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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來的新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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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我看你比早上还辛苦耶。”庞兆旭看着老婆欲皱不皱的眉毛,腹内跟她一样闷起来。
“比昨天好。”黄敬依撑着酸得想吐的腰部,倔强一笑,以往的她,没打死蟑螂晚上睡觉也怕牠爬到床上报复,这两天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勇气,女人应有的怀疑和恐惧通通让她打走,她就像上了成熟促成班似地,少了我见犹怜,多了叫人敬佩。
“我多怕他又顽皮地折磨妈妈,”庞兆旭摘下眼镜,靠在床缘,轻轻抚摸黄敬依小腹,说着:“我不是小器要报复她,我也相信因果业报。徐迎美的这个人,不厉害也不聪明,她一直以胜利姿态过活,不过是她走运,人人都对她忍让,迁就多了就变成理所当然。今次不给她实在一点的教训,她是不会知道错的。依依,我知道这样做,你一定骂我很没品,可是看在宝宝的份上,你一定不可以动气。”
“你做事的手法我不赞成,不过又我觉得……”
“觉得甚么?”
“你……”
“我怎样?”
“很MAN。”
黄敬依含羞答答垂下头来,庞兆旭一副等待受罚的脸意外地出彩,愣了半天才扯着咀角傻哈哈地笑着。这个可怜可笑又可爱的老婆奴,注定一生都要让老婆出其不意又不合逻辑的说话吃死。
徐迎美的确受到教训了。两个月后,黄敬依出院,挺着圆圆隆起的肚子重返校园的时候,第一个就碰到徐迎美。以往的徐迎美,不趁机揶揄也要耍阴玩绊,可当她见到黄敬依的一刻,只点头微笑,就往相反方向走去了。黄敬依看着徐迎美的改变,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只有满满的感触,因为这天是她在香港大学工作的最后一天了。
腹中的胎儿几经辛苦才保得住,庞家上下都希望黄敬依辞掉工作,好好安胎。黄敬依不是工作狂,家的人说话也不无道理,为了天天爱打泰拳的宝宝,再牺牲也是值得的。
庞兆旭撑着伞扶着老婆来到中文系,给她抱过一份又一份的论文,陪她向教授逐一道别。走在绿茵翠蔓的园林小径,回望那淡白高楼,圆拱通道上的阳光幽幽照射着绿色蜂巢砖地,砖地通往的另一端,她老师的办公室,堆着一幢又一幢的书本。黄敬依手中,正抓着老师给她的,博士学位入学通知书。
“怎么啦,不舍得啦?”庞兆旭轻拍老婆肩膀问。
“我的学位,研究生资格,甚至第一份正式的工作,都在这里。”黄敬依往大学主楼抬首,阳光刺进她眼帘,她不痛也不眯,在这里长大的人,没有不喜欢这里的阳光:“不过,人始终要长大吧,总不可以腻着一个地方过一辈子。”
“对,你已嫁了给我,就该在我所照顾的环境下生活了。”
“吼,好大的口气,告诉你啊,我还不算真正离开这里,现在我是博士生了,还得常常回校见老师,找数据。”
“老师不是说过再过半年才起笔嘛,你急甚么?”
“起笔之前也得订题目、拟大纲呀,功夫还多着呢,呃噢……”黄敬依突然双目一眯,抱着肚子不动。
“怎么啦,你‘武馆’又开铺啦?”庞兆旭摸着老婆的肚子,还不算大的肚子,却沉厚有劲地“咚咚”地动着,他笑说:“这家伙将来可以做Tony Jaa啊。”他印去老婆脖上汗水继续说:“你看呀,把自己说得那么辛苦,孩子也要示威了。”
“是吗?”黄敬依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挠着老公,小心翼翼地往斜坡走着。人生的路不长,育儿的路不短,当她感到一步比一步吃力的时候,笑容却一刻比一刻美丽而踏实。
也许幸福总爱挑战这孕妇,辞职回家不过一星期,以为可以安心接受老公照料的时候,庞兆旭却接到消息,公司购入英国伦敦面积约16公顷物业,计划发展为住宅商业综合项目。庞兆旭长期留学英国,他专长又是物业策划,加上在长实崭露头角的领导才华,一时间变成远征伦敦的最佳人选。可是此时此刻,他可以离开老婆吗?
“你去吧。”黄敬依笑着说,她的笑,没有半点疑惑和忧虑:“今次到伦敦去是个好机会,你把那里的事情处理好,回来的时候自然升价百倍。相反,为了老婆就把自己困在香港,以后你想大展拳脚,人家还会给你机会吗?”
“想不到你会这么现实。”
“我承认我自私。哪个女人不想老公把自己捧在手上哄?可是爱情和虚荣,在不同时候总会划上等号。我喜欢你疼我关心我,可我更喜欢日理万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你。”
“你不是说过害怕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吗?”
“对啊,不过,用我的害怕跟你的事业相比,我又不想做你的牵绊,你要在你的世界中展翅得更出彩。”
庞兆旭还记得,她老婆推他上机时的一句:“你不知道,由相亲的那天起,我一直就很仰慕你。”为了仰慕自己,她不断自我增值,为了要做一个令老婆更仰慕的人,他决定到英国一展身手。只是,如此开山劈石的工作,要拼到何年何月,谁说得准?夏禹尚有三过家门不入的选择,他呢?
他可以选择的,去了英国三天,又折返了。他不是放弃英国的事业,只是从加拿大带来一个重要人物,黄敬依的母亲。自己到外头开山劈石,老婆大着肚子在家里做望夫石。庞兆旭怎也放心不下,虽然他妈妈说过会带佣人去照顾她,可知妻莫若夫,他知道她需要的是谁。
“妈妈?妈~~”
他把老婆珠泪盈睫的一刻拍了下来,当作他远洋工作的护身符。以后工作辛苦的时候,每每看到老婆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自然会再加把劲儿。
身处两地的夫妇,要沟通也不是问题。纯正计算机白痴的黄敬依在这段日子里学懂使用扫瞄器,稍后还学会传送视像。两夫妻不断拍下生活影像传给对方,只是黄敬依永远不肯把镜头移低一点,庞兆旭想看看老婆的肚子,她总不依。
“不会怀孕这么久还不好意思嘛,看不到宝宝很不够意思啦!”
“你少废话啦,再这样要求多多的话,我连自己的照片也不传给你啊!”
做了夫妻这么久还要害羞,真叫庞兆旭好气又好笑。可是,她红着脸不依不依的表情,却叫他不时泛起心中甜蜜蜜。于是,她那个样子顺理成章成为他第二道护身符,每每抓着照片向人说那是他的初恋,说的时候还要沾沾自喜一番。
说过很虚荣的她,其实没一刻愿意老公远离。飞机飞走的一剎那,她以为自己会撑得住;宝宝踢她肚子的一刻,她以为有他在远方分享就足够;夜里双腿抽筋不停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忍得了;身体一歪一歪走得辛苦的时候,她其实很想有他扶在身旁。
没有老公在身边日子,她天天跟肚子里的宝宝谈话,洗脸在说,扫地在说,熨衣服在说,如厕在说,大笑时,哭泣时,纳闷时……如果,他也在听,那多好。
一天见面的时候其实不少。可当关掉计算机,他的模样又在脑中浮现,看着他的照片,总不免提起手指往照片摸着,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尖而直。
厨房飘着菜香,她不让妈妈下厨,每天重复做着一道一道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把他喜欢的菜放在咀里,彷佛看见他扁咀抢菜的馋脸。回忆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就是她这顿饭最好的味道。
黄敬依没有像苦老婆般在日历上打勾勾,不过每一个月的月历纸都由她亲手撕掉。如此撕着撕着,已撕了六张。
“依依呀,在房里干甚么呢?别磨磨蹭蹭啦,亲家母叫了的士在楼下等着呢。”黄曾玉励抓着大包小包,待在屋外。
今天是黄敬依进院待产的日子,她想给老公打个电话,可自昨天吵架以后他的电话就没人接。
黄敬依挺着十个月的肚子从房里走出来,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走着走着,脚下一拐,整个人撞到墙上。
“唷唷唷,我的天后啊,你走路当心点好不好?结婚前这么跌跌撞撞,快当妈妈了还这么跌跌撞撞,当心你肚子呀。”黄曾玉励看着女儿的危险动作,吓得脸也青了。
黄敬依没有回话,她歪着墙边双手托着肚子喘气,额面鼻尖全是汗花,黄曾玉励见状,忙过去扶着女儿:“怎么啦?肚子很痛吗?”
“不算太痛,”黄敬依摇摇头:“就是肚子很沉,整天往下坠着,有点难受。”
“是吗?那是时候了,这两天要生的了,你当心点啊。”
“要生了才算吧。”黄敬依心里烦得很,这几天她的脾气特别反复,跟妈妈大喝了几顿,跟丈夫撒野也有几次,虽然每次都是他哄着她,可她又觉得这样的老公没有性格,那难道要老公朝自己大骂吗?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搞甚么。
大门刚关好,黄敬依忽地叫了一声,吓得她妈妈嚷着:“要生了?”黄敬依没有回答,抓着锁匙扭开门户,撑腰托腹往厅里走去,黄曾玉励慌慌张张跟着女儿返回厅中,却见她扶着墙壁,把挂历上的三月扯掉,痴痴看着那人间最美丽的四月。
孩子啊,妈妈没有文采,写不出人间四月天,可我知道,每一个妈妈都有她深深的盼望,你知道妈妈盼望甚么吗?
满清静的厅内传来急奔的脚步声,几下乱蹄吵过,又猛地煞住,一步强一步弱地往黄敬依踏去。
“妈呀,你先下去吧,我想再待一会。”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近越轻,轻得不可能是女人的脚步,却会是……
倏地扭身猛回头,回头正是谁久候?
熟悉的脸庞现于眼前,不再是屏幕上的像素,一张有温度,气味亲切的脸容朝黄敬依轻笑,她心跳加速,攥紧的拳头连手中的日历纸一起提到胸前,翘起的纸角遮去半张惊喜的脸。
庞兆旭胸口仍在喘伏着,等不及电梯下降的他,由楼下一直往上狂奔,奔到这一刻,脚步停止,脉搏却提速得快要火山爆发。他知道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不过没关系,他老婆好看就行了。
夫妻相距不到四步,他瘦了,她胖了,胖比瘦好看。尖尖的脸蛋现在椭圆柔润,突起的锁骨变得丰满生光,还有那挺立的胸脯,那怀胎十月,由胸口一直高隆至腿上的完美曲线。
她哭了,他笑了,她流利地哭,他断续地笑。庞兆旭双手慢慢递升,凝于半空,良久,才慢慢地往那圆浑的腹部贴去。莫明的悸动穿掌透胸,他居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来了?”
“辛苦你了。”
“我以为我乱发脾气,你生我的气不接电话。”
“这些日子很难受吧。”
“我想跟你道歉,却找不到你。”
“我不再离开你啦。”
“甚么?”
“英国的业务正式移交给下线,我不回去了。”
“噢,说回来就回来啦?”
“你该不会怪我不争气吧。”
“傻瓜,你好棒啊!”
她破涕为笑,说到底,一个女人,再多的虚荣也不及爱她的老公,如果孩子出生,老公不在身旁,所谓的初生喜悦,又有甚么意义?
四月的风是幽静的浪,柔柔薄纱拂过水面,冒出清丽脱俗的花苞,几滴蜜液苞外轻泄,挺立的花瓣朝外将弹,瓣间花蕊隐约可见……阳光透射娇华嫩玉,淡红新花迎风婀娜,远香飘送之处,正是人间四月天。
“言言,言言,谁是言言呀,噢,是你吗?笑呀,你笑啊,老婆,我的浚言在笑啊。”
“甚么你的浚言啊,儿子我没份吗?”
“他的股份总有你的份儿,可你别忘记,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抱他的人。”
“第一个抱他的不是医生吗?”
“医生是把他托出来的好不好?那是托,不是抱。”
“托和抱还不是双手捧着嘛,言言的第一次就这样奉献了给医生啰。”
“喂!”
“怎么啦?”
“咳!”
“不服气啦?”
“谢谢你,老婆,谢谢。”
“嘿,你呀……”
日光下的黄敬依脸上一阵淡红,犹如新开之瓣游曳于光影中,她乐中带羞往前跑着,戛然回首朝温馨的两父子望着,一脸微笑温婉和煦,彷佛依稀还停留在酒楼初遇的那天,可目波流转间,却已为他缔造美好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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