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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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陆海打完了电话，看他那有些郁闷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被电话另一头的领导给训斥了，训斥他招待不周。

“行了，我带你去开发区看看我们易盛药业的新厂房，然后我们经理会见您。”

“谢谢你！我会对经理说，你这几天对我照顾的很周到。”赵烨见到陆海因为自己被训斥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海市的开发区距离宾馆很远，开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开发区比不上市中心的繁华，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这里有的是无数的厂房，以及辛苦工作的年轻人，更有无数的梦想。

赵烨觉得这里要舒服很多，甚至他还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坐在驾驶席上的陆海对赵烨这种激动有些不以为然，淡淡的对赵烨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多玩几天的。反正公款报销，而其我听说这次是老总亲自下令要你的，我虽然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有福不享。”

“我还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值钱呢！怎么会给我这么好的待遇。”赵烨微笑着说道。其实他不能安心的玩下去多半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可能你的过人之处太多，你自己也不知道吧！”陆海此刻完全变成了酸溜溜的语气，他觉得赵烨这是在装逼，得了便宜卖乖。

实际上赵烨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更是想不到明珠集团的老总亲自的命令。这让他更加期待下面的见面。

汽车飞驰通往开发区的道路上，陆海再次对赵烨说道：“可能以后我们会是同事，希望你这次能够给成功。”

然而还没等赵烨对陆海说声谢谢的时候，车的速度突然放慢了下来，前面的道路上出现了几个受伤的行人，他们挥舞着手臂示意停车。

“哎呦，前面有人受伤了，我们下车看看！”赵烨望着窗外说道。

“可是你要见我们经理啊，如果你迟到了会给人很差的印象，你要知道我们公司最讲究纪律严明，特别是时间上的纪律，迟到一分钟也不行！”陆海提醒赵烨说。

路上的人看起来伤势并不严重，面对着这些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多数人不会因为他们而耽误了自己重要的面试机会。

可赵烨却不用，即使那几个人一身民工的打扮没钱没实力，可赵烨根本就没有考虑直接命令陆海停车。

那几位满身是伤的人在这里拦截车已经有一会了，可连续好几辆车路过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别说停下。

老实的农民工不敢站在陆中央强行将车截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好心人的帮助。赵烨是个医生，更是个好心人。

几个农民工伤势看起来并不严重，可满身血迹看起累触目惊心，外伤失血过多也是有危险的，这也是赵烨停车的原因。

陆海看到这群伤者，有些惊慌失措，对于这这样的麻烦事他最是害怕了，印象中他还记得社会上流传的种种讹诈时间。

“我们还是走吧，万一他们是故意讹诈我们，恐怕到时候有理说不清！”陆海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几年来社会上出现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最有名的就是一个年轻人扶起了一位跌倒的老太太，然后那老太太说是年轻人将他撞倒的，结果那年轻人赔了很多钱。

赵烨知道社会风气如此，但他并不同意陆海的观点，摇摇头说道：“骗子在厉害也不会真的自残吧，他们伤都是真的，就算他们是骗子这个社会也是讲证据的，他们这么重的伤总要有个受伤现场。”

几个人看到赵烨跟陆海两个人下车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围了过来，不等赵烨询问情况他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救命啊！我们受伤了要死人了。”

“你们不用害怕，你们伤的并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打120了没有？”赵烨帮他们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道。

“打了，他们说救护车马上就来，可到现在也没有来。我们是受伤最轻的，还有几个人在那边。请你救救他们。”其中一位受伤较重的人躺在路边说道。

这里属于心开发区的地段，距离最近的医院也有一段距离，救护车跑到这里要一段时间。而且这些受伤的人都是外来的打工人员，他们对于地理位置报告的并不明确，因此又耽误了一段时间。

赵烨皱了皱眉头，意思到了这些人受伤没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说：“你们怎么受伤的，受伤的人在哪里？来个人带我去”然后赵烨又转过来对路还说，“你把车横在路上，多拦几辆车送他们去医院吧。”

陆海一看不对赶紧拉住赵烨，着急的说道：“你可不能乱来啊！还是等救护车过来吧。”

“放心我不会乱来！”赵烨只不过是个实习医生，更是一位犯了错被不允许行医的实习医生，尽管他救治病人从来没有过失误，然而他却被不允许再次随便行医。

直接奔赴事故现场的赵烨在路上又打了一次120，确认了救护车在路上才放下心。带路的那位受伤较轻的患者很是着急，他一路飞奔的赶到事故现场甚至比健康时还快。

事故原因是一座废弃厂房的坍塌，至于坍塌的具体原因已经不清楚了，似乎是这些工人在拆除厂房的时候突然坍塌。现场此刻一片狼藉，到处是瓦砾与哀嚎伤者，还有几位受伤较轻的人，正在设法帮助其他人。

看到不远处几个人正准备将一位昏迷不醒的伤者抬走时，赵烨突然大吼一声道：“都别动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被赵烨的怒吼震的愣在那里不敢动了。赵烨跑了过去指挥他们慢慢的将伤者放在原地。

“你们这样会好心办坏事，他们被高空掉落的物体砸中，可能脊柱受到损伤，这样的搬运会让他们伤势加重的。”

“你是医生？求你救救他们吧。”赵烨的话让几位好心办坏事的人后悔不已，他们纷纷请求赵烨帮忙救人。

赵烨很想救人，可他只是个实习医生，更是个犯错的医生。原本他就没有资格给患者看病。更是没有资格在医院外的地区随便救人。

“你们放心，我已经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另外带我去看看受伤最严重人。”

事故现场虽然残酷，然而在场的人受伤并不严重，目前还没有发现死亡。所以赵烨的推脱并不是不顾生命流逝的推脱，而是在权利救治伤者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医生救人的时候并不应该考虑许多，但要量力而行，要看情况来做出决定，赵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好伤者，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然而有的时候事情并不是那么如意，受伤的工人们在惊慌失措中将赵烨当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他们慌忙带着赵烨找到了受伤最重的患者，被被坍塌的墙壁压住的伤者，只能看到满是鲜血的上半身，病人意识模糊，不停地呻吟着。

在他的身边几位要好的朋友正在想办法救他，无奈的是压住他被卡在瓦砾中，没有机械的帮助是无法将他救出来的。

被困伤者的朋友们满怀希望的看着赵烨，年轻的赵烨让他们矛盾，年轻人的医术不一定过关，但毕竟是位医生。此刻他们只能求助赵烨，着急的他们差点下跪。

赵烨蹲在患者身边，给他急诊，心里也是很矛盾的，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更加困难的是他此刻是待罪之身。

患者救活了还好，如果死了，不管他的治疗有没有实物，他都是要受到处罚的。或许很荒诞，可事实上就是如此。治病救人没时间犹豫，赵烨管不了那么多，首先保住这患者的渐渐逝去的性命才是主要的。

简单的检查后，赵烨发现者患者的伤没有那么简单，他伤口太多，此刻严重失血，更重要的是他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此刻意思模糊，瞳孔逐渐散大，很明显的脑疝症状。

事故已经发生了有阵时间，患者伤势严重，此刻赵烨如果不救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作为一个医生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亡。

如果赵烨不做紧急处理，等待救护车赶到再送到医院，最快也得二十分钟，一条人命估计就没了。

面对突发事件赵烨没时间犹豫，他下定决心要先救人。

第七十五章　杀人医生

医生是什么？医生在离开了其合法的执业机构肯定就不是医师了，顶多是一个以医疗为职业的普通人。

开句玩笑话，任何医生在医院外给人看病都是违法的。赵烨还记得学校有位老师说过，你们医院外面出现了紧急情况也不要去管，最多把他送入医院。救治这个病人，不要以为你有多伟大，因为离开你工作的医院，你根本就没有行医的权利，起码在中国是这样的。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听起来有些偏激，实际在在医患关系紧张的国内的确是这样的。当然社会上好人还是比较多的，中国人是个讲究人情的国家，不想欧美那种严谨。

法律虽然是这么规定的，但真正的去控告医生的人并不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那种被医生救了却要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是少数。

可这个少数却让很多医生害怕，很多时候遇到紧急的患者，救还是不救都在医生的一念之间。

抛开法律不讲，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作为一名有爱心的医生，毫无疑问应该挺身而出。

但以自我保护的方面来看，如果碰到危险的状况，医生并不应该出手，起码从现在的社会风气上看。

赵烨或许是个特例，他不相信这群朴实的农民工兄弟会变身白眼狼来控告他，他将济世救人是医生的基本职责，至于自我保护，比起生命来说冒点风险算不上什么。

将顾虑抛在脑后的赵烨此刻面对的是药物以及医疗器械的匮乏，虽说一个好医生不能依赖先进的仪器，可医生也不可能完全靠双手来治病。

在赵烨的命令下，以及救治同伴的急切心里让那些受伤较轻的患者开始四处奔波为赵烨找来了各种可能成为医疗器械的东西。

对于这样的患者首先要做的是止血，因为目前对生命威胁最大的也是失血过多，恐怖的外伤触目惊心，被强大外力掀开的肉皮混杂着泥土与血液，手臂端断裂的尺骨甚至要冲出肉皮外面。

然而这些都不是致命的因素，解决这些问题仅需要包扎止血，接骨疗伤这些是外科医生基础工作就可以了。对于这样的患者，赵烨完全没有问题，如果只看基础操作恐怕没有多少人比赵烨强。

在缺少药物与绷带的情况下，赵烨尽量用干净的衣服撕成长条状将患者出血点包扎起来。

在包扎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有人找到了急救箱，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简易的手术包。这给急救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啊！啊……”半昏迷状态下的伤者不住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满脸的汗水。

接骨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伤者的几位朋友在一旁忍不住转过头去不敢观看，仿佛是伤在自己身上。赵烨虽然年轻，可在行以上却手法老练，处事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好了？他没事了吧！是不是能等到医院的人来救他？”伤者的一位朋友说。

赵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因为他也不能确定。再次将伤者的眼睑翻开，观差瞳孔的情况。伤者颅骨骨折，抽筋、双侧瞳孔散大，渐渐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感觉，即使剧烈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丝毫的感觉。

伤者颅内压增高时典型的脑疝，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椎颅钻孔引流术。减少颅内压，否者这患者很可能坚持不到救护车的到来。

可在脑袋上打孔不是儿戏，即使在医院里也是很有经验的医生才能做。在眼前这种地方，在没有CT帮忙定位，更没有专用的器械，仅仅依靠手里这个急救箱做椎颅钻孔引流术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电钻么？”赵烨突然问道。

为了拯救好友，现在赵烨无论提出需要什么这些人都会想办法给他弄来，没有两分钟电钻就送过来了。

赵烨用碘伏将电钻消毒后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在等待，等在救护车的奇迹出现，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救护车还没有到。

此刻他不能在的等了，如果救护车先来到来，他也不会冒险。毕竟送到医院对于患者的健康更好一点。但此刻这里太过偏僻，救护车还没有到来，赵烨别无选择。

“现在仅仅是开始，失血过多是他最大的威胁，但处理起来却没那么麻烦，现在他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脑袋的问题。”赵烨顿了顿接续说道，“他颅内压过高，必须立刻开颅，但他被压在了这里，没办法送去医院的手术室，现在我要给他做椎颅钻孔引流术，这是唯一能拯救他的方法，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同意。”

“我们没明白你的意思。”伤者的一位朋友说

“我的意思就是在他的头颅上钻个洞，把里面的淤血拿出来。要不然他很危险，当然这钻孔也很危险希望你们能理解。”赵烨用最通俗的语言说道。

用电钻给头颅开洞？普通人看来这实在是吓人，可对于脑外科的医生来说确实再正常不过。特别是椎颅钻孔引流术，这样钻孔取出淤血的手术经常会遇到。

伤者的几个朋友没有犹豫，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救人伤者恐怕死定了。在生与死之间没有时间犹豫，他们只有一个选择也是正确的选择，那就是相信医生，尽管他只是一个实习医生。

在得到同意后赵烨打开的电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电钻的滋滋声在让人不禁为捏了一把冷汗。

医院里对颅脑钻孔用的是专用的电钻，这种普通的电钻不会像手术转那样，在给颅骨打穿的时候会自己停下来。用普通的电钻只能靠个人的技术，够凭借经验，凭借感觉，更是凭借着对人体的了解，才能不伤害大脆弱无比的大脑。

没有CT的定位，没有专用的器械，这对于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医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办法逃避，他们必须接受一切挑战。

在赵烨准备动手的时候，伤者的一位朋友对赵烨说道：“他还有双亲跟孩子要养，医生我希望你能够救活他。”

短短的几句话却包含了无数的语言，赵烨明白他们的感受。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即使他们什么都不说，良心上他也要拼尽全力。

“放心，我会拼尽全力救他！”

给钻孔机消毒，然后进行定位，这里钻孔定位并不是胡乱来的，都是有医学根据的。在耳朵后放三个手指，在上面垂直再放两个手指……。

定位完毕后，赵烨打开了急救手术包，用手术刀垂直头皮，鲜血汩汩而出，紧接着看到了头皮下的血肿，人们经常说的头上起了个包，那包其实就是血肿。

手术刀切开头皮的场景让很多人感觉头皮发麻，甚至想吐。更多的人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伤者头皮切开后流出了很多血液，看起来非常的恐怖，这只是无关紧要的表皮出血。接下来赵烨拿起电钻，切开线的中点，也就是颞骨上开洞，颞骨只有几毫米厚，所以开洞时他格外的小心。

只要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就会损失脑组织，外行人或许看不出来，可赵烨自己知道其中巨大的风险。

赵烨曾经用过非手术室电钻，那还是在医学院的解剖室内给尸体开颅的时候。那个时候赵烨成功的使用过非手术电钻。

饶是成功过赵烨已经有些紧张，电钻的滋滋声哑然而止，赵烨成功的打开了第一个洞，紧接着赵烨又在耳垂前沿开另一个洞，这里比颞骨厚4倍左右。

伤者的几位朋友从来没有看过手术，这次赵烨的大胆行动让他们震撼，更是吃惊，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神秘的手术，神奇的开颅竟然是这样的。

在第二个洞里赵烨看到了血液，有血液证明他找到了正确的位置。在没有CT定位的情况下第二次就找到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