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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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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出击,毫不含糊,来得快收得快,仲玉开始还能挡几下,随着霍安越来越快,他躲都没法躲,只好抱头痛叫,“停战停战!”

霍安满意地收拳,神定气闲。

众人静默。

仲玉肿着猪脸,嗷嗷痛叫,“你凶残。”

霍安蹲下身,随便捡了根树枝,在砂地上写四个字:唯快不败。

然后他拍拍手,又坐到树荫下去托腮乘凉,黑葡萄眼一眨一眨,又沉静又无害。

有青帮弟子的声音传来,“大小姐,您来了。”

霍安转头看去,几日不见的成蕙带着一队青帮弟子,从峡谷口快马疾驰进来,她一马当先,飞身跳下,笑眯眯说,“咦你们在干嘛?怎么不练拳啊?”

她眼波流转,瞅见仲玉高高肿起的猪脸,啧啧道,“练得这么激烈呀。”

两个副教头忍笑,呼喝着众人又练起拳来。

成蕙从身后一个青帮弟子手里,取过一个食盒,走到霍安身边,往他面前一递,“给,小四让我带给你的。”

霍安眼一亮,揭开食盒,只见里面是一叠黄灿灿的饼,拿了一个来吃,是他蛮喜欢的葱花牛肉馅,熟悉的味道,苏姑娘的手艺。

他抬头看成蕙,成蕙懂他的意思,笑道,“我这两日无事,去找小四玩,说了说你们武训的趣事。”

霍安笑了笑,把食盒推过去,示意她也吃。

成蕙坐下来,笑着摇摇头,“小四在家做了好多糕,什么栗子糕马蹄糕红豆糕绿豆糕,就跟要开糕铺似的,我都吃撑了,不过很好吃。小四好手艺。”

霍安又笑笑,苏姑娘想来在家无事,于是去折腾厨房。

成蕙歪过头说,“霍安,你教我几招拳脚功夫吧。”

霍安抬头看她一眼,捡根木根在地上写:“姑娘家练拳脚,太苦,要脱层皮。”

成蕙笑道,“江湖儿女不能跟闺秀小姐比,我爹说,成成未长成前,哪怕我出嫁了,也是要帮他理着堂子的。”

霍安笑笑,不置可否。

成蕙这时见蔡襄带了人马下山来,高高兴兴挥手,“蔡教头,过来过来!”

蔡襄满脸汗地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成蕙把食盒往他面前一推,“小四给你们做了好吃的,让我给你们捎来。这边是葱花牛肉馅,这边是黄瓜鸡茸馅,小四说你喜欢吃黄瓜鸡茸的。”

蔡襄兴致勃勃拿个来吃,去打趣霍安,“哎哟霍安,你好福气,找个媳妇又漂亮又贤惠。”

成蕙好奇又八卦地问蔡襄,“襄哥,你没有娶亲么?”

蔡襄看她一眼,笑道,“我这般的草莽,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

成蕙眯眼笑,“怕是蔡老板眼光高。”

蔡襄大口大口吃饼,笑而不言。

成蕙拍拍手说,“今晚我要留在庄子,晚上我让庄子弄顿好吃的,我爹说,绝对不能亏待了二位总教头。”

这夜吃过饭后,蔡襄霍安二人分头早早睡下了,不想后半夜,却鸡飞狗跳起来。

有人急急忙忙来请示成蕙,“大小姐,不好了,两队人打起来了,砍倒好几个了。”

成蕙闻声,穿了衣衫跑出来,怒道,“半夜深更砍自己人?吃错药了吧?”

霍安和蔡襄也被惊醒了,全都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来不及细问,牵了马陪着成蕙疾驰去武训基地。

这夜有月,月洒清辉,原本是风雅的,可照着这基地上兵荒马乱喊杀砍打的一片混乱,顿时就不那么风雅了。

成蕙等人行至峡谷口时就呆了。

峡谷口地势较高,望过去一片混乱,一大群半裸男人打啊砍啊,有人赤手空拳上,有人长枪短刀砍,打群架呀。

成蕙气得发抖,让身后青帮弟子鸣号。

前来报信的青帮弟子愁眉苦脸,“大小姐,不管用的,这次招进的新弟子,大多是走过几日江湖的草莽,会些基本拳脚,彼此不相让,气焰嚣张得很。”

成蕙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报信者说,“因为一只兔子。”

成蕙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来,“一只兔子?”

因为一只兔子,三百个男人夜半打群架?

------题外话------

姐还是含蓄地当五千党吧~~众姐妹莫鄙视我~~我努力在爬字。

江湖远 第八十七章 神仙收了这哑巴吧!

月色盈盈,传说中一只兔子引发的三百人群架,仍然热热闹闹持续中。

值夜的一众青帮弟子前去维稳,结果群架太乱,维稳时难免被误打,部分弟子被打得怒了,一气之下忘掉自身使命,暴跳如雷地加入到打群架行列中去了。

于是,越来越乱了。

成蕙楚楚可怜地去望霍安蔡襄二人,“二位总教头,可否武力镇压先?”

霍安好忧伤,他就说大帮派纷争多嘛。

没办法,场子太乱,这种时候,讲理不如讲拳头。再说佳人月下相求,各种楚楚动人,二位总教头只好一提缰绳,策马冲去维稳。

一个青帮弟子嚯嚯爬上一棵大树,取下腰间挂的木犀角短号,鼓着腮帮子吹得呜呜响。

但是很遗憾,号声鼓舞,打杀更激烈,没有人鸟他。

他很气愤很着急很没面子,放声大吼,“别打了!总教头来了!总教头来了!”

众人还是打打打,激情四射,不鸟他。

二位总教头从峡谷口策马而来,分东西二路,直接冲入群魔乱舞的阵列中。

蔡襄被吵了好梦,十分不爽,策马冲过去,抬脚就踢飞一个人,勒着马就地转个身,怒吼道,“夜半更深抢屎呐?不睡觉打群架!一队的滚左边去,二队的滚右边,谁再皮痒老子揭谁的皮!”

说着手里缰绳一紧,座下骏马原地扬蹄嘶鸣,倒是惊得不少人混沌智开,傻了一瞬,赶紧边打边退。

可惜场面实在混乱,就着月色打得鸡血沸腾的一群寡男人,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双方,反正谁打老子一拳老子就回砍他一刀,或许这就是打群架的弊端。

蔡襄没法,打翻几个人后,俯身从混乱中抢过一根蛇矛,扬手呼呼挥舞,嘭嘭嘭接连重击几人后背,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干人,挑翻出去,重重扑倒在地,顿时清静一片。

霍安不会说话,怒吼什么的直接就免了,他跃马过去,从兵器架上所剩无几的兵刃里,抽出一根红缨枪,两腿狠命一夹马肚子,反手一棍击打在马屁股上,马匹骤然受痛,厉嘶一声,疯了般往人群里冲去。

有人听见马嘶,自混乱中转头,骇然看见一人自西边策马冲来,上身微弓,面无表情,右手红缨枪唰唰唰挽出密密实实的枪花,一路盛开绽放,挑得人仰马翻,四处痛叫声声,煞气滚滚地清出一条道来。

清到东边尽头,他蓦然勒马,就地一个转身,毫不手软地又执枪冲进去,继续坐骑狂奔枪花乱舞的清道路线,又往西边去了。

蔡襄一瞅,这个法子好,反正这群寡男人夜半精力过剩,皮厚肉粗,打伤打残都不怕,只要不弄死就好,于是提了蛇矛,也开始野蛮清道。

二位总教头这般霸烈地清道一个来回后,众人听见马嘶声就下意识地躲避,生怕那长缨枪和蛇矛招呼过来。

仲玉在混乱中贼嗖嗖地东躲西跳,霍安冲进来时他就瞄见了,很自觉地缩边边,顺便幸灾乐祸想,砍吧砍吧最好趁乱砍死这丧尽天良的哑巴。

结果很快他发现他错得离谱,这个哑巴凶残得不是一般般,一手长缨枪挥舞得那个快,简直有如网织密不透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唯快不败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戴罪立功,趁乱跳跳爬爬,狼狈不堪地摸到挂有晨钟的那棵大树下,就着手里长刀,跳起来以刀背狠击晨钟。

咣咣铛铛!

一阵刺耳钟声响透山谷,回音久久回荡。

仲玉拼尽老命吼,“二队立队,霍教头来了!霍教头要杀人啦——啦——啦——啦啦!”

因为有回音,他这声巨吼显得无比怪异。

众人一滞,循声望来。

霍安勒马,微眯眼。

谁要杀人了?他?

众青帮弟子也瞬间回神,哦对对对,他们是来劝架的,不是来打架的,赶紧维稳维稳。

青帮大小姐气急败坏地策马过来,“各归各队!站错队的,砍!”

于是,一场夜半群体骚乱,至此终于镇压下来。

霍安和蔡襄全身汗湿,胸膛剧烈起伏,双目无不布满血丝,因激烈打斗而导致虎口发麻,这时扔了长缨枪和蛇矛,甚至连手都在微微发颤。

蔡襄吐口气,“这差事,比老子走马还累啊。”

霍安抹去满脸汗,幽怨地瞟他一眼,还不是怪你,接了这门子吐血差事。

蔡襄喘气道,“兄弟,别用深闺怨妇的眼神瞟我,青帮登门,不应也得应啊,老子还想在保宁混下去。”

于是清场的清场,点卯的点卯,上药的上药,收兵刃的收兵刃。三百名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歪歪扭扭站了一校场,四周火把闪闪,看过去一片狼藉可笑。

成蕙神伤地抚着额角,让人搬了木椅来,坐在高台上,“你们,派个代表出来,说说一只兔子的故事。”

霍安蔡襄也默然坐了。骚乱镇压了,接下来的事,自然就交给青帮大小姐了。

霍安手臂上被刀割了条口子,蔡襄的腿也有皮肉伤,青帮弟子来为他们上药,霍安接过金创药,漫不经心抖了些在伤口上,很有兴趣听听,一只兔子引发的群殴事件。

这时,一个沙哑声音传来,“大小姐,我清楚,我来说。”

霍安放眼看去,果不其然,出列的是他那队的人,不甘寂寞多嘴又长舌的,仲玉。

仲玉见众人都瞧他,鼻青脸肿地猥琐一笑,抱拳致意,“不好意思,方才吼得太凶,嗓子有些破风,见谅见谅。”

霍安静静看着他。哦,就是你说,我要杀人了?

仲玉感觉到这记目光,抖了一下,拉开架势开始噼噼啪啪说书,“大小姐,事情是这么样的。今天霍教头英明神武地让我们练了一天拳,因此入夜后我们睡得真的很香很香。”

他偷瞟一眼霍安,发现那哑巴目光炯炯瞧着他,面色很是平静安详,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正睡得好香好香,突然,我被一泡尿憋醒了。”

成蕙额飘黑云,沉声道,“你闭嘴。换个人说。”

仲玉急忙挥手,“大小姐大小姐,马上就说到重点和高潮了。我于是去西边树林子里解决解决,结果遇上十几个兄弟也在解决,于是我们就集体解决,也不分一队二队,大家都是同门兄弟嘛……”

人群里已有低低笑声。

霍安换个姿势,撑腮看着他。纵欲是吧?明天我会让你很荡漾的。

仲玉赶紧又说,“可就在这时,有个兄弟他一泡神尿,居然从树洞里激出了一只野兔子,那兔子肥得厉害,蹬腿就跑,大家一看,自然拉上裤子就跟着跑,烤兔子肉什么的最香了,大家正好饿得慌。”

成蕙摸了一下额角。

仲玉继续说,“于是我们跑跑跑追追追,终于,那兔子逃无可逃落入了魔爪。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成蕙忍无可忍,捏着椅柄颤声道,“把他拖出去,抱着大树站到天明!”

蔡襄噗的就笑了。

两个青帮弟子跑来,去拽仲玉,不想他垂死挣扎,高声大喊,“大小姐手下留情!霍教头救命啦救命啦,后来发生的事,和你有关,兄弟们才挺身而出的啊!”

霍安愣了一下,成蕙转头看他一眼,转过头去挥挥手,示意放了那仲玉。

仲玉赶紧顺顺气,一口气说道,“我们逮着兔子原本很高兴,可是男人多兔子少啊。一队就说,这兔子是他们撒尿激出来的,兔子应该归他们。但这不对啊,激出来不表示逮得住啊,逮着兔子的是我们二队,我们自然就理论起来。”

“要说理论就理论吧,说兔子就说兔子,说人就不对了嘛。可偏偏一队就有人说,呸你们那总教头一个哑巴,除了把人往死里整,还能训出个什么货来。我们自然就不服了,霍教头是把我们往死里整……”

他接连咳两声,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霍安,糟糕一不小心抖出心里话,赶紧又说,“其实霍教头是训得我们热血沸腾,那拳脚功夫也是有目共睹的,有本事就行,打架靠拳头又不是靠舌头,于是我们就吵起来了,吵啊吵啊吵啊……”

成蕙发抖,厉声喝道,“说重点!”

仲玉一抖,干脆利落道,“吵架的时候兔子跑了,我们就火了,于是就打了,然后他们就去喊兄弟,然后我们也去喊兄弟,然后,就打成群架了。”

他抬眼望着成蕙,“没了,大小姐。”

成蕙吐血三斗。

蔡襄已经忍不住了,扶着腰抿着嘴,哧哧哧笑。

霍安的表情很莫测,但也并不因此不悦。

他只是很佩服那个纵欲,其实就是分赃不均引发的群体性斗殴事件,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纵欲居然眉飞色舞说了这么久。人才。

成蕙黑着脸,“蔡教头,很好笑吗?”

蔡襄咳了一声,装成一本正经。

成蕙沉重地站起身来宣布,“从今天起,无论一队二队,谁不服他们的总教头,出来单挑,打得过的,分堂子第一把交椅,我成蕙指给他去坐,一言九鼎,决无戏言。”

她缓缓扫视全场,目光冷森森,声音凉飕飕,“还有,谁再乱嚼舌根子,说哑巴哑巴,我割了他舌头泡茅厕。相信我,青帮割几条舌头,还是不费力的。”

夜风吹过,有人抖了一下。

一夜骚乱就这么过去了,处理好一切,天已微明,成蕙打着呵欠,又恢复了女儿娇态,“困死了困死了,我要回庄子睡觉。你们……”

她看看霍安又瞅瞅蔡襄,咬牙道,“给我放开手脚训!”

说完,转身上马,带了一众青帮弟子去了。

于是这一日,两队人都活生生脱了一层皮。

蔡襄揪不出他们那队的始作俑者,于是罚全队跑山五圈,下山后歇半柱香,然后开始耍长枪,哪个耍不动,蔡教头就亲自提了红缨枪去,陪他耍。

众人口吐白沫,觉得入青帮,就是人生的幻灭。

见到一队的惨状,二队人人自危,想他们那丧尽天良的霍教头,指不定怎么摧残他们。

不想,霍教头一脸平静地将他们带到飞瀑下,十人一组,两组人面对面,站在飞瀑下对打格斗。

巨大无比的瀑流从头上直泻而下,哗啦哗啦,冲得一群人东倒西歪,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站稳,又要互相对打,没折腾几下,就全成了要淹死的瘟鸡。

到黄昏时,二队人马全身湿透有气无力地回来吃晚饭,猛发现这晚吃杂菜稀饭,顿时一股酸水涌出,跑树林子里狂吐,喝了一肚子瀑布啊,看到水就想吐啊神仙!

仲玉一边吐一边泪流,神仙你下凡收了这哑巴吧!他一个小混混想讨口饭吃,怎么就这样心酸啊。

自然也不能往死里折腾,两个变态总教头折腾他们两日后,忽然发了善心,说第十日不武训,上午休息,下午入山打猎,猎多者青帮有赏,真金白银。

被折腾得萎靡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真金白银这四个字,腾地给他们注入了一股新鲜鸡血。

于是第九日黄昏时,霍安骑了马回城去,想瞅瞅几日不见的苏姑娘,有没有在家闹妖蛾子。

成蕙看他离开,转身问蔡襄,“蔡教头,你不回家看看么?”

蔡襄一笑,“我可没霍教头那么多牵挂。”

成蕙笑了一笑。

蔡襄说,“有个游戏你玩过没有?”

成蕙果然眸子一亮,好奇道,“什么游戏?”

蔡襄说,“蒙眼射果子呀。”

回到保宁城,天已黑尽。霍安直奔蔡襄家,敲开门,卯伯却告诉他,前几日四姑娘带着非燕,白日在家不知捣鼓什么,但夜里都来蔡宅歇的,偏今日没来,只让非燕来传话,说今晚就歇在自己家。

霍安觉得好奇,不是让她们住蔡襄家吗?跑回去干嘛?于是将马匹寄放在蔡襄家里,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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