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挑战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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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对于任何人来说，哪怕是先哲圣贤。爱情仿佛就像理想和事业一样，离不开追求与经营。对于他来说，经营他的爱情，无不像经营他的事业那样……时而“昨夜西风雕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时而，“衣带见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础润而雨”的时候，既使在他人看来已经可以躺在功劳薄上休息一下了，他也还是倍加珍惜那每天打在自己脸上的朝华夕露，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向更高的层次挺进、冲刺。在步履艰难的日子里，甚至已经到了生死考验的边缘，他也还是没有放弃对曾经的梦想的那份执着，和对献身精神的感应而支撑着他相信，胜利无不属于勇敢坚持的勇士，而被潮流抛弃的只能是那些不敢逆流而上勇立潮头的懦夫。

尽管游东方很洁身自好，但却不是苦行僧，虽然不是苦行僧，但在没有遇到田润竹之前，他多年在情感生活方面，实在是与苦行僧没有太大的区别。尽管许多的苦行僧往往是假行僧的代名，而他在情感方面，却是真的把自己搞得和真正意义上的僧人差不多。如果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还真的应该感谢田润竹的出现，至少是因为有了她的出现，使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属感，至少使他那原本不像一个家的生活空间，有了家的气氛，能够让人找到家的感觉。这似乎也就决定了，使他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与田润竹有过让他无法挣脱的情感羁绊。

第二十二章、误区中的情感

　当游东方与田润竹生活在一起一年之后，苏醒梦不但因为情感失落，也更因为无法忍受同行们不厌其烦地为她穿针引线般地来回窜哒，一气之下，非她所愿地在众多的仰慕者中间，信手拈来一个名叫老实巴交的男士，作为有别于一般同事意义上的朋友。不仅如此，而且与他迅速打得火热。她此举的意义似乎像是在于证明；她不是嫁不出去了（因为追求她的男士实在太多了）。那姿态无不是毕欲选一个男人，不但证明自己魅力依旧，而且她也会无所顾忌地假戏真作，并以此为标致，正式开始实施她的放纵情感计划，那姿态，无不像是毕欲以此番行动而开创打破她多年独居生活的壮举。她虽然从表面上给人的感觉看似算是结束了只有精神意义上的苦恋，而没有鱼水之欢的两性情感，但无奈天公不作美。就像天气的无常变化与天气预杂志总是时不时地唱反调一样，人的生命力和美好愿望，在非自然或超越自然的不可抗力面前显得是那么弱不禁风。

正当他们形同新婚夫妇般，更恰似一对情侣刚刚结束“蜜月旅行”，而进一步开始启动虽然显得欠缺和谐的步履，更带有相见恨晚的情调而姗姗憧憬未来的美好希望，并在一边编织中，一边演奏着有待于统一节奏的生活旋律。意外的祸端却从天而降。老实巴交与苏醒梦结束“蜜月旅行”后便奉命出差。在出差途中意外地遭遇了车祸。随行的人员都安然无恙，只有他，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任何情感呼唤与精神感召都无法唤醒的植物人。

在此之前，苏醒梦与老实巴交在一起相依相伴的情景所生成的景象，给人们的感觉，恰像他们不但完成了两性的结合，而且已经开始在两性结合的基础上，经过双方同心同德的协同努力，而使他们共同的未来伴随“蜜月旅行”的奏鸣与畅想，已经开始交汇、生成了明天那无不像是相互都在从不同方向，不同的角度，但却无疑是为了共同的渴望，而相互企盼，相互促进，相互动情于他们那日趋和谐，日趋丰富多彩的新生活的乐章，也更无愧于他们应该得到的，那通常是一般的人都能够得到的未来，那样的未来更应该是天随人愿，与他们的美好愿望，和比愿望本身更美好的幸福时光相伴相生。

依苏醒梦在秀城大学的人格魅力和自身形象，乃至学问见识口碑所生成的自然影响力波及的范围，她能够做出与老实巴交确立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恋爱关系，对于老实巴交来说，简直就形同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在一般人看来也是这个老好人的莫大造化，那种造化如果再上升一个层次，无不就像新时代的七仙女思凡，冲破重重阻力才如愿以偿地下嫁给了时下知识分子中的董永似的。

老实巴交私下里也在窃喜之余琢磨不出个中因由，虽然他追求她已经很多年，但却在他觉得已经心灰意冷之际，她却突然主动与他确立恋爱关系，实在让他始料未及。他只能得出如下结论：一定是祖上哪辈子积了莫大的阴德，也许是她的已经年迈的老母亲每天烧香拜佛才感动了如来佛祖赋予儿子的造化吧，因为他母亲也是一个比他更老实巴交的人。甚至他也无不更感谢游东方，因为如果没有游东方找了田润竹这一青春女性做伴，上天也不会下降如此才貌双绝的女性与他这个书呆子型的人形影相随。至于他什么时候能与她真的完婚，那样的权力似乎永远都只能掌握在苏醒梦的手中。虽然他与她已经是多年的同事，既然对她望梅止渴那么多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现在别无选择，只有选择感谢八辈子祖宗的，既然已经与你确立了恋爱关系，也就犯不上再对人家如饥似渴了（那样无疑不合乎像他这样男人的身份，他也更怕弄巧成拙。）既然如今她同意了与你交朋友，她的人品无疑是你所坚信不移的，老实巴交这样想，那是因为苏醒梦的教学水准和行为人品就像她的美貌一样，不说是波及她所到之处，而让家喻户晓，但无论是在同行中还是在她所教过的学生中可都是真的出了名的，至于好在哪，如果再经过你的拙笔在这里再细细地数上一阵子，不但会弄巧成拙，也岂不像是在讲述我们女主人公的好人好事似的。至于老实巴交，他仰视苏醒梦的精神情操和道德品质，无疑就形同仰视她的美貌一样。

他们既然已经相处了，这给他们同事的感觉就算是相互结合了，因为大家无不知道游东方的大名，而且更知道他与别人已经结婚了的道听途说来的事实。而苏醒梦与老实巴交在一个暑假里竟然在一起走了一个多月，那不是蜜月旅行又是什么呢。再说了，现在的人都赶时髦，所谓的结婚不过都是流于形式罢了，还不就是扯一张结婚证的事，什么时候扯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先结婚后恋爱不仅司空见惯，也是时尚的流行色了。

在老实巴交遭遇不幸之后，苏醒梦在公开的场合正式对外宣布：这位摆放在她面前的形同一堆依然残存着生命渴望的赘肉——已经变成植物人的男人，不但是她的丈夫，而且是终生的丈夫。

这让井边上的男人和女人听起来的感觉，不但显得十分新鲜，也有说不出来的别扭。都听说玩清高是知识分子的一大特长，但这样的清高是不是玩得未免太离谱了不说，能像苏醒梦这么把清高玩到家的女人怕是该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杰出人物之首而可以标彪炳史册了；让一般的人，普通的人听起来也是同样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没有福气的女人，真是怪可怜见的，多好的人品，多出众的才华，怎么这命运就偏偏不济呢；不理解的人听起来似乎既觉得新潮，又顿感这个女人本来不是这样的呀？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也真是的，谁遭遇如此的不幸敢说能不受刺激嘛，但听她的话实在不乏文人的酸溜溜味道，丈夫就是丈夫呗，还有什么终生与短期的不成？哦，你既然已经与人家结婚了。谁让他命运不济消受不起你呢。再说了，他就算是成了植物人也是国家供养着，而且是享受高级干部待遇，你最多也就是守活寡罢了。再说了，你要想和游东方破镜重圆，只要是他那个小蜜不介意你，那还不是你们自个商量着办的事，总不至于这么大肆渲染吧，整得真像是搞什么惊天伟地的大事似的，让别人也跟着你提心吊胆的。

在老实巴交平安无事的时候，苏醒梦自从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与他确立恋爱关系之后与他相处的那种节奏，虽然看似缺少了与游东方的梦幻之美，但却无疑是更加充满了合情合理的韵致，因为在两位颇具修养的灵魂之间，无不荡漾着温馨的生活节拍，尤其是再现在苏醒梦脸上的白里透红的肤色，再也隐藏不住她那被爱着的暗自窃窃私语般的欣喜，因为那无疑是一种驱散了往昔因为失落的情感，给她的美貌平添的烦恼而抹在脸颊上的挥之不去的伤痕，和那只有付出没有回杂志的属于由她生成而感召，并因为被她的感召而比她的感召更具有了无形的力量，更似乎像是弥补了曾经被她感召的人，而如今能去感召更多的人了，就不与她商量，而自作主张地打破了他们曾经那美轮美奂的情感激情的演奏，和超越世俗的情感格调。苏醒梦仿佛真的是已经被爱着的快乐，和由被爱的快乐唤醒的容光焕发取代了那往日因为田润竹的影子与游东方的“移情别恋”给她带来的精神创伤。那无疑是被“两性之爱”激发出来的与既往不同的情感，尤其是体现在她的身上更充溢着一种令人羡慕的别具一格的美的容颜，和在美的容颜的基础上更多了几多成熟女性的成熟的美的风采。所谓：“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上升”；大地之母是哺育万物的乳房；优秀的女人总是启迪着更优秀的男人成长；因为我们都是从和母亲的呀呀学语的教诲中开始学会做人，游东方你当然最好也不要例外。

苏醒梦每天只有一心一意地守候在她名誉上的未来丈夫的病床前。守候在他的病床前，无疑让她更多了一些思考的空间：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在你精神最痛苦的时候与你在起，帮你分担了很多情感上的无名孤独和突如其来的精神创伤引发的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他如今已经成了精神残废而且人老实得就像一个面瓜似的，你会考虑与他分开而再去选择游东方吗？你与他虽然实质上本来也没上床，只是给不知情人的感觉：就像已经暗渡爱河了而且在翻卷着热浪的河里，你们都被滚烫的情欲之水烫得神魂颠倒了似的。如果那样的话，游东方是不是也许只能是在短期内受不了田润竹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美貌诱惑，是不是真的就不会和她一直掺合下去了呢？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名誉上的未来丈夫意外地成了人世间最可怕的残废——精神残废，你也许会依然故我，无怨无悔地继续去选择他游东方么？

苏醒梦虽然守候在她名誉上的未来丈夫的病床前发出如此之多的感慨，但基本的人格操守、品行似乎并不允许她有诸如此类的也许，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苏醒梦。正因为她是苏醒梦，哪怕她眷恋游东方那么多年，才从来没有与游东方接过吻。这虽然有游东方的成分，但如果她强行与他接吻，他也决不会像拒绝瘟疫似的拒绝她吧？更不会说她是对他性骚扰吧。

每天守候在他的病床前，使她的精神显得杂乱无章，而且更是不停地在时空隧道来回穿梭。神情在恍惚中穿越时空隧道的苏醒梦，每天无不是无精打采地恰似往复于昨天的记忆河床之上，这在无形中无不是更加激起了她一连串的对过往情感历程的咀嚼与回味。在那样的场景之下，她无不是伤感连着伤感。她时而开始她的精神漫游，时而结束，时而结束，又时而开始，反反复复连续不断的情感和精神漫游，使她进入到了一个伤怀接一个伤感的境地……

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游东方接吻呢？难道你没有资格吗？虽然你们已经拥抱过了，甚至有那么几次，但始终没有接吻，并不是你不能激起接吻的冲动甚至在接吻冲动下再使欲望升腾。如今你已经奔四了，但你在一般男人的眼里难道还天姿依旧，风采依然吗（虽然苏醒梦已经奔四了但她与一般女人相比还真的可以说是天姿依旧风采依然）？虽然你与游东方的情感都煎熬在那翻江倒海般的热望中，还不是因为他怕吗？还不是因为他觉得不能与你接吻，而怕破坏了你？他到底怕破坏你什么呢？现在可倒好，游东方不跟你接吻老实巴交却和你接吻了，虽然只是那么轻轻地一下，就已经让他麻酥酥地，醉眼朦胧般地，只差那么一丁点就没有醉倒了。他那麻酥酥的感觉，你游东方得到过吧？

其实，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还在游东方的少年时代与苏醒梦蹚过那条季节小河的时候，就是他最爱感受而且也正是那样的感觉，给他带来了对人生的理想和事业最早也是最美妙的憧憬。游东方岂止是早就得到了苏醒梦那麻酥酥的感觉，而是他在大雨滂沱的时节牵引着她过河时，他就已经被那麻酥酥的感觉诱惑得宁愿每时每刻都与她手牵着手，不是仅限于那一个个美妙的瞬间而是永远与她相亲相伴。他在牵引着她过河的时候，她那让他麻酥酥的感觉同样是引导着的精神上升的呀，而且是一直上升，再上升，令他魂不守舍，魂牵梦绕这么多年。虽然中间被苏醒梦的影子——田润竹影响一段日子，但影子终归是影子而不是她的本质，本质的东西岂能是影子可以代替得了的呢。虽然影子的东西能够影响一时，但却不能影响一世，苏醒梦无疑是影响了游东方一世的女人。

苏醒梦接着说：因为你没有这个福分，所以我才不但与老实巴交接吻了，而且还做好了把什么都给他的准备，无奈，老实巴交也没有这个福分……

其实，她只是与老实巴交轻轻地吻了一下，而且并没有做好将她一直洁身自好得已经显得有些无奈之身都交给他的准备，因为那并不是她的风格。虽然她只是轻轻地吻他一下，就已经让他身不由己了，但他是一个过于理性的知识分子，决不想，也不敢与苏醒梦继续深入下去，因为老实巴交是读了半辈子书的老书呆子，虽然受的教育不免有些刻板，但却不能不说受的教育良好，而且更觉得，如果不是在新婚之夜与作为美学教授的苏醒梦共度鱼水之欢，那无疑是对于她才貌人品和人格魅力乃至精神操守的不应有的亵渎，至于苏醒梦也决不可能与他有再往下越格的举动，那无疑是颠覆了她的全部人文之美，而她之所以与他在表面上确立了男女关系，在前面已经说过了，不过是她在对游东方给她带来的心理创伤的一种自我缓解，或是她怕万一因此而患上心理障碍的一种自我调解与安慰而已，如果真的就此假戏成真？或收到世俗意义上的“假做真时真亦假”的效果？而再不能导致游东方的回心转意，她也许就会真的嫁给老实巴交。而她之所以在老实巴交出事之后能够那样对待他，除了因为他是老实巴交，还真的有些觉得对不起他，那种感觉实在让她说不清道不明。她甚至一度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她与他演了这场戏，他也许就不至于在阴差阳错之间遭遇那场飞来的车祸。

苏醒梦与老实巴交只是在留给外界的影像看来，他们俩个既然能成双成对地一起出游，一起整天在一起一个多月，无疑也是成双配对了。殊不知，像苏醒梦这样的女人，在没有与人结婚之前怎么会随便把自己的贞操给别人呢，当然你也许要问，她当年不是主动要奉献与游东方，游东方与她玩坚决不取的清高吗？但那无疑是个例外，因为游东方毕竟是游东方而不是老实巴交或类似老实巴交式的男人，再说了，那个时候的游东方似乎还没有学会玩清高，或根本就不谙清高之道也未可知。

苏醒梦接着自言自语道：不但你游东方没有造化，这个面瓜更是没有造化呀，不然怎么原来好好的，一旦和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越轨行为发生就弄成这个样子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