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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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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是她认命了,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足够让慈安太后茶饭不思。
母后皇太后慈安可以对失去载淳这个“儿子”的这件事情释怀,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对宫闱中的事物放手不管,而且其他的事情她可以不管,风气问题她无论如何也不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凭心而论,有清二百余年来,大清宫闱中的秘事教之前历朝历代看来都要“清淡”得多,当真印证了大清国号的那个“清”字,最最有辱“清誉”的事迹大概也就是先帝咸丰的在圆明园里藏着的“四春”,男子尚且如此,女子就更加是规规矩矩,除了清朝刚入关时传得沸沸扬扬的孝庄太后下嫁给自己的小叔子就再也没有其他出格的事儿,甚至连坊间的那些喜好嚼这些事情的闲人们也找不到造谣的立足点。
但是前一段时间,这股风气似乎收到了极大的挑战,先是在宫女之间流传起来一个叫作“秦琢”的美男子。说此人乃秦朝末帝子婴的后裔,先祖为了躲避项羽和六国遗民的杀戮,才从嬴氏改为了秦氏,宫女之中不但流传有此人的画像,甚至还有比画像更加清晰真实,被叫作“照片”的西洋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太监带进宫里来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西太后也还是理解的,也没有多加管教,她还算是一个开明的人,虽然严格遵照着祖宗礼法,但也时不时的法外留情,毕竟,都是被困在这宫闱之中的女人,她好歹还是有过丈夫的,但仍然觉得凄惶难耐,更何况是这些十七八岁正当年的宫人们,私下里藏着一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的画像,时不时讨论讨论京城里的花边新闻,反而还能让她们在宫里带着的时候更安分一点。因此慈安太后对于此事只是略加提点,并没有真的打算像当初惩治安德海一样,把哪个宫女揪出来严刑以示众来次杀鸡儆猴。
至于那个在**之中‘声名显赫“的秦琢的画像,西太后也曾经见过,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五官俊秀,肤色白皙还有一身令女人着迷的书卷气息,甚至透过照片都能好似能闻到到一股子墨香一般,想来晋朝的潘岳,北朝的兰陵王高长恭也都不过如此,那个人在照片上的时候头略微低下,似乎还有一点害羞,更让人心里觉得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这样一个似乎是上天专门为女性“打造“的那人,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更别说是宫闱之中的女人了。
**之中,关于“秦琢”的热潮愈涨愈高,直至让西太后觉得是不管不行,可是就当西太后准备动手的时候,这股热潮就像夏日的空气遇到了第一场秋雨一般,一下子冷却了下来,西太后起初觉得倒也平常,毕竟美男子往往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不是说他们的相貌会瞬间“凋零”,而是他们始终是一个男人,是重要娶妻生子担负起传宗接代的重任,而这样一个男人一成亲,就难以再成为占有欲空前强大的宫闱中的女人们的幻想对象。
虽然觉得一切来得似乎太快,但在东太后此案看来,这场狂热的风潮过去了总是一件好事。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没过几天,慈安太后就从自几个宫外来陪她聊天解闷的福晋口中得知,那个叫做“秦琢”的年轻人不但从紫禁城里的流言蜚语中消失了,也在京城中消失了。
那几位福晋回去之后,慈安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按照传言来看,这个秦琢是一个很“高调”的人,在京城的时候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结实达官贵人,时不时自己也大宴宾客,没听说过有哪天是闲着的,这么一个在京城如鱼得水的人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就算是要走,也不应该走得这么悄无声息,像一个通缉犯一样,趁别人不注意就溜之大吉,但是很明显刑部到各府的态度来看,这个叫秦琢的小子显然不是通缉犯,唯一的可能大概就只有他要去的地方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甚至曾经存在过秦琢这么一个人的事实都最好一并被抹杀干净。
想到这点,慈安太后心底已经,能让这个秦琢心甘情愿地前往,又不能或者不敢跟外人炫耀的地方,大概就只有皇宫了。
这一想到皇宫慈安太后又立刻锁定了自己的怀疑对象——储秀宫的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杏贞。
从去年年底开始,也就是宫中关于“秦琢”的热潮开始逐渐衰退的时候,一向热衷于与大臣们交流感情,指导工作的慈禧太后出席各种公共场合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甚至可以说是深居简出,连她的宝贝儿子载淳去给她请按,她也往往只聊上个两三句就匆匆催促载淳赶快去处理政事。
当然慈禧对于这一切反常行为都有自己合理的皆是——身体不好。
有一句话叫作“领导之事无小事”大权在握的慈禧太后当然是大清帝国实际上最位高权重的领导人,这身体出了点状况自然是一批又一批的太医来给太后问诊,但是看来看去都束手无策,这不是慈禧太后他老人家得了什么药石无用的绝症,而是这帮太医实在是看不出来圣母皇太后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但是又不能说圣母皇太后是装病,只得找一些天气变化或是过度操劳的“病因”来作为交给皇上的工作报告。
但是休养也休养了,补药也是天天不断,圣母皇太后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好在对圣母皇太后忠心耿耿的太监李莲英李公公见主子终日被这疑难杂症给折磨着心里面也火烧火燎,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到处打听名医甚至凭着自己认识不多的几个字儿自己翻阅医书,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就给李莲英着找了个名医,把这名医带到宫里倒是也没费多大功夫。
——自从圣母皇太后不幸染恙,而太医院拿不出任何对策以来,就已经开始借助于民间势力,太医院对此嗤之以鼻,连这些从郎中里面百里挑一出来的御医们都没有办法,凭一些江湖医生装神弄鬼还能有什么效果。
当然,太医们想的也不无道理,自古学院派都比较恃才傲物,瞧不起经验累积出来的人才,而前几个找来的京城里小有名气的郎中都没有任何建树,有胆子大的开几服药,虽不至于让病情加重,但也不见任何效果,好在皇帝和太后都仁慈,没因为这些事儿要了谁的脑袋。但即便这样,也不能改变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真正的“高手”永远是在民间的,问题只是在于你有没有这个运气碰上罢了。
很显然的是,为了圣母皇太后的病情奔波劳碌的忠犬——李莲英就很有运气地得到了这个运气,他带的郎中虽然年轻,名不见经传,且还带着外乡口音,但人家还就是有拿得出手的真本事,才把了一次脉,就胸有成竹的给圣母皇太后的玉体下了药,而且这药还是立刻见效,才过了一天,圣母皇太后的病情就大为好转,按照储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的说辞,那何止病情好转,简直可以说是容光焕发,比太后她老人家没得病之前还精神。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天,太后她老人家有旧病复发,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还要凶猛,当天下午就已经卧床不起,太医们的“自信心”早已经被打击得一点不剩,更何况经过先前那一番的折腾,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因此这次谁也没有要认真的诊治的意思,都是匆匆看一眼,好好脉,就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学艺不精,对圣母皇太后的病情没有任何建树,请皇上还是去把那位民间的高人请来吧。
于是李公公又奉皇命出宫,辗转了三四天才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神医”的行踪,“神医”一来果然又展现了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高明医术,几副秘方一服,太后又向往日般的生龙活虎,谈笑风生,丝毫是看不出先前得过重病的样子。
但俗话说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圣母皇太后的病就跟着百足之虫一样,总是死不透,虽然那位民间的高人每次一来储秀宫就可以妙手回春,但似乎一直是治标不治本,圣母皇太后的病,好了没几天又复发,而且每次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那个民间的高人来皇宫里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同治皇帝载淳终于受不了了,一个宫外之人在皇宫禁地里进进出出是小,每次都要找他批示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替大家都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把这个年轻的医者破格招进太医院当太医,给太医院的交代也很简单,因为很明显的人家的本事比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太医要高,太医院里的御医们自知理亏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反正发薪水的皇上,他愿意多发一份谁也管不着,圣母皇太后就指着这么个“活神仙”给治病自然也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这让载淳一度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天衣无缝,而且很有可能会是自己即位以来执行的最利落成功的决定,虽然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多少还是有些纪念价值。
但是老天爷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开玩笑,这个机会祂肯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老天爷的玩笑一般就是人类的悲剧,而人类的悲剧就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当然这里用“悲剧”这个词稍微显得有一些夸张,不过,给人心里添堵那是肯定的,因此,就在载淳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计划会有什么纰漏的时候,偏偏遇到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而令他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阻力的来源居然就是这整个计划的当事人——那位医术出神入化的神秘医者。
照理来说,至少是在载淳的思想里,将这位高人收入太医院的决定的大的受益人就是这个年轻的郎中,毕竟不管一个民间的大夫再怎么医术高明那终究就只是一介布衣,草根一个,就是家财万贯,充其量就是一土财主,是“熟狗肉上不了正席”的,且不说太医院是个政府机构,挣的银子可能没有在民间多,但至少稳定,旱涝保收,什么保障都配得齐全,出去一说那也成了官宦人家,一下子成了这个帝国除了皇族意外最高层的阶级,这样的金饭碗到哪里去找,待遇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太医院的名头,给天子瞧毛病的人,说出去,那都是很等的尊荣,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天下的行医之人望眼欲穿,削尖脑袋要往里面挤了,而这个年轻的医者,竟然机会摆在前面都不要。
但是那个年轻郎中的解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人家那说了,行医之人的宗旨说到底就是治病医人,救死扶伤,他的医术本来就是要造福他所有的患者的,圣母皇太后对于他来说是他的病人,而紫禁城外面的那些黎民百姓也是他的病人,只要是他的病人他都会一视同仁,尽力医治,不会因为身份或者金钱而厚此薄彼,他的但是如果一旦进了太医院,他的医术就只能服务于皇室一家而无法造福于天下百姓,贪图名利绝不是一个行医之人的操守,即便是日后死了,也无脸面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与九泉之下。
年轻的郎中的这番说的不卑不亢,没有祈求的神色,但是却分外诚恳,似乎这个回绝并不只对皇帝的请求而仅仅是一个通知,他的意志即便是九五之尊的天子都没有办法动摇分毫。
一时间还让年少的载淳心生一丝感动。
如果没有几年之后的那些事,载淳是真的以为自己居然有幸见着了真正如古书中记载的像是写《本草纲目》的李时珍那样的淡泊名利,出尘世外的高人。
当然那些还都是后话。
在此时的载淳心中,这个年轻清秀,目光淡然的医者就是这样一位高人。
于是拿出了对这些草民少有的宽容,降下圣旨,何郎中为圣母皇太后医病有功,因此特别赏给了他一到令牌,让这个年轻的医者可以自由地出入紫禁城,一来给了此人便利,二来也省去了自己的麻烦,至于这样一个长相清秀,又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的人物自由出入宫廷禁苑会不会产生**宫闱的后果,生活在整个内宫都安分了两百多年的清晚期的同治皇帝载淳已经很难再产生这个方面的危机感,或者说此时还不用去考虑继承问题的他,根本不会考虑道这个问题会对他以后造成多大的影响,而这个影响会有多恶劣。
哦,对了,这里稍微交代一下,这位医术高明的民间神医的名字与他的职业产生不了丝毫的联系,叫做“何玉”。
第三十五章 秦皇第一功臣(3)
之后的事情发展得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想一想几乎都是当年在咸阳的赵姬太后的大郑宫中那个贻笑千古的荒诞故事的重现,但是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真正做到以史为鉴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看着史书上的文字记载都觉得古人蠢顿不堪,但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仍然是中招不误。
先是神医何玉宣称自己终于找到了太后的病因,那就是过于劳累,或者说是心情抑郁而至,是故他虽然每次都施以药石但全然是治标不治本,始终打不到将病症彻底根除的目的,而圣母皇太后本人也表示,自从从颐和园避暑回到紫禁城之后,就觉得紫禁城的气氛太过压抑,且十分想念当年与先皇初遇的圆明园,所以也希望再次移到颐和园去居住一段时间,等身体调理好了,在回来关照年轻的皇帝。
圣母皇太后太后这一举动无疑是正中了载淳的下怀,这眼看着就要到他亲政的第二个年头了,正是他想要大展宏图之际,圣母皇太后当然最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回来了他才高兴,这圣母皇太后第一次出宫的时候他怕是对他的试探不敢轻举妄动,这第二次他可就不会这么安分了。
当然,内心里虽然已经是敲锣打鼓,紫禁城里是看哪儿哪儿都顺眼,但是表面功夫仍然是要做足,于是就是一番母子情深依依惜别,年轻的天子虽然对圣母皇太后那是百般不舍和依赖,但是没办法考虑到母亲的玉体状况又不得不独自一人挑起大清国的重任,最终还是“万般无奈”地首肯了圣母皇太后要前往圆明园的决议。
起初还时不时的打扰几番,但是每次都免不了被圣母皇太后说教几顿,说教内容和半年前送奏折去的时候差不多答题相当,无非是“皇上该长大啦”“当娘的那一天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有事情自己找大臣商量就行了”“是在没办法还有恭亲王不是”“皇上可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怎么可以这么不堪大任。”
每次训斥,载淳都会察言观色,几次下来,他终于发现圣母皇太后并不是故意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不想让他来打扰自己的清静,就大着胆子开始自作主张来“投石问路”,几块石头依次抛下,而且是越扔越大,以至于朝野上下几乎都要炸开了锅,可是圣母皇太后那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丝毫都没有要加以干涉的意思,就算有大臣不知好歹跑到圆明园去找圣母皇太后诉苦,换来的要不是太监的逐客令,要不然就是一句“大清是皇上的天下,哀家也没有办法,皇上还年轻,列为大人就多迁就一些由着他,他折腾累了自己就收敛了。”
让大臣们听着是冷汗一身一身的往外冒,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前朝的活宝——明武宗朱厚照,心道那位仁兄玩儿了十五年可都没见着有收敛的时候呀。况且今日的大清怎么能和那个时候的大明相比,于是辞官的辞官,上吊的上吊,一时间,京城内外哀鸿遍野。对于官员的流失朝廷一般并不怎么在意,载淳本人那就更不在意了,对他而言,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的,必然都是没什么出息的人,更加谈不上是国家的栋梁,多一个他嫌多,少一个他绝对没意见,空出来的位子,他刚好用来培养自己的势力。
在这个问题上大清帝国的最高层——爱新觉罗皇族似乎是可以达成共识的,无论是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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