”
李页晖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这小东西还惦记着那两个人。
要不是知道小家伙心里只有自己,他想自己肯定会被陈醋淹没。
笑着在青年唇角印下一吻,他低声哄着:“乖,别担心……睡吧。”
他们早早回到家里,那边晚宴却还在继续。
于秦朗与圈里圈外一众宾客寒暄完,又接受记者的访问,再讲了几句获奖感言。
聚光灯闪个不停,而这宴会才刚刚开始。
姜言澜远远望了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宴会厅。
他走进院里,直到呼吸到夏夜里清凉的空气,才感觉自己终于冷静了一些。
但不多久,商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静。
商隐笑吟吟走近,道:“你果然想起来了。”
姜言澜身体僵了下,却没回头。
商隐也不介意,走到他身侧,道:“你想见于秦朗,但又不敢见,是因为你记起阿离了。”
姜言澜已经镇定下来,就像没听见他的话。
商隐忽而正色:“你是不是在愧疚?”
姜言澜眺望着远处,仿佛夜空那头有最漂亮的风景。
商隐叹息:“你从前的确迟钝,和阿离相处两年,竟然不知道他喜欢你。”
闻言,姜言澜终于偏过头,看他一眼。
商隐淡淡一笑:“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因为阿离喜欢你,而你没有发觉?”
姜言澜抿着唇角不语。
商隐看他片刻,不疾不徐道:“车祸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夜色下的姜言澜,表情蓦地狰狞起来。
对谁公平
商隐仔细看姜言澜片刻,微微皱眉:“看来确实有事。”
姜言澜长久沉默着,突然低叹了一声。
商隐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也望向远处,沉吟着道:“出事前一天,阿离跟我说,他第二天要向你表白。”
姜言澜诧异地偏头,但很快又转回去。
灯光昏暗,瞧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商隐摇头笑了下,慢慢道:“他性格张扬,明知道你不喜欢他那一类,偏偏还要往你身边凑。”
他说起陆清离,神色都沉静下去。
当年姜言澜和陆清离相识时,只不过十八岁。
但他向来沉稳,城府又深,同龄人都被他征服,大都愿意与他交往。
陆清离通过商隐和姜言澜认识,性格开朗,常常凑到姜言澜身边。
姜言澜也不排斥陆清离的这种亲近,把他当成另一个商隐,当做自己弟弟看待。
后来渐渐的,两人便熟悉起来。
加上商隐,三个人经常玩到一块。
陆家也是有些家底的,与商家算是知交。
大约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缘故,陆清离在情感方面是有些开放的,在认识姜言澜之前,他交过好几任朋友,男女都有。
因而要说他喜欢姜言澜,恐怕很少有人会相信。
况且当年,陆清离从来没在姜言澜面前表露过什么,嘻嘻哈哈的,或者偶尔提过一两次,但都被姜言澜当做玩笑略过了。
甚至连商隐,都看不出来陆清离竟然对姜言澜抱有别样的情愫。
还是后来陆清离忍的太辛苦,某次醉酒后,不小心向商隐坦露的。
让商隐觉得诧异的是,陆清离对姜言澜居然是一见钟情。
只是姜言澜性子太过冷静,陆清离不敢表现出来。
当时商隐恰好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快要结婚,一直烦乱着。
那个人是他在江市时的邻家哥哥,他十岁到旧金山后,每年那人还会抽时间过来看他。
他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算是心照不宣,却不想突然之间,那个人就要结婚了。
因为这样,商隐心力也憔悴,所以顾不得陆清离那点心思。
陆清离跟他说,要和姜言澜坦白,他当年也没多做参考,只是稍微给了点意见。
他是支持陆清离去告白的。
陆清离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作为好友,商隐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但隔天,却传出两人出车祸的消息,而陆清离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所以整这件事,商隐心里其实是有些愧疚的。
他缓缓说完,面容寂静,似乎还沉浸在当年的悲伤里。
姜言澜一直立在那里,像偶人一般,不言不动。
半晌,商隐叹道:“阿离对你,是用了心的,可惜你什么都不知道。”
姜言澜在夜幕中垂下眼睑,大片的阴影遮住他表情。
商隐按了按额头,声音有些疲倦:“不说你,就是我,也常常感到内疚……如果我当初多劝劝他,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姜言澜偏头,看向他。
商隐仰起脸来,对上他视线,一笑:“我没想到的是,车祸过后,你竟然忘了阿离,性格也变了很多……”
他背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仿佛在休憩。
姜言澜低下头,望着自己握成拳头的双手。
商隐顿了顿,苦笑道:“这十年,你过得浑浑噩噩,所有人都瞒着你,我有时候却想,这对你来说,恐怕也不公平。”
一个人性情大变,甚至连原本设想好的人生道路都被改变,如果有朝一日忽然清醒,想必会觉得难堪,也会怨恨。
所以商隐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帮助姜言澜恢复记忆。
这许多年,他看着姜言澜醉生梦死,而姜言澜却连醉生梦死的原因都不清楚,他心里便觉得难受。
只是姜家那边,愿意姜言澜这样拖着,他也不好擅自做决定。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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