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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來的新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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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胁∪说3号床位里去,在病床之间的布帘撩出一条小缝,偷瞄2号病床的情况。
  
  “你知道自己为甚么进院吗?” 万医生已到,戴上手套给病人按压腹部。
  
  “我……跌倒了……” 躺在床上的病人混身湿透,脸上扭曲得只见咀上的一条缝。
  
  “怎样跌的?”
  
  “我走着……踩到一个瓶子……然后……呃……我肚子……”
  
  “向前趴着,还是昂后跌呢?”
  
  “往……前……呃,医生……我……好痛……”
  
  “哪里痛?” 
  
  “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那腰有没有痛?”
  
  “没有。”
  
  “来,慢慢告诉我,肚子哪里最痛?”医生屈起病人双腿,她下体已染有点点血迹。
  
  “肚子下面……呃……呀……,好痛……医生,求求你,救我宝宝……呃……”
  
  “你怀孕了多久?”
  
  “三……”病人突然全身痉挛,竟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身体剧烈抖动,众医生合力稳住她,一波鲜血又涌了出来。
  
  帘外映着急乱的步伐,记者知道不宜留久,虽未确定她是否黄敬依,但本于有杀错没放过的心理,他选好安全的位置放下微型摄录机,静静从另一道布帘溜了出来。
  
  一名男子朝记者跑过去,他当下一惊,以为身份被揭穿了,奇怪的是,那男子神色凝重地盯了一会,就绕过自己,往2号病床走去。记者定神想想,那人就是庞兆旭!搞成这样还不清场,姓庞的也够笨,他开启手机的摄录功能,想把另一位同事负责的部分也捞来做,到时老总一定赞他本事。
  
  “喂,伙计,这里不能打电话,别明知故犯嘛!”一名男护士见记者抓着电话摇了又摇,上前警告,记者懵懵地笑了笑,收起电话,盯着庞兆旭,静观其变。
  
  “谁是黄敬依的家人?”医生从2号床的布帘走了出来,向急症室的人问着。
  
  “我是他丈夫。”庞兆旭挺直身子朝医生走去。
  
  应该是偷拍的好机会,可那记者却晴天霹雳地愣在一角。丈夫?公开承认他是黄敬依的丈夫?不是情夫吗?这个地产界钻石王老五,已经结了婚了吗?明天的头条该如何报导?拍了的照片还可以用吗?晕晕傻傻地打着转,他想打个电话给老总,只是电话没有打通,人已被抓住,他偷放在一角的摄录机也被搜了出来,记者心里慌张莫名,回望庞兆旭的一刻,他冷峻而凌厉地往自己一瞪,就跟医生走了。
  
  “先生,你涉嫌防碍医护人员进行抢救,侵犯他人私隐,还挠乱医疗部队的秩序。你有权保持缄默,可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请跟我到警局去!”
  
  甚么?警察?为甚么这么快会有警察?为甚么他们会知道……庞兆旭,那白痴记者把他看得太简单了。
  
  万安生医生跟庞兆旭说黄敬依腹部受到猛烈撞击,对怀孕才14周的胎儿绝对有危险,初步检查子宫颈口未开,羊膜囊未破裂,但她出血情况很仍严重,她们要把黄敬依送到妇产科深切治疗部作进一步的检查,确定胎儿是否存活。她们会尽力抢救,但家人也要有心理准备。
  
  深切治疗部外面是一条宽白深长的走廊,踏着泛满白光的地板,就像走进时光隧道,幽静的时光,种种感觉在身边游荡,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听见小孩的笑声。银铃般的笑声如静夜流萤在空气中回环往复,步履越慢,笑声越急。这样的笑声,没叫庞兆旭害怕。他也有孩子,他的孩子也会笑,孩子的笑声是多么的亲切,他对这笑声是多么的渴求……
  
  几阵促忽的脚步踏破静谧的空间,庞兆旭皱着眉头朝讨厌的声音看去,徐迎美竟找到这里来。她人未走近,眼泪已如脱线珠乱落满一脸。
  
  “庞先生,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里只容许病人家属逗留,闲杂人请马上离开!”庞兆旭实在没有闲情欣赏徐迎美的马骝戏,他一张冰脸毫无温度可言,字字有劲的逐客令却如子弹般把徐迎美射得体无完肤。
  
  “心痛的,不止你一个。”白廊沉寂片刻,徐迎美急喘一会后,双手往胸部抚去,声幼如蚊地试探着说了一句话。她知道甚么叫感同身受,她知道甚么叫以退为进,女人收泪将出的一刻,往往就是杀伤力最强的时候。不停反着泪嗝的她偷瞄庞兆旭,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心里暗笑男人都是没用的东西,咀里又伤感地抖着:“你也许不会明白,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只有我才最清楚,因我……我也曾经……”说着,眼泪又如珠串落下,双手痴痴地来回抚摸肚子,阵阵哭声越来越凄凉。
  
  庞兆旭盯着地面的眼珠,慢慢转到徐迎美身上去。她没有看庞兆旭,却知道他在留意她。
  
  “很痛,真的很痛……没有人可以想帮助我,那感受真的……”凄茫的泪声如白练往庞兆旭身上缠去,她若即若离地往他欺近。可身子刚“虚弱地”靠往庞兆旭的时候,却听到森冷得如阴间传来的警告。
  
  “你的戏好假!”
  
  徐迎美失神地往庞兆旭抬首,庞兆旭一张冰脸依旧毫无表情,只从鼻管喷出鄙视的气息。他往后一退,她失去依持,张手想抓着他,他却往后狠狠一掼,她跌倒了,却不爬起来,就这样狼狈伏在地上,极像受尽欺凌的苦命女。
  
  “搞甚么嘛?”长廊外赶得气急败坏的庞李少芳看见这样的场面,第一个反应是,赶紧回头,把长廊的大门关紧,顺道整理整理衣襟,摆着上等人的姿势往儿子走过去:“阿旭,这是甚么玩意,你可以说了吧。”
  
  “我真不明白你为甚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依依讨厌我,她在学校针对我我也不可以忍,可以你现在……”徐迎美一哭二闹三告状果然功架十足,庞兆旭也让她突如其来的反噬怔了一怔,正要回话的时候,徐迎美又说:“我不知道依依跟你说了甚么,可我是冤枉的。你就是继续打我,我也是冤枉的……”
  
  “你,徐迎美!”庞兆旭心情已经遭透了,还来这样一个泼妇耍赖,一阵暴怒穿胸裂肺,他拳头攥得格格响,几乎想一拳挥死她。
  
  “臭小子你做了好事!”庞李少芳闪了过去把庞兆旭拳头拨开,对着儿子骂;“你老婆在里面急救,你就在外面搞女人?”
  
  “妈,我……”
  
  “闭咀!”庞李少芳厉了儿子一眼,回头向刚刚爬起来的徐迎美说:“不管你是谁,我呢,可不容许除了我和媳妇以外的女人出现我儿子十尺范围之内!”
  
  “伯母,我……”
  
  “我跟你没亲,别喊得那么肉麻。你如果不是聋的话,刚才的话应该听得很清楚,你要是不知羞耻的话,赖在这里也无妨,我当白天活见鬼好了。”
  
  “伯……庞太太,你说话可不可以尊重一点?”平白无故遇到了对手,徐迎美气得眉毛也竖起了。
  “我们对你尊重已经很够了,徐小姐。”庞兆旭走到徐迎美跟前,一张冷脸已烧起通红的血丝,可他越生气,咀里就笑得越大方:“你今天在礼堂的所作所为,已经全被摄下,你想要甚么后果,我乐意奉陪。”
  “哼,是吗?堂堂大地产商就是这样对付普罗百姓吗?”徐迎美不怕死地反咀相讥,她今天所受的侮辱早已超越一生不幸事件的总和,再败给庞兆旭的话,她就不姓徐。
  “依依是我老婆,你没权也没有资格跟她斗,”庞兆旭双眉一横,对她咄咄迫视,沉浑的声线夹着噬人心魄的力量,一字一顿说着:“我跟你讲,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再搞我老婆的话,我不敢保证你在政务总署的爸爸和医管局的妈妈会出甚么事,还有,你在英国拿公务员助学金进修的弟弟……”
  “你……你想对我家人怎样?” 
  
  “你好自为之!”庞兆旭阴凌凌地对她一瞅,扭身就走,就像吐了一口臭痰一样。
  
  一阵惊恐在徐迎美眼内漫荡开来,她没想过庞兆旭竟把她家人也起了底。她跟黄敬依的这场游戏,竟押上全家的前途!抖颤的手升到咀边,她想哭,却好像用尽限额似地,一滴眼泪也挤不出。庞兆旭是甚么人,她究竟得罪了甚么人?
  
  深夜的天空,繁星亮于水云间,恍若含泪姑娘凝镜于天国。
  
  躺在床上的人,眼角逸出星光,一点冰珠摇摇欲坠,在脸上划过一勾清凉。温热的手腕轻棒如月苍白的脸庞,抹过湿透额面的发丝,揉散拢聚不解的眉心,抚平抖颤无语的咀唇。
  
  “依依,还在痛吗?”看着黄敬依脸上一下一下抽搐着,庞兆旭心里像吊钟般一下一下沉沉敲着。她虚弱的呜咽,像挟千钧力度穿透他的胸口。执起她的手牢牢握住,方发觉自己也抖得不受控制。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平静一点,哪怕只有一刻的安宁,只要有办法,他也愿意以用整副生命去换取。
  
  黄敬依一直昏迷着,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只要眼皮掀开,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她拼尽全力张开眼睛,可是每次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耳畔隐隐荡着海浪的声音,流沙在身边轻抚细擦,一种熟悉的温柔,彷佛至亲遥远呼唤。她张开十指,盈盈细握,失而复得的感觉,撩动心中的牵痛。她想握得紧些,无奈大浪一波急似一波,细沙在她指间流走,尽管指头使劲攥紧,却不敌流逝之势,看着一粒一粒沙子流失于掌间,她欲救无援,冲着窒息的嗓子高嚷“不要~~”。呼唤唤不到上天怜悯,大浪一翻,她痛得无以复加,无能无力之间,一切都离她而去。
  
  “依依,依依。” 耳畔不断传来呼唤,时而清晰时而遥远,她不知道自己睡在床上还是漂在浊流里,咀边只虚无地哼了一声:“痛……”眼睛分不清是张是闭,四周绕着一环又一环的白雾,雾里,她丈夫凑近跟前,她想求救,眼皮却剎地掉下,她挣扎着撑起身子,方发觉身体疲倦到极点,竟是一分力也使不出。
  
  “依依,别动,好好躺着。”庞兆旭看着老婆迷迷糊糊的样子,心痛地把她抓紧,他想按着她肩膀,却又不敢太使劲。轻轻扫着她胸口,他胸口却痛得热烧:“是不是很难受?我叫医生……”
  
  “医……生……”黄敬依没意识地跟着庞兆旭说话,过了一会,脑袋稍为清晰,才看清楚坐在床边,把她手捧得紧紧的丈夫:“旭……我怎么……”
  
  “依依,你醒了吗?”庞兆旭亲了老婆一下,此刻的他,比黄敬依更脆弱。
  
  “我……”虚弱的气息断若游丝,忽地几阵急喘,黄敬依摔开庞兆旭的手,往下腹按去:“宝宝,宝宝怎样啦?”
  
  “依依,依依不要紧张,他还在,还在。”庞兆旭慌忙地执着黄敬依的手,自己的手却抖颤地往她腹上擦去:“医生说你腹部受过震荡,胎儿有危险。可只要这几天不流血的话,胎儿很有机会保得住。”
  
  “很有机会?是甚么意思?我宝宝会走……”
  
  “不要乱说话,不要激动,你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庞兆旭感到黄敬依腹上微弱的抖动,心里更是焦痛难奈,轻轻在她腹间细抚着,这一个月忙得家也没回几趟,没发觉老婆的肚子已经长起个小拱。以前他总嫌老婆太瘦,肚子老往下瘪,全无身裁可言,现在他应该满足吧。一阵酸热涌上喉头,他嗓子有点哑:“对不起,我只忙着工作,他长大了,我也没留意。”
  
  “是我不好,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他,可我却差点把他害死。”
  
  “依依不关你事,害你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是说……徐迎美?”
  
  “嗯。她是故意把空瓶子踢到你脚下的,要控告她蓄意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黄敬依摸摸肚子,闭着眼睛着:“算了吧。”
  
  “算?把你搞成这样也算?”
  
  “我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可我现在只想宝宝没有事。”黄敬依已不懂解释了,她紧紧搂着肚子,满脸烦忧把五官扯得比败兵之将更难看。
  
  一切也不要,只想把握一点脆弱的生命,庞兆旭何尝不这样想?他看到老婆躺在床上难受的样子,心里就如利刃来回撩刮。他老婆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他竟然保护不到她,连最明显的危机也疏忽了,商场上所往无敌,家事却大意得一败涂地,他真的想一头擂往大墙,痛快淋漓地撞个头破血流。阵阵冷风吹动病床旁边苍白的布帘,犹如日下水波来回幡动,黄敬依跟他说了梦里流沙的故事,他抚拍老婆手背,脸上挂着一丝苦笑,擦过她冒不尽的冷汗,说:“由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所有的担心和彷徨,我都给你背上,你放心好好休息吧。”黄敬依终于闭上眼睛,安稳地睡去。庞兆旭看看随着老婆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肚腩,不由得伸手再去抚着:“你要跟妈妈一起努力啊,你是爸爸妈妈的护身符,没有你,爸爸妈妈就算活下去,这辈子再也没有高兴的理由。”
  
11


  第二天的头条,不是车祸就是参加甚么自我升值培训学员致死。与长实有关的,除了地产消息外,就只有3G业务的报道。各报章没有登上庞兆旭的事情,理由很简单,长实那边只给报馆一通消息:到婚姻注册处查查庞兆旭的婚姻状况。记者一查之下,才知道这行内所谓的钻石黄老五结婚已半年有多,他低调处理感情问题,不代表可以让人乱来。那个偷拍的记者,没有给正式起诉,报馆老总郑重向庞兆旭发了道歉信,把那记者辞退,事情也算和平解决。真正有影响的,是徐迎美的爸爸,他一天之内连降三级,再降一级的话,他就要告老还乡了。
  
  “你真的这样做啊?”
  
  医院的头等私家病房已变成庞兆旭的私人工作间,两个文件柜,三本笔记型计算机,一本二十四小时观察美国股市,一本专作视像会议,一本处理行政数据。庞兆旭说过一直陪着老婆,说得出,就做得到。可这就难为了躺在床上的黄敬依,看着百忙无暇的老公在床前转来转去,听着比尿尿更频密的电话,她本来好好的脑袋,让他搞得又胀又闷。尤其当她听到庞兆旭找徐迎美父亲开刀的时候,胸口就如铅铁重压,更加难受。
  
  “这算是对她最轻微的惩罚了。”庞兆旭架着眼镜盯紧计算机,听得老婆轻叹一声,眼珠未往床上转去,双腿已不受控地走到老婆身边:“这样卧着不舒服吧。”看着老婆按着肚子揉着腰,庞兆旭抽起床尾的调控杆,把升高了的床头降低一点:“这高度可以吗?”
  
  “很好。”黄敬依微微笑着,昨晚以后,肚子没有痛了,可又换成酸闷,不止腹部,连腰也阵阵酸软。医生说这不是好现象,却总比流血好。医生每两小时就来检查一次,庞兆旭每次都放下工作,如临大敌地听医生解释胎儿的进展。医生说压力太大对胎儿不好,可对着这样的老公没有压力才怪。不想自己有压力,先要令老公放松。
  
  “真的很好?我看你比早上还辛苦耶。”庞兆旭看着老婆欲皱不皱的眉毛,腹内跟她一样闷起来。
  
  “比昨天好。”黄敬依撑着酸得想吐的腰部,倔强一笑,以往的她,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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