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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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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就白他一眼。
谁不想成名?
成名能那么容易吗?
陈璟总是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这种口吻来回应世事,让陈七又恼火又无奈。
狂妄啊。
可偏偏,陈七嘲笑他狂妄,他接下来就要证明给陈七看,这让陈七现在有点不敢笑话他了。
比如,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说三叔的棋艺“差强人意嘛”,然后把打遍陈氏无敌手的三叔杀得片甲不留;他说“医术就是那么回事嘛”,然后随便开个方子,就把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难症给治好了,还治好了两例。
陈七再蠢,也不会觉得都是凑巧的。
现在,陈璟又觉得“才子就是念书作诗画画然后名满天下嘛”,赶明儿他是不是也要闹出个才子的名头来?
陈七想到这里,一个激灵。
“。。。。。你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陈七突然认真问陈璟,“说,你会不会写诗、会不会作画?”
先问清楚,不管他吹什么牛,陈七先听着,免得哪天他真的闹出个“才子”名头,陈七被吓死。还是先有点心里准备才好。
第022章表兄
“不会作诗,也不会作画。”陈璟笑道,“我又不羡慕人家有名妓倒贴,学诗词做什么?”
陈七便知他是取笑自己,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想了想,问陈璟:“‘倒贴’这词十分精准,出处在哪里?”
这个年头的文化人,词句总喜欢问出处。陈璟想起上次说了句“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也被问了。
只是,他不知道陈七也会关心出处。
估计陈七是着实喜欢“倒贴”二字,想学了去卖弄。
在这些小事上,陈七还是蛮很可爱的。
陈璟笑起来:“不记得了。”出处应该是元代的戏曲里吧?现在还没有出现呢。具体的,陈璟哪里记得清?他前世生活的时空,说话、书写又不讲究这些。
“真没用。”陈七不满,“好不容易说了句体面话,还不知道出处在哪里,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别指望还有什么大前途!”
他说这些话,都是随口就来的,就像有人把脏话当做口头禅一样。要是认真计较,以为他有恶意,倒是真的冤枉了他。
陈璟和他混了些日子,摸透了他的脾气,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轻不重的反唇相讥:“你个不学无术的,要知道出处何用?难不成去考学么?”
陈七又瞪他。他虽然瞪陈璟,但是陈璟说他不学无术,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孩子会还嘴了,不那么死气沉沉的,挺不错的。
弟兄俩你一言我一语,陈七数落陈璟,陈璟或笑笑,或回击半句,就到了划船的小院子。
这小院子叫循水亭,在水的正中心修建了一处孤独竹亭,便取得此名。
循水亭的水池,并非陈璟以为的椭圆形池塘,而是长行,几乎环绕了半个南庄。
池中种着稀稀疏疏的莲叶。这个时节,小荷刚露尖角,孤零零飘在碧波之上。池水清澈,阳光又明媚,洒在水面,映射着细碎金芒。
入口处有几条小船,池中央也有三五条船再划。
水浆划破湖面,掀起阵阵涟漪。那被阳光映照的涟漪漩涡中,波光粼粼,潋滟又温柔。
陈七跳上了一只小船,喊陈璟:“快点啊,磨磨蹭蹭做什么?”
陈璟叹息,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听戏。
无奈陈七催得紧,他只得跟着上了。
上了船,陈七就不安分,对划桨的小厮道:“水浆给我,我来划!”
“。。。。。。七少爷,还是小的划吧,别累着您。”小厮谄媚笑道,实则心里害怕陈七不会划,反而打翻了船。
这池塘看着浅浅的,其实很深的。
池塘是和外面的玉苑河相连,并不是死水,而是河水。四月中旬的河水,上面可能有点温,水底下是非常冰的,要是掉下去,非要冻出病不可。只是冻出病,还是小事,要是淹死了,就麻烦大了。
三四月份掉到河里,最容易淹死人。因为水面温和,水底却冷得刺骨,热冷不均,小腿就会抽筋,人就失去了挣扎的机会,爬都爬不上来。
小厮怕陈七胡闹,掉下来就起不来。到时候,陈七出事,这小厮也不用活了。
“哪里这些废话!”陈七不高兴,上前去抢小厮的双桨,“少爷我喜欢受累!”
那小厮不知怎么办,看了眼陈璟,希望陈璟帮忙劝说。
陈璟坐在一旁,只是笑着,不说话。
反正他会水,船翻了也没事。
那小厮饶不过,只得把双桨交给了陈七。
陈七第一次划桨,一开始不知要领,把船划得在湖中心打了好几个圈。后来小厮教他,他慢慢掌握了,小船居然被他划得前进了。
“你学东西,还是蛮快的嘛。”陈璟看着陈七划船,道。
“。。。。。。你才知道啊!”陈七没好气,心里却有点得意。
“厉害。”陈璟漫不经心赞了一句。
陈七倒被他赞的有点不好意思,这次没有再反击。
他划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前面的船。
而他们前面的船,是陈十和陈十一兄弟俩。
看清超过他们的船,乃是在家里耀武扬威的陈末人在划,而陈璟像个主子般坐着,这对兄弟俩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七哥不知怎的,被央及给蛊惑了!”陈十很不甘心。
从前陈七总是带着陈十和陈十一,自然就少不了他们俩的好处。大房有钱,而且大老爷最疼陈七,陈七是陈氏子弟中最富裕的。跟着陈七,他从手指缝里露一点,都够陈十和陈十一这对兄弟吃喝的。
况且家里的下人都巴结陈七。跟着陈七,陈十和陈十一也能狐假虎威。
陈十和陈十一刚满十四岁,心智未熟。他们的父亲陈四老爷因为挪动公帐上的钱而被罚,不准参加祭祀,在家族没有地位,撺掇孩子们去巴结陈七。所以,这两个孩子根本不能分辨他们做得事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他们巴结了陈七,才有好日子过。
谁阻拦了他们的道儿,就是敌人。
现在,陈七不带他们俩,只是带着陈璟,陈璟自然就成了这俩兄弟的仇敌。
“。。。。。。要去查查。”陈十一大人般的口吻,“陈央及定然在背后使坏。他们七弯巷那么穷,他巴结七哥,肯定是从七哥身上讹钱!”
他说得义愤填膺,完全忘了自己巴结七哥也是这个目的。
十四岁的孩子,对事情的判断是非常狭隘的。
“嗯!”另一个十四岁的陈十就完全认同了弟弟的话。
兄弟俩看着陈七和陈璟远去的船,恨得咬牙切齿。
两人交头接耳,想着怎么整整陈璟。
循水亭有两处停船处。
陈七把船划到了西头停船处,就不需要再划回去。
划船的确没什么趣儿,划了一趟,陈七烦了,拉陈璟上岸,去濯莲阁,听素商姑娘弹琴。
陈璟跟着他去了。
听了一会儿,陈七又嫌弃人家姑娘弹得不如惜文的,难以入耳,又要走。
跟着这个多动症青少年,陈璟觉得自己的多动症也要发作了。最终,他着实忍不住,道:“我要回去听戏了!你自己玩吧。”
他不管陈七,自己往回走。
虽然是第一回来南庄,陈璟的方位感很好,逛了一圈也知道从往东南角走能回去。
陈七还指望陈璟迷路,回头来求自己。结果,他见陈璟已经找到了回去的路,只得跟上了,道:“我也去听戏吧。南庄常来,也蛮无趣的。”
正院那边,戏已经开场多时。
陈二把事情交给了身边的管事,自己陪着沈长玉等人坐。
来的客人,大都是陈二的朋友,年纪偏大,平均在二十六七岁,个个都是成家立业的。陈璟和陈七在他们跟前,跟孩子差不多,也不好往前凑。
陈璟寻了个角落,就坐下来,陈七挨着他坐。
戏台上,演得是杂剧。
有些滑稽的表演,大家看得兴致盎然,陈璟却觉得乏味。他目光往私下里转了一转,就见门口进来两个人。
是两个男子。
一个身量高大,偏胖,穿着玄色紫金团花直裰,瞧上去威武得很;另一个,中等身量,消瘦得厉害,而且穿戴比较奇怪。
那个瘦小的男子,头上厚厚的裘帽。
“冬天才戴这种裘帽。”
四月的天气,大家都换了单直裰,那瘦小男子不仅带着裘帽,还穿着夹棉直裰。
现在正上午,天气晴朗,有点温热。头戴裘帽、身穿夹棉直裰的来客,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少人指指点点。
大家都看得出来,那人是生病了。
陈璟推陈七:“那是谁?”
陈七比较喜欢杂剧里的滑稽戏,正看得高兴。陈璟推他,他不耐烦看过去,然后道:“贺家那兄弟俩。”
“二哥的朋友?”陈璟又问。
贺家?
上次去三叔那里,好似听到下人说“贺家二老爷”,难道就是那个贺家?
陈七错愕回眸,看了眼陈璟:“你怎么回事,三姑姑家的表兄,你都不识得了吗?虽说平常见面少,逢年过节却是有来往的。。。。。。”
七弯巷,没有姑姑。
陈璟的父亲是独子,没有兄弟姊妹。
三姑姑,是指旌忠巷的。
伯祖父有六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
别说嫁出去的姑姑,就是旌忠巷那些叔伯婶娘堂兄弟,陈璟也分不清楚。
“他。。。。。。”陈璟指了那个头戴裘帽的表兄,问陈七,“他怎么了?”
“生病。”陈七道,然后扭头去看戏了,对贺家表兄没什么好感,语气里也满是厌恶,懒得多说。陈璟问了,陈七就简单说了一句,然后不多提。
“不是生病,是撞了邪。”陈璟身后,突然有人道。
陈璟回头,见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穿着宝蓝色直裰,面皮白皙粉润,看着粉团团的,是五房的八堂弟陈珑,字玄上。
陈八陈珑是五房的长子,父母比较疼他,生活也幸福,所以他像正常的十五岁男孩子一样,活泼好动,又热心善良。
“玄上。”陈璟称呼他,“中了什么邪?”
陈八却看了眼陈七。
他怕陈七不喜欢他多嘴。
而陈七没什么反应,一直在看戏,正被台上的表演逗得哈哈笑。
陈八这才压低了声音,和陈璟说了起来贺家那位生病表兄的往事来。
陈八刚开口,说:“央及哥哥不记得他,他是三姑姑家的二表兄,叫贺振,字水曲,这几年不怎么来咱们家了。他那个中邪啊。。。。。。”
“什么中邪!”陈七突然回头,打断了陈八的话,“他那是遭了报应,没有人伦的东西,他活该!”
第023章前尘
第023章前尘
中邪、报应?
陈璟是个中医,他从小学习的就是中国最古老的遗传,所以很多被后人视为迷信、糟粕的东西,陈璟是相信的。
可跟人的健康相关的,就和医学相关。再难的病,也是病因,陈璟不相信病理上的中邪或者报应。
久病不愈的难症,只是没有找到病因,或者找错了病因。
“什么报应?”陈璟问。
“五六年前的事了。”陈七原本有点怒气,也想说一说的。但是开了口,又想起什么,兴致阑珊,不想再说下去了。
陈璟看了他一眼。
陈七装看不见,又扭头去听戏。
陈璟无奈笑了笑,心想这孩子真是够任性的。他的任性,陈璟也未曾多管,又转颐看着陈八,希望陈八能说完。
陈八是打算说的,被陈七这么一搅合,他也有点不想说了。
“什么中邪?”陈璟主动问。
陈八年纪小,心里藏不住话,陈璟问了,他又打起精神,凑在前排椅子背上,和陈璟悄声说起。
“五年多了。五年前,贺振跟着学里的同窗,染上了赌。他年纪小,才十六岁,又不太会,人家设局害他。一开始,他是赢了不少。慢慢上瘾了,就总是输。
三姑母最先知道的。怕三姑夫骂贺振,三姑母偷偷给贺振钱,还了赌债,又派人将贺振看管起来。
可是赌起来没边,他想方设法出去,家里的下人根本看不住他。他拿得快,输得也快,三姑母的私房钱被他偷了个遍,他还要偷三姑母陪嫁的铺子房契去卖了换钱。三姑母知道了,屋子里总放五六个婆子看着,柜子也锁得紧紧的,他偷不到了。
三姑母怕家里其他人知道,她面上不光,欺上瞒下的,怕管得太紧,露出马脚,叫三姑夫发现。殊不知就是三姑母这样,纵容了贺振。
贺振从三姑母那里偷不到钱,着实没法子,就去偷三姑夫小妾的首饰。那位姨娘刚刚怀着身子,六个月大。贺振去偷东西,恰巧被那位姨娘遇着了。那姨娘当时跟前没人,她自己要拦,贺振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陈八说到这里,也微微顿了顿,叹了口气才说,“一尸两命呢。那位姨娘肚子里掉下来的,是个男婴。”
陈璟听了,脸色也沉了沉。
这算是弑母弑弟吧?
庶母也是母啊。
不过,这个年代的律法,对于地主阶级并不是那么严格。
只要贺家不告官,再给那位姨娘娘家兄弟些银两,打点县令银子,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而且,小妾虽然是庶母,却是卖身的。卖身契在三姑母手里拿着,仔细深究下去,也就是打死家奴,县令非要较这个劲儿,最后可能得罪当地权贵。
这种家务事,很难断的。
“然后呢,他就生病了吗?”陈璟问。
“。。。。。。也不是。出了事,三姑母瞒不下去了,三姑父痛心疾首,捆了贺振要打死。然后三姑夫去查账,发现贺振不仅仅偷三姑母的陪嫁首饰和私房钱,还从库房偷了三姑父不少的古董字画。
三姑夫捆了贺振,是要一顿打死的。三姑母求情,贺家其他叔伯婶娘兄弟姊妹都求情,三姑夫也不饶。最后,是贺振祖母求情,三姑夫才饶恕他。他把贺振打得皮开肉绽,又捆在大毒日头底下,在家庙的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
后来,贺振发高烧,半个月不退。再后来,退了烧,就浑身发寒,三伏天穿着棉袄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三姑夫气消了之后,也四下里求医,都五年了,不知求了多少名医,一点也不见好转。大家都说,这是中了邪,遭了报应。”陈八说。
陈璟听明白了原委,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他看了眼陈七。
他终于知道陈七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不想讲了。估计是贺振的事,警示其他人家,不能宠溺孩子,否则酿成大祸。而陈七最受大伯父宠爱,伯祖父怕是亲自警告了,家里其他人也劝了。
明明跟陈七没关系,陈七也要被牵连上,心里肯定烦,所以说了几句,懒得讲。
提到贺振,陈七也恨,语气里满是厌恶,陈璟终于明白了缘故。
“出事的时候,是大暑天?”陈璟问陈八。
“是啊。”陈八很肯定,“我听人说,就是大暑天。那几天是一年中最热的,热得心烦气躁,要不然三姑夫也不至于那么大火气,都是暑天添了怒。
贺振暑天发寒,又总是治不好,这种怪事,老郎中也说不明白。老和尚说,那叫阴秽入体,是那位死去的姨娘和那孩子的冤魂不散,伏在贺振身上。贺家这些年,既给贺振找大夫,也找高僧,不知花了多少钱。都五年了,还是这样。他也受罪,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那是活该!”陈七猛然回头,冷冷说了句。
他这话说得有点冲,陈八被他吓了一跳,立马噤声。
“。。。。。。他害了两条人命,事情过去都没两个月,贺家又把他当宝贝一样,四处求医。他病着,谁都要宠着他。除了外人,他们贺家还有谁记得当年贺振造的孽?谁想过那小妾和没出生的孩子?”陈七冷冷道。
陈璟这才真的听出了话音。
陈七厌恶贺振,不仅仅是因为贺振,陈七被家长未雨绸缪的教育,还有是因为贺振害死的那个孩子,是姨娘的儿子。
陈七自己,也是姨娘的儿子。
他这是物伤其类吧?
陈璟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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