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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十八子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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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瑟拿出支烟叼在嘴上,冷笑:“找我干什么?要是真有诚意挨打,怎么也得换个场合吧?在这儿算什么?”
  “我想和十八住到一起。”木羽弹了下烟灰,看着阿瑟的表情。
  阿瑟嘴里的烟滑落,掉在餐厅的水泥地面上,慢慢滚了一会儿,停住,阿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说什么?”
  “我只不过在说事实。”木羽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要不你想我怎么做?”
  阿瑟盯着木羽的眼睛,重新点了烟,伸手去拿远处的烟灰缸,木羽迅速把烟灰缸拿走,阿瑟嗤笑:“你怕什么?”
  “一朝遭蛇咬吗。”木羽对着烟灰缸弹着烟灰,笑了:“我知道她听你话,你也不想我不负责任吧?除非……”
  “除非什么?”阿瑟有些恼火。
  木羽似笑非笑:“除非她跟你和我一样,我是绝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餐厅里面的灯光慢慢亮起来,太阳落山了。
  木羽玩味的看着阿瑟的表情,他敢赌这把自己赢,他不信阿瑟能过了自己最后说的几句话。女人可能最先想护住的都是自己的身体,男人最先想护住的其实是自己的心。所以男人通常辩解的都是“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女人辩解的都是“我能把自己给你的都给你了”。
  “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男人。”阿瑟手里的烟剩下了炭火,冷笑的看着眼前被自己用烟灰缸砸过的男人,“以后少让我看见你。”
  木羽笑吟吟的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看着阿瑟来开餐厅的背影,焦灼的炭火被碾的粉碎,光亮就不见了。
  “该回家了。”木羽看着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沈嘉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开始磕巴:“好像,好像没多少的,就一点点儿。”
  沈嘉成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带着愤怒:“一点点儿是多少,那是抗生素!是药不是巧克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用心,要是在澳洲这边,你都得被人家告上法庭坐牢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良反映没有?”
  沈嘉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没有……”
  沈嘉成这次真的怒了,电话不用按免提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早跟你说过了,你别象妈做菜那样,一什么就大概差不多,说放5克糖就一勺子上来,10克的盐想都不想就拿着盐罐对着炒菜锅倒下去,你读的是医学院,一毫克都不能差你懂吗?真要被你气死了……”
  “哥,我知道错了。”沈嘉洛扁着嘴,感觉倒了世界末日。
  沈嘉成在电话里缓和了语气:“过几天我给你快递点儿药物你先准备着预防万一,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不良反映,你马上跟我联系。”
  沈嘉洛放下手里的电话,噗通趴倒在值班室的桌子上,这才实习几天啊?差点儿给没发烧的人打了退烧针,要是护士长没说那个床的病人晕针就好了。
  值班室门被推开,一身牛仔装的黄飞看了看灯光下趴在桌子上的沈嘉洛,笑了。
  “医生,我病的很厉害。”黄飞摇晃着沈嘉洛的胳膊。
  沈嘉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黄飞,别闹了。”
  黄飞窜到沈嘉洛另一边,表情极其痛苦:“嘉落,我真病了,今天在实验室待了半天,出来就不行了。”
  “你怎么了?感冒了还是发烧了?”沈嘉洛长长的睫毛动了两下,从桌子上爬起来。
  黄飞抓起沈嘉洛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真的病的很厉害,你摸摸,我心跳的好厉害的。”
  沈嘉洛纤细柔软的手被黄飞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果然心跳很厉害,黄飞的脸在值班室的灯光下,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量过体温了吗?”沈嘉洛一脸的正经。
  黄飞强忍着笑,神情真的象病人:“量的时候38度,后来就变成28度了……”
  “什么?”沈嘉洛睁大了眼睛。
  黄飞吃吃笑出声:“我没用体温计,用温度计量的……”
  沈嘉洛恼火的抓起桌子上纸盒砸向黄飞:“你耍我?”
  
  木羽刚把车子拐过红绿灯,就看见十八在大厦门口气鼓鼓的站着,一副很想杀人的表情。
  十八看到木羽从车里下来的一瞬间,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左右看看,大厦门口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保洁人员很敬业,连块砖头都没剩下。大厦旁边的咖啡厅不合时宜的响着顺子那首温暖的《回家》。
  “我的房子怎么回事儿?你把我的东西都搞到哪儿去了?我的冰箱呢?你这个混蛋……”十八一把推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木羽踉跄的退了两步,看着眼前暴怒的象小狮子一样的十八。
  “为什么搬我的家?你把我家搬哪儿去了?”十八气的浑身发抖。
  “跟我回家吧。”木羽轻轻握住十八抡起拳头的手臂,力道刚刚好,她毕竟只是个女人。
  
                  烟花令(2009。6。05大修改)
  十八所有东西都被木羽搬到了他的房子,甚至包括两只颜色不一样的拖鞋。
  “你凭什么把我的冰箱给房东?”十八气急败坏的瞪着木羽,“还有,干嘛你搬我的家?”
  “我得对你负责吧!”木羽的表情不动声色,“你失去理智对我酒后乱性,但我是清醒的……”
  十八气的浑身发抖:“你说我失去理智!对你酒后乱性?”
  “逻辑上应该是这样。”木羽的表情正经的象在谈生意,“你知道男人和女人都是有回合的,所以后来我就,跟着你礼尚往来了。”
  木羽倚着房间的门,看十八把衣服揉成一团一团的塞进旅行袋,有些想笑。他没想阻止她,换了新环境,尤其还是他的家,当然要抗议了。他确信她这个时候收拾东西无非是去小米那儿,那就先让她愤怒两天好了。
  十八抓了旅行袋往房间外面走,他横在门口,挑着嘴角只是笑。
  “让开!”十八声音充满了火药味儿,但这个味儿道他真是喜欢,多数的男人都会喜欢这种味道,就像斗牛士看见发狂的牛一样,刺激。
  木羽舔着嘴唇,眼神带了些戏谑:“我一直以为,有了那天晚上的亲密,我们之间应该多点儿默契吧?”
  十八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对于他说的那天晚上,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知道是醉的太厉害,还是她对肌肤之亲就是没感觉。
  “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十八强压着心底的怨气,她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
  木羽慵懒的靠着门,就那么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眼神里没了底气,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为止。
  “那要不要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的再详细一些,详细到你能记起来为止?”木羽放低了声音,带着邪邪的低沉。
  “神经!”十八一把推开木羽,飞快的跑出去。
  防盗门在她的背后发出暴怒的声音,然后木羽得意的笑了。
  
  十八去到小米公寓,才知道阿瑟发烧了,不过还好,是低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阿瑟把体温计从口里拿出来,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肯定是上次被误打退烧针的事儿。”
  小麦抱着小米维尼熊的靠枕躺在沙发上哼唧:“报应!以大欺小,这就是报应,老天爷你还真是我亲爷爷呢……”
  阿瑟抓起电话拨了沈嘉洛的手机,然后对着电话嚷:“哎,怎么办吧?我有反映了……”
  小米扑哧笑出声,拽着十八的胳膊小声说:“怎么说的跟他有了似的?”
  电话那边隐隐约约的,好像沈嘉洛说时间太晚了明天可以吗?
  “不行!我怎么知道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马上带医生过来,不然我给你们医院打电话!”阿瑟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十八从旅行包里往外拿衣服,小米睁大了眼睛:“十八,你打算搬过来住吗?”
  “难道你希望我跟木羽那个混蛋住在一起吗?简直太……”十八的表述开始语无伦次,“他竟然背着我,把我的房子退租了,要是他退租我还能找房东搬回去,可恨的是他还找了另外的房客,我回都回不去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卖了我的冰箱!!!”
  阿瑟面无表情的仰靠在沙发上,到底是聪明男人,玩儿一招漂亮的釜底抽薪,让十八没有退路,再想从他那儿搬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十八属于情商低于智商,仅有的那么点儿智商,还给脾气盖住了。
  小米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你那些东西呢?”
  “都被他搬到他哪儿了,自以为是!”十八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了,“体温计给我下,我觉得我也要发烧了,阿瑟你要挟下沈嘉洛,让她把我也治了……”
  小麦和小米都凑到十八身边,满脸都是上下五千年和一万个为什么的表情。
  “不太对哦,为什么木叔叔要搬你的家?还把你的东西都搬到他家?”小米眨巴着眼睛,“阿若之前想和他同居,好像都闹翻了呀?你的房子住的好好的,他的也住的好好的,那为什么非要搬你的家呢?”
  十八黑着脸,好一会儿没说话,总不能跟小米和小麦说:“那天,我们酒后乱性了,他想对我负责。”
  这个时候,十八的手机响了,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谢上帝他老人家。
  电话是左手在火车站打来的,左手说他打十八房子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从来没听说过十八这个人。
  听到左手的声音,十八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所有的情绪碰撞到一起,却又没有办法想清楚,“我这就过去找你,回头再跟你说房子的事儿。”
  十八站起身往外走:“阿瑟,左手回来了,我过去接他。”
  阿瑟用杂志盖住脸,哼了一声。
  小米露着牙嘻嘻笑:“好酷啊,会唱歌的回来了。”
  
  沈嘉洛是和黄飞一起过来的,沈嘉洛的小药箱精致的有点儿象过家家的玩具,阿瑟用非常不放心的表情在她和黄飞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十几秒。
  “什么时候开始发低烧的?”黄飞非常专业的戴上听诊器,表情严肃的象奥特曼。
  阿瑟摸着脑袋:“好像是中午,反正非常不舒服。”
  “今天都吃什么了?都做什么了?”黄飞从沈嘉洛的小药箱中拿出体温计甩了两下。
  阿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吃的?都是水果,中午是快餐,上午去游泳了,中午回来冲了凉,然后睡着了……”
  一直没说话的沈嘉洛眨着长长的睫毛,不失时机的□话:“那是不是着凉了?又是游泳又是冲凉的……”
  阿瑟瞪着她:“怎么可能?我会是着凉的人吗?我前些天天天游泳,天天冲凉,为什么不发烧?”
  旁边的小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今天好热,空调温度很低啊……”
  阿瑟哼了一声:“我以前还天天吹空调呢?怎么都没事儿?”
  沈嘉洛不敢说话了,转脸看着小米家吧台上那个限量版的HELLO KITTY粉□。
  黄飞仔细的给阿瑟测了体温,又望闻问切一番,说是没什么事儿,征兆都是着凉引起的,沈嘉洛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你也学着人家点儿,看看人家多敬业,你再看看你?简直就是草菅人命。”黄飞去洗手间,阿瑟冷冷的训着沈嘉洛。
  沈嘉洛收拾着小药箱,低着头没敢哼声,黄飞还没从医校毕业呢,读医七年。沈嘉洛念的是护理,当然不用那么长时间,不过要是让阿瑟知道自己让还没毕业的未来医生来给他看病,估计他又会想杀了自己。
  想到这儿,沈嘉洛加快了动作,黄飞从洗手间一出来,她就急急的拖着他跑掉了。
  
                  烟花令(2009。6。05修改)
  夏日的夜晚,闷热、躁动,左手坐在北京站出站口附近的台阶上,斜斜的靠着吉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远远近近的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流。有过往的人把烟蒂、票根丢在他的脚边。
  左手重新点了一支烟,才发现是烟盒中最后一支烟。然后,他就看见十八从远处跑过来,四处张望着,他有些激动,慌忙站起身,吉他盒子倒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十八也看见了左手,停住,然后跑过来。
  左手在手指间用力的碾着最后一支烟,烟丝还有忽明忽暗的炭火,慢慢的飘落在空气中,夹杂着尼古丁淡淡的味道。
  十八看到左手的喉结动着,两个人靠的很近,能听见呼吸的声音,她和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左手泯着嘴唇,还是大学时候的她,但是眼神却积了很多忧伤,毕业后的沧桑给每个人的眼睛里和心里都装满了故事,如果当初他没走,故事会不会改变?
  他本来想说“我回来了”,这句话从在广州上火车开始一直在心里来来回回的重复着,或者说“还好吗”?但没想到,他说出口的竟然是“你怎么搬家了”?
  “以后说吧。”十八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有些事儿根本没法说。
  
  阿若小口泯着清酒笑,打量着料理店的隔间。终于知道为什么韩剧中,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了,因为韩国人日本人的饮食结构中,煎炒烹炸的少,都是凉拌,最多就是个煲汤,没什么油烟,干嘛不把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有东西吃的地方看着就会让人感觉温暖。
  “有那么好笑吗?”木羽眯着眼睛,扯了衬衫上的领带,给自己也倒了杯清酒。
  阿若仰坐在榻榻米上,修长的纤细的双腿从料理店小小的桌子下面伸过去,脚趾头在木羽的膝盖上轻轻的蠕动着,她柔美的容颜在清酒的润浸下,慢慢的开满了桃花。木羽仰头喝着清酒,有一滴清酒滴在阿若薄若蚕丝的袜子上,气氛恰到好处,缱绻的刚刚好,如果这会儿不是在餐厅的话。
  “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去我哪儿,以前你也是去我哪儿,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有什么区别吗?” 阿若的声音象她的长发一样纠结在一起。
  木羽摸出烟,阿若歪着脑袋吃吃笑:“这儿不让吸烟。”
  “可能没机会去了。”木羽叼着一支没有点着的烟,声音淡淡的。
  阿若的脚趾头从他的膝盖滑到了他的脚踝处,她依旧吃吃的笑:“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木羽的表情象浸了防腐剂一样,皮下组织透露不出一点一滴的喜怒哀乐,象那些肤如凝脂的SD娃娃,你不知道她们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三十三?男人最好的年纪?你终于肯相信爱情了?”阿若拢了一下鬓角处长长的秀发,一脸的不屑,还有蔑视。
  木羽神情自若的给阿若到了一杯清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是相信,只是想试试。”
  “说的跟交代后事似的。”阿若的笑容一直都是美艳如花,“跟我试了这么多年,还没试出来吗?”
  “你说呢?”木羽看向阿若的眼神像覆了膜工作证,鲜亮,但一点儿都不真实。
  “你外面那多女人,是不是都要轮着说一遍?”阿若纤细的手指尖轻轻蘸了清酒,放在舌尖上泯着,唇红齿白,象冰块上绝美的三文鱼。 
  木羽的眼神淡下来:“有些人有些事儿只是刚刚好,就像你现在看着挺美的,要是再多化点儿妆,就俗了……”
  阿若的笑容里装满了旖旎的暧昧,柔软的脚趾头慢慢滑向别处,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不信他不是,只要他曾经是,那么他就一直是。然后她的表情变得僵硬,因为他的手拿开了她柔软的脚,木羽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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