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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重生)-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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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瑶玉已死,方氏觉得这个人死活与瑶草不相干,不要叫腌臜人污了女儿外孙耳朵。
整个柯家达成一致,瑶玉之死对外秘而不宣,只是将之迅速送回柯家村。
儿柯老爷子与柯老夫人不顾柯三爷夫妻一再挽留,执意回到了生养之所,去颐养天年。
却说自从也从怀孕,府里老太太,大太太更是把瑶草宝贝一般捧着,今天赐汤,明日赏赐新鲜水果,但凡汴京城里有什么新鲜水果,只要他那里刚一露头,不过一个时辰,就成篓的到了瑶草房里。
又或者,瑶草嘴里不经意念叨了什么东西可口,老太太就会分派人满世界去寻了来。
除了打赏下人仆从,赏赐补汤水果养胎,嘱咐瑶草卧床静养。更是把自己房里古董玉器,名家字画,古董插屏孤本书籍啥啥,一股脑儿往景萱院内搬。
古玉是老太太送来,美其名曰:古玉辟邪去灾。
名家书画,古董插屏,孤本书籍则是大老爷宝贝,小厮传话曰:书画怡情,养娃儿要有高雅的环境,从小熏陶,以便将来蟾宫折桂,状元及第。
听得瑶草瞠目结舌,心中对公爹想象力分外佩服,如今才介豆丁点的东西,他已经畅想他日状元及第了。
听得楚景春剑眉斜挑,面色讪讪吃干醋:看来你们母子们成了活宝贝,老头子有了孙子就嫌弃探花郎儿子了。
瑶草这里吃得形成规矩,孙子孕育环境铺排好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安胎,瓜熟蒂落了。
这可是重中之重,不光是楚家老太太大太太对瑶草耳提面令,更是召了太医亲自给瑶草面授机宜。
柯家方面也不甘落后,方氏当然是首当其冲,亲过楚府,千叮万嘱,尤不放心,又派衙役致函瑶草二婶苏氏,嘱咐她一定跑一趟汴京城。
苏氏接信,连夜起身,顾不到少卿府,直接进了楚家门。不仅当面传授经验,还将产妇忌讳一一明码列单,然后再将产妇应该如何保养如何营养,如何锻炼,详尽叙述一遍。
而后,又把瑶草身边大丫头莲子石榴与李妈妈拉至景萱院小厨房,进行实地演练。如何煲汤,如何煎药等等云云,难以尽述。
几位表嫂也上门传授经验教训。特别心兰玉兰瑶枝三人,更是言传身教,谆谆教诲。
其实瑶草亲自照顾了母亲方氏两次怀孕,对内力行情知之甚详。所谓艺高人胆大,心中对待自己怀孕之事,只作等闲视之,混没有婆婆娘亲嫂嫂们几张。
不过基于大家一片好心,每有姐妹前来讲经传学,瑶草都会恭而敬之,仔细咛听,好意收下,满口致意。至于照不照办,她自己心中自有一竿称星。
有益者,便听之,无益者,便束之高阁。是为剔除糟粕,留其精华。
像楚老太太与大太太,自从瑶草怀孕起,便不许瑶草在参加任何社交活动。这个瑶草求之不得,随满口应承,遵而守之。
但是老太太吩咐瑶草躺着吃,睡着喝,少动多睡,免得动胎气。这种安胎法子与瑶草认知差距大了。基于老太太一片好心,瑶草笑微微应承了。
私底下依旧坚持自己习惯,一早一晚乘着太阳不大之时,在自个后花园里溜几圈。当然,瑶草也不会蠢到当面忤逆老太太。
遂来个变通行事,当着老太太便听老太太安排摆布。这就要掌握老太太大太太行踪。
瑶草又不屑在老太太院子里派奸细,遂出绝招,自己猫咪似的在阳光下散步,在树荫里酣睡之时,却叫莲子石榴分别爬在景萱院最高树梢瞭哨,这个是瑶草丫头们强项,不在话下。
老太太或是大夫人那边一动身,这边瑶草老早就得了消息,赶紧忙爬上床躺着,迷瞪眼装睡。
等老太太撤退了,瑶草在按照自己习惯行事。景萱院都是瑶草的亲卫部队,其余都是楚景春铁杆仆从,所以,瑶草这般分而治之方案行之二月有余,至今尚未露出马脚。
老太太十次抽查,瑶草九次在酣睡,剩下一次,刚刚睡醒在贪吃。老太太甚为满意,逢人就夸瑶草体贴老人,孝顺听话。
对于健康母亲因何生下自己胆小怯懦形同自闭,瑶草翻阅了大量古籍,也查阅了海量坊间里说,又问讯了老太医,综合得出结论:自己之所以落地胆小怯懦,应该是方氏怀孕期间,遭受柯家老小排挤轻视,从而导致方氏心情压抑,行事谨小慎微,连累肚子里孩子受到感染,敏感怕事。
无论这结论合理不合理,瑶草深以为然。所以,从自己怀孕起,瑶草力争每日都心情舒爽,高高兴兴过日子。不是听鸟叫虫鸣,就是去荷花池子看碧波荡漾,看鱼儿抢食,看蜻蜓戏水采花蜜。逛累回房,就自娱自乐,弹奏一曲轻松喜悦的曲子,娱乐自己,也安抚肚子里一双儿女。
总之,要让自己心情舒畅,一切不开心之事,瑶草统统抛之脑后。对于楚家二奶奶三奶奶明着争宠,暗地相互攻击,瑶草充耳不闻。
真正是两耳不闻院外事,一心只过自家幸福小日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楚景春的殷勤迁就,恩爱如初。
老太太嘘寒问暖,见天往景萱院送珍宝,送补品,看待瑶草如珍似宝,戳疼了了楚家另外两位奶奶耳朵,也烧红了他们眼睛。
大家身份相当,待遇如此不同,两位奶奶不平衡了,愤慨了。
女人心,海底针!
唉,这无论好女人坏女人,嫉妒心总是会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有利益就有纷争,有女人就有是非。
这一不平衡,原本和谐共处的关系就渐渐有了缝隙了,时间一长,渐渐生出了虫子,长成了幺蛾子。
却说楚家清贵之家,官宦门第,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门户,但凡京中有什么生养死葬,升官发财娶老婆之事,都有楚家一席之位。
只因瑶草这位长房长孙媳妇身子不方便,老太太高寿看破红尘躲清闲,大太太也上了些岁数躲个疏懒。二太太三太太也过了出风头的年纪,都爱图个清静。是以,汴京城里官太太圈子有联谊,只要不是顶顶重要,诸如王妃宰相夫人宴客之类,一般都是二奶奶三奶奶代为出席。
这两位奶奶社交频繁了,头上又无人拘管,看惯了花红柳绿,金碧辉煌,听惯了甜言蜜语奉承话,难免心思也活泛了。想着终有一日,这些应酬就轮不到自己出头了,心中难眠泛酸。
恰逢有认识瑶草故人打听瑶草消息,楚家大奶奶做姑娘时候也很活跃,怎么做了媳妇却销声匿迹了?
遇到方三夫人方氏在场,当然说的一好百好。若遇上有心下蛆者,恰逢方家柯家无人在场镇守。
二奶奶三奶奶便乘机反而说些似是而非酸话。
有心人一看有机可乘,便乘机下蛆,言及瑶草年少之时如何如何。
真是说这有心,听者有意,一拍即合。
其实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交游,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数,二奶奶三奶奶对与这些话真伪其实心知肚明,不仅不纷争,反是缄默不语,态度暧昧。
高门大户中生活久了,人都成了精了。主妇一个眼神,小丫头们变心领神会了。更有那些自以为受了大房气的刁钻之辈,正好私下传播大房是非,以泄心中愤慨。
说起来,瑶草自入府,极力约束身边丫头,可是架不住楚景春是楚家下一任大家长,瑶草如今梦熊有兆,而且大夫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乃是龙凤胎。这就表明,瑶草当家奶奶位子十拿九稳了。
尽管莲子石榴这两个丫头谨守本分,不张扬不作耗,难眠有人上赶着巴结,讨好。
但凡一个家庭,有人受宠就有人失宠,有人高兴,必定有人失意。
被恭维者或许一笑了之,并不在意,被踩之人必定刻骨铭心。
这些人如今的了机会,又有奶奶罩着,焉能不借题发挥?
很快,有关瑶草不是淑女,闺名有损,妇德有亏的传,便在楚府下人中间悄悄传开了。
也是瑶草婚后很少出门应酬,他们实在无话好嚼,只好把瑶草昔日事情,什么与赵栖梧啊,青梅竹马啦之类添油加醋,彪悍打架啊,肆意发挥一番。
瑶草知道,这些话出处,也知道传播者意图,不过瑶草昔年已经悍名在外,这些话根本伤不着瑶草,况且当年之事,楚景春知之甚详,瑶草就更不担心了,想着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宵小作祟。
对于景萱院丫头一律压制,不许他们出外生事。莲子石榴等虽然义愤填膺,只因瑶草有话,不许纷争,只得忍耐。
可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是非之人见瑶草毫无反应,楚景春也不理会,不过几个小丫头被大夫人捉住罚了一月月钱了事。遂胆大起来,蹬鼻子上脸,上赶着撩拨。
慢慢的,瑶草当年自卫伤人,竟然演变成了水性杨花,争风吃醋。
不说莲子石榴李妈妈气愤难当,就是瑶草至此,也知道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否则,就会一如母亲方氏当年,一点善意,竟然被人人为可欺,将之践踏,踩在脚下了。
人有了决断,就好办了。
瑶草对着贴心丫头莲子石榴一番吩咐,很快,府中谣言通过莲子传至外书房雨墨耳中。
瑶草自己依旧憨吃酣睡憨登登养胎,欢欢乐乐的过日子。
很快,楚景春就得到了详尽消息,知道了两位弟媳妇作为。
楚景春不爱跟人纷争,甚至不做思忖,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应对之策。这一日下朝,楚景春来到老太太房里请安问好,临走,随意抛下一句话:“今日圣上留下孙儿说话,有意给孙儿挪个地方做做官,有两个选择,一是御史台察院按察使,一是登州通判。”
接着,楚景春笑颜以对老太太,他有意带着妻子去登州做一任通判。
老太太讶然不已:“既然可以选择,为何不就近做个按察使,却要舍近就远去做登州?”
楚景春玉骨折扇轻轻替祖母扇着,星眸灿灿对着老祖母露出一排洁白牙:“孙儿不耐烦纷争喧嚷,去登州图个耳根清净。”
言罢作揖,轻摇折扇,笑嘻嘻告辞了。
此话一出,老太太听出了话里有话,嘴里念叨‘耳根清净‘四个字,暗自猜测,颇费了些思量。
随即眉头一皱,吩咐贴身大丫头鹦哥去仔细打探,近日府里有无什么闲言碎语传出。
鹦哥其实知道大少爷之话所为何来,只是大太太当家,已经下了封口令:“等闲之事,不得惊动老太太,否则,后果自负。她因此才忍下了。
如今老太太主动询问,鹦哥与琥珀一对眼神,决定不再隐瞒,遂一五一十,将二奶奶三奶奶房里小丫头们如何私下嘀咕,说大奶奶原来眼见这般娴静温顺都是伪装啦,根本就是个悍妇,曾经与某某青梅竹马,差点议亲等等云云都说了老太太听了。
老太太一听大怒:“这还了得,鹦哥,传大太太。”
憨登登瑶草养胎记(下)
却说大太太原夫人闻听婆婆宣昭,忙着赶来,只因小丫头传话不敢多言多语,原夫人有些不知就里,再者,他一贯跟婆婆处的好,也没见疑,知道如同往常一般,婆婆宣昭是为了想方设法替自己媳妇瑶草捣鼓什么新鲜吃食。及至她赶到婆婆房中,方始察觉,氛围不对。
却说原夫人笑容堆起,刚要开口请安,老太太已经沉着脸开了口:“府中日前所传大奶奶那些混账话,你知道不知道?”
原夫人一听,翻起这笔债,心下稍安,忙着请罪:“都是媳妇治家不严,倒叫人这般没规矩,惊动了老太太。”
老夫人质问道:“闲话就甭说了,你倒是查出是谁作祟没有?如何处理?”
原夫人道:“不过小丫头不懂事,瞎嚼舌,已经罚了月钱,又叫了他们父母申饬了一顿,一个个都做了保证,再不敢了。”
老太太冷笑道:“不敢了?春儿如何知道了?”
大太太吃了一惊:“早弹压下去了,大媳妇儿也是一丝不闻,安静得很,春儿一项不管家中事,他倒是如何就知道了?”
老太太哼哼一声:“我正是我要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我平日就说过你多少次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待人太宽厚了。瑶草是不吭声,不计较,可是,你儿子如今不干了,觉得委屈了,今儿来跟我报备,说准备带着媳妇去登州做通判。”
大太太顿时急了:“这个孩子,多大点事,值得他这般闹法。”
老太太闻言把脸一冷:“这话我不爱听了,楚家未来当家奶奶被人这般诬陷,还不严重?她被人诟病说成妇德有亏,你叫她将来还如何立威?这可是成心作祟,你倒好,按照偷鸡摸狗一般处置了,你这个烂好人性子一辈子叫我看不上。”
原夫人面色一窘,忙道:“我想着这事关乎二房三房,苦主又是春儿两口子,想着弹压一番也就是了,灭的让人说我们大房仗势不慈”
老太太已经恼了:“好啦,你别说啦,我知道你顾着妯娌面子,不好重罚二房三房怕她们叫屈,这回事儿你甭管了,一切由我做主。鹦哥,叫上二太太,三太太,二奶奶,三奶奶,说我有事吩咐,在知会楚平,着他传齐所有家下奴才,丫头婆子,都到上房集合,等我发落。”
一时全家齐聚,老老少少竟有百十口子。
老太太也不询问,直接当着众人面,朝着楚平一声令下:“开始吧。”
楚平得令一挥手,早有执事婆子一拥而上,将二奶奶三奶奶房中几个嚼舌小丫头捆了个结实,每人赏了二十藤条。
按家规,原本要打二十板子,只是原夫人考虑家里有怀氏夫人,进言劝慰,改成了藤条,否则,水灵灵丫头打上二十板子,不死也残了。
在众人观摩中,几个丫头被堵着嘴巴挨完了二十藤条。
二十藤条虽然打不死人,却是打得面子。这些丫头今后在府中是抬不起头来了。就是她们主子二奶奶三奶奶,随着丫头被打,陪房被撵,在府中也算是颜面荡尽了。这也是他们自己作耗,怪不得别人。
老太太这一通杀鸡儆猴,目的就是警告各人,长幼有序,各安本分。楚家容不得背主之人,更容不得心怀鬼魅之徒。
四个丫头打完了,很快被人拖了下去。
楚平紧着宣布,奉老太太令,四个小丫头父母姐妹,全部革去现有差事,统统赶到乡下下庄子上去,终身不许再回楚家当差,倘若在庄子上再生事端,全家赶出去。
随即,老太太遣散了所有奴仆,独独留下二房三房婆媳四人,以及大房原夫人,管家楚平。
老太太眼神冰凉凉,在几个媳妇孙媳妇身上溜来溜去,婆媳四人早知就里,一个个低了头。
半晌,婆媳四人行将窒息之时,方才听见老太太重重一声冷哼:“楚平,你记下,二少爷二奶奶,三少爷三奶奶两房,今年年底分红取消了。”
“是,老太太。”
楚平忙着一声答应,在账簿上做了记载,再呈给过目点头,悄悄退下了。
老太太候楚平走远,方才回头眼风一扫:“你们可有异议?有便说,没有,就各人回去好生反省,再有这等鬼魅行径,我定然不饶。我楚家世代书香门第,宰辅之家,容不得鬼魅下作之人。”
二太太三太太婆媳几个谁敢龇牙,一个个捏着鼻子低头认错:“谨遵婆婆(太婆婆)教训。”
就连一旁大夫人原氏也连连认错,直说自己治家不严,劳累老太太生气,实在不孝,自愿罚没一年红利。
老太太却一摆手:“这很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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